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熱心老闆娘
「我志願加入華夏雷霆，擁護雷霆綱領，遵守雷霆章程，履行成員義務，執行雷霆的決定，嚴守雷霆紀律，保守雷霆秘密，忠誠華夏，積極工作，為保衛華夏安全與利益奮鬥終身，隨時準備為華夏和人民犧牲一切，永不背叛！」
……
鏗鏘有力的宣誓聲，還回蕩在腦海，而那些同生共死的兄弟，卻因為自己的大意，為國捐軀。
這樣的錯誤，讓葉歡，無法原諒自己。
睡夢之中，葉歡眼眶濕潤，一滴淚水滑落在剛毅的臉龐上，流入嘴中，淡淡苦澀，從舌尖蔓延，直入心底。
睜開眼，葉歡從床上坐起，順手拿過床邊簡陋木桌上一罐沒喝完的啤酒，全部灌入胃裡。
這是一個佔地不過二十平米的小房間，在經濟特區華海市，這樣的出租房隨處可見，房租並不便宜，但是房間，卻相當簡陋。
從被開除之後，葉歡就一直居住在這裡，雜亂的房間內，啤酒瓶罐堆積得到處都是，沒吃完的食物已經變質，散發出臭味。
房間里有許多蚊蟲發出嗡嗡的聲響，四處盤旋，將這個堪比垃圾堆的房間，當做了它們的家。
一床髒亂的薄薄棉絮，再也不復標準的豆腐塊，隨意搭在葉歡的身上，發出難聞的酒精味。
而這一切，葉歡毫不在意。
伸了個懶腰，赤著的上身有道道疤痕，背上更是傷痕密布，猙獰無比。
他揉了揉亂糟糟的雞窩頭，長長吐出一口氣，又從一旁拿起一罐啤酒，喝一半，將另一半全部倒在地上。
「兄弟們，我敬你們……」葉歡的聲音雖然平淡，話語深處，卻有撕心裂肺。
「哎呀，剛睡醒呢，別鬧了，還沒洗澡。」
隔音並不算好的房間，傳來一陣女人的嬌嗔聲，那銷魂蝕骨的聲音，讓葉歡心頭憤怒。
握緊鐵拳，葉歡在牆上使勁砸了兩下，大聲吼道：「鬼叫什麼？大白天的就叫喚，到底還要不要人睡覺？」
「哪來的SB？媽的，有本事你也叫啊！」隔壁房間傳來男人帶著喘息的大罵，而後，女人的聲音，便是越來越大。
葉歡死勁抓了一把頭髮，恨恨罵了一聲狗男女，卻也無可奈何，乾脆起身穿上衣服，也懶得收拾，就這樣穿著拖鞋出門。
晃晃悠悠下樓，葉歡來到樓下的一家小麵館，「老闆娘，一碗牛肉麵。」
「馬上就來！」老闆娘往外看了一眼，並未看清葉歡的臉，但是從那絕無僅有的雞窩頭，老闆娘已經知道是誰。
很快的，老闆娘將一大碗熱騰騰的牛肉麵端到葉歡這裡，說了一句慢慢吃，卻並未走開，反而一屁股坐了下來。
「我說小兄弟，你在我這吃麵條也有兩個月了，每天都吃麵條，對身體不好，看你的年齡也不大，整天這麼邋遢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好好整理整理自己，找個工作不好嗎？」
老闆娘年約四五十歲，皮膚有些黝黑，身材卻還算不錯，那張臉上有著質樸，每次葉歡過來吃面，她都要絮絮叨叨說上幾句。
葉歡笑了笑，也不答話，只是低頭吃面。
他當然知道老闆娘是個熱心人，說這些話也是為自己好，可是葉歡的曾經過往，卻沒有辦法對任何人說，他是雷霆特工，卻犯了一個自己都不能原諒的大錯。
若是以往，葉歡這個樣子，老闆娘不會繼續說下去，但是今天她卻似乎很有些耐心，繼續到：「我從農村來華海市，就是想找我的兒子，你的年齡看起來跟我兒子也相差不大，不要嫌阿姨嘮叨，畢竟你還年輕，未來還有很多路要走，再這樣下去，你整個人就垮了，就廢了，如果你媽媽看到你這個樣子，她應該也會很心疼。」
葉歡吃面的動作一頓，腦海里浮現老媽那張溫柔的笑臉，不知道為何，心裡有種想哭的衝動，更是有種想家的感覺。
「阿姨，我明天就回家。」葉歡笑了起來，離開家兩年多了，真想。
「這樣也好，等我找到我兒子呀，我也回家去，這大城市雖然看起來很熱鬧，可是過得不踏實。」老闆娘雖然沒有勸動葉歡好好收拾自己找份工作，但是見葉歡準備回家，心裡也很高興，起碼回家了，不用一個人這樣邋遢，有家人陪著，應該也會過得好一些。
「嘿，老闆娘，是不是該交保護費了？」
遠遠的，幾個染著各色頭髮，紋著紋身的小混混弔兒郎當走了過來，一眼就看到葉歡身旁坐著的老闆娘，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老闆娘抬頭一看幾個小混混，臉上有些慌亂，連忙站了起來，說道：「我不是半個月前才交過保護費嗎？怎麼今天又要交？」
「半個月前？半個月前你又不是交給我的，我這個月是第一次來收，別廢話，麻溜點，五百塊。」為首一個混混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我做點小本生意不容易，大兄弟，要不寬限幾天好不好？昨天剛交了水電房租，身上沒這麼多錢啊。」老闆娘焦急不已，五百塊錢在華海市這個地方不算多，可是對她這樣一個開個小麵館賺點辛苦錢的人來說，卻有些心疼，況且，昨天真的就交了房租水電，剩下的一點錢還要買麵條買菜，給了這些混混，小麵館就開不下去了。
「廢你麻痹的話，不給是不是？不給你這麵館就別特么開了，否則老子砸了你這破店。」那小混混臉上的笑容全沒了，惡狠狠的看向老闆娘。
老闆娘面色大變，一臉驚恐模樣，她來這裡也不算短了，知道這些混混是這裡的土霸主，如果真的不讓她開，還真就開不下去，報警都沒用。
「媽，怎麼了？」
嬌嫩的聲音從麵館里傳出，那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穿著廚師衣服，臉上沾染著一些白色的麵粉，但依舊遮不住女孩青春靚麗的容顏。
她是老闆娘的女兒，跟隨老闆娘來到華海市尋找哥哥，也是華海大學大一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