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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3.第483章 營地

  正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整個大漢的局勢都因為劉協一人的去向發生了改變。 

  關中郭汜、李傕惱羞成怒;荊州劉表極為憤慨;袁紹、曹操態度曖昧;江東孫策與遼東公孫度極力支持,可是,與眾多的反對者比起來,他們的實力太弱了。 

  亂世已經來臨,一個大權旁落的天子便引得人心思動。 

  兗州,伏皇后可能出現的消息更是引爆了所有人的神經。 

  在眾人看來,李賢已經裹挾了天子,如果再被他奪了皇后,天下之大,將再無制住李賢之人! 

  曹操、郭汜或明或暗,手段齊出,他們的目地便是阻止伏皇後進入徐州與天子劉協團圓,至於會不會誤傷到伏皇后,這壓根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 

  兗州,刺史之位三易其主。 

  劉岱、曹操、呂布交相登場,先是黃巾之亂,接著便是呂布與曹操之間的廝殺拚鬥,雖說曹操最終笑到了最後,可是,在某些地方,已經有不少勢力潛伏起來。 

  漳縣,曹軍加派人手,對過往鄉民嚴加盤查,一時之間,風聲鶴唳。 

  伏皇后還在商隊之中! 

  汶水流經漳縣,為了甄別出別有用心之輩,漳縣官府出動八百多名郡兵封堵了水陸要道,若想由西往東,必須檢查一番! 

  怎麼檢查? 

  輪值的軍卒會比照「畫像」,將相像的人物暫扣下來。 

  曹軍手中有沒有伏皇后的畫像? 

  曹軍到底掌握了什麼情況? 

  不明情況之下,誰也不敢拿伏皇後去冒險。 

  陳到與朱桓商議一番過後,決定讓朱桓先行一步。 

  後續人馬將根據盤查的情況來調整應對措施。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朱桓去而復還,他帶來了詳細的情報。 

  「郡兵手中有皇后的畫像,栩栩如生,如果就這麼直剌剌地走過去,肯定會穿幫」 

  「那該如何是好?」 

  「除非改變皇后的容貌,否則的話,只怕很難矇混過關」 

  「怎麼改變?身體髮膚授之父母,豈能輕易改變?」 

  「我已經想出了辦法,不過卻需要皇后親口應諾」 

  「喔?什麼法子?」 

  「神醫華佗正在我們商隊,可以讓他出手相幫」 

  「華佗心地善良,應該不會有問題」 

  「那是自然」 

  「對了,關卡中可有我等的圖像?」 

  朱桓尷尬地笑道:「沒有發現,可能是你我二人的官職太小了,人家覺得不必再去耗費精力」。 

  陳到笑道:「如此以來,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朱桓不置可否。 

  二人先去找了華佗,甫一見面,陳到便直截了當地說道:「有沒有法子可以暫時改變人的膚色、臉型?」 

  華佗饒有興緻地反問了一句:「怎麼,誰想易容?」 

  「是伏皇后,曹軍在前面設了關卡,其中就有皇后的畫像「 

  華佗鋝須笑道:「這麼說的話,我倒是有法子可以暫時改變人的臉型」。 

  「喔?不知是什麼法子?」 

  「二位且先問過皇后的意思吧,只要她願意,我便為她易容,我可以保證,易容之後,絕對無人可以認得出」 

  弦外之音卻是:如果皇后不同意,華佗不會動手。 

  朱桓、陳到再三感謝,他們離開華佗的營帳便徑自尋了皇后。 

  「皇后,末將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陳將軍有什麼話直說便是,這一路上,多虧了你與朱將軍,我都銘記在心」 

  陳到舔了舔嘴唇,道:「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曹軍手中竟然有皇后你的畫像,他們正按圖索驥」。 

  「啊?竟有此事!這可如何是好?」 

  「剛才我已經去尋了華神醫,他說可以為皇后你易容,只是,前提是要得到皇后你的首肯」 

  伏皇后別無選擇,她嘆了口氣,嘴裡道:「我這便去尋華神醫,當務之急是快些趕到徐州去,只要能夠達成目標,吃什麼苦我都樂意」。 

  陳到鬆了口氣,對華佗的能力他們深信不疑,只要華佗應諾下來,那麼,伏皇后的問題將不是問題。 

  時間緊迫,伏皇后很快便見了華佗,將事情經過複述一遍之後,華佗便在伏皇后臉上抹了些藥草,然後又讓她在嘴裡含了枚葉子。 

  陳到等得心焦不已。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從華佗帳內踱出一個面目紅腫的胖女人。 

  「二位,我們趕路吧!」 

  話一出口,陳到便激靈靈打了個寒磣,這胖女人看來就是伏皇后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照鏡子被自己嚇到…… 

  在華佗的幫助下,商隊一行順利過關。 

  漳縣以東十里,丁苗正閉目養神。 

  「報,大頭領,商隊過來了」 

  「告訴兄弟們,準備動手了」 

  「喏!」 

  「商隊的護衛都是好身手,務必一擊必勝」 

  「萬一郡兵聞訊趕來,那又該如何是好?」 

  「所以說,我們時間有限,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達成既定目標」 

  「喏」 

  伏皇后一行出於偽裝的考慮,車馬里裝了不少貨物。 

  這些貨物在渡過關卡,矇混過關的時候,自然出派上不少用場,可是,在平常趕路的時候,卻成了累贅。 

  長路漫漫,想丟掉貨物,卻又怕後面再遇到曹軍,無奈之下,一行人只得將貨物帶在身邊。 

  有貨物,難免會拖累到行軍速度。 

  離開漳縣,陳到非但沒有放鬆,反而覺得氣氛詭異。 

  「朱桓,你有什麼感覺沒?為什麼我總覺得有些不妥?」 

  朱桓微微頜首,道:「我眼皮跳個不停,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一樣」。 

  「對了,我們行了這麼久,可曾遇到迎面來的客商?」 

  朱桓激靈靈打了個寒磣,道:「沒有,難道前面有賊人?」 

  「漳縣的官道上不可能只有這麼點人,我估摸著,前面一定有異常」 

  「那該如何是好?另行改道?還是尋找高地,伺機一戰?」 

  陳到深吸一口氣,道:「改道的話,勢必會耽擱太長時間,咱們問問伏皇后是什麼意思吧」。 

  「好,去問問她」 

  服用了華佗配置的解藥,伏皇后很快便恢復了尋常那張臉。 

  美貌,向來是女人引以為傲的東西,成功過了關卡,伏皇后心情極佳。 

  此時,聽說陳到前來,伏皇后當即掀開車簾,嘴裡道:「陳將軍,有事?」 

  陳到沒有啰嗦,直截了當地說道:「我覺得前頭可能有異常,與朱桓商議妥當之後難下決斷,想請皇后拿個主意」。 

  「斥候去了嗎?」 

  「已經去了,尚未歸返」 

  「陳將軍覺得前頭有什麼?」 

  「之前滋擾的那般賊寇」 

  提起賊寇,伏皇后顯然記憶猶新,那一日,若不是眾人浴血廝殺,她別想這麼逃出來。 

  「確定嗎?」如果真是賊寇,伏皇后一定會退避三舍。 

  陳到微微搖頭,道:「我在官道上沒看到一名客商,太過可疑,所以想來討個決定」。 

  「此處距離徐州還有多久?」 

  「三百里路而已」 

  「若是繞道而行,又需要多久?」 

  陳到如實回答:「起碼多耗費三五日的功夫」。 

  伏皇后咬緊牙關:「如果真遇上賊寇,陳將軍有幾成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陳到搖頭,嘴裡道:「我對賊寇一無所知,不敢胡吹大氣」。 

  「那便等斥候回復吧,如果確實有賊寇,再行避讓也不遲」 

  「末將明白了」 

  好在沒等多久,斥候便打馬回返。 

  「前面沒發現異常」 

  道路兩側俱是密林,斥候一無所獲。 

  消息報到伏皇后耳中,於是,一切照舊,大軍繼續趕路。 

  沛縣,匠師在忙著搭建祭台,軍卒在城外享受難得的空閑,天子劉協躊躇滿志,意圖大展拳腳。 

  連日的奔波下來,李賢根本沒能在床上好好的睡上一個安穩覺。 

  洗個熱水澡,然後睡一個美美的好覺! 

  李賢是這麼盤算的,可當他步入浴室之後,霧氣瀰漫的水汽當中隱隱有一個雪白的影子。 

  李賢嚇了一跳:「是誰?」 

  「李使君,是奴」,一道溫軟的聲音從水霧中傳來。 

  怎麼是個女人?李賢凝聲望去,卻見到個身披薄衫的女人,許是在水霧的侵透下,女子玲瓏有致的身材展露無疑,身前那微凸的兩點若隱若現,腹下那一抹幽深如林。 

  李賢咽了口唾液,下腹處竟然有了反應,雖說來回奔波的幾個月來他確實不食腥味兒,可也不至於饑渴成這個樣子吧? 

  難道說,在戰場上廝殺過的男人回家之後具有更暴虐的征服欲? 

  李賢現在甚至有一種把女人剝光狠狠地柔躪的衝動,不過衝動歸衝動,李賢還是按捺住衝動,道:「你是誰?又怎麼到了這裡?」 

  女子盈盈一拜,頓時又是一陣波濤洶湧,「奴是胡縣尉買來的婢子,今夜來為李使君侍寢。」 

  等等,侍寢?這種喪盡天良、慘無人道、滅絕人性、極不道德的事情竟然真的發生了,可為毛李賢心裡卻有一種別樣的興奮呢? 

  穿越以來,李賢的地位青雲直上,可是,卻極少有人送美女侍寢。 

  這是為啥?因為李賢身邊要麼有女人,要麼便是表現的對女人不屑一顧,等閑人根本不敢去觸眉頭。 

  青州、徐州官員大多墨守成規,誰曾想,到了沛縣,遇到胡福這麼一個不敢套路出牌的傢伙。 

  這不科學呀! 

  李賢本以為自己自制力極強,可是,在煙霧環繞之下,他竟然有些難以自持的感覺。 

  難道說李賢骨子裡還是個悶騷的傢伙? 

  狠狠地咽了口口水,李賢道:「這,侍寢就不必了吧,夜深了,你且回去休息吧」 

  女子垂頭不語,半晌沒有動靜。 

  李賢等的急了,要知道他已經把外套脫光了,現在身上就著著內衣,本想脫光了洗個熱水澡,沒曾想浴桶旁卻站著個女人。 

  現在穿衣服不是,脫衣服也不是,怎麼就這麼尷尬呢? 

  「使君是覺得奴的蒲柳之姿不入眼嗎?」女子前行幾步,淚眼婆娑。 

  眉角如畫,紅唇皓齒,墨發如雲,完全符合李賢的審美觀。 

  李賢的頭皮都要炸了,他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肯定要化身月下狼人,趁著理智猶存,他連連搖頭:「姑娘美貌過人,是李某乏了。」 

  踱到近處, 

  女子破涕為笑,道:「乏了就更得洗個熱水澡了,來,奴為使君寬衣。」 

  寬衣?李賢嚇了一跳,他身下那一根不雅之物已經蠢蠢欲動,真要是脫光了衣服,豈不是惹人笑話? 

  「這就免了吧,我自己來就好」 

  女人這時候已經伸出手來,潔白的玉臂搭到了李賢的肩上。 

  觸電一般的感覺! 

  李賢原本欲行攔阻,可雙手卻不知道怎麼推到了女人的前胸。 

  軟軟的,熱熱的,一切盡在掌握。 

  完全是下意識地,李賢用手捏了捏。 

  女人嚶嚀一聲,媚眼如絲,趴在了李賢的身上,「使君好壞!」 

  「你他娘的,還來勾引!」 

  便是柳下惠這時候也要變成午夜豺狼了,李賢再也按捺不住,他剝開白羊,張口咬了下去…… 

  落紅陣陣,嬌/喘連連。 

  等等,落紅?李賢不容置信地望了一眼,沒錯,剛才確實感覺到了有一層薄薄的東西,難道說眼前的這女子依舊是處子之身? 

  「使君可要好生憐惜奴」 

  已經這樣了,難道還能抽身走人?更何況,李賢心底還是有幾分歡喜的。 

  幾經征伐,梅開數度,一夜纏綿,李賢早已經把戰場轉移到了大床之上,翌日一早,他撫摸著懷裡的可人兒,道「你且安心留在沛縣,等我到了下邳,一定會帶走你。」 

  那女子用手指在李賢的胸前不停地畫著圈兒,道:「奴昨夜是使君的,今後自然也是使君的,胡縣尉已經答應奴,只要使君要了奴的身子,他便會除了奴的賤籍。」 

  原來是這樣,李賢瞬間瞭然,怪不得昨夜懷裡的女人那麼主動。 

  想來也是,古代士人之間的交往,要麼是喝酒吟詩,要麼便是送美人陪睡。 

  只是,胡福多半與那李佑有關係,收他這樣一份禮物,難免會落人口實。 

  不過,李賢在乎嗎?他可是青州、徐州刺史呀! 

  做慣了老好人,偶爾做一次貪戀美色的色中餓鬼,誰又能把他怎樣? 

  子彈已經空空的,彈盡糧絕。 

  李賢愜意地嘆了口氣,這萬惡的封建社會簡直就是宅男大飽艷福的時代。 

  不可避免的,李賢再一次覺得,穿越到漢末,似乎也有些意想不到的好處。 

  然而,短暫的享受過後,依舊要面對嚴峻的挑戰。 

  夜色降臨,漳縣城東十里,流寇頭目丁苗正聽著麾下打探的情況,當聽到商隊沒有后軍,數量只有三四百人之後,丁苗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罵道:「****個仙人板板,弟兄們,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今夜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白日間,流寇本打算襲擊商隊,可是,陳到派去探路的斥候卻改變了丁苗的主意。 

  商隊顯然有了防備,這時候再行襲擊,只怕效果不佳,於是,丁苗便將襲擊改成了夜襲。 

  丁十八這時候靠過來,不無後怕地說道:「叔,那商隊護衛太過強悍,夜襲,萬一對方有所防備,咱們好不容易搜集出的這幾千人馬可就交待了 

  丁十八說的話,丁苗又哪裡會不知道,只是眼下他必須攻擊敗陳到,奪回皇后。 

  否則的話,一旦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想到憂心之處,丁苗又揚起馬鞭罵道:「你這殺才滾一邊去,老子見你就上火。」 

  丁十八嘴裡吶吶著,不敢作聲。 

  伏皇后所在的商隊,木車與牲畜已經分開了。 

  木車圍攏成一團,可以在最大程度上抵禦進擊,牲畜,只要有吃的,便不會大呼小叫。 

  木車組成的圓陣外,陳到又使人設立了簡陋的木柵欄。 

  火把上的火光在熊熊的燃燒著,每隔三五步便會有一名持槍的青壯在警戒,這是為了防止賊人夜襲,巡邏的青壯舉著火把在柵欄一邊走過,營地中,疲憊了一天的護衛和衣而睡,此起彼伏的呼嚕聲讓人忘卻了白天的廝殺。 

  伏皇后已經睡著了,陳到與朱桓卻沒有睡下,他們肩負安全重責,時刻不得放鬆。 

  雖然只是一座臨時營地,可是,各項簡易防具卻應有盡有,讓人大開眼界。 

  緩步走在營地中,間或有商隊護衛迎面巡弋而來。 

  這是兗州,商隊名義上是奉公守法的公民,可實際上卻是李賢的人馬,若是大張旗鼓,過於張揚,顯然有可能暴露出去。 

  夜風呼嘯,幾堆篝火旁,護衛正在取暖,他們講述著自己的經歷,間或有陣陣笑聲傳來。 

  護衛有護衛的職責,陳到有陳到的職責。 

  護衛的職責是護衛周全,確保沒有疏漏,而陳到卻要肩負其整支隊伍的大小瑣事。 

  上至行軍方向,下至護衛的禦寒衣物,陳到都不能有半點鬆懈。 

  白日間,斥候沒有發現異常,可是,陳到總覺得心裡有些疙瘩。 

  這種感覺,在今夜猶未強烈。 

  到底怎麼了? 

  是誰? 

  大漢皇后就在營中,猶不得半點鬆懈大意。 

  陳到忘不了臨行之前李賢的眼神,那是一種毫無保留的信任。 

  若是換成其他人,一定會不厭其煩地叮囑,可是,李賢卻沒多言,只是說了句:多加小心。 

  話雖簡潔,可卻極對陳到的脾氣。 

  士為知己者死,陳到願意為李賢去赴湯蹈火。 

  放眼四望,四下里漆黑一片,除了風聲,沒有任何動靜,可是,陳到卻總覺得其中隱藏著什麼。 

  不成,必須將警戒的人手提高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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