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第901章 前敵總指揮
洛陽空戰，中國第一戰區慘敗，被日軍壓著打，空軍力量幾乎損失殆盡，不過，日軍總共被擊落超過二十架戰機，俘虜飛行員十二人，損失近半，也不能算大勝。
洛陽空襲戰，是日軍對中牟夜戰慘敗，崩潰逃遁的惱羞成怒，瘋狂報復，同一時期，日軍還空襲了鄭州城，造成城市一片廢墟，死傷慘重。
雖然中國方面第一戰區慘敗，不過，日軍飛行員在離開的時候，至少在洛陽，是膽戰心驚的，稍微降低高度，就會遭到密集火力殺傷，尤其是一些官兵，根本不怕死。
別說基層官兵，後來，蔣鼎文和湯恩伯，都從防空洞里鑽出來，指揮部隊對天射擊，日本航空兵順利返航的飛機中，還有三分之一是受傷的。
日軍報復第一戰區，也要用轟炸進行恐嚇，震懾，希望第一戰區河南方面，保持安靜，因為，華北日軍正手忙腳亂，對付八路軍的瘋狂攻勢，此時，八路軍在巨大勝利的鼓舞下，在蘇聯方面支援了必要的彈藥以後，在山西兵工廠迅速擴張以後，八路軍東出河北，北上大同，勢如破竹，宛如神助。
日軍迫不得已，決定展開習慣性的以進為退的戰術，在戰場上重擊國府軍方面，再將兵力轉移到河北等地區，阻擋八路軍的攻勢。
開封等地，囤積了110，35，36師團數萬人，嚴重影響了戰力布局的平衡。
不過，日軍的攻擊意圖徹底失算了。
被襲擊的洛陽城，因為一夫振臂，全城響應，不僅沒有被嚇倒，反而鬥志昂揚，山呼海嘯，官兵們發誓要報仇。
在空軍襲擊的同時，日軍地面部隊，還在鄭州一帶發起了進攻。去年十月間，日軍一度攻進鄭州，盤踞一個多月，以牽制我軍南下增援，我軍猛烈阻擊和反擊，終於將日軍逐出，不過，更多的意味，也許是日軍戰略牽制任務完成，自己撤退了吧？
日軍在鄭州的攻勢，立刻讓整個形勢緊張起來，如果敵人再次拿下鄭州，則可以將河南戰區從中間一舉劈成兩半，剛剛收復的中牟等緩衝地點，鄭州以東的我軍，都面臨著巨大壓力，將被日軍截斷西退路線，成為孤軍。
在洛陽部隊振聾發聵的呼喊聲中，在軍民們收拾著屍體，搶救著傷員，救火清除廢墟的時刻，趙羽等人來到了長官部，清理了廢墟，澆滅烈火，搶救出必要的通訊設備，作戰資料等等。
蔣鼎文雖然最後冒險參戰，表現尚佳，臉色還是蒼白，驚慌未定，建議將戰區司令部從洛陽撤離，隱蔽到城外，以免遭到日軍航空兵襲擊斬首。
趙羽沒有反對，戰區核心人物和司令部機關，的確要保證機密和安全。
參加會議的核心人員，只有十數人，兩個總司令，幾個參謀部高層，幾個警備洛陽的部隊軍長，面對日軍轟炸以後的慘象，議論紛紛。
趙羽是絕對的主戰派，直言不諱，要求第一戰區，馬上反擊，爭取中原突破，逆轉形勢，讓日本人嘗嘗中國人的厲害。「收復鄭州附近一切日軍盤踞地區，消滅開封日軍，然後主力突破河防，剿滅一切日軍勢力，並且，消滅投降日寇的孫良誠等漢奸勢力，聯繫山東安徽江蘇等地游擊部隊，戰區內全面反攻。」
趙羽的話，震撼了全體高級軍官，好幾個將領振臂高呼，願意死戰到底，也絕對不在日軍轟炸之下苟且偷生。
洛陽空襲，不僅沒有挫敗中國官兵的意志，反而激怒了很多有血性的人，有趙羽這個主戰派領頭羊的吶喊，大家都振奮起來。
但是，也有部分人員搖頭不語，表示根本做不到，最起碼，蔣鼎文和湯恩伯的調子就是，只要能擊潰鄭州外圍的敵人，遏制敵人攻勢，再攻取敵人防守嚴密的霸王城邙山頭，廣武城等據點，就不錯了，最高目標是收復開封，擊潰敵人主力。
「欲速則不達，志大者才疏。並非我們不願意取得勝利，而是敵強我弱，加上災情嚴重，自顧不暇，所以，小規模攻勢還是可以的，考慮再多，就超出可能了。」蔣鼎文在戰區司令部差一點兒被日軍飛機炸死，他自己家裡，被起了火，驚魂未定，非常低調。
蔣鼎文畢竟是戰區第一人，威名赫赫的老將，他的態度，馬上影響了很多人，有些將領甚至因為長官的關係，轉而附和他的意思。
趙羽怒極，拍著桌子告訴大家，自己願意擔任收復鄭州和開封兩城的前敵指揮官，只要一個師的部隊，其他一些幫助，就可以完成任務，並且，願意立下軍令狀。
「如果一個月內無法攻取鄭州和開封，則趙羽願意斬取自己項上人頭，肅正軍紀，」趙羽二話不說，當即找來筆墨紙硯，刷刷刷寫下了一張軍令狀，簽上大名。
「這個，賢弟，你何必呢，不這樣好嗎？」蔣鼎文被趙羽窘住了，有些羞愧。
湯恩伯也勸說趙羽，不要意氣用事，在他看來，日軍在開封和鄭州都囤積了重兵，配備大量重型武器，還有航空兵優勢兵力支援，第一戰區主力反擊，都未必能成功。
「那好，給我一個團的部隊，我就消滅鄭州敵人！」趙羽氣壯山河地說。
「賢弟，你太意氣用事了，蔣總司令召集我們，是嚴肅地商量第一戰區抗戰大局，不是兄弟們喝酒行令開玩笑！」湯恩伯也看不過去了。
趙羽笑笑：「兩位總司令，諸位參座和軍座，我趙羽軍令狀都立了，難道是開玩笑的嗎？我什麼時候開玩笑？」
「先說鄭州，敵軍堅守邙山頭，霸王城，工事堅固規範，火力配備嚴密，官兵鬥志旺盛，戰術嚴謹，我軍三面圍攻而不下，參戰部隊多達幾個師，損失慘重，你的一個師或者一個團，如何能攻下？就算能攻下，如何能守住既有陣地不被敵人消滅？」湯恩伯也鄭重起來。
趙羽笑笑，「這個保密，不過我的確願意嘗試，反正，戰死了也比在這裡被鬼子揪住腦袋炸要強得多。」
蔣鼎文還在猶豫，湯恩伯站起來：「我明白了，趙羽將軍是組織敢死隊，對敵人亡命攻擊，想必這是趙羽將軍擅長的特種進攻了吧？」
所有與會人員，雖然感覺很神秘，還是對趙羽不太看好，他們都是洛陽和附近的駐防軍，沒有參加中牟戰役，不知道情況，報紙上吹噓趙羽如何如何，他們打破腦袋也不會相信。
不過，趙羽這種敢死作戰的精神，還是感染了大家，以三十六集團軍總司令李家鈺將軍在內，大家紛紛誇獎趙羽的勇氣，表示堅決配合趙羽，消滅鄭州附近的敵人。
「趙羽將軍，如果我軍能夠參戰，如果您將軍的部隊能夠撕開一個口子，我部官兵，必然殺上去，跟鬼子死磕！」
「對對對，我們第三十一集團軍，也將全力以赴，」湯恩伯麾下的三十一集團軍，是中央軍，麾下大將軍長陳大慶，張雪中等人，見趙羽如此瘋狂，川軍都躍躍欲試，也振臂高呼。
趙羽揮手讓大家安靜，平和地講述了自己在中牟夜戰中，如何跟日軍纏鬥的事情，毫不誇張地講述了過程，最後總結，是自己一個人動搖了日軍整個防禦體系，擊斃日軍至少三百人！
「啊？」
「天哪。」
「這怎麼可能？」
趙羽神秘地笑笑：「等這一次戰鬥結束以後，我告訴大家，不是我多麼能耐，而是我們有特殊秘密武器。」
大家紛紛糾纏趙羽，要他講講，趙羽堅持在消滅鄭州外圍日軍以後。這種故作姿態的做法，將大家刺激得嗷嗷直叫：「好，我們願意跟趙羽將軍一起跟鬼子死磕！」
趙羽闡述了自己的構想，他帶領敢死部隊，崩潰敵人的防禦體系和戰鬥意志，讓其他部隊一擁而上，圍殲鄭州外圍日軍。
「行行行！邙山頭和霸王城一帶對峙很久了，只要您能突破，我們必然消滅全部鬼子。」將領們一陣叫囂。
蔣鼎文看看形勢，站起來，讓趙羽將軍令狀收起來，「趙羽呀，從私說，你是兄弟，從公說，你是客人，委座派遣的專員，救災第一，客將，讓你這麼當敢死隊長，我於心不忍，不過，既然這樣了，你放心，所有功勞戰績，都是你的，前線一切部隊將領，都聽你調遣，你需要的一切武器裝備，我們只要有的，都給你提供。」
湯恩伯對於中牟戰役的過程，是詳細詢問了的，非常清楚，所以，信心倍增：「好，我也表態支持，」
會議決定，委任趙羽為鄭州突擊戰的前敵總指揮，當即給他配備了一些指揮部人員和設備。
會議剛剛結束，前線就傳來消息，日軍在鄭州外圍發動了攻勢，試圖再次佔領鄭州。
蔣鼎文和湯恩伯都看著趙羽，詢問他的對策。
趙羽笑笑：「你們兩位總司令先期維持局面，我等等再說。」
當下，趙羽剛組建的前敵總指揮部的架子，開始了工作，首先跟重慶和長沙進行聯繫，詢問特種戰鬥裝備的進口和運輸情況，這些，是趙羽早些天就強烈要求了的，規定了運到時間，通過渠道，跟米國境內的自己籌辦的軍工企業人員，毛人鳳等人取得聯繫，將這些武器裝備，限期運到。
「貨物已在長沙囤積，既然鄭州緊急，即派飛機運輸。」長沙回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