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第287章 巧遇毛森

  百樂門前的無聲手槍繼續射擊，直到將隱蔽的最後一名憲兵射殺，那彈流的拽光才消失。 

  趙羽的眼裡，30米外的街口，一群人瘋狂跳上一輛轎車疾馳而去。 

  這邊，百樂門的保安和一些權貴的保鏢們發現了蹊蹺，頓時大嘩，紛紛拔槍朝前面黑暗中射擊，一面大喊：「有刺客，有刺客！皇軍被殺了。」 

  百樂門裡，喧囂浮浪的笑鬧聲和萎靡淫艷的音樂戛然而止，接著就是驚慌失措的混亂。也有人勇敢地衝出來查看形勢。 

  日本憲兵還沒有殺完，另一輛車子的憲兵迅疾啟動朝前面黑暗中追殺刺客。 

  趙羽翻滾過去，一個鯉魚打挺，直接翻跳起來，從降低了玻璃的窗戶里跳躍進去，隨即開車飄移，轉身追逐。 

  發生了刺殺日本憲兵案件以後，這裡馬上就會成為日偽軍盤查的重點，安全光環即將被剝掉，就算有舞女們嬌媚的容顏和雪白誘人的大腿，也沒有絲毫意義，趙羽愛美，卻不會那麼貪婪。 

  他還想弄清楚，刺殺日軍特高課的人，到底是誰，難道是沈醉糾集了新的隨從？ 

  百樂門一帶的街道，在他腦海里迅速清晰起來，追逐著前面日本憲兵的車輛，傾聽著清脆的射擊聲，看著三名日本憲兵氣急敗壞地追殺，呼叫，他穩穩地跟隨著，等待時機。 

  他料到刺客們必然危險，因為，今夜日偽軍兩次行動追殺自己和沈醉，連續失敗，就是76號都被自己端了，日本人肯定知道，所以，在全市大規模動員鎮壓，已成必然，現在刺殺敵人特高課的首腦人之一，簡直是飛蛾撲火。 

  果然，前面忽然傳來了激烈的射擊聲，是38式步槍和歪把子機槍的聲音，一挺機槍，五條步槍。 

  「快點，快點兒！」日本憲兵們大聲呼喊，興奮地嚎叫，一面開槍射擊。 

  在這個小小的拐街口，又衝出來一小隊日本憲兵，抱著步槍，精準射擊。 

  此時，前面刺客的車子被打碎，機槍的彈流好像一把銳利的手術刀，將車體切割開了一些，幾個凄慘的叫聲充斥了沉沉的夜空。 

  趙羽立刻從車窗里探出頭來，噗噗噗噗一連串準確射擊，首先將三個憲兵擊斃，接著，又將兩個增援的日軍巡邏隊員爆頭，其餘的傢伙傻乎乎地繼續射擊，沒有感覺身邊的微聲手槍聲音。趙羽為了節省子彈，跳過去，用匕首將其餘幾個鬼子巡邏兵全部割喉，糟蹋成了垃圾堆。 

  他在等待對面被追殺的刺客過來，可惜，刺客們就是不來，趙羽明白，刺客們以為這裡有重兵追殺堵截，是條死路。 

  他順便收拾了憲兵的子彈，充實自己，同時，將地上丟棄的長槍抓起來，又抓到鬼子的彈包，疾馳衝鋒。 

  噗噗噗，子彈的拽光從前面黑暗中傳來，這裡雖然是一條比較大的街道，可是，好像夜間宵禁，更要節省電力，黑燈瞎火的，只有前面街口日軍堵截部隊的沙袋和攔截柵欄，一輛軍車在，偶爾，一束遠處高樓的探照燈****過來。 

  趙羽急忙躲避，翻滾，隱蔽到了街道角落邊緣。 

  咚咚咚，日軍的歪把子機槍怒吼起來，此時，探照燈在這裡長長的掃描，招搖出刺客們躲避的暗影，給日軍指示了目標。 

  更多的日偽軍從附近吶喊著衝過來。 

  前面的刺客有好幾個，正在激烈對抗，但是，區區手槍的火力，被日軍機槍和步槍牢牢壓制住，抬不起頭來。隨著敵人援軍的增加，很快就聚集了三十個人，火力更兇猛了。 

  趙羽再焦急，也不敢貿然前去救援，否則，死於亂軍之中，自己也太悲催了。 

  等了一下，他端起步槍，瞄準了遠處的探照燈，不多，估計在350米左右，可惜，夜裡，光線迷濛，難度很大。 

  他一連射擊了三顆子彈，前兩顆矯正，第三顆子彈擊中，探照燈的燈罩發出了可怕的爆裂聲，這裡迅速隱入黑暗中。 

  「快來，我是軍統的！」趙羽趁著黑暗，飛速趕到一個人影跟前，抓住他的手腕：「走！」 

  隱約感到這個人身材有些清瘦，那人噓了一聲口哨，被趙羽拉著迅速奔跑。 

  回到日軍憲兵汽車旁邊，趙羽拉著那人甩進了汽車裡，此後，從黑暗中陸續衝上來三個，趙羽迅速剝掉兩名日本憲兵的衣服，迅駕駛狂奔而去。 

  「往哪裡？」趙羽問。 

  「前面下去。」 

  「好吧，」 

  「不行吧你？鬼子戒嚴了！」 

  「沒關係，我有這個。你來開車。」 

  趙羽恍然聽到，自己拯救的第一個人，說話的是女人，更換了駕駛位置，趙羽馬上更換掉日本憲兵的衣服，又讓她換上。 

  在她的引導下，趙羽急速開車，一路上遭遇日本哨卡兩個，都借口憲兵巡邏躲開了，接著，將車輛開進黃浦江里，他們迅速潛進了一些街道小巷中。 

  進入一個院落，進入房間，剛進入裡面，趙羽就感到那個女子用手槍頂住了自己的腰眼兒：「說，你什麼人？」 

  「你們的恩人，救命恩人，不是嗎？」趙羽微笑一聲。 

  屋裡亮起了燈光，趙羽看清了前面的人，一個年輕機敏的女人，剛將蒙面的黑布拉下來，姿色中上，非常幹練，跟隨的三個人也將蒙布取下，劇烈的喘息著。 

  四把槍都對準自己，趙羽也沒有絲毫負擔，他將日本憲兵的帽子脫掉，呼呼堵塞扇風降溫。這麼冷的天，太過緊張的戰鬥，開車，汗流浹背。 

  「我是胡德珍，軍統新任行動總隊上校總-書記，先生也是軍統的，我怎麼這麼面生？」女子被趙羽在夜幕中強行快速扯上了日本憲兵服裝，戴著帽子挺俏麗的。 

  趙羽一愣，胡德珍？軍統小嘍啰？還總-書記？ 

  「你們是陳恭樹的手下？」趙羽很驚奇，陳恭樹系統的幾百軍統不是全完了嗎？ 

  「不是，是杭州潛伏人員，剛來上海，現在毛森先生的麾下。」胡德珍目光銳利起來。 

  「毛森？毛森？你們居然是毛森的人？」趙羽大喜，立刻告訴了自己的身份。 

  「趙羽？你就是趙羽先生？」胡德珍也欣喜若狂：「戴老闆電報，要我們無論如何也要接應您，還有沈醉呢。」 

  「你這麼相信我？」趙羽覺得軍統高層的警覺性也太差了吧，難怪被人家連窩兒端掉。 

  「是啊，現在這裡，也只剩下我們和你們幾個了。而且，先生擊碎探照燈，襲殺街口日本追兵的功力，別人沒有！」胡德珍得意地說。 

  一個特工向趙羽介紹，胡德珍書記是毛森的夫人。 

  「啊？失敬失敬。」趙羽趕緊道歉。 

  「切，我們才是失敬呢。」胡德珍說著，高興地拉著趙羽往裡間去，就在趙羽懷疑她是不是花痴，要給她老公製造環保帽子的時候，才發覺，這裡有秘密通道，很快他們進入了另一個通連的院落，一個密室，輕輕敲打，得到響應以後開門，開燈，到了另一個房間里，兩個神色緊張的男人映入了趙羽的眼帘。 

  「沈醉？」趙羽撇撇嘴，太巧合了。 

  「啊呀，趙羽，竟然是你，你呀你！」沈醉欣喜若狂。 

  沈醉果然在這裡。 

  沈醉高興地抓著趙羽的胳膊使勁搖晃，隨即將另一個人介紹過來：「新任軍統上海站站長毛森。」 

  毛森過來，握著趙羽的手：「幸會幸會！」 

  趙羽看著毛森，這個歷史上的大名人，情感複雜。 

  這個傢伙，是軍統的巨梟，歷史上，在上海地下活動，機智靈活地跟日偽戰鬥，兩次被捕，遭受了殘酷的刑訊，是條硬漢子，抗戰勝利后，還偵破了榮家被綁架的大案，是個能人，可惜，後來打死殘殺共產黨和其他民主黨派人士，殺人如麻，毛骨森森，成為兇殘的劊子手。 

  毛森臉型瘦窄，人倒精神，就是看不出什麼心狠手辣，果然是個潛伏工作的高手，喜怒不形於色。 

  胡德珍講述了事情經過，毛森和沈醉大喜，反正擊斃了一個特高課的課長，已經是輝煌勝利。 

  不過，當趙羽將自己的經歷講完以後，他們三個人一起搖頭：「不可能！」 

  毛森冷笑道：「唐惠民是個老資格的傢伙，太極拳高手，一般人難以近身，一條老狐狸，汪曼雲號稱美女蛇，上海淪陷前就是上校軍官，槍法和格鬥都是一絕，偵破案件更是嗅覺敏銳，潛伏演習的時候，一般人都怕跟她分到一組當對手，茅子明，石林森，張瑞京既然位列金剛，也都不是泛泛之輩，你一人獨闖76號幹掉了他們？」 

  趙羽撇撇嘴：「我放掉了汪曼雲。」 

  「這更不可能了，你放了她還能全身而退嗎？她可是條美女蛇，你打蛇不死，必受反噬！」毛森將頭搖得撥浪鼓。 

  沈醉也笑笑：「趙羽，你肯定是擾亂了76號，要不，今天鬼子和漢奸們也不會這麼慌亂，毛森站長也不會悍然下令行動，襲擊百樂門，不過，你別吹噓好不好啊？」 

  趙羽被激怒了。「我再一次告訴你們，我擊斃了76號特工秘書長唐惠民，大金剛之一茅子明，小金剛之三石林森等，還生擒並釋放大金剛之二汪曼雲，76號特工總部的日偽軍特務漢奸大約50人，都被我幹掉了。你們不信的話，也沒關係啊，現在，告訴我，日本駐上海憲兵司令官在哪裡，我去幹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