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4.第594章 談判的藝術
趙羽因人而已，絲毫不管什麼戰略問題，只提軍工技術，也詳細地講述了日本零式戰鬥機的優缺點性能，一些參數的數據，重點是破獲打擊的策略方法，最後，又輕鬆無比地將AK47突擊步槍和35毫米榴彈發射器都繪出圖紙。
深夜，凌晨四點鐘了，兩個元帥毫無睡意，看著趙羽繪畫出來的圖紙，興高采烈，立刻打電話喊來了副官等人，還通知最近的兵工廠，要求他們在一天之內拿出樣品。
「請問兩位元帥同志，我們兩國的合作……」趙羽適時提出來。
「還是等這些槍械的樣品出來以後再確定吧。」鐵木辛哥元帥認真地說：「此事要經過國防部整體會議來商議，再經過斯大林同志的審核，畢竟，在蘇日中立條約的限制下，許多形式需要變通，」
趙羽也不再多說，只要能夠將事情捅到這裡，以後的事情可以預料，所以，他決定離開。
「元帥同志，最近有一個參謀本部就職的德國軍官逃亡到我們中國，所以，我們對德國的情況掌握得比較多一些。哦，對不起，我，我身體，實在是太困了，告辭！」
「趙羽將軍，這個……」鐵木辛哥元帥意猶未已呢。
趙羽立正敬禮以後就倒退出來，他可不想跟兩個體狀如牛的蘇聯元帥比拼體力，兩處槍傷和大量失血，讓他身體虛弱了不少，正好藉助這個離開，同時，陰險地布下了誘餌。
趙羽來到外面，莫斯科的夜晚深沉寂寞，只有衛兵軍靴脈動落下的聲音，一些夜梟的偶爾彪悍的鳴叫，城市的燈火暗淡迷亂，被夜色濃郁地包圍，轎車裡的布爾加寧大將和楊傑將軍，崔可夫將軍，都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回到安排地點，趙羽立刻睡了，因為他知道，事情成功了。
第二天下午三點鐘，趙羽被崔可夫將軍邀請，楊傑將軍也在列，乘車開赴莫斯科郊外的一個軍營里，此地的打靶場上，已經戒備森嚴，一大群蘇聯官兵正在列隊集結，陽光很好，打靶場上的視野非常寬闊，蘇軍調集了一些坦克和高射炮在周圍警戒，顯得很嚴肅，很緊張。
「歡迎歡迎，趙羽將軍，楊傑將軍。」鐵木辛哥元帥在前面，身後還有幾個將帥，胸前的勳章和將星燦爛耀眼。
趙羽握手以後，向元帥敬禮，讓鐵木辛哥非常高興，不過，此時，趙羽又過去，向著人群外面的幾個蘇軍將領敬禮致意：「克列緬特-葉非莫維奇-伏羅希洛夫元帥同志，中國特種部隊中將趙羽同志向您致意。」
「謝苗-米哈伊洛維奇-布瓊尼元帥同志，中國特種部隊趙羽中將向您致意。」
隱身在人群之外的兩個健壯肥碩的身材魁梧的老頭子，頓時重複了昨天夜裡鐵木辛哥等人的表現，驚訝到了極點！
「你是中國人？你的俄語說得太好了！」伏羅希洛夫元帥微笑起來。
「就是你嗎？中國特種部隊唯一的中將趙羽？嗯，很好。」布瓊尼元帥的臉上，也一片燦爛。
趙羽固然通過啃資料掌握了不少蘇聯最高軍政當局要員的情況，也通過楊傑將軍的介紹，更通過自己的網路知識和圖片，對於戰爭和軍事史實的獵奇，第一眼就確認了他們兩個。
伏羅希洛夫，是蘇軍第一元帥，是斯大林最為寵幸的軍事強人之一，還是政治局的大員，地位非常重要，資歷非常老。被認定為蘇聯的革命家，軍事家，政治家，二戰時期，即將擔任實力最強的西南軍區總司令，列寧格勒方面軍總司令，1953年-1960年將成為蘇聯最高蘇維埃主席團主席……
布瓊尼元帥，騎兵第一集團軍的總司令，勇不可擋的紅騎兵的戰神，參戰無數，屢立奇功。他濃密的大鬍子，成為典型的斯拉夫人標準。
布瓊尼也是斯大林信任的一名騎兵元帥。
這兩個元帥的出現，讓楊傑將軍心曠神怡，因為，這樣重磅蘇軍將領的出現，意味著蘇聯當局高度重視趙羽等人的技術和武器。
楊傑將軍和趙羽已經商量好了，一切準備就緒，只等蘇聯人談判。
趙羽也很驚訝，蘇聯的工業化雖然起步不早，可是能力相當強，半天時間，就按照圖紙研製出了兩槍一炮的全部樣品和需要的槍彈，速度快得令人讚歎。
機槍和衝鋒槍的實驗檢測進行得非常成功，有專業的測量人員確定了基本射速並進行公布彙報，讓打靶場上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同一時間，還將蘇聯現有的各種輕重機槍都進行了對比射擊，一些半自動的武器進行了評比，一些槍械研究專家聚集起來研討，最終，都對兩種槍械讚不絕口。
「元帥同志，這兩種槍的射速極高，製作也很簡單，的確是一流的好槍。」專家組成員彙報。
35毫米自動榴彈炮讓蘇聯人不是太感冒，特別是伏羅希洛夫，有種不屑的眼神，但是，當趙羽講述了這種超輕型榴彈發射器的優點兒時，元帥馬上滿面紅光。
趙羽親自演示，可惜，扳動機關，居然無法發射。
在眾人質疑的眼光中，在楊傑將軍擔心的時候，趙羽迅速檢查了發射器，找到了毛病，要求將一個小零件進行改進。
「中將同志，我們就是按照圖紙的做法加工的。」研製人員很不服氣。
趙羽不跟他磨嘴片子，要來設備，迅速打磨，在一陣火花飛迸之中，打磨好了部件，馬上組合運用，結果，直瞄方式的打擊效果太好了。
伏羅希洛夫元帥衝過來，親自操作。
這個蘇聯第一陸軍元帥，親自操作以後，高興得大喊大叫，因為，他理解了，這種超輕型小炮簡直就是個奇迹。
普通的炮擊，必須一發發炮彈裝填，發射一發以後裝填一發，速度有限，重炮機動起來很困難，真的要面對巷戰和抵近的堡壘戰，迫擊炮曲射的單純方式，又無法摧毀敵人的碉堡工事，總之，這種小炮太可愛了，它可以像機關槍一樣連續射擊啊，親！
射擊檢測以後，伏羅希洛夫元帥，布瓊尼元帥，鐵木辛哥元帥三個人，迅速離開了靶場，同時，有蘇軍軍官邀請趙羽和楊傑同去，幾十分鐘的時間，進入了一片院落里，一溜兒談判長桌，由鐵木辛哥元帥擔任談判的首席代表，其他兩個元帥離開了。
「說說你們的條件。」鐵木辛哥元帥帶著幾名軍官和外交人員，態度嚴正。
趙羽和楊傑將軍對視一眼，都暗暗點頭。
「元帥同志，我們的條件就是這樣。」趙羽將已經擬定的文本給出，「我們兩國合作，生產和原料，人工監理等，全部由蘇方負責，中方只是負責技術和工藝，以專利權或者技術能力入股，」
趙羽的條件，讓鐵木辛哥元帥十分為難，因為，這簡直是巧取豪奪！
全部由蘇聯人生產，產量的三分之一白白交給中國人，還得負責從蘇聯兵工廠運輸到中國西北地區！空手套白狼啊。
當然談不攏，趙羽則威脅，將這些技術轉讓給美國人，和美國一起研製。
「可是，我們已經拿到了圖紙！趙羽將軍，您還是現實一點兒吧，」鐵木辛哥元帥很直接。
趙羽笑笑，「偉大的蘇聯人民不會這樣耍無賴吧？難道要偷盜中國人的專利發明？」
趙羽告訴鐵木辛哥，如果蘇聯人能在一年之內提供一萬挺通用機槍和10萬支衝鋒槍極其配用的彈藥的話，35毫米流彈發射機器可以只要1000門，然後，所有的技術專利都無條件轉讓，因為，三五年以後，中國將有更好的技術設計。
兩人唇槍舌劍，談了很久，楊傑將軍也加入，那邊，蘇聯人員也加入。
「代價太高了，太高了！」鐵木辛哥元帥一直不肯讓步。
趙羽也不肯讓步，雙方一直僵持著，直到結束。
趙羽和楊傑將軍回到住處，也沒有任何焦慮，這種談判絕不可能輕易成功，雖然這些槍械的性能極其優秀，可是，你讓蘇聯人白白為你幹活兒，也太過分了。鐵木辛哥的模式是，雙方合作，蘇聯方面多付出一些，不可能如趙羽的方案。
不一會兒，崔可夫將軍來了，詢問了情況，悄悄問趙羽，條件是否可以適當變化，比如，一萬挺機槍和全部彈藥，數量太大了。
趙羽冷笑：「不，因為第一次談判失敗，這一次，我們加碼，要求蘇聯方面，在一年時間裡，必須無條件地給予2萬挺機槍和彈藥的供應，20萬支衝鋒槍和槍彈的數量，35毫米榴彈發射器，也增加到2000門！」
等第二次談判的時候，蘇聯換上了布爾加寧大將，趙羽果真將要求提高了。
第三次，第四次，每一次談判的失敗，都讓趙羽將價碼提得更高。當第四次談判無果以後，蘇聯談判代表庫利克元帥已經發火了：「那好，我們不予合作，取消任何接觸。」
這時候，趙羽才讓步了，不過，讓步之大，讓庫利克元帥都傻了。
「元帥同志，我們可以不要通用機槍和子彈，衝鋒槍也限制在1萬支，35毫米榴彈發射器也不要了。」趙羽說。
「真的假的？」庫利克元帥難以置信。
「真的，但條件是，我要求覲見斯大林同志，」趙羽幽幽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