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那是末日，亦是開端
【重鎧·狂戰士甲胄】。
它是一件自適應型鎧甲，會根據穿戴者的特性來主動調整外觀以及性能。當海瑟穿戴時會賦予其強大的戰鬥續行能力，表現為【無視痛覺】、【肉體固定】、【靈視官能】、【裝甲自我修復】、【精神防禦強化】、【能量儲存轉換】、【限制器解除】。
【無視痛覺】，穿戴者無論生理還是潛意識都不會感受到『痛苦』。這並非意味著穿戴者喪失了觸覺感官，而是其頭腦刻意地忽略疼痛，並將這種感覺轉換為強烈的戰鬥慾望，愈戰愈勇。
【肉體固定】，即便穿戴者受到強烈衝擊導致鎧甲內部的身體肌肉損毀骨骼斷折，狂戰士鎧甲也會強行將斷骨或是肌肉挪移回適當位置，將肉體固定成最適合戰鬥的姿態。但這並不代表創傷得到了治癒，僅為戰鬥時的權宜之計。
【靈視官能】，能夠通過鎧甲看到靈體。
【裝甲自我修復】，即便狂戰士鎧甲受到了嚴重損毀，無需海瑟提供念氣也可以自行修復。
【精神防禦強化】，由於鎧甲當中寄宿著狂神的意志，所以尋常級別的精神攻擊無法影響到穿戴者。即便是高等級精神衝擊也可以起到減免效果。
【能量儲存轉換】，平時穿戴者可以將魔力、念氣等超凡能量分出一部分儲存在鎧甲當中，在戰鬥時抽取並用於持久戰。
【限制器解除】，這是海瑟版本的狂戰士鎧甲最大的特點。當海瑟啟動這個功能后狂戰士鎧甲會從常態化轉變為狂暴化，大幅提升海瑟的力量和速度，並提供類似骷髏騎士的『危機預知』能力。同時此狀態下的海瑟會強制進入狂暴化，以潛意識進行作戰。
非常強大的神話兵器，如果海瑟在與小王子戰鬥時擁有這件鎧甲的話或許就不會打得那麼狼狽了。但這些只是狂戰士甲胄的正面效果，它的負面效果也不少。
首先是【躁狂化】，穿戴者在穿戴狂戰士鎧甲時內心的負面情緒會急劇放大，同時自身的正面情感會變得淡薄。
然後是【感官衰頹】，如果使用過限制器解除，穿戴者無論是否繼續穿戴狂戰士鎧甲都會進入一段時間的感官衰頹，具體表現為『味覺障礙』、『肢體間歇性震顫』、『色覺異常』等負面表面。感官衰頹持續時間不確定，持續時間結束後會恢復成常態。
【感官衰頹】還好說，可以用光卵來壓制。但是那個【躁狂化】……海瑟一向對於自身的心態穩定度不太自信，否則也不會老是被世界意志影響到。
等等，或許可以用兇刀的『神靈化』來平衡狂戰士鎧甲的『躁狂化』？神靈化狀態下的自己會變得冷漠無情猶如神靈，管他正面情緒負面情緒都一樣壓制下去。嗯，可以嘗試一下。
站在保管室中央，海瑟活動了一下手指，發現鎧甲並沒有想象中沉重，自己可以透過鎧甲非常輕易地感知到外界氣流的流動。
同時，骷髏騎士和芙羅拉的靈體也出現在海瑟眼前，這是【靈視官能】的效果？
芙羅拉此時的樣子完全變成了魔力組成的人形，樣貌年輕美麗，渾身被雲霧般的魔力浪潮包裹著。
而骷髏騎士散發著超過芙羅拉的靈力，就好像一團凝實成人形的魔力塊，舉手投足之間蘊含著可怕的力量。
此外，海瑟還在空氣中看到了快速飛過的星星點點的光芒，那些是微小的風精靈元素，只有靈視狀態下才可看見。
忽然，眼前的畫面在飛速倒轉，深藏在鎧甲中的記憶湧現出來，那是在海瑟之前的狂戰士鎧甲最後一任穿戴者的『血液記憶』。
「這是……」
暗黃與猩紅色交織在一起，無數遍布尖刺脊骨的巨大觸鬚席捲天穹，構造出無比巨大的漩渦。在觸鬚漩渦的中央，有一輪漆黑的太陽，那是【蝕】，是命定之刻。
鮮血從面盔上方淌落，模糊了自己的視野。
漫天遍野的觸鬚盤踞在一起，組成了斷崖、組成了山丘、組成了一切。扭曲盤疊在一起的觸鬚從遠處看就像是微微蠕動的大腦組織。
在無數觸鬚堆積而成的山頂，站立著五個『人』。
一人渾身由扭曲蛆蟲組成、張大著黑窟窿般的眼睛和大嘴。
一人沒有雙手，只剩下尖銳黑化的肋骨和脊椎，面目處沒有眼睛和鼻子，只有一張豎著的嘴。
一人身體由無數囊腫堆積而成，面龐是優雅的婦人。
一人身體強壯魁梧，身披骨質鏈甲披風，面容好似油畫中的威武神祇。
最後一人，腦髓外露，雙眼被縫死，麵皮被掀開，渾身被漆黑蝠翼包裹猶如巨大披風。
看到最後一人時，海瑟莫名感覺到巨大的、無法抑制的憤怒在心底湧出。那就是霸王加爾賽力克永生的仇敵，神之手【天使長波特】。
海瑟低頭望去，發現自己臂彎處躺著一位極其美麗的女人，她右肩處有著蝕之刻的烙印，身上有著巨大的足以致命的創傷。
看著這個女人在自己的懷抱中死去，悲傷、憤怒、痛苦充斥著海瑟的內心。不，那是加爾賽力克的心。
【已經夠了。】
耳畔響起霸王加爾賽力克的低沉聲音，海瑟的意識從記憶中迅速抽離出來，遙遙看向骷髏騎士的靈體，在心底問道：「那就是……」
【你剛才所見的，是一個愚蠢國王的末日。】
骷髏騎士的聲音在海瑟心底響起——
【亦是一個已死之人獵殺無盡長夜的開端。】
「……海瑟先生？」
感覺狂戰士鎧甲穩定了下來，芙羅拉有些詫異地出聲問道：「你還好嗎？」
即便是霸王加爾賽力克在頭一次穿上這件狂戰士鎧甲的時候也會狂性大發，如果不是自己和花吹雪王出手的話恐怕霸王當時會徹底迷失自我。
而且看那副古怪的鎧甲模樣，狂戰士鎧甲的自適應能力被海瑟最大限度地引出了。
「啊啊，我很好，非常好。」
從血液記憶中回過神來的海瑟活動了一下身體，全身鎧甲發出輕微的咔咔金屬碰撞聲。微微仰了仰頭，頭部鎧甲兩側的牛角立刻縮回，緊接著頭盔向後收攏最終變成大量零件隱藏在了黑色大氅之中，露出海瑟的腦袋。
一摘下頭盔，立刻就沒有了那種狂躁戰意，看來頭盔是判定【狂戰士鎧甲】是否完全穿戴的關鍵。
他低頭看了看雙手和身體部位的狂戰士鎧甲，滿意地點點頭，這件鎧甲自適應后的畫風還是很對自己胃口的。
恢復成老婦人姿態的芙羅拉額頭見汗，顫顫巍巍地坐在一旁的檯子上，喘了幾口才看向海瑟：「了不起，第一次穿戴狂戰士鎧甲就能將其馴服，您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強大，海瑟先生。」
海瑟還在左右扭轉身體：「鎧甲我拿走了，沒問題吧？」
「之前說過了，這件鎧甲贈予您，以後如何處置它是您的自由。」
芙羅拉點點頭，她身旁的大門忽然被猛地推開，魔女學徒史爾基沖了進來，一臉驚慌：「師傅您沒事……咦？」
她發現那件被師傅保管在密室最深處的凶神惡煞的神器鎧甲被那個外來者穿上了。這麼說，剛才的【幽界嘯】是這個人引發的？
骷髏騎士的手從腰間劍柄上放下，沉聲說道：「挑戰者，如此一來，對抗神之手的盟約算是成立了。」
「嗯，還差最後一個步驟。」
海瑟揮了揮手，黑色的狂戰士鎧甲化作絲絲黑霧從體表消散。他指向骷髏騎士腰間的喚水劍，微笑道：
「我要你那柄喚水劍，霸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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