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開念成功，再度啟程

  現實世界中，夜空下的篝火依然旺盛地燃燒著。

  壯觀的生命之河噴泉已經消散，只剩下星星點點的生命之流縈繞在營地之中。克勞德依舊躺在毛毯上不省人事，傑西趴在克勞德身旁也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

  其他同伴站在他們兩人周圍，擔憂地看著他們。

  在海瑟等三位念能力者眼中，克勞德體表正在不斷向外溢散出強烈的生命能量。

  這意味著克勞德的精孔已經被打開，強制開念進入了無法中止的階段。如果不能及時蘇醒，他的下場將和海賊王世界的德雷克一樣，變成枯屍。

  蒂法看向海瑟：「師兄，他還能堅持多久？」

  「克勞德浸泡過很長時間魔晄原液，又有傑諾瓦細胞的支撐，比起正常人來說能撐得更久一些，大概5分鐘吧。」

  海瑟抱著雙臂：「但這終究是短時間內無法逆轉的消耗，只要他不蘇醒並控制住精孔和念氣，變成枯屍不過是早晚的事。」

  說著，他看向旁邊的愛麗絲：「你還好吧？」

  愛麗絲抹了抹紅彤彤的眼眶，強笑道：「嗯，我沒事的，老師。」

  她在克勞德的記憶中目睹了扎克斯·菲爾最終的結局。

  兩個月前，扎克斯憑藉著驚人的意志力戰勝了體內傑諾瓦細胞，不但砸毀了培養槽還帶著克勞德逃離了尼布爾海姆神羅公館的地下實驗室。

  但當時的克勞德因為被長時間浸泡魔晄再加上傑諾瓦細胞的侵襲折磨，已經陷入了重度魔晄中毒症，跟傑西的父親一樣變成了植物人。

  扎克斯不離不棄地帶著克勞德不斷逃竄，躲避著神羅部隊的追捕。直到不久前，他發現神羅不再追捕他們，認為神羅終於放棄了。扎克斯高興地告訴了克勞德，並打算帶著他去米德加開始新的生活。

  因為那裡還有自己想要再見一面的女孩，欠了四年的承諾，扎克斯有很多話想要對她訴說。

  坐在通往米德加的貨車車廂里，扎克斯帶著昏昏沉沉的克勞德，暢談著他對未來的遐想。

  想要賺大錢，去米德加當雇傭兵，攢夠錢就開一家萬事屋。

  「到時候，咱們兩個一起，成為米德加貧民窟最棒的萬能幫手吧！」黑髮的英俊男子一邊使勁揉著克勞德的頭髮一邊笑著說道。

  但現實總是充斥著諷刺。

  他們還是被神羅追上了，這一次神羅出動了大規模部隊來圍剿兩人，那是足以剿滅10位1st級戰士的強大軍力。

  將克勞德藏在一處岩石後方，扎克斯帶著必死的決心，掄起破壞劍向著那鋪天蓋地的大軍發起了衝鋒。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自己的意志力以及對好友的關心一時佔了上風，神志恍惚的克勞德步履蹣跚地走出岩石的遮擋。

  天空下著雨，地面上遍地屍骸，難以想象到底發生了怎樣激烈的戰鬥。

  很快，克勞德就被地上的屍體絆倒在地。他掙扎著在泥水之中爬行，尋找著自己的摯友。

  最終，在那懸崖前的坡頂，克勞德找到了扎克斯。

  此時的扎克斯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儘是槍傷和刀劈的深邃致命傷，他就這麼癱躺在泥水之中，察覺到克勞德爬近身前才微微掙扎了一下。

  「活下去……」

  扎克斯的臉上被血水和雨水混在一起，但依然能看出他在微笑：

  「你是我……活著的……證明。」

  這時的克勞德被傑諾瓦和魔晄中毒摧殘得人格混亂，但依然緩緩點了點頭。

  扎克斯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將手中緊緊握著的破壞劍舉起一點，遞向克勞德：「我的……榮耀和夢想……全都交給你了……」

  克勞德茫然接過破壞劍，重複著扎克斯的話：「我是你……活著的證明。」

  最終，扎克斯露出欣慰的笑容，死在了那場大雨之中，只留下崩潰的克勞德發出絕望的哭喊聲。

  因為感受到宿主產生了極大的心靈衝擊和刺激，為了防止宿主被徹底衝垮神智，克勞德體內的傑諾瓦細胞開始全力發動，不但修補了克勞德體內尚未完全痊癒的貫穿傷，還重新修補了他因為重度魔晄中毒而一塌糊塗的大腦神經。

  最終，在傑諾瓦細胞的努力下，以及克勞德自身潛在的願望下，一個新的人格誕生了。

  這個新生的人格拖著破壞劍繼續朝著米德加走去，最終在七番街貧民窟車站被海瑟和蒂法發現並帶回到第七天堂，那時也正好是新人格徹底完成的時候。

  這就是扎克斯·菲爾的結局，同時也是克勞德·斯特萊夫的開始。

  稍稍安撫了一下愛麗絲，海瑟掐算著時間，微微皺起眉頭：「太慢了，傑西到底在幹什麼？」

  蒂法搖搖頭：「潛入生命之流和別人記憶深處去梳理人格和感情這種事情，傑西本來就不是專業人士吧。」

  「再這樣下去，傑西很可能也會被克勞德拖到生命耗盡時的無盡深淵之中，再也無法蘇醒。」愛麗絲擔憂地說道。

  巴雷特想要大喊著為克勞德和傑西加油打氣，被海瑟狠狠瞪了一眼只得作罷，但還是小聲地為他們鼓勁，受到氣氛感染的尤菲也跟著他一起輕聲細語地為同伴加油。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

  克勞德體內的精氣流逝越來越快，身體表面的皮膚也開始出現枯萎的皺紋，顯然傑諾瓦細胞的補充速度跟不上精氣流逝速度了。

  巴雷特再也按捺不住，大吼道：「混蛋！克勞德，你想讓傑西跟你一起死嗎？趕緊一起醒過來！」

  忽然，傑西和克勞德同時睜開眼睛。

  傑西還有些迷糊，像是剛睡醒一樣。克勞德倒是清醒一些想要爬起來，卻發現渾身無力。

  來不及關心詢問，海瑟立刻蹲到克勞德身旁扶住他的腦袋快速說道：「閉目想象自己的身影，什麼姿勢都可以。將【氣】想象成血液循環全身，從頭頂開始，通過右肩、手、腳，然後到左邊，循環反覆。」

  「氣？」克勞德感覺自己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就是你現在身上不斷向外散發的東西，不要浪費時間，一旦這玩意全部流逝殆盡你就會徹底死亡。」

  海瑟沉聲說道：「集中你的注意力，按我說的做。」

  雖然平時少言寡語，其實克勞德對海瑟十分信任，他立刻按海瑟所說閉上眼睛，開始儘力摸索感受【氣】的流動。

  或許他真的是天賦異稟的絕對主角，只花了不到二十秒，克勞德就逐漸掌握了念氣的流動訣竅。

  「很好，接下來想象這道氣流放緩，漸漸停頓，在身邊四周浮動，形成一堵牆壁的樣子。」

  海瑟的聲音在克勞德耳邊響起，周圍人都屏氣凝神不敢弄出一點聲音，生怕影響到克勞德。

  漸漸的，克勞德體內的念氣像是衣服一樣纏繞在他的體表。

  三十七秒，這是克勞德從初接觸到掌握【纏】的花費時間。

  海瑟有些詫異地看向克勞德，這種資質……比起剛·富力士和奇犽·揍敵客這樣的世界之子也不逞多讓，或許只有加勒比海盜世界的傑克·斯帕羅比他更快吧。

  海瑟站起身來，向克勞德伸出手：「感覺如何？這就是我、蒂法和愛麗絲強大的秘訣，名為【念】的能力。」

  克勞德拉住他的手，被一把拽起。剛一起身他就身子一陣踉蹌，還是傑西跑過來攙扶住他才沒有再次躺回到地上。

  「感覺渾身虛弱……這也是【念】的效果嗎？」克勞德說話有氣無力的。

  海瑟撇了撇嘴：「那是因為你醒來得太晚，渾身精氣流逝過多。好了，我就不問你和傑西在意識世界里磨磨蹭蹭地到底在幹什麼了，精力旺盛而且初嘗禁果的少男少女嘛，可以理解。」

  不提克勞德和傑西被海瑟說得臉色漲紅，海瑟伸手在克勞德額前抹了一把：「嗯，身體虧空得厲害，精氣十不存一，需要好好靜養。好在你現在開啟了念，可以藉由念來快速恢復體力，要不了幾天就能回復過來。」

  「關於念能力的基礎四大行，我可以教克勞德哦！」愛麗絲舉起手。

  「太早了，他現在已經學會使用【纏】了，等到熟練運用后再進行下一步。」

  海瑟瞅到巴雷特和尤菲欲言又止的表情：「幹嘛，你倆也想學？」

  巴雷特和尤菲趕緊點頭。

  「決戰在即，沒時間給你們進行自我開念的修行教導了，等戰勝薩菲羅斯之後再說吧。」

  並非海瑟敝帚自珍，而是他對於巴雷特和尤菲的念能力修行資質實在沒把握。萬一碰到像是德雷克那樣的例子，豈不是自己要眼睜睜地看著巴雷特和尤菲在慘叫中化為枯屍？

  克勞德這純粹是無奈之舉，不幫他強制開念那他就得當一輩子植物人。

  在最終幻想世界生活這麼多年又與諸多夥伴朝夕相處，海瑟身上的戾氣和凶暴早已不像在之前幾個世界那樣濃厚了。對於這些朋友，海瑟雖然平時毒舌，但其實十分看重與他們的友情。

  蒂法看著傑西將克勞德攙扶回帳篷里，扭頭看向海瑟：「師兄，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繼續去找薩菲羅斯嗎？」

  「不，我們需要更多的助力。」

  海瑟指了指尤菲：「等克勞德稍微恢復一下，我們就啟程去這傢伙的老家。」

  「唉？」尤菲愣住了：「五台又沒招惹你，幹嘛要去五台呀？」

  「因為我的【戰利品】還留在五聖塔，你沒忘記吧？」

  海瑟陰惻惻地笑了起來：

  「六年前贊甘那老頭陰了我一把，所以我將戰利品暫存在五聖塔。現在，該物歸原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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