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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5.第575章 激戰

  陽關易守難攻,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若是守軍據守不出,曹軍只有強攻這一條辦法,可是,令人驚訝的是,張遼竟然出城邀戰。 

  簡直是想睡覺來了枕頭,曹操真愁著無處下手,列陣而出的張遼正好給了他絕佳的機會。 

  守軍數量有限,若是能一戰勝之,接下來,曹軍將佔據上風。 

  「來人吶,擊鼓!」 

  曹操一聲令下,曹軍陣中便傳出陣陣動人心魄的鼓聲。 

  張遼嗤之以鼻,他打馬上前,嘴裡道:「某乃雁門張遼,誰敢與我一戰?」 

  出城之始,張遼本想發動突襲,殺曹操一個措施不及,然而,等到張遼率軍出城,他才猛然發現,曹軍陣腳穩如磐石,毫無破綻。 

  強攻曹軍方陣?張遼沒有莽撞到這個地步。 

  奇襲不成,那便斗將! 

  張遼對自己的武藝很有信心,無論面對誰,他都有信心不落下風。 

  斗將? 

  張遼已然發出了斗將邀戰的請求,兵多將廣的曹操自然不會拒絕。 

  伴隨著雄壯的鼓聲,曹操手指張遼,嘴裡道:「誰為我擒下此獠?」 

  夏侯尚打馬上前,嘴裡道:「主公,某願往!」 

  曹操一陣遲疑,「張遼張文遠乃軍中宿將,與之對陣,須得小心謹慎」。 

  夏侯尚重重頜首,道:「主公寬心,某會謹慎應對」。 

  曹操情知難以勸阻,只得寬慰道:「切記,不可大意!」 

  「喏!」 

  夏侯尚是夏侯淵的侄子,看見他,曹操彷彿看到了年輕的夏侯淵。 

  只可惜,夏侯淵已死,死在了李賢手中,想到這裡,曹操咬牙切齒,他誓要為夏侯淵報仇雪恨。 

  在雙方軍士的目光中,夏侯尚打馬出陣,道:「我乃沛國夏侯尚,敢戰否?」 

  夏侯尚使一柄開山大斧,斧重三十餘斤,他雖然年僅十八,可在軍中卻小有名頭。 

  張遼善使長槍,槍重二十餘斤,原本呂布尚在的時候,張遼便為八虎將之手。 

  眼下,夏侯尚出陣迎戰,張遼當即笑道:「啊呔,小賊,曹孟德讓你來送死的嗎?」 

  夏侯尚持斧怒目而視,道:「休得多言,你要戰,那便戰!」 

  「好,爽快!」 

  說罷,張遼微微挑眉,道:「豎子,你先來!」 

  夏侯尚大怒,拍馬便向張遼衝來。 

  尚未近前,那呼呼的風聲便惹人心寒。 

  張遼不敢大意,他屏氣凝神,已經做好了暴起的準備。 

  「噠噠噠」,幾十步的距離轉瞬及至,夏侯尚畢竟年紀尚幼,很容易便被張遼激出火來。 

  曹操在中軍暗道一聲不妙,他急忙吩咐許褚隨時救援。 

  這時節,兩將已經完全斗作一處。 

  「賊子,看斧!」夏侯尚瞋目如裂,暴喝一聲。 

  手中的巨斧在空中劃過一道陰冷的弧線,夏侯尚一跳而起,刀光直奔張遼脖頸。 

  張遼依然不懼,虎吼一聲「來得好」,舉槍相迎。 

  「當!」清脆的金鐵交鳴聲響徹雲霄,這一擊不分勝負。 

  夏侯尚一擊不成,當即趁著張遼全力阻擋之際,右腳惡狠狠的望前踢出,試圖將張遼踢落下馬。 

  騎將沒了坐騎,在戰場上形同落敗。 

  若是讓夏侯尚計謀得逞,張遼便敗了。 

  張遼似乎早有防備,他急轉過身,搖頭嘆息:「好奸詐的小子,不過,到此而至了!」 

  說罷,張遼齜牙大笑,回馬一槍,利落地刺到了夏侯尚左肩。 

  這就敗了?夏侯尚有些難以置信,他的左肩受創出血,一身武藝大打折扣,曹操見狀不敢怠慢,急忙讓許褚上前救下夏侯尚。 

  張遼初戰告捷,麾下軍士士氣大勝,便是城頭的高順都忍不住微微頜首。 

  接下來,只要張遼見好就收,定可折損曹軍士氣。 

  曹操南征北戰,哪能不明白初戰勝敗的意義? 

  趁著張遼尚未退卻,曹操咬牙切齒,道:「典韋,擒下此獠!」 

  「喏!」 

  典韋出陣,與張遼大戰三百個回合。 

  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最終,卻是城頭的高順使人鳴起了金鑼。 

  久戰無果,一旦耽擱太久,亦或者曹軍車輪作戰,張遼如何能敵? 

  噠噠噠,雙馬相交,陣陣兵器交鳴聲響起。 

  張遼槍法精妙,典韋力大無窮。 

  叮叮叮,金鑼一響,張遼便耍了個槍花,逼退了典韋,然後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策馬回首,道:「今日回城,明日再與你這廝大戰三百個回合」。 

  典韋咧嘴直笑:「有膽便來!」 

  張遼不置可否。 

  典韋情知自己佔了張遼便宜,所以並未過多折辱。 

  真正的勇者在乎的是能否堂堂正正一戰而勝,他們不屑於使用陰謀詭計,典韋便是如此。 

  張遼先戰夏侯尚,再戰許褚,又與典韋交戰,連戰三陣,氣力肯定有所折損,就算典韋大佔上風,他也不會就此小覷張遼。 

  曹操本想趁勢追擊,可是盯了半晌,方才嘆息道:「守軍進退有據,戰陣不失,只怕尾隨不易呀」。 

  郭嘉深以為然:「張遼殿後壓陣,怕的就是我方兵馬,不過,我總覺得張遼似乎別有深意」。 

  曹操皺起眉頭:「你是說,張遼意圖引誘我方兵馬?」 

  「不錯,使君且看,張遼所部兵馬徘徊在守軍射程之外,並未急著入城,可是一旦我方兵馬進犯,守軍便可發揮長弓的優勢,擊殺我方軍卒」 

  青州軍配置的長弓射程更遠,力道更大,曹操早有耳聞,眼下,聽到郭嘉提點,曹操不敢大意,當下徹底絕了尾隨攻城的心思。 

  出城的兵馬不急不緩,陣腳不亂,確實讓人難以下手。 

  不過,張遼也好,高順也罷,「轟隆隆」,直到城門關上的那一刻,他們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曹操老辣,你這誘敵之計怕是不成了」 

  張遼不以為意:「無妨,我已探出曹軍虛實,接下來,只要我方堅守不出,曹操便奈何不得我們!」 

  「還要謹防姦細才對」 

  「沒錯,傳令下去,茶水飲食一定要慎之又慎,謹防賊人毒害」 

  「言之有理」 

  曹操蓄謀已久,大舉進犯,張遼、高順自然不敢懈怠,他們再三商議之後,才定下一系列防禦手段。 

  這時候,就連山中的黑山軍都成了張遼手中的外援。 

  陽關一時無憂,曹操的兗州卻狼煙陣陣。 

  建安元年八月,李賢帳下都尉周倉率軍先破臨邑城,焚毀十萬石糧秣,接著,揮軍直指武陽城。 

  消息傳到武陽城,自然是人心浮動。 

  武陽城在濮陽東側,是濮陽的東橋頭堡,一旦武陽淪陷,濮陽城將直面青州兵鋒。 

  與臨邑相比,武陽城有兩千兵馬,大將夏侯惇坐鎮指揮。 

  聽聞青州軍大軍來襲,夏侯惇只是淡淡地問了句:「去城外求援的馬原回來了嗎?」 

  馬原是夏侯惇麾下武藝最高強的奴僕,半個時辰之前,在青州軍堪堪將城池圍住的時候,馬原就拿著夏侯惇的親筆信出城直奔求援去了。 

  換言之,夏侯惇之所以穩如泰山,就是因為他料定了會有援軍抵達。 

  只不過,最近的援軍尚在濮陽城,一來一回,起碼要一日一夜的時間。 

  夏侯惇必須在援軍抵達之前守住武陽城,否則,一切便是個笑話。 

  夏侯惇猜的沒錯,留守濮陽的曹丕在看到書信之後,第一時間就抽調人馬奔赴救援。 

  信上的大印做不得假,雖然內容寥寥無幾,甚至沒說出什麼懇求的話來,然而,對於夏侯惇,對於武陽城,曹丕不得不救。 

  夏侯惇可是夏侯淵是兄弟,曹操因為夏侯淵的死去,一直對夏侯氏心有愧疚,此番若是再折了夏侯惇,只怕曹操會發瘋。 

  再者,曹丕需要藉助武陽城向一些傢伙展現出自己的實力,或者說,威懾力。 

  老虎潛伏的太久了,如果不下山捕殺獵物,動物們就會忘記了老虎的淫威。 

  曹彰凶名在外,跟隨曹操南征北戰,可是,曹丕卻也不是等閑! 

  時間倉促,曹丕並沒有帶上多少人馬,他只是讓曹真領著三千軍卒直往武陽而去。 

  這時候,李賢所在的高唐城激戰正酣。 

  眼見計策無用,急於破城的袁紹下達了強攻的軍令。 

  箭雨漫天飛舞,死屍遍地都是,在這一刻,天地間似乎只充斥著死亡的聲音。 

  兗州軍跟隨袁紹南征北戰,殺敵無數,他們也是精銳。 

  既然是精銳,自然有悍勇之氣,當氣氛壓抑到一定程度,軍卒骨子裡的血勇便無可抑制的激發了。 

  中了箭?拔箭再戰就是,只要能再進一步,雲梯也就距離城牆更近一分。 

  怕個鳥,袁使君正在壓陣,登上城頭,賣力拚殺,說不定能夠博出個富貴出來。 

  「殺,乾死這幫青州佬!」 

  數名冀州軍校大聲的嘶喊著,他們揮舞著手中的武器,瞪著猩紅的眼睛,悍不畏死的持著巨盾往前衝鋒。 

  頑強的鬥志令人敬佩,可是,李賢卻不會有絲毫仁慈:「床弩準備!」李賢朗聲一喝,立在他身旁的小校便揮了揮小旗。 

  見到信號,一直蓄勢待發的二百多名軍士便興沖沖的給床弩上了弦,望山早就調好,只等那一聲令下。 

  大軍駐守高唐,這是李賢蓄謀已久的策劃,因而,城中各項器械很是寬裕,便是元戎弩都有十具! 

  眼瞅著敵人已到近前,胡庸再不猶豫,「放!」他暴喝一聲,十支手腕粗細的弩箭帶著呼嘯的風聲徑自衝進了冀州軍陣。 

  「咔嚓」「咔嚓」 

  木盾雖厚,但威力極大的床弩還是輕而易舉的將其穿透。 

  事實證明,面對床弩,只有鐵盾才有效果。 

  然而,鐵盾重量太重,不利於大軍突擊,前鋒突擊的兵馬多數都帶了木盾。 

  這時候,面對床弩,木盾幾乎沒有一絲防禦效果。 

  「啪啪」,穿過木盾之後,箭矢力度未衰,猶自穿過數名郡兵的身體,竹籤串肉一般,將人與木盾串聯到一起。 

  幸運些的,直接傷中要害,倒頭便死;倒霉的,只好在那裡大聲的哀號著,期盼著天上能夠降下一支箭矢,快點結束自己的性命。 

  這時候,沒有人去救援自家兄弟,僥倖活著的那些,齜牙咧嘴,竭力往前衝去。 

  快些,再快些! 

  十支弩箭,毀掉了三架雲梯,十多面大盾,另外一支則直奔顏良而來。 

  顏良目齜欲裂,他氣運丹田,鐵槍由單手迅速的轉變為雙手,一招力劈華山,「啊呔!」 

  又是「咔嚓」一聲脆響,巨型床弩射來的弩箭竟然被顏良削去了箭頭,鐵槍那一擊之力更是改變了弩箭的方向。 

  好個顏良,全力一擊竟然威力如斯! 

  不過沒了箭頭的弩箭依舊是一件大殺器,「啊啊啊」,連穿數人之後,它才力竭不動。 

  顏良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適才那一擊,雖然成功折斷了弩箭的方向,但卻也耗去了他三成的力量。 

  冀州兵丁見到自家將軍如此勇猛,更是放聲呼喝,如同受傷的豺狼一般,驀然加速。 

  胡庸的雙眼中陡然射出一道精光,適才一架雲梯已經架上了城頭。 

  雖然守軍反應及時,但還是讓冀州兵興奮的吶喊起來。 

  「滾木擂石,放!」顧不得保留實力,胡庸又下了一道軍令。 

  滾木全是精挑細選的粗實圓木,數名軍士喊著號子,一起合力把又長又粗的圓木抬上城頭,然後惡狠狠的推了下去。 

  從上而下的圓木帶著巨大的慣性重重的砸傷了無數的冀州兵丁,然後又「咕嚕嚕」的往前碾壓了許多躲閃不及的倒霉鬼。 

  雙方手段盡出,糞便等濁物混攪的「金汁」從天而降,燙的人「嗷嗷直叫」。 

  城下,尖頭軲、剿車、衝車傾巢而來。 

  曹軍方陣發出齊聲大吼:「殺,殺,殺!」 

  「將軍,他們的衝車上來了」,一員小校忽然指著緩緩靠近的巨大黑影大聲叫嚷起來。 

  之前,文丑審配攻打平原城的時候,曾經動用過一次衝車,此番,袁紹故技重施,頗有畢其功於一役的意思。 

  此番,袁紹使用的這種衝車安有八個車輪,作戰時,一百多名軍卒在後推動。 

  如果戰況緊急,衝車中的弓手會誓死出擊。 

  從衝車射箭,高度與城牆相仿,殺傷力無窮,不過,守軍自然不是軟柿子,守將一聲令下,各式箭雨便呼嘯而來。 

  弓手、盾手、槍兵根據分配佔據了衝車的四個層面,當衝車直抵城頭的時候,車裡的冀州精銳便可以通過車內的木梯自下而上,源源不斷的衝上城頭。 

  如果說,雲梯對城池的危害是一個等級,那麼,巨大的衝車便擁有幾十步的破壞力。 

  圍城的這些時日,袁紹一日不曾懈怠,這些攻城器械,便是他最大的仰仗。 

  成敗在此一舉! 

  李賢目光凝重,他知道,真正的考驗來臨了。 

  如何應對? 

  對付這些破壞力十足的攻城器械,最好的法子就是打開城門,用騎兵對其拋射火把,從城樓上,雖然也可以拋射火箭,但是,袁軍器械的外頭都包了油布,浸過水,不易燃燒。 

  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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