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 國府震撼

  看完全部內容，蔣介石難以置信：「不可能吧？八路軍居然敢跟日軍的正規旅團硬碰硬，還去的了重大勝利？幾乎全殲敵人？」 

  「我也不知道真假，不過，這是共產-黨自己發的電報，想來誇張了許多。」宋美齡想當然地說。 

  「嗯，不，」蔣介石搖搖頭，再次將電報內容看了一遍，沉思默想好半天，眼神陰晴不定：「這點兒上，八路軍還是比較老實的，他們很少摻水分，就算有，也遠遠不及我們的那幫傢伙！」 

  宋美齡沉默了一會兒安慰：「我們是出於戰略宣傳考慮嘛，日軍大本營每次戰鬥，不是也盡量縮小自己的損失數目，誇大我們的戰損人員？共產-黨是我們的下屬，上報情況，要求嚴肅準確，是必須的，不過，我還真沒法挑剔他們。」 

  「但是，一次就打下日軍飛機23架，夫人你信嗎？一戰就擊毀和繳獲日軍坦克和裝甲車幾十輛，還俘獲二百多人，夫人，你能相信？」蔣介石將電報在手裡甩打著，越發懷疑。 

  「我不信，達令，八路軍的裝備，我也知道，他們的機槍很少，子彈更少，我不信，除非天上掉下來餡餅，哦，我覺得，達令你的直覺是對的，這一回，他們在撒謊！」宋美齡拍拍蔣介石的手臂，好像擔心他生氣。 

  「我們國府軍隊，擁有強大精銳的空軍，裝備比八路軍好得多，對抗日軍都沒能一次打下這麼多，憑什麼他們呢？還有日軍戰俘，這些日本兵，身受武士道浸淫，非常兇悍，不戰至死決不停止，我在日本留學軍事，是知道的，一次就俘虜二百人？呵呵，有這麼好打的話，我蔣中正早就將日本軍隊統統趕下大海餵魚了！」蔣介石繼續分析。 

  宋美齡也困了，打著哈欠，雙手摟住蔣介石：「達令，這些討厭的事情明天再說吧。」 

  「嗯，共產-黨欺人太甚，居然拿這樣可笑的假報告來矇騙我？呵呵，想當年，第五戰區在台兒庄犧牲了多少，才殲滅敵軍不足兩萬人，我們最精銳的中央軍在淞滬和日軍決戰，犧牲受傷幾三十多萬才斃傷敵人五萬，我們的機械部隊十二萬人，都沒能在蘭封圍堵坂垣師團一萬多人……」蔣介石越說越激動，最後將電報乾脆扔掉：「共產-黨八路軍區區兩萬人，就殲滅了日軍四千餘人？以為我蔣某人是昏庸無能的劉阿斗嗎？」 

  「達令，共產-黨八路軍在太行山和日軍戰鬥的事情是真的吧？他們虛報一些戰功，也情有可原，正好有利於我們宣傳，現在國際局勢不利，我們需要想辦法呢。」宋美齡善解人意地說。 

  「夫人啊，你真善良！彭德懷上報這個電報是什麼意思啊？表功是次要的，他們主要是討賞！你說勳章多發幾個還行，他們更理直氣壯地要這要那，軍餉，武器彈藥，他們再無限制地擴軍，完了還要我們國府掏錢付賬？養癰遺患啊，這不窩囊嗎？還有第二戰區，簡直是白痴，居然跟著彭德懷鼓吹他們的所謂勝利！想不到這些革命同志，領導精英，居然這樣輕率幼稚，被共產-黨腐化掉了。」蔣介石想到這一點兒，就嗓眼兒發甜，差一點兒吐血。 

  宋美齡疼愛地安慰著蔣介石：「達令，別生氣了，很多事情其實禍福難料，他們這樣明目張胆地弄虛作假暫時可以得逞，等我們證實以後，也可以趁機申斥！從道義上打敗他們！還可以對八路軍進行人事編製變更嘛。」 

  蔣介石一聽，頓時現出了喜氣，「對，反將一軍！哈哈，好，夫人所言有理，與我心有戚戚焉。」 

  「算了，睡吧，」宋美齡想了想，將電報拾起來：「這是證據呢。」 

  「嗯，證據，彭德懷機關算盡，到最後，哼，反誤了卿卿性命也不一定呢。」蔣介石說完，開始走向一邊去洗臉，他習慣了冷水洗臉，即使是初冬潮濕低溫的重慶，也不改變。 

  正說著，又有侍從過來，「夫人，太行山地下同志的電報。」 

  宋美齡再次接過來，優雅地微笑示意，讓侍從離開，蔣介石接過仔細看。 

  因為日軍的連續戰略轟炸，最近重慶也非常不安全，夜晚實行了燈火管制，在蔣介石這裡，窗帘被嚴嚴實實地拉著，屋裡，使用了汽燈，光線比較幽暗，所以，蔣介石看得很仔細，宋美齡還專門拿放大鏡幫忙。 

  「戴雨農的潛伏地下同志發來電報，證實，黎城和遼城一帶的數千日軍大規模出動，今天下午和傍晚，才有零星數十士兵狼狽逃回，隨即，城內日軍實行大逮捕，肆意殘殺人民，根據慣例，這是日軍戰場遭受慘敗以後對民眾的報複發泄行動，疑日軍被八路軍擊敗，損失慘重。」蔣介石念完，冷笑道：「明天，我就先申斥戴笠，這個浙江小同鄉，越發沒有工作熱情了，派遣的都是什麼人！一眼都能看穿的把戲，他居然配合著八路軍說話，我看，他們是被共產-黨****了！」 

  連續生氣刺激，蔣介石再也睡不著了，當即召集戴笠等人來開會。不料，十分鐘之內，侍從室再次接到轉發的電報，通過中統渠道和潛伏在日軍系統中的偽軍將領們，確切得知，日本華北派遣軍第一軍，一片混亂，明顯發生了重大事情，證實日軍的確大敗。還有日軍航空兵陸軍駐屯山西一名官員遭受痛責以後剖腹自殺。 

  「娘希匹！你訓練出來的人都是什麼東西，白吃白喝，都弄回來什麼情報？」蔣介石忍不住將戴笠叫跟前，一連踹了幾腳。 

  「校長，校長，謝謝您教訓我，關心我，愛護我，可是，校長，您知道，就算我們軍統信息不準確，中統也不準確嗎？」戴笠內心委屈，臉上卻極為諂媚。 

  「滾！」蔣介石咆哮。 

  「委員長，您？」黨國大佬，蔣介石的軍校同學張群進來了。 

  蔣介石這才理智了一點兒，幾腳下去，內心的積鬱發泄了不少，對張群點點頭：「哦，進來坐。」 

  很快，五六個心腹高層都聚集到一起，宋美齡稍微不滿地搖搖頭走開了。 

  「委員長，您今天緊急召見我們的意思是？」張群感覺氣氛尷尬，率先說話。 

  蔣介石將一連串電報都放到桌子上，這一回，他沒有生氣，甚至和顏悅色，因為，連續幾天的疲憊和煩惱，都在戴笠身上那幾腳發泄出去了。 

  這些重慶國府智囊核心們將全部的電報認真看完，已經瞭然於胸，尤其是張群：「委員長的意思是擔心吧？一，擔心八路軍戰報不實，二擔心八路軍實力過大？」 

  蔣介石臉色更加溫和，甚至帶著笑意，在同齡人中間，他不能隨便發脾氣，而且，這些人的確聰明，揣測到了他的心思。「諸位發表自己的看法吧。」 

  這些幕僚沉思了一下，紛紛發言，蔣介石聽得連連點頭：「嗯，中正也是這個意思，如果彭德懷等人虛報戰功，我們怎樣處理，如果他們戰報屬實，八路軍現在實力就太令人擔憂了。據他們說，此次對日寇大規模出擊，他們出動了一百多個團，重創日軍，這一次關家堖戰鬥，他們出動兩個旅又兩個團，兩萬餘人，就全殲一個日軍旅團規模的兵力，四千多人。八路軍現在擴張到一百多個團，四十萬人，這麼說，他們能在同一時間消滅掉8萬人的日軍？這樣的戰力……」 

  幕僚們也但又不已，又紛紛安慰蔣介石，提出了一系列的措施計劃，一個小時以後，蔣介石才將戴笠再次叫來：「你派遣得力幹部，一定要將此次關家堖八路軍戰況搞清楚，否則，你就別怪我不客氣！」 

  「知道，知道，一定，校長，我立刻就去！」戴笠一疊聲地說完，慌忙去了。 

  當著幕僚們的面兒，蔣介石給何應欽和白崇禧打電話，現在，這兩人是國民政府國防委員會的正負參謀總長：「十天前我們討論的問題開始執行立刻沒有？」 

  電話里，何應欽唯唯諾諾：「委員長，已經開始。」 

  「立刻開始，」蔣介石憤怒地提高了聲音：「八路軍現在的勢力很大幺，很猖狂，關家堖一次就吃掉日軍四千人，我們再不加緊行動，就沒有機會了，對待皖南新四軍絕對不能再姑息縱容，養癰遺患了！如果他們不能限期移動，你們就痛加殲滅，絕不容情！」 

  「關家堖一次吃掉日軍四千人？」電話里，何應欽也是大吃一驚：「八路軍怎麼這樣強了？」 

  「嗯，我現在，越來越相信他們的戰報了，九成是真的。所以，我們必須加緊行動！刻不容緩。」蔣介石惡狠狠地摔了電話。 

  軍統局長辦公室，戴笠，幾名副手，行動隊的隊長，各科室的處長，總部的一些官員，很快就聚集在大辦公室，戴笠瞪著陰狠的目光，打量著這些人，嚇得這些人忐忑不安：「老闆，您？」 

  鄭介民惴惴地問道。 

  戴笠凝望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因為停電，屋子裡光線不好，根本不理睬鄭介民的話，保持者壓力，發泄著在校長那兒領受教育栽培的負面心情，被踹的地方，現在還疼，校長真是心疼我啊。格老子。 

  「聽我的命令，除了今天已經派遣出去的情報幹部以外，我們還需要一批忠誠勇敢，軍事能力很強的人去執行特別任務，地點，太行山黎城附近，八路軍的總部所在地，目標，八路軍的頭腦，根據情報和指示，隨機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