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晶石的秘密
光子力研究所的會議室里，博士們和魔神軍團齊聚。不止是他們，就連艾克西利歐號的尼莫船長一行人也被邀請到會議室來。
偌大的圓形會議桌正中央擺放著一個透明玻璃罩，那枚瑩白晶石安靜地躺在當中。
「……所以，你認為地獄軍團的復甦跟這個晶石有關係？」
兜甲兒抱著雙臂坐在椅子上，一臉疑惑。
尼莫船長坐在桌子的另一端，沉聲說道：「根據艾克西利歐號的檢測，這枚晶石並不具備我們掌握科技所能測量的能量波動。」
弓所長態度溫和：「海瑟，既然你把大家召集到這裡來，肯定有發現。說說看吧？」
「那我就不繞彎子了，我認為地獄軍團的復甦之關鍵就在於半年前你們看到的那座神秘晶體礦山。」
海瑟指向圓桌中央的梭形礦石：
「也就是，它！」
波士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就算你這麼說，礦石能讓地獄軍團連同機械獸一起複活，這未免也太天方夜譚了吧？要我說就應該全世界搜索地獄——」
「波士！先聽CRYBABY說完！」沙耶加喝止了波士的喋喋不休。
海瑟向沙耶加點頭致謝，然後繼續說道：「不知大家有沒有注意到兜志郎最近這幾天運勢暴漲？」
眾人將目光投向坐在角落裡正盯著晶石發獃的兜志郎，嚇得他一個激靈：「幹嘛啦？怎麼話題忽然扯到我身上了？」
「說起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波士摩挲著下巴，揚起粗眉毛看向斜四十五度角的天花板，回憶道：
「三天前我親眼看見他喝汽水連續開出八次『再來一瓶』，喝到我倆肚皮圓滾滾實在喝不下的時候才沒有繼續中獎。」
慢騰騰博士扶了扶眼鏡框：「今天早上，志郎君偷偷溜到我的實驗室里，只是摔了一跤意外碰到光子力引擎控制權旋鈕，就讓小海瑟的火種源碎片被激活了。這是何等的幸運？」
弓所長所有所思地點點頭：「昨天志郎來找我說是想要一台屬於他自己的魔神機，20分鐘后我就在光子力研究所底下最深處的廢棄格納庫找到了隱藏入口，裡面藏著兜十藏博士製造的魔神Z原型機『能源Z』。這該怎麼說呢，簡直是心想事成。」
其他人也紛紛說起這些天親眼目睹的關於兜志郎的『幸運時刻』。
信息逐漸匯總起來，在這些內容襯托下兜志郎簡直就像是一個行走的『幸運噴泉』。
事關笨蛋弟弟，兜甲兒也變得機敏起來：「海瑟，你的意思是說，志郎因為一直將這個晶石攜帶在身邊所以才會變得如此幸運？那為什麼之前沒有顯現出這樣的幸運特性？」
海瑟沉吟道：「我猜是因為之前志郎一直將礦石放在布袋子里然後塞在書包里，沒有隨身攜帶是原因之一。」
「原因……之一？」甲兒摸了摸後腦勺。
「原因之二恐怕跟地獄軍團復甦的契機有關，是吧？」尼莫船長忽然向海瑟出聲問道。
「沒錯。假設這個晶石就是一切怪異事件的根源，讓我們捋一捋。」
海瑟拿過一張白紙和記號筆，從上到下劃出一條豎線，從頂端開始劃出短橫線並一邊敘述一邊往下排列，
「努貝爾東京市被三台機械獸襲擊，目標是沙耶加和維納斯A。原因是他們猜測晶石在沙耶加這裡。」
划，第二條。
「特車二課基地被突襲，原因同上。確認布羅肯伯爵和機械獸大量復活。」
划，第三條。
「光子力研究所被圍攻。確認地獄軍團在全世界各地布有眼線，確認阿修羅男爵和飛行要塞古魯復活。」
划，第四條。
「志郎變得幸運。」
海瑟將記號筆在第四條的橫線上點了點：「這個時候，志郎的晶石已經被激活了，並開始顯現出它的特徵。」
「除了志郎之外，別人觸碰這個晶石有效果嗎？」弓所長問出關鍵問題。
海瑟點頭：「根據我的判斷，有。我只是握住晶石短短數秒，之前拜託慢騰騰博士幫我開發的新裝備就獲得了關鍵性的技術突破。」
尼莫船長看向慢騰騰博士：「慢騰騰博士，那時你的感受是什麼？」
博士撫摸著濃密鬍鬚，回憶著說道：「唔……那時候我正在思索該如何完成小海瑟給我的『課題』，坦白說這非常困難，除非兜十藏博士復生否則以我們的技術水平很難短時間開發出來。但忽然，我腦海里憑空冒出來完整的思路，甚至還有開發設計圖和關鍵數據。本來我當成是自己厚積薄發的天才閃光，現在看來只不過是沾了小海瑟的光啊？」
「現在的關鍵點在於這裡。」海瑟將筆尖在白紙的最上端點了點，
「半年前，地獄博士在內的地獄軍團因為晶石力量的影響，『異常走運』地沒有被當場擊殺。至於他們是不是從半年前沉睡到最近才蘇醒，這就不得而知了。」
「這麼看來，晶石的力量正在逐漸復甦。假如我們的推斷是正確的。」劍鐵也發出一聲嗤笑：「我還以為地獄博士搞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玩意，原來只是因為特別走運而在半年前死裡逃生啊？」
「劍，不是這樣理解的。這個晶石的力量比你想象的要可怕得多！」尼莫船長臉色難看，他已經有些明白海瑟想要說什麼了。
兜甲兒不解地問道：「啊？不就是讓人走運的力量嗎？大不了這一次我會用魔神Z把地獄軍團和地獄博士徹底燒成灰，不給他們任何復活的可能。」
「不是【幸運】。幸運沒辦法讓完整的設計方案和圖紙數據憑空出現在慢騰騰博士的大腦中，也沒辦法精確地滿足晶石持有人的願望，更不會讓地獄軍團從地獄中復活。」
海瑟指向圓桌中央的那塊正散發瑩白光輝的晶石：
「如果沒猜錯，它的能力是多元宇宙級別的因果律干涉！」
「……啊？」在場大多數人都面露難以理解的驚愕。CRYBABY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倒是弓所長和三博士很快就反應過來。
「原來如此……沒錯，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說得通了！」慢騰騰博士面露激動。
波士獃滯的眼中滿是未被知識污染過的純真：「什麼意思？什麼就說得通了？博士還是誰都好，快給我解釋解釋啊？」
「假設原初宇宙在誕生的時候同時產生了多個相同的泡泡宇宙，這些泡泡宇宙在原初宇宙空間不斷擴展的同時變得無限遙遠也無限成長得愈發巨大，最終形成了無數個相似的泡泡宇宙，這些泡泡宇宙被絕對無法被跨越絕對無法傳遞信息的指數級膨脹空間隔開，這就是所謂的多元宇宙理論。」
弓所長抬了抬眼鏡框，語速飛快地解釋道：
「如果海瑟的說法正確，那麼這個晶石的力量就非常不得了了。它會感應到持有人的想法，以我們無法理解的方式被動搜索到某個泡泡宇宙。這個泡泡宇宙當中必定會存在滿足這個想法的『結果』。然後它會將這個『結果』從該泡泡宇宙當中複製或直接攫取過來，投映到我們所在的世界。」
慢騰騰博士高興了起來：「所以，我腦海里忽然出現的設計圖方案，是某個多元宇宙中更加天才的『慢騰騰博士』想出來的。」
四捨五入也算是我的科研成果，沒毛病！
波士也總算是明白了：「原來志郎那奇迹般的八連發『再來一瓶』只不過是把其他宇宙里志郎喝到的『再來一瓶』全拿了過來啊？可惡，害我白白羨慕好久！」
「地獄軍團在晶石的力量下被投映了某個多元宇宙當中還未死去的他們的『結果』，把這個結果變為了現實？」沙耶加臉色慘白，這還怎麼打？
「我想要弄清楚的是，地獄博士不是已經持有了一大座晶體礦山了嗎？為什麼還要冒著暴露的風險前來搶奪這一小塊礦石碎片？」
尼莫船長問出了關鍵問題。
「已經奇異到如此地步的東西，其中蘊含的能量多寡又不一定非要用容器體積大小來決定。」
海瑟幽幽地說道：
「或許，這塊礦石才是『精華中的精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