第22章 這也要被潛規則？
進門的是一個身穿深藍色長風衣的黑髮男子。
他滿頭黑色捲髮略顯凌亂，帶著樣式有些老土的眼鏡，樣貌平平，身材倒是十分勻稱。只不過臉上半點笑容欠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整個酒吧原本喧囂熱鬧，但在這名男子進來后卻立刻變得安靜下來。不僅如此，隨著男子的皮靴與木質地板碰撞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他走到哪裡，哪裡的聲音就會再低兩個檔次。
這人是誰？七番街貧民窟的黑道大佬？他來這裡是看上了酒吧的漂亮女老闆，準備上演一出強搶民女？
傑西不愧是演員，短短兩秒就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副慘絕人寰的畫面。越往後想，她的臉色就越紅潤，還夾雜著些許的興奮和氣喘。
當然了，腦海里的畫面雖然夠刺激，但她傑西可不會坐視美女老闆被惡霸強擄而無動於衷。她將手悄悄伸到外套內側的口袋裡，那裡藏著一枚催淚瓦斯彈。
只要這個黑髮惡霸敢動手，她就立刻扔出催淚瓦斯彈然後帶著美女老闆逃跑。
正當傑西左右環顧到底哪邊才是最合適的逃跑路線時，黑髮男子已經走到吧台後面，蒂法非常自然順暢地接過黑髮男子脫下的風衣，並順手整了整黑髮男子的襯衣衣領，溫柔地輕聲說道：「你回來啦，要先吃點東西嗎？我去把中午的湯熱一下。」
這時，酒吧又恢復成剛才的喧囂模樣，只不過憑空多了很多年輕男子的唉聲嘆氣，看樣子這一幕經常發生。
「不用，回來路上吃過了。」海瑟搖搖頭，然後環視恢復熱鬧的酒吧：「今天客人也很多啊，累嗎？」
「真是的，別小看我啊師兄。」
蒂法嘟了嘟嘴，嬌嗔表情沒維持一秒就憋不住笑了起來：
「有好多客人是沖著師兄你的料理而來呢，知道你不在後大為失望。」
海瑟不以為然：「以後就應該改成每周一和周五才有特製菜單，而且還要限量供應，每天消費前十名的顧客有權利選擇菜單，月卡充值有優惠。」
蒂法輕輕拍了一下海瑟的胳膊：「又在亂說了……哦對了，威吉和比格斯剛來過，說最近有一個帶著嬰兒的壯漢來到七番街，看著很兇悍的樣子，他們不知道該不該趕走。」
「應該是他們趕不趕得走的問題吧？他們兩個根本不適合當義警隊員。我還是那句話，以比格斯的天賦去當家政清潔工早就月入過萬了。至於威吉，開個寵物醫院不好嗎？他上個月收養的貓已經是第二十一隻了吧？」
「第二十四隻。」蒂法及時糾正道。
「這還很值得炫耀？」
海瑟大怒：「托他的福，七番街現在野貓成群！」
蒂法笑著安撫海瑟，坐在吧台前的傑西豎著耳朵偷聽兩人談話，可惜海瑟和蒂法站在吧台最內側的位置，離著太遠而周圍又過於吵鬧導致傑西只能偷聽到一言半語。
這兩人是情侶呀？呃，看舉動不太像情侶之間特有的那種親密程度，但肯定不是普通朋友，至少那個美女老闆對黑髮惡霸的態度絕對不是。
「呃，蒂法……我的【生命之流】……」傑西旁邊傳來弱弱的聲音。
「啊抱歉海爾默先生，我馬上就為您調酒。」蒂法這時才想起來海爾默的酒還沒調呢，她趕緊走過來為海爾默調酒，同時對海瑟說道：「師兄，我答應請海爾默先生吃炸豬排三明治，你幫做一份吧？」
海瑟撇了撇嘴：「海爾默不需要你請客，他那寶貝組織有的是錢。」
「師——兄——」
海瑟在蒂法的死亡凝視下只得繞到后廚去製作料理。
而海爾默看似唯唯諾諾其實暗中已有把握，那個冷酷得近乎沒有人情味的海瑟在他這位寶貝師妹身旁時總是會下意識地收起他那可怕的攻擊性，從【魔獸】變成【人類】。只要蒂法在附近，海爾默就不怕海瑟暴起傷人。
當然，不傷人的前提是沒人惹到蒂法。第七天堂剛開業的時候曾有人裝醉試圖占蒂法便宜，下場就是被海瑟捏斷雙手手腕然後扔出酒吧。七番街貧民窟的民間醫院甚至都不敢收治，傷者被送到八番街貧民窟后才得到了救治。
打那以後沒人再敢在第七天堂跟蒂法口花花，更別說動手動腳了。
沒多一會，裝著三塊炸豬排三明治的盤子放到海爾默身前的吧台上，同時蒂法調製的雞尾酒【生命之流】也端到了海爾默面前。
海瑟不再去管狼吞虎咽的海爾默，扭頭看向裝睡的傑西，開口問道：「很亂的心跳聲，你又是誰？」
「……」
趴在桌上的傑西此時不知道是應該抬頭打招呼自我介紹還是繼續裝睡。
熟悉海瑟性格的海爾默立刻用胳膊肘捅了捅傑西，然後低聲說道：「她來七番街想要參加【星命學】的集會，新人……」
海瑟不耐煩地打斷海爾默的話語：「我已經說過了，七番街貧民窟不允許再有【星命學】集會召開。那群混蛋拉蒂法去參加集會以為我不知道嗎？我沒擰掉他們的腦袋已經是看你面子了，海爾默。」
海爾默額頭開始冒汗，訕笑著不知該說些什麼。
海瑟還想出言譏諷幾句，手臂忽然被蒂法攬住輕輕晃了晃。看到蒂法擔憂的目光，海瑟揉了揉眉心，語氣有所緩和：「……帶這個女人去後面的休息室，我有話要問她。」
傑西猛然抬起頭，一臉驚愕地抬起雙臂擋在胸前。
在貧民窟找個星命學集會也要被潛規則？
……………………………………
「……所以，你不但想要找【星命學】集會，還想加入【雪崩】？」
寬敞的休息室內，海爾默眼角抽搐地看著一臉訕笑的傑西：「你就沒考慮過我們會不會把你出賣給神羅？」
「這、這不是看你們在七番街頗有地位，又知道『生命之流』，感覺可以信任嘛……」
「【雪崩】可不需要這麼沒有危機感和警戒心的成員！管好嘴巴，趕緊回去吧！」
海爾默不想拉這麼年輕的姑娘進雪崩，雪崩要對抗的是稱霸全世界的神羅公司，是掉腦袋的活計。這姑娘一看就是上城區的孩子，必然有大好的未來，犯不上來貧民窟過著貧窮又沒有希望的生活。
「別……別啊！」傑西涎著臉扯住海爾默的袖子就是不鬆手，漂亮的瓜子臉皺成誇張的哭喪臉：「我是真的想加入雪崩啊！我手很巧的，擅長操作機械和製作一些可以爆炸的小玩意，對於黑神羅公司的電腦系統也很有一手哦！你們很缺像我這樣厲害的高端人才吧？帶我一個，帶我一個好不好？」
「喂，你知道嗎？【雪崩】現在的境況跟你想象的可是有很大不同。」
站在一旁抱起雙臂的海瑟忽然開口說道：
「能與神羅最強戰士薩菲羅斯匹敵的首領【艾爾菲】在一年前就已經失蹤，麾下能人強將也死的死跑的跑。現在雪崩名存實亡，只剩下幾個零散成員組成的小型分會散布在米德加各地，而且不斷被神羅公司搜索追擊。你追求的轟轟烈烈反抗神羅公司的畫面連夢裡都不會出現哦，再考慮考慮？」
海爾默也沉默了，海瑟說的話雖然難聽但是事實。現在雪崩真的只是在苟延殘喘，隨時都有可能被神羅公司的特種兵部隊空降剿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