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第197章 激戰曹家川
若松賓士少將之所以意氣風發，跟他的經歷有關，他原屬於帝國仙台師團，帝國常備軍十七個之中的一個，屬甲種師團，一個師團四四單位制，兩旅團四聯隊步兵加上其他四個特種聯隊，總之，一個師團28000人那種，這是日軍的精銳，他的獨立混成16旅團，就是直接從甲種師團中一個聯隊補充升格而來，所以，他有一種精英意識。
現在，支那軍主力已經崩潰，他當面的是支那軍的第80軍，軍長孔令恂，屬下第27師和第165師，因為連續潰敗，只能退卻到曹家川和太寨一帶，這兩個小小的地方蝟集著支那中央軍精銳一個軍兩個師加一個軍部，上萬人，已經瀕於絕境。
目前攻擊的日軍兵沒有上萬人，因為還有部分兵力圍攻支那第五集團軍的另一個軍第三軍，及集團軍司令部，可是，勝負的形勢完全確定。
日軍鬥志昂揚，編製完備物資充足，勝券在握，相反，上萬人的支那軍80軍，卻是連續潰敗以後逃竄到這裡的。
不僅是雙方形勢不同，目前的戰略戰術態勢也迥然不同，日軍擁有飛機坦克，裝甲車，大量的輕型速射炮，甚至是加農、榴彈等重炮，這些重武器使日軍擁有絕對的壓制性火力。相反，支那軍80軍只有普通的輕武器，雙方在正面對峙中，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這種態勢的取得，是日軍第一期作戰的成果，依靠飛機大炮和特種傘兵和便衣隊的暗殺逆襲突襲，擊潰了支那軍，潰退的支那軍丟棄了所有輜重和重武器，進一步增強了日軍的火力。
可以說，在大規模地面戰鬥中，如果一方丟棄了關鍵要隘，失去了全部重武器，那勝負已經沒有懸念了。
日軍的最後幾架飛機哀鳴著飛向西面，很快就不見了，那種轟轟隆隆震撼人心的火焰噴射器，那種讓支那軍恐懼萬分，憎惡非常的天空戰士，居然因為機場被襲擊而不得不全面退出戰鬥，讓若松賓士少將非常氣憤。
八嘎八嘎八嘎的聲音，在他腦海里反覆地迴旋，可是沒有罵出來，因為這會損害的他的儒雅風度，一個氣急敗壞的人，能是凱旋的大軍統帥嗎？
但是，問題就在這裡，如果有大量的飛機增援作戰，少將覺得，可以在這裡毫不費力地衝鋒陷陣，用步兵輕取曹家川，然後是太寨，一步步輕鬆自然地取得勝利，將上萬的支那軍進一步擊潰和殲滅，只需要幾個小時的時間，也許在天黑以前的兩個半小時內就可以。
對面關隘上，支那軍在據守，非常恐慌的樣子，也非常決絕，日軍發動了一輪進攻以後，無奈地敗退下來。
一個甲種小隊，七十餘人的步兵衝鋒，是試探性，可是，在支那軍的彈雨中，只有八個人撤了回來，望遠鏡里，地面上亂紛紛地癱倒著鮮血淋漓的屍體，還有十幾名日軍受傷以後在陣地的岩石和荊棘中翻滾，非常痛苦的樣子，讓少將皺起了眉頭。
帝國的軍人，應該是無畏的，特殊材料做成的，哪怕受傷了，也不能這樣！
心情不好，好像吃了一隻蒼蠅的少將，繼續盯著前面。
「將軍，請你離開下，這裡由我來負責，我保證給您拿下這個陣地。」屬下的2聯隊3大隊的大隊長松井少佐和他的參謀官毛利上尉眼睛冒著血絲堅決地說。
「沒關係，我要在這裡，看著支那軍的覆滅。」若松少將和煦地看著兩位部下勇士，微笑著鼓勵：「敵人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了。」
「可是，將軍，這裡不安全。」松井少佐關心地說，作為旅團長一手提拔起來的親信軍官，他最看重這一點兒，在等級森嚴的日本陸軍中，背靠大樹好乘涼，如果他的旅團長有恙，他可倒霉了。
「沒有，這裡是500米外的地方，支那軍的步槍有效射程只有200米到300米，而且，他們沒有了任何重武器，就連機槍都是奢談，所以，我們沒有必要過分緊張！」少將胸有成竹地說。
「哈衣，將軍英明！」
「這樣，立刻調集炮兵過來給我轟！」將軍繼續觀察形勢，既然支那軍在正面陣地上設置了大量的步兵，那就是殲敵的好機會，他是勇將，卻不是魯莽蠻幹。
松井少佐的請求卻顛覆了他的計劃，「好！立刻實施。」
毛利參謀官親自帶領突擊部隊一個中隊向前運動，日本陸軍中沒有副職軍官，目的是減少程序干預，保證主官臨機決斷，高度集權，可是，大量配備的參謀軍官，往往起到了輔助的副職的作用，低地位很高。
二十幾門小型迫擊炮，還是支那軍遺留在陣地和沿途的，加上日軍攜帶的十幾門，加上十幾挺重機槍，幾十挺輕機槍，十幾具擲彈筒，構成了平面的攻擊火力。
隨著松井少佐激動人心的吶喊聲，日軍二百五十人的甲種中隊齊裝滿員地向前運動，列隊前進的氣勢極為恢弘，前出一百米以後，那些跟隨的機槍手也開始了布置，此時，炮兵開始攻擊。
噓噓噓噓的聲音，咚咚咚的聲音，各種各樣的聲音，是不同類型和口徑的炮火的轟鳴，硝煙從炮管里噴射出來，同時將炮彈猛烈地彈出去，尖銳的破空之聲不斷地變換，深深地揪扯震懾著人的靈魂，如果是新兵，一定會被這種地獄般恐怖的聲音嚇尿褲子的。
松井少佐採取了經典的炮兵和步兵默契配合的方式，步炮協同的戰術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需要步兵有極大的勇氣，不畏懼炮火的猛烈和誤傷，更需要炮兵有極高的素養，保證射擊的精準性和一致性。
日軍真的做到了這一點兒。
炮兵猛烈轟擊著，關隘和亂石堆上潛伏射擊的支那軍官兵，被大量殺傷，一顆炮彈轟過去，觸地爆炸，彈片和岩石的碎片向著四周爆裂，掀起濃烈的煙塵，正在匍匐的支那軍人，被瞬間殺傷。
彈片往往穿過人的肉體，造成貫通傷，鮮血隨時噴射出來。
在日軍的猛烈轟擊中，迫擊炮的震撼聲最清脆，射擊的速度最快，效果最好。
因為這種炮可以說是典型的山炮，如果運動，扛在肩膀上就可以移動，炮彈也不大，在山地戰中，運輸方便，威力很大，作為曲射炮，以拋物線的軌跡仰角上天，再俯衝下來，落盡敵人的陣地上，這樣，不管你躲避在什麼地方，那怕是堅硬的岩石後面，也會被命中暴殺。
這種迫擊炮，對付現在的曹家川陣地來說，最為有利，潛伏在岩石掩體和戰壕里的支那軍士兵，紛紛中彈，
若松少將用望遠鏡觀察著，只見松井少佐在前線指揮炮兵，毛利上尉統帥著步兵，進展十分順利。
曹家川是一個山村，山峰間的窪地，盆地，形如鍋底，再往東南和太寨相通，要殲滅支那軍80軍，必須衝進去。
在五分鐘之內，關隘和岩石堆上的大約五六排錯亂排列潛伏的支那軍士兵被炮火一層層席捲而去，或者飛上天空，又重重地摔下來，或者直接破裂成了碎片。一些臨時挖掘的陣地和單兵坑，被迅速摧毀。
日軍步兵哇哇大叫著，迅速衝擊，甚至跟隨著炮彈的落點往前跳，十分鐘以後，一個傾角三十度的300米坡面已經在他們的腳下。
日軍也不是完全無傷亡，一顆炮彈沒有及時矯正方向，結果，打到了幾名日軍的頭上，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帝國勇士，在硝煙騰起以後，再也找不到蹤影了。
「殺，殺！殺！」毛利上尉怒吼著帶領部隊衝鋒，當炮彈的落點完全進入支那軍堆壘的岩石牆壁以後，迅猛地跳上了牆壁，背後，日軍二百多人的部隊狂飆突進。
很快，日軍突擊到了支那軍的縱身陣地里。
若松少將大喜：「要西，我們的挺進縱隊已經深入到中條山中部，基本佔領了他們的黃河渡口，堵截住了他們的退路，下一步，只要殺進這個隘口，支那軍80軍就將全軍覆沒！」
他回頭詢問了跟隨的參謀，那軍官鞠躬致意，嗨了一聲，凜然回答：「將軍閣下，我們的部隊已經佔領了茅津渡一下的槐扒、尖坪、南溝等渡口，絕對紮緊了口袋，我們最遠的一支挺進部隊，已經深入到平陸、桓曲、夏縣的交界地帶！基本完成了司令部給予的作戰任務。」
「嗯，要西。」若松少將得意地微笑起來。
可是，突然間，前面槍聲大作，隨即，密集的槍彈射擊聲震耳欲聾，好像鞭炮和爆豆子一樣，震撼得地面都瑟瑟發抖。
「好像開始混戰了。支那軍還在反撲。」參謀軍官提醒道。
若松少將傲嬌地看著遠處，揮揮手，示意松井少佐將全部大隊的步兵都投入進去。於是，數百名日軍第二波潮水一樣的漫延過去。
日軍的怒吼聲，迅速蓋過了槍彈聲。
得意洋洋的若松賓士少將等待了十五分鐘以後，臉色大變。
他不僅沒有看到松井大隊徹底壓倒支那軍，相反，席捲過去的日軍步兵梯隊又返回來了，只是，九百多人的作戰部隊，返回來的時候只剩下了一百多人。
在日軍倉皇潰退的背後，是潮水一樣尾隨的支那軍，支那軍的怒吼聲，更加囂張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