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9.第439章 中國悍將

  湘鄂邊挺進軍副司令王勁修是個性情火爆，心靈脆弱的人，這個面目清秀，英俊瀟洒的中年軍官，是標準的天子門生，黃埔軍校畢業，蔣委員長的嫡系將領，也是挺進軍第一號人物李默庵將軍的親信部下，得意將佐，作為鄂南總指揮官，他統轄七個縱隊中的三個，以縱隊大於團級小於旅級的規模，他的職位相當於正規軍的師長兼任副軍長。 

  性格耿耿，遇事直爽，在軍中是正常的，是果斷幹練，可以懾服部下官兵，可是，一遇政治打擊就剛則易折，真實的歷史上，八年之後，他向解放軍投誠，越二年，任解放軍52軍長，越明年，因為一主張遭到批判，憤而自殺。 

  現在，王勁修將軍就帶領他的主力部隊，以兩條梯隊的陣勢，正面迎戰日軍部隊。 

  一個縱隊的主力在前沿，一個縱隊主力後續，他劇居中掌控局面，不時用望遠鏡觀測著激戰的地方。 

  今天是20日，日軍主力在湘北，在新牆河前線已經發動兇猛進攻，勢如破竹，進一步突入汨羅江兩岸，還轉鋒東進，兜擊側翼的中國主力軍37軍，26軍，第10軍。於是，幕阜山地出發的湘贛挺進軍的前面，敵人非常空虛。 

  挺進軍總指揮李默庵將軍駐守原地，等待戰區最新命令，派遣王勁修將軍揮軍北上，威脅日軍側翼。 

  沒說的，這是上級命令，也是戰局發展必然，王勁修將軍果決前進。 

  這裡還有兩個原因，促使他的行軍速度超乎尋常，一，挺進軍五縱隊一部喬瑁支隊電告，他們配合戰區特種部隊出擊通山，咸寧，粵漢鐵路，取得重大勝利，目前反被優勢日軍圍攻，困守通山，需要救援，二，昨天上午得到武漢城內挺進軍的內線絕密電報，武漢發生大爆炸，日軍損失慘重，一片混亂，無力派遣兵力南下。 

  戰機不可失！ 

  王勁修將軍沒有想到的是，在通山城外，行軍途中，遭到了日軍的突然襲擊，在混亂和一定損失以後，他們終於穩住陣腳，防守反擊。現在，他擔心喬瑁支隊被日軍圍殲，急於會合，又不明對手有多少人。 

  雖然急行軍以後極端疲勞，他也沒有鬆懈，更沒有後退，他知道，此時撤退，被日軍狂追，必然損失慘重，慘敗而歸。 

  咻咻咻咻！ 

  前線步兵的步槍射擊密集而持續，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音，捷克式輕機槍也發出了嘎嘎嘎嘎的蹦跳間斷，震顫的聲音，沉重壓抑，時而有迫擊炮和擲彈筒的轟擊，一股股煙柱騰空而起。 

  日軍的火力很猛，尤其是迫擊炮彈，打得很准，他用望遠鏡親眼看到，在幾分鐘的時間裡，前沿陣地的三挺輕機槍全部被日軍炮火摧毀，射手們被炸得支離破碎，凌天飛舞，機槍也車底報廢了。 

  「媽蛋，王-八羔子！」王勁修將軍一面低聲咒罵，一面握緊拳頭，鬼子當頭一棒，打得他非常鬱悶，膠著，中國部隊的火力比起日軍來，總是有相當差距，步槍射程不夠，射擊技術不精，迫擊炮和山炮數量很少，擲彈筒幾乎沒有，正面對戰的話，相當吃虧。 

  他估計日軍人數超過八百人，最多可能一千五百人，這樣的兵力，完全可以重創甚至殲滅他的部隊。 

  按照經驗，日軍一個戰鬥大隊，一千人左右，可以對峙一個師的，約6000——8000人的中國正規部隊，甚至還有些優勢。 

  湘贛邊挺進軍是游擊部隊，裝備和訓練比正規部隊稍差，加上他這次只帶領兩個縱隊，5000人都不足，所以，極為擔心。 

  他的擔心很快成了現實，日軍配備有數量充足的迫擊炮和步兵炮，開始大規模轟擊，並且，轟擊過程中，前沿陣地上冒出了特殊顏色的氣體。 

  「毒氣彈！」王勁修將軍氣得破口大罵，小鬼子每次進攻不利，就要卑鄙無恥地使用毒氣。肆意踐踏國際公約，喪心病狂。 

  王勁修將軍親自趕赴前沿，大聲疾呼，鼓舞士氣，好在那些前沿士兵，都是兵油子，一見鬼子放毒氣，馬上潰退，損毀不大。 

  日軍步兵發起攻擊，戰鬥小組採用錐形戰術，中央突擊，炮火實施延伸，將湘贛挺進軍第一線陣地的後撤新陣地，又炸得亂七八糟。 

  好在王勁修將軍平時訓練得力，前鋒潰而不亂，馬上構築新的陣地，繼續戰鬥。 

  「媽的，老子跟你們拼了！」王將軍一面指揮部隊戰鬥，保證陣地聯絡，保證預備隊，保證側翼安全，一面激動地大喊。 

  在王勁修將軍的激勵下，在日軍兵力空虛的宣傳下，挺進軍被敵人死死纏住，猛烈攻擊，覺得敵人是虛張聲勢，所以戰鬥起來，也相當英勇。 

  噗噗噗，幾名士兵被日軍精準的38步槍狙殺，鮮血飛濺，淺黃的軍服上爆裂出血窟窿，可是，沒有打中要害的士兵剛一愣神，就從地上爬起來繼續戰鬥。 

  有落後的老套筒漢陽造，也有新式的中正式，挺進軍的步兵制式武器很慘，可是，士兵的戰術意識還不錯，隱藏在戰壕中重點投擲手榴彈，少數人窺探，等到日軍逼近，在射程之內，才猛烈露出上身，或者從坑裡爬出來射擊。 

  挺進軍在接觸戰役后，迅速挖掘戰壕的能力，還是很強的。 

  王勁修將軍派遣他的直屬警衛連，使用最好的槍支參戰，後續縱隊的機槍也增援正面前沿，捷克式機槍的優點在敵人的炮火間歇中，發揮出來，橫掃的彈雨，將日軍步兵小組一個一個打掉。 

  「糟了，就這也頂不住了！」王將軍在激戰了三十分鐘以後，看到前線屢屢潰退，基本上第一縱隊損失三分之一，彈藥也消耗不少，非常焦躁。 

  此時，日軍隊伍中，負責討伐清剿的司令官，正是趙羽心太軟，沒有弄死的漏網之魚永田鐵山將軍，他身板僵硬威嚴地矗立在陣地上，泥塑木雕般地眺望著戰場，臉上露出了笑容。 

  作為大本營中樞出身的參謀系將軍，他長於謀略短於戰術指揮，但是，他很聰明地將前沿指揮權交給了一位大尉軍官，這樣，專業軍官默契配合，取得良好的戰果。 

  凌晨時分，是航空兵偵查以後，發電報給他們的，他果斷指揮部隊，放棄了對通山縣城的圍攻，轉而伏擊支那軍的增援部隊。 

  他的部隊其實只有五百餘人，兩個步兵中隊，加上一個迫擊炮小隊，實力很一般，所以，給支那軍的迎頭痛擊很有限，沒有一舉擊潰之，戰鬥過程中，另一個支隊趕到，兩部隊合作，呈現一個半環狀態的扇面，朝支那軍圍攻。 

  「支那軍有悍將，人數亦不少。」永田鐵山將軍輕蔑地微笑著。 

  此時，支那軍幾門迫擊炮開始還擊，日軍的迫擊炮和一門92步兵炮立刻集中轟擊，日軍精湛的射擊技術，轉眼之間，將支那軍的炮兵炸碎。 

  日軍的步兵戰鬥能力，的確遠遠高於中國部隊，比如現在，他們三個人一小組，火力交叉掩護，貓著腰，邊衝鋒邊用施展戰術躲閃，衝擊過程中，能夠敏銳地射擊敵人，擊中目標。 

  日軍步兵的槍彈密集準確，頻頻將正面抵抗的支那軍前沿官兵殺傷，而他們自己的損失，要比敵人小得多。 

  日軍在衝鋒中完全暴露自己，支那軍還有挖掘的溝壑戰壕依託，完全不成比例的狀態，其結果卻是相反。 

  基本上，雙方步兵射擊的戰損是3:1甚至更多，日軍優勝。 

  日軍的火炮也發揮了巨大作用，精確瞄準，一顆炮彈，就將數名支那軍官兵炸死炸傷，特別是他們火力密集的地方，炮彈如期而至，很快就將那裡掃平。 

  支那軍的正面，火力點很難生存，步兵被炮火和鬼子的機槍火力壓制，又被精準的步兵射殺，根本無法僵持對抗，戰鬥中，總是在一步步退卻，潰退，一片片陣地丟失，一批批官兵倒在血泊中，橫屍荒野。 

  日軍在付出一定犧牲的情況下，碾壓了支那軍的前沿防線，節節勝利，永田鐵山將軍可以預見二十分鐘以後，支那軍必然全線動搖，戰鬥相持局面可以結束，那時候，日軍將狂飆突擊，將支那軍粉碎。 

  「啊給給！」橫路浩二大尉是今天前沿指揮官，他非常得意，指揮得也非常好，苦戰以後，看到支那軍開始動搖，他拔出軍刀高高揚起，發出了總攻擊的命令。 

  「班哉，班哉！」日軍官兵陡然改變了謹慎前進中努力射擊地戰術，發起了瘋狂地衝鋒。 

  衝鋒中，日軍士兵放棄了射擊，不過，他們很嫻熟地保持一定的錐子陣勢，給機槍射手騰開掃射掩護的路徑，此時，日軍炮火更加猛烈。 

  「前進，前進！大和民族的勇士們，前進，消滅愚蠢的支那病夫！」永田鐵山將軍發出了瘋狂的叫囂。 

  「預備隊，上，」對面，湘贛挺進軍鄂南總指揮王勁修將軍，親自操起一柄步槍，上了刺刀，帶著後續部隊，逆向衝鋒。 

  此時，兩軍決戰已經分出勝負，日軍的攻勢也進入高-潮，即將狂掃支那軍！ 

  中國部隊也意識到了危險，少數部隊開始潰散溜號，大多數部隊則嚴陣以待，或者猛烈射擊，準備最後的頑抗。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趙羽部隊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