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交易籌碼
黑珍珠號，船長室。
瑪利亞端著一瓶威士忌和幾個盡量擦得相對幹淨的玻璃杯放到船長室的桌子上，然後退出房間並帶上了門。
已經解除了不死骷髏模式的海瑟拿起酒瓶斟了兩杯，並將其中一杯遞給戴維瓊斯：“請吧，這可是皇家港的上等貨。”
戴維瓊斯一把奪過杯子揚脖直接悶了，也不管酒液順著章魚觸須和脖子向下流淌。
喝完後他胡亂抹了抹嘴，惡狠狠地盯著海瑟：“說吧，你想要什麽。”
他縱橫大海數百年，還是頭一回吃這麽大的虧，受如此大的屈辱。
海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搖了搖手指：“nonono，應該是【你能付出什麽】才對。這是你提出的‘談判’，你是出價方，而我有權選擇是否接受。”
“又是所謂的《海賊法典》的狗屁規定？第一屆海盜大會我也在場，那幫窮鬼甚至隻能拿一堆破爛玩意來湊海盜王信物……”
“戴維瓊斯先生，如果你想擺老資格彰顯自己的身份，恐怕選錯對象了。”海瑟打斷了戴維瓊斯的施壓，淡然說道：“咱們還是直奔主題吧，好嗎？”
戴維瓊斯眼角抽搐了一下，從桌上拿起酒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再一次喝光後才緩緩開口說道：“……我可以不再追究傑克斯帕羅的債務，從此你將得到一個幹幹淨淨的領航員。”
“……嗯哼，然後呢？”海瑟示意戴維瓊斯可以繼續往下說。
戴維瓊斯一拳錘在桌上，震得酒瓶當啷一聲倒在桌麵上：“我抹去了斯帕羅整整一百年的服役，這還不夠！？別太過分了小子，我可是戴維瓊斯，飛翔的荷蘭人號的船長！”
“對對，深海閻王戴維瓊斯，確實是位了不起的大人物。”
海瑟端起酒杯應付地舉了舉：“所以呢？我該恭恭敬敬地放你走，順便給你磕一個？別蠢了這位先生，你自己也很清楚就是因為你從我手裏逃不掉，所以才會發起‘談判’不是嗎？你現在是弱勢方，就該拿出點弱勢方的樣子。如果幾百年來欺負弱者耀武揚威讓你過分膨脹，那不妨借此機會重新學一學……何謂【敬畏】。”
戴維瓊斯嘴裏牙齒咬得咯吱作響，下頜處的章魚觸須因為過度憤怒而不斷抽搐。但他不敢翻臉，因為他心裏明白確實是因為自己打不過又逃不掉，所以才會屈辱地發起‘談判’。
一個擁有奇特巫術、憑借自身力量在船隻之間飛躍、還是不死之身的強者，失去了北海巨妖的戴維瓊斯想不出該如何擊敗對方。
他努力平複心情，以勉強順耳一些的語氣說道：“……飛翔的荷蘭人號願意為你，海瑟船長，效力三年時間。”
海瑟坐到新換的舒適船長椅上，雙腳翹到桌沿上：“不夠，繼續。”
“……十年之內，我會上繳劫掠船隻所得財寶的四成、不，五成！”
“不——夠——！”海瑟皺起了眉頭：“就這樣了？這就是在大海上闖蕩幾百年的你所能想出的最好的談判籌碼？說實話，我對你很失望啊，戴維瓊斯先生。”
眼見這個黑發煞星渾身殺氣節節攀高，戴維瓊斯久違地感受到了惶恐和急促，氣急敗壞地大吼道：“那你倒是說說看到底想讓我做什麽！”
“哦……讓我來出價，這可是你自願的。”
海瑟嘴角翹起，輕輕晃動著手裏的酒杯：“戴維瓊斯先生，你知道‘黑胡子’這個海盜嗎？”
“黑胡子……愛德華·蒂奇？”
戴維瓊斯摸了摸下頜處的章魚觸須，對這個人名有點印象：“我對他有印象，是個狠茬子。怎麽，你打算讓飛翔的荷蘭人號代替你去消滅黑胡子？”
“有難度？”
“不是有沒有難度的問題，而是現在沒人能找到黑胡子和他的安妮女王複仇號。”
戴維瓊斯也找了個椅子坐下，蟹腿敲得地板邦邦響：
“四年前，黑胡子還是擁有四艘海盜船作為麾下艦隊的強大海盜，艦隊旗艦正是他的愛船‘安妮女王複仇號’。但是因為他劫掠北卡羅來納的查爾斯頓港口這一大膽行徑，遭到了英國皇家海軍的圍剿……”
加勒比海盜世界共有七大海盜王，分別是太平洋、加勒比海、大西洋、地中海、亞得裏亞海、黑海、印度洋、裏海，傳說中從未有人當選的海盜大帝則超然於七大海盜王之上，擁有指揮所有海盜的權力。
黑胡子雖然不屬於七大海盜王之一，但他麾下艦隊的實力卻遠超他們，即便在全世界也是威名赫赫。
傳聞黑胡子會使用各種黑巫術，沒人能在接舷戰中勝過他，煉製力大無窮且不懼刀劍火槍的僵屍是他的拿手好戲，並且他會從戰敗對手中挑選值得收藏的著名船隻將其放入玻璃瓶中收藏起來。
不可一世的黑胡子艦隊橫行七海，直到四年前被英國皇家海軍在奧克拉庫克海灣圍堵，麾下四艘戰艦全部被毀，傳聞黑胡子自己也被皇家海軍的梅納德船長斬下了腦袋。
但傳說黑胡子的腦袋被砍掉後，他的無頭屍身繞著安妮複仇女王號遊了三圈，然後重新爬上船，傷勢不藥而愈。
安妮複仇女王號衝破英國皇家海軍的封鎖，衝入海麵上忽然密布的濃霧之中，從此再也沒人看見過黑胡子和他的船。
“你說的這些，我當然都知道。”
海瑟又給自己倒了半杯威士忌，抿了一小口之後微笑著說道：
“我需要你利用飛翔的荷蘭人號能夠潛入海流在全世界海域移動這一優勢，為我打探黑胡子的情報。”
“不需要我出手將他擊沉？”戴維瓊斯有些懷疑，就這麽簡單？
海瑟不禁笑了起來：“不是我小看你，戴維瓊斯先生，隻要黑胡子還在安妮複仇女王號上麵，你就不可能擊敗他。找到他，剩下的交給我。當然，傑克的債務也要一筆勾銷。”
戴維瓊斯沉吟了一會：“這就是你放過我們的條件？”
“對，很簡單是不是？然後，輪到我向你提出一個交易建議了。當然，是否接受全看你自己。”
海瑟身子向前探去，緩緩說道：
“想知道【卡利普索】的消息嗎？想解除這不人不鬼的詛咒，重新變回那屬於人類之軀、意氣風發的戴維瓊斯船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