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結束
結……束了？
山本元柳斎重國感覺到【流刃若火】回到自己身邊，然後不敢置信地看向天空。那個讓他束手無策、甚至連一丁點戰勝希望都看不到的滅卻師之王，
居然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徹底落敗？
靜靈廷、尸魂界乃至現世得救了，而救世主竟是自己的外孫！？
就在山本元柳斎重國腦海中一片混亂之際，他忽然驚覺天空中海瑟的身影有些搖晃。
只見海瑟像是失去了意識一樣，向著下方自由落體。
不好！剛才那招卍解最終奧義對他的靈力消耗太大！
山本元柳斎重國立刻就要衝過去用瞬步接住海瑟，但他剛邁出兩步就栽倒在地上。
被友哈巴赫奪走的流刃若火雖然已經回歸，但被褫奪的靈力可回不來。
山本元柳斎重國現在靈力枯竭，只是個身體虛弱的老頭子。莫說瞬步，就連跑兩步都有可能猝死。
與此同時，一道身影高高躍起接住了下落的海瑟，平穩落地。
身材矮小瘦削的七實以公主抱的姿勢抱著海瑟，這畫面著實有些反差。
內心世界的黑暗荒野上，海瑟正躺在火種篝火前大呼小叫、聲聲泣血，而七實正一臉無辜地蹲在他身旁，不時用手指戳戳他。
「滾、滾開啊七實！啊啊！好痛啊！嘶——！」
他此時感覺全身疼痛無力，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在最終幻想世界里被薩菲羅斯篡奪了所有念力和生命力。
果然，哪怕以自己如今的念氣儲量來使用【天劍叢雲】依然很勉強，只是一擊就徹底榨乾了自己的氣，這還是在海瑟完全掌握了【卍解】大大減少消耗的前提下。
甚至用於維持速斬等活面虞分身的基礎念氣都被中斷，除了七實有自己的『念氣小金庫』外，其他活面虞分身都同時從無形帝國消失並出現在篝火前。
看到海瑟這時的慘狀，大家都嚇了一跳。
麗貝卡揪住自己的雙馬尾使勁往下扯，尖叫聲活像水壺燒開時的尖厲噪音：「啊——！老哥要掛掉了！怎麼辦怎麼辦！」
莫希趕緊跑到他身邊將他扶起來：「海瑟，你怎麼了？」
海瑟趁勢躺在莫希懷裡，一副有出氣沒進氣的衰弱模樣：「卍解、卍解抽空了我的氣……還好，友哈巴赫被我幹掉了……」
「你已經做到最好了，我為你自豪。」
莫希愛憐地把海瑟攬入懷中輕聲安撫著他，就像是媽媽誇獎著在幼兒園拿到小紅花的笨兒子。而海瑟的表情從側臉看就是活脫脫的蠟筆小新。
海道撇了撇嘴，拿胳膊肘碰了碰身旁的速斬，用口型悄聲說道：「慈母多敗兒。」
速斬沒說話，嘴角微微翹起。
麗貝卡咬著食指指甲站在旁邊羨慕地看著莫希和海瑟，也不知道她在羨慕哪一個。
忽然，她衝過去拉開莫希和海瑟，大喊道：「下回該我啦！」
「什麼該你了？打boss嗎？」海瑟一頭霧水，耐心地勸道：「你的實力還不足以對抗友哈巴赫這種級別的敵人，等以後……」
「才不是啦！下回輪到我當老哥的媽媽哦！」
麗貝卡撲閃著大眼睛看向其他人：「下下回再輪到海道和速斬當媽媽，可以嗎？」
海道和速斬趕忙擺手，我們不配，你當就可以了。
麗貝卡得到了支持，信心暴漲，雙手叉腰岔開小肉腿站在海瑟身前神氣地說道：
「我都想好啦，以後咱倆各論各的。我管你叫哥，你管我叫媽……咦？哥你找啥呢？媽幫你找啊。」
麗貝卡好奇地踮起腳尖探頭看海瑟在身後翻找什麼，等看清了立刻拔腿就跑。
海瑟在後面拎著喚水劍氣喘吁吁地追，要不是氣被抽幹了，他今天非得給麗貝卡一點小小的兇刀震撼。
篝火另一邊，七實斜眼看向不遠處的灰發少女，而灰發少女也將目光從正追著麗貝卡揍的海瑟身上收回，與七實對視。
近乎實質化的激烈火花在兩人目光之間綻放炸開。
「身為【刀】居然讓主人變成如此模樣，實在是不稱職呢，嵐小姐。」七實不咸不澹地說道，語氣冷得像是極地寒風。
名為『嵐』的灰發少女上下打量一番七實，臉上沒有半點表情：「……鈍刀。」
言下之意，要不是你這柄虛刀太鈍太廢物，主人怎麼會需要拼盡全力揮舞我這兇刀去戰鬥？
以後這裡就叫『兇刀廣場』，區區虛刀趕緊讓位。
七實微微眯起眼睛，這是她開始生氣的表現。
而嵐一臉無所謂，繼續將目光投向遠方的海瑟。
麗貝卡雖然個子矮腿短但跑得特別快，這從她本體的移動速度就能看出來。海瑟追了好一會也沒能追上，喘著粗氣走回到篝火前坐下，左右觀望：「咦？老狼呢？」
「他覺得太丟人，躲在神話兵器目錄里不肯出來。」
海道放下酒葫蘆，抹了把嘴角解釋道：
「這傢伙在虛圈把代號『j』的星十字騎士團成員打到半死，結果被對方臨時反撲的靈子監獄關住，死活出不來。直到你剛才斷開念氣供應他才得以脫身返回到神話兵器目錄里。」
「……這個笨蛋。」海瑟無語了。
這時，莫希走過來坐到海瑟身旁：「海瑟，下個世界要不要將現階段所得的力量和技巧整理一下？活面虞分身所累積的相關經驗知識需要回到你這本體之中才能為你帶來提升。」
海瑟點點頭：「我也是這個想法……哦，開始任務結算了。」
現實世界之中，海瑟面前的煙霧開始扭曲並變成一行行文字。
【檢測到所有二階段任務均已完成，現在開始進行二階段任務結算。】
【『擊碎星辰』——擊殺任意星十字騎士團成員1名，不可與其他任務重疊。難度評價——b。已完成。】
【『夢想崩潰』——擊殺星十字騎士團成員『v』葛雷密·托繆。難度評價——a。已完成。】
【『不公正的天平』——擊殺星十字騎士團成員『b』雨葛蘭·哈斯沃德。難度評價——a。已完成。】
【『致死量』——擊殺星十字騎士團成員『d』亞斯金·納克魯瓦爾。難度評價——a。已完成。】
【『距離神只有一步之遙』——擊殺星十字騎士團成員『x』利捷·巴羅。難度評價——a。已完成。】
【『奇迹不曾卷顧於你』——擊殺星十字騎士團成員『m』傑拉德·瓦爾基里。難度評價——a。已完成。】
【『用九秒奪取神的生命』——從與友哈巴赫交戰起到親手將其擊殺，用時不得超過九秒。難度評價——s。已完成。】
【當前世界您已完成所有任務，隨時可以脫離本世界並前往下一個隨機世界。】
【請注意，脫離世界時必須處於相對靜止狀態10秒，一旦中斷脫離，脫離世界這一行為將會進入3600秒的冷卻期。】
【祝您旅途愉快，外鄉人。】
外鄉人火種之中一下子多出來155朵火苗，再加上之前的存量，現在火苗數量已經突破四百來到了驚人的402朵。
不止是火苗，只有完成s級任務才能獲取的結晶也增添了一枚，現在儲存數量為3枚。
富裕！太富裕了！海瑟一下子感覺自己變成可以隨意揮霍火苗的闊少爺。
七實提醒道：「離開這個世界前是否需要處理了一下收尾？」
「嗯……尸魂界這邊的山本元柳斎重國，還有井上織姬以後的去處，都需要處理一番。」海瑟也不好意思做完任務直接拍屁股走人。
經過這慘烈戰爭，護庭十三隊遭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創。
已經確認死亡的隊長共四名，分別是十一番隊隊長更木劍八、七番隊隊長狛村左陣、十二番隊隊長涅繭利和十三番隊隊長浮竹十四郎。
戰死副隊長共三名，分別是九番隊的檜左木修兵、三番隊的吉良尹鶴以及七番隊的射場鐵左衛門。
十一番隊副隊長草鹿八千流失蹤。
再加上之前叛變和死亡的前五番隊隊長藍染、前三番隊隊長市丸銀和前九番隊隊長東仙要，現在護廷十三隊已經衰弱到極點。
萬幸的是中央四十六室因為藍染等人的屠戮而一直未能補齊，沒了這些官老爺的干擾，新隊長的委任狀很快就下來了。
浦原喜助擔任十二番隊隊長以及技術開發局局長。
假面軍團回歸，平子真子擔任五番隊隊長，鳳橋樓十郎擔任三番隊隊長，愛川羅武擔任七番隊隊長，六車拳西擔任九番隊隊長。其餘副隊長位置也紛紛補齊。
比較麻煩的是十一番隊，從隊長、副隊長到三席五席死的死失蹤的失蹤。護庭十三隊威名赫赫的戰鬥隊差一點就要面臨滅隊危機。
關鍵時刻，卯之花烈站出來重新擔任十一番隊隊長，四番隊隊長的位置交給了原四番隊副隊長虎徹勇音。
而十三番隊隊長的職位本想交給阿散井戀次，但綜合考慮后還是決定讓朽木露琪亞先擔任代理隊長職務，美其名曰鍛煉新人。
尸魂界百廢待興，海瑟等人來尸魂界最初的目標【沙灘派對】最終也未能實施。
然後，非常突然的，海瑟一家要離開日本了。
離開的理由很簡單，因為速斬和海瑟修習了黑暗武術界的至高拳法【靈光波動拳】和【邪王炎殺拳】，所以他們死後會直接魂飛魄散而非進入尸魂界或地獄。
茶渡泰虎修習的不是黑暗武術界拳法而是海瑟自創的拳術所以沒什麼關係，但海瑟和速斬就不行了，海瑟一家尤其是莫希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為此，海瑟一家決定離開東梢局（即護庭十三隊）所管轄的日本，並前往西梢局（即自然龍保護管理機構wing bind）所管轄的倫敦。
如果倫敦還不行，他們就去希臘、埃及、北歐……總有一天，他們會找到解決這一隱患的辦法。
在此之前，井上織姬必須要與海瑟一家分離了。
雖然極為不舍，但織姬是個好姑娘，事關姨父和海瑟哥的靈魂歸宿，她知道這不是自己任性的時候。
菊下樓以及旁邊民居的房產都留給了織姬，連同五千萬日元的存款，這足夠織姬長大成人獨立生活。
臨行前，莫希與昔日同僚們逐一道別，時隔一百年剛與愛女相見就又要說再見的總隊長鬍須打顫，竭力不讓別人看到自己發紅的眼眶。
海瑟則與黑崎一護、朽木露琪亞等人告別。
雙殛丘上，海瑟看著一護和露琪亞，聳了聳肩：「真遺憾，看來我是趕不上喝你們倆的喜酒了。」
原本有些傷感的兩人同時臉色變得通紅，大喊起來：「誰、誰要跟他/她結婚……海瑟！你你你你不要亂說啊！」
不理會這兩個彆扭傢伙，海瑟拍了拍茶渡泰虎的肩膀：「勤加修鍊，但別練得太過火了。」
「是，師父。」茶渡泰虎擦了擦眼角。
然後，海瑟又看向石田雨龍：「我走之後你就是年紀第一了哦，石田同學。」
「你這人說話真的很招人討厭啊。」
石田雨龍推了推眼鏡，隨後又露出無奈的笑容：「但你的的確確是個厲害傢伙，各方面都是。一路順風，海瑟同學。」
最後，海瑟來到織姬面前，摸了摸她的頭：「要堅強，要勇敢，遇到搞不定的事情就去找一護他們，知道了嗎？」
井上織姬強忍著淚水，使勁點點頭。
隨著速斬用喚水劍劃出一道空間門，海瑟一家在眾人的祝福聲中踏入空間門。
新的世界在等待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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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鉛雲滾滾，又映著暗紅的火光。
城市早已被夷為平地，到處都是巨大裂谷或是深不見底的空洞，火海和死亡氣息籠罩著城市乃至整個世界。
巨大的龍獸趴伏在血泊之中，更遠方則有背生六對羽翼的巨人癱倒在碎石廢墟之中。
她們曾是這個世界的破壞神和光明神，原本敵對廝殺的神靈們在面對突如其來的天降災禍時不得不聯手抵抗，卻依舊慘敗身死。
神明已死，世界將亡。
一個身材魁梧健壯的金髮男人站在龍獸那足有百米高的巨大頭顱頂端，雙手插兜看向遠方熊熊燃燒的世界。
他約有兩米高，膨脹健壯的肌肉將西裝背心和條紋襯衣綳得緊緊的，袖口挽到肘部露出肌肉線條分明的粗壯小臂，左手手腕處有一個簡易的螺旋紋身，雙手戴著用不明生物皮製作而成的黑色皮手套。
他的臉龐稜角分明猶如大理石凋刻出的完美傑作，滿頭金色短髮一絲不苟地梳成油頭偏分。
就在金髮男人眺望遠方時，他身後不遠處傳來陣陣咳血聲。
「咳！為、為什麼……明明已經找到了夢寐以求的世界，為什麼會……這樣……」
頭戴金冠身披紅色大氅的青年滿頭滿臉都是血污，他雙腿呈現出不自然的扭曲，爬向金髮男人時他的雙眼竟淌出血淚。
金髮男人這時才扭頭看向王冠青年，微微揚起眉毛：「居然還活著？你有著不錯的概念。」
他走過去俯身探出大手，一把攥住王冠青年的臉將他拎起來，使其與自己視線平行。
「這無關乎私人恩怨，朋友。」
金髮男人慢條斯理地說道：
「只不過是又一次追獵失敗導致的遷怒罷了。為此，我向你和你的世界表示由衷的歉意。」
被大手籠罩住面龐的王冠青年帶著哭腔哀求著：「放、放過我們……求您了……我們沒有窩藏芭斯特……真的……」
金髮男子微微頷首：「我相信你。」
噗呲！
王冠青年的腦袋被直接捏爆，鮮血和腦漿從金髮男人的指縫中呲出，灑落在龍獸頭頂。
他抖了抖手掌，鮮血和穢物自動從黑色皮手套上甩落，手套重新變得一塵不染。
就在這時，他身旁燃起一團火焰，火焰高速旋轉起來形成漩渦般的造型，低沉的憊懶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考斯墨，還沒抓到那隻小野貓嗎？】
「要不你來試試，水銀蛇？」考斯墨一腳將無頭屍體從龍首頭頂踢下去。
【免了，反正被搶命具的不是我，嘿嘿嘿……】
這時又一道火焰漩渦在考斯墨身旁浮現，裡面傳來悠揚的旋律。
考斯墨側耳傾聽了幾秒，眉頭微微皺起：「你是說……雨果死了？」
他打了個響指，第三團火焰形成，但這團火焰卻沒有任何變成漩渦的意思。
【小王子死了？不會吧，雨果不是已經找到修補命具的世界了嗎？】
第一道火焰漩渦中的聲音也有些訝異。
「雨果用掉了自己所有的火苗和結晶，精準定位到了相關世界。」
考斯墨摩挲著下巴，臉色沒有多少變化：
「雨果持有阿拉丁神燈，不可能死在土著手中。幹掉他的只會是外鄉人……是流浪派那些雜碎？」
他捏了捏眉心，語氣變得有些煩躁：「芭斯特浪費了我太多時間、火苗和結晶。」
忽然，又一道火焰漩渦成型，裡面傳來沙啞的聲音——
【讓我來吧。】
「冥王？你拿到想要的東西了？」考斯墨看向第四道火焰漩渦：「恭喜。」
【客套話可不是你的風格，考斯墨。】
沙啞的聲音變得有些像是電視機雪花屏的沙沙聲——
【殺死小王子的兇手，就交給我吧。】
話音剛落，火焰漩渦便迅速消退。
其他三團火焰漩渦也同樣消失不見。
考斯墨抬頭看向遠方天空，無邊無垠的黑暗雲海開始翻騰涌動，並如墨漬般向著天地間擴散開來。
「終於肯出來了？」
考斯墨扭了扭脖子發出沉悶的嘎嘣嘎嘣響聲，大踏步迎著鋪天蓋地的黑暗陰影帷幕走去：
「這回你跑不掉，芭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