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第223章 私下秘密

  「你意思是說，魚塘里的魚，是他們毒死了的？」張奕問道。 

  「這個倒不一定，只是我們懷疑，他么你跟這個事情有關係，而且，後面還可能會牽扯出更多的事情，本來我們準備等著後面的事情發生，但是，自從那次死魚事件之後，就咱們沒有搞出任何的動靜。似乎對方覺得自己打草驚蛇了，所以，不敢輕舉妄動。」段雪瑩說道。 

  這時候，段雪晴從樓上下來，剛才他們的對話她在樓上也都聽到了，一邊下樓，一邊說道：「其實在這個人剛來的時候，我就有所反感了。之前我們報道過那個村子拆遷的事情，那片地，就是金龍集團和台灣的富商想要聯合開發的一片地。 

  如果金龍集團當時自己去拿那片地的話，政府不一定批給他，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跟台灣的富商關係搞得很好，所以，審批文件一下子來，就是他們和台灣那個開發商共同開發。但就是因為你們出警的那個魚塘不走，使得他們的工程一直不能夠如期開工。台灣富商有錢，而且有政府的補貼，人家燒錢燒的起，但是這個金龍集團可不行，項目一天不啟動，他們就處於賠錢的狀態，所以，我當時就覺得，那個魚塘下毒的事情跟他們有關係。「 

  段雪晴是個話簍子，一張嘴就受不住，不過，他說的也確實都是挺有道理的事情。 

  但越是這樣，張奕越要去那個醫院看看，看看這金龍集團，到底玩的是什麼貓膩。 

  周六上午，張奕穿著白大褂，跟孟茹嫣借了她的那輛保時捷帕拉梅拉去了利民醫院。 

  利民醫院雖然也在開發區，但是距離大學城還很遠，開了半個小時才算到了。 

  醫院確實挺大，裝修風格，跟市區里的艾力楓醫院似的，有點歐洲古堡的風格，不愧是房地產開發商蓋起來的醫院，看著就跟個樓盤售樓中心似的。 

  這裡的車並不多，畢竟是剛開的醫院。車子停在滿是空位的停車場，張奕下車的時候，看到不遠的地方，也有一輛車停下。 

  那個人從自己的五點零排量，價值七八十萬人民幣的野馬跑車上面下來，也看了一眼張奕。 

  那個人也穿著一身白大褂，陽光下，斯斯文文，跟張奕多少有點形似。 

  但是眼神，沒有張奕的銳氣。 

  兩人對視了一眼，相互笑了笑，便各走各的了。 

  這個人直接去了外科，張奕則是跑到五樓的中醫科，上樓的時候，張奕突然覺得，剛才在停車場看到的那個人有些眼熟，報紙上見過，電視上也見過，沒有記錯的話，這個人，應該就是市人民醫院的那個年輕的外科專家，凌天！ 

  曾經因為治好了李明浩的被砍斷的雙腿，保住了李明浩的一條命，聲名大振，也得到了官場的一些人物的認可。 

  難道說，這小子也被外聘到這裡來坐診了？真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一種機緣之下，和這個人見面。 

  張奕到了中醫科室，汪盧生並沒有出現，接待他的，是醫院的一位領導。 

  「張老師，您可算來了，我這還正要給您打電話呢。」這醫院領導客客氣氣的說道。 

  「我答應的事情，一定不會遲到的。我在那坐診？」張奕問道。 

  「您先不用著急，咱們先談一談價格。」 

  「好的。」張奕沒有掩飾，畢竟，錢歸錢，事歸事，你聘請我來了，談好價格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按照您之前跟我們汪董事長談好的，每周六上午，您會來這裡坐診。」 

  「沒錯。」 

  「這樣，您的基本工資，每次坐診，五千元，一個月四個星期，就是兩萬，我們是周薪制，每次您坐診結束，我們就給您結算價錢，您看這樣合理嗎？」 

  「我想知道，凌天你們給多少錢？」張奕說道。 

  「您知道，這些是商業機密，我不能透露。」 

  「如果這個都不能透露的話，那這種遮遮掩掩地方，我不喜歡！」說著，張奕開始耍大牌，站起身子就要走。 

  「當然了，這個我也可以偷偷跟您說，您不要告訴別人就是了。」 

  「多少？」 

  「他的知名度，要高一些，而且，他能夠帶過來的病人，也更多……」 

  「行了，你說多少錢吧。」 

  「他每次出診，是一萬五。」 

  「什麼！一萬五！我的三倍！」張奕驚訝的說道。 

  「對，畢竟他是西醫外科，更加權威，所以，工資高也是無可厚非的，不過，您這個中醫科也有中醫科的好處，我之前說了，您的錢，只是基本工資，五千僅僅是您每次來的時候給您的出診費用。」 

  「什麼叫基本工資，我還能夠有別的收入嗎？」 

  「當然了，您給病人開藥的話，我們是給您提成的，而且是高提成，藥物利潤的百分之三十，都是給您的！要知道，一般醫院給醫生的利潤只有百分之十左右，但是我們給您這種專家，開到了利潤的百分之三十！而且，這重要的利潤有多大您是知道的。」這種話從醫院領導嘴裡說出來，張奕有點難以置信，這就是醫院的潛規則，其實，張奕心裡也是有所準備的。 

  任何一個醫院都是一個樣，就跟官場一樣，都有潛規則，都是私底下的小算盤，誰比誰也乾淨不到哪去。 

  中醫藥里有一味葯，名叫九香蟲，其實就是晒乾了的臭大姐，這個東西，在醫院的話，每克一塊五。但是進價的話，一塊五能夠買二十克！還有一種從蟑螂身上提取的體液，製成藥物之後，叫做康復新液，一瓶一百毫升，能夠賣你四五十塊錢！ 

  這就是中藥的利潤，而且，不同廠家出的重要，價格也是千差萬別，同樣一個類型的要，差錢上百的都有！ 

  張奕頓了頓，說道：「可是，給病人開藥都是定量的，就算給我藥物提成，我也賺不了什麼錢啊。」 

  這時候，醫院領導詭異的笑了笑，說道：「咱們這行，尤其是私立醫院，有個小竅門。您是專家，病人都新來您，所以，當您給病人開兵的時候，您可以給病人提高病情的等級。」 

  「什麼？提高等級？」張奕有點想笑。 

  「就這麼跟您說吧，比如說，病人是個感冒，您就說是肺炎，病人是個發燒，您就說是呼吸道壞死，把他的病情，提高十幾二十倍，病人一害怕，這樣，他就會聽您的，買葯，治療！這樣，您給他專門找一個昂貴的藥物，那您不就能夠賺錢了嗎！」醫院領導說完之後，還得意的笑了笑，好像自己非常有辦法是的。 

  「按照你這個意思，病人就算是個發燒感冒，來到我這裡，我也能夠給他開個千八百塊錢的葯，三五塊錢就能夠解決的事情，他來我這裡得花一千，是吧。」張奕一邊說，也一邊笑，好像衣服同流合污的嘴臉。 

  「張老師，您的領悟能力還真強，您還年輕，就已經小有名氣，只要您按照我說的，相信，要不了多久，您一定能夠賺的盆滿缽滿，在我們這每周工作一上午，比您在您那個附屬醫院干一個月賺的都多！放心，我們也會給您加大力度的宣傳，我們要讓您從這裡揚名立萬！」 

  張奕的臉突然陰冷下來，冷漠的說道：「我要是真的按照你們的辦法去做的話，別說揚名立萬了，我得臭名遠揚！」 

  說著，張奕站起了身子，搖了搖腦袋，說道：「我是個醫生，不是賺錢的商人。每個病人來找我看病，那都是看得起我，而且，病人的感受我能夠理解，他們想要康復，想要得到最正確的治療。如果按照您說的那樣，那我就是趁人之危，跟小人有什麼區別，跟強盜又有什麼兩樣。趁火打劫的事情，是奸商傻比才幹的，我張奕，做不到！」 

  說著，張奕朝著門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門板重重的排在門框之上，醫院領導驚出一身冷汗，多年之後，他會想到那天看到的張奕的那種冰冷的眼神，還要全身冒冷汗！ 

  走到醫院大廳，看到一樓西醫外科那邊，已經排起了嘗嘗的隊伍 

  凌天專家耳朵宣傳牌子已經擺在了大廳裡面。 

  不少人都是慕名而來的，張奕苦笑的搖搖頭，在他看來，醫生不應該是這樣的。 

  本以為那個凌天是值得尊重的醫生，但是此刻，他顯然已經跟醫院的這種潛規則滾到一起去了，同流合污，跟張奕，不是一路人。 

  是自己不適應這個社會制度了，還是這個社會制度太過於腐朽骯髒了，張奕自嘲的笑了笑，然後，朝著外面大門走了過去。 

  外面陽光燦爛，醫院古堡一樣的建築風格顯得格外的莊嚴。那艷紅色的紅十字在陽光的照射下燦爛無比，沒有比這種紅色更鮮明的了，也沒有比這種標誌更能夠讓人安心的了。 

  但是，此刻陽光之下的張奕，卻感覺全省發冷，身上的這身白大褂，比任何的時候，都要顯得更加的骯髒。 

  這時候，張奕的手機響了，打電話的人，是焦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