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第413章 困頓魯湖
噗！隨著鬼子腦袋的怦然分裂，一股狂浪的血泉急速噴濺，趙羽，還有幾個敢死隊員的身上臉上，到處都是血腥，而鬼子腦袋豁然中開，腦漿共血漿齊飛，一直分裂到鎖骨位置的場面過於殘忍，讓大家急忙朝後面躲避，驚呼。
此時，金美姬也到了場合，她在趙羽身邊不安地擦拭著臉上的血珠，疑惑地問：「長官，那個真正害人的老鬼子放了，怎麼會殺掉這個願意投降的人？而且……」
趙羽收刀，隨便扔出老遠：「這個鬼子不一般地壞，他們是東北地區日本關東軍731細菌部隊的，就是他們研製了大量的細菌武器和毒氣殘害我們中國人！」
「細菌武器？毒氣？」敢死隊員對細菌武器無感，可是對毒氣都很熟悉，一聽說這個鬼子是做毒氣的，那個恨啊，呼啦啦衝上去一陣槍戳刀砍腳跺，徹底錘成了一堆碎肉。
敢死隊員發誓，以後遇見鬼子的毒氣和細菌部隊，見一個殺一個，一個不留！
因為關東軍，石井部隊，永田鐵山的出現，趙羽非常謹慎，立刻清查所有列車上的貨物，果然發現大量的毒氣炮彈和嶄新的防毒面具，還有一些保存格外小心，單獨堆積的炮彈箱子，上面標識著骷髏圖案，小心檢查字跡，應該是鬼子的細菌彈。
按照歷史的知識，這一次日軍大舉南下進攻，也不是要佔領長沙，而是殺傷第九戰區的有生力量，所以，進攻以後發射細菌武器等臟彈，貽害無窮，就是一種選擇了。
車上還有不少的油料，坦克和汽車燃料，其他一些彈藥。
趙羽估計，這是日軍在進攻發起以後的彈藥基數儲備以外的後續彈藥。
將車上貨物稍微處理以後，燃料大量傾注，然後點燃焚燒，人員迅速撤退。
數百米外，只見一條長長的癱軟的死蛇身上驟然發出紅色的火焰，從頭到尾燃遍，成為一條火蛇，接著，一連串驚天動地的爆炸連續發作，死蛇火蛇瘋狂地搖擺著，爆裂著，甚至部分碎裂迸飛不見了蹤影。
無數炮彈被引爆，被爆飛，在空中凌亂地呼嘯。大地在震撼，在顫抖，濃烈的煙霧隨著爆炸衝天而起，好像幾條邪惡的黑龍在繚繞猙獰。
「媽呀，我的耳朵都聾了！」敢死隊員們激動地蹦跳著，觀看著，欣喜若狂，快樂得像個孩子。
果然，列車中臟彈和毒氣彈的爆炸，瀰漫出大片的毒煙……
趙羽立刻吩咐大家分頭行動，大部分人人員南下撤退，少部分人繼續北上執行破襲滋擾任務，此時，有人詢問那些犧牲在軍列旁邊的戰友怎麼處理。趙羽默默搖頭：「埋骨何須桑梓地！中華大地，處處都是我們的魂歸之所！」
想起此戰中犧牲的戰友，大家心裡又有一些悲憤。
經過簡單爭執，趙羽派遣楊曉輝帶領人員乘坐裝甲列車南下回歸，也是一種擾亂敵人視線，掩護北上人員的措施，同時，要他和萬國雄等人匯合以後，支持喬瑁支隊在咸寧一帶打游擊，站穩腳跟，吸引鬼子的注意力。
永田鐵山就拖在腳下，沒有殺掉，不過，在議論之前，已經其打昏扔到老遠的鐵軌上。本來，他還穿著內衣，後來，被戰友死傷激憤的敢死隊員將他內衣剝掉，就那麼赤誠地卧軌在粵漢鐵路上，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趙羽只帶五名最機靈的敢死隊員，由他隨機挑選，不過，最後的時候，金美姬堅持要跟著，「長官，我一定要殺鬼子，我懂日語，懂電報發送，我會開槍！我在武漢淪陷前就呆過，情況很熟悉。」
「發報也會？那好吧。」趙羽很驚訝。
金美姬激動得熱淚盈眶。
趙羽讓她隨身攜帶電台的聯絡密碼本，無論是自己方面還是繳獲的日軍方面的，由她做將來的電訊員，至於敢死隊的電台，隨著楊曉輝弄回去，趙羽自己可以繳獲。
考慮再三，趙羽小分隊從鐵路的西面鑽進莽莽蒼蒼的曠野林海丘壑之中，向著武漢的方向筆直前進。
軍列堵截爆破地點距離武漢不過七八十里距離，日軍的反應很快，撤退出的趙羽分隊，回望鐵道上，已經見大批日軍車輛部隊，涌過去。恍惚還能聽到軍犬的狂吠。
「走魯湖西邊緣地帶，」
粵漢鐵路兩側，分別有多個湖泊，東邊是梁子湖，也就是著名的武昌魚的故鄉，西面有斧頭湖，團墩湖，魯湖，他們刻意偏離了鐵路線，繞道魯湖西面朝武漢滲透。
「那老鬼子要是向他們的人說了咱們的情況就糟了。」金美姬還是擔憂。
「沒關係，我想，他不至於說的，那是一種恥辱，也許他直接剖腹呢，哈哈哈。」趙羽安慰。
日軍武漢司令部一面和岳陽前敵司令部進行頻繁的常規聯繫，也管理著後方區域的信息，當他們知道咸寧城被支那游擊部隊偷襲佔領以後，大吃一驚，立刻調派部隊圍剿掃蕩，留守司令部參謀官清月大佐，在司令部走來走去，極為焦慮。他了解咸寧城的守軍實力，所以，擔憂著這股襲擾的支那軍的規模，他頻頻派遣飛機進行偵查，幾乎將能夠調遣的機動忙部隊都調遣出去了。兩個戰鬥大隊加上一個炮兵中隊。
此時，他又接到官埠橋鎮據點日軍的加急報告，說據點遭到毀滅性打擊，只有數人僥倖逃脫。
不久，又有其他據點的電話報告，說守衛賀勝橋的野彌少佐部隊，大部分玉碎，鐵路橋被佔領，少數幾個官兵拚命逃跑到附近據點……
清月大佐在地圖上認真查找著，絕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按照常理，支那軍是從贛北的方向滲透進來的，可是，實力也太強勁了吧？居然連下通山縣城，咸寧城，還佔領了賀勝橋！難道，他們乘著武漢空虛，直撲武漢嗎？
鐵路株式會社社長也驚慌失措打來電話，沿線的日軍鐵路守備隊剛聽到鐵路上有巨大的爆炸聲，望遠鏡觀察，爆炸和煙霧很多，疑似剛剛出發的軍列遭到襲擊。
清月大佐大怒，立刻丟掉手頭所有工作，親自抽調漢口的守備部隊，還調遣了一部分偽軍和警察，瘋狂趕赴事發地點，要堵截可能侵襲武漢的支那軍狂潮。
他明白，如果支那軍的狂潮真的掩殺到了武漢，別說佔領武漢，就是一種威脅，他都無法承受司令官的責備，那只有剖腹自殺了。
給阿南惟幾發了電報。大佐坐三輪摩托車帶領一千餘人，先後出發，同時宣布武漢三鎮戒嚴。
軍列爆炸地點，日軍先頭部隊已經拯救了永田鐵山將軍，給他穿上軍裝，將軍面色慘白，幾次要自殺，都被部下阻止了。
永田鐵山雖然是高級幕僚，也富有戰鬥經驗，自殺不成，就得負責善後，他派遣騎兵沿著鐵路線南下追查，其餘人員，向鐵路兩側分頭追剿。
一股日軍牽著狼狗嗅到了一股異常氣息，立刻朝著西北的方向疾馳，到了魯湖附近，終於因為潮濕泥濘的沼澤地帶消失了蹤影，迷失了方向。
「支那軍可能有數個人員潛入這裡？他們要往哪裡去？」追查的日軍少尉黑田用手蘸著依然陰涼的湖水，有些不解。
黑田派人和附近的日軍據點聯繫，調集了汽艇對湖面進行搜查，並親自登艇搜查。
浩渺的魯湖湖面，被一叢叢新銳的蘆葦，隔年的荻花遮蔽成一個個狹小的水域，湖水脈脈，荷葉田田，霧氣繚繞，還真的像大海撈針。
清月大佐到了爆炸的軍列跟前以後，氣得眼睛發黑，暴跳如雷，馬上派遣部隊收服賀勝橋，繼續南下追擊，此後，接到了黑田少尉的報告以後，他根本不屑一顧，下令全力南下。
永田鐵山將軍，自告奮勇，帶領軍隊南下作戰，發誓將所有支那軍一掃而空，同時，他要求清月大佐，務必重視支那軍的滲透人員，必須清剿，否則將釀成大禍。
清月大佐對永田將軍還是很尊重的，忽然覺得，這一場大事故中，永田將軍可以作為自己的替死鬼，頓時心情好了許多，馬上親自出面布置，圍追堵截魯湖附近逃匿的支那人員。
蘆葦盪中，趙羽根本沒想到，日軍居然能這麼快就派遣了大量的汽艇游移湖面圍堵自己。
為了製造佯動氣勢，他撤退了楊曉輝的主力敢死隊員，還派兩人往鐵路東面梁子湖的方向滲透，進一步引開敵人的注意力，結果還是如此被動。
鬼子，狡猾狡猾地。
蘆葦盪中，日軍汽艇飛速地突突響著，一次次衝過，汽艇上的日軍，還操著38大槍，朝蘆葦中野蠻地盲射。
七個敢死隊員困頓在蘆葦盪中，被齊腰深的湖水陰涼地浸泡著，非常難受，尤其是金美姬，可能是那個來了，眉頭皺得異常艱辛，還不時發出一聲痛苦地低吟。
不殺永田鐵山那個老鬼子，趙羽絲毫不後悔，讓那個老鬼子親眼看看日本帝國被中國人打得崩潰的場景，那才叫殘酷！
「長官，怎麼辦，我堅持不了了。」金美姬羞愧地說。
趙羽拍拍她的肩膀，微微一笑，無聲無息地朝著蘆葦盪外面潛去。
一分鐘以後，蘆葦邊緣的河水中漂浮著一具屍體，隨著湖水的自然流向而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