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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4.第604章 鮮卑

  袁尚引狼入室,使得烏桓人的勢力擴張到冀州。 

  於是,圍繞冀州、幽州的歸屬,青州軍、遼東軍與袁氏殘軍、烏桓騎軍多次發生混戰。 

  烏桓人殘暴、強大,機動性十足,趙雲統領的青州精騎雖然精銳,卻對烏桓騎軍束手無策。 

  同樣是騎軍,如果烏桓人避而不戰,青州軍又有什麼辦法? 

  蹋頓為人狡詐,從不與人硬碰硬。 

  早在草原的時候,蹋頓便聽說過趙雲的厲害。 

  據說,趙雲麾下還有不少外族騎軍,而烏桓人佔了大部。 

  四千名青州精騎南征北戰,未曾一敗。 

  對於這樣一支強大的騎軍,蹋頓不敢有絲毫懈怠。 

  哪怕烏桓人的數量數倍於青州騎軍,蹋頓也不願意冒險。 

  兩萬烏桓騎軍可是蹋頓執掌大權的根本,倘若折損過多,必會影響到蹋頓在部落中的地位。 

  柿子要挑軟的捏,蹋頓寧願將注意力放到遼東公孫度身上,也不願與青州軍硬拼。 

  烏桓人的小算盤使得袁尚只能獨自面對青州兵鋒。 

  已經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候,一直在蓄力的太史慈再不留手,於是,青州軍四處出擊,只要是未曾參與會盟的郡縣,太史慈恪守承諾,一律殺無赦! 

  與此同時,李賢派人出使烏桓、鮮卑、匈奴、羌等部,以朝廷的名義恩威並施。 

  只要外族騎軍能夠聽從號令,參與討伐蹋頓的戰爭,朝廷會根據其貢獻,按照八旗制度給予賞賜。 

  這一日,在冀州河間國以北三十里的地方,太史慈正帶著人勘驗地形。 

  自打烏桓人南下以來,冀州多地遭受劫掠。 

  河間國雖然距離幽州尚有一段距離,可是,太史慈卻不敢大意。 

  青州大軍出擊之後,河間國已然歸順,為了防止兇狠成性的烏桓人肆虐突襲,太史慈將麾下的騎兵全部派了出去,沒日沒夜地巡弋在各處。 

  據說烏桓人可是兵分兩路南下的,若是等到蹋頓與另外一路人馬匯合之後,再度來襲,那時候,勢必又會是一場惡戰。 

  防患於未然,向來是太史慈的處世之道。 

  前往下邳報捷的使者也早已經出發了,按照時間,這時候李賢說不定已經得到了大捷的消息。 

  相對於戰功,如何擴大騎軍的規模才是當務之急。 

  在青州、徐州的時候,青州軍憑藉絕強的戰力,橫行無阻,可是,到了廣袤的冀州,太史慈才驚訝地發現,對付騎軍的只有騎軍! 

  一直以來,青州軍交易、俘虜了大量戰馬,只是由於騎卒的缺乏,所以才導致騎軍的規模受限。 

  此番經過數場大戰,太史慈從冀州軍手中繳獲了千餘匹馬匹,可由於沒有稱職的騎士,這些馬匹全都閑置了下來。 

  要想培訓出一個合格的騎卒,沒有一年半載的時間是絕對不可能的。 

  怎麼辦呢? 

  人員的匱乏阻礙了騎軍規模的進一步擴大,所以這一次,太史慈之所以在邊疆巡弋,打的就是尋找人手的主意。 

  一行人正信馬由韁,繪製地圖,忽而,隊列中耳朵最靈敏的陳六叫了起來:「都尉,前方兩百步開外有十多騎正往此處疾馳而來。」 

  負責護衛的一行人馬急忙將太史慈圍在其中,有人更是提議道:「都尉,情況不明,要不暫避一二?」 

  太史慈連連搖頭,道:「沒聽陳六說了嗎?對方只有十幾騎,我們可是有兩百騎啊,哪有以多懼少的道理?更何況,難道你們不相信自己的身手嗎?」 

  陳六是在青州入伍的軍卒,經過兩年的廝殺,他已經從一名青澀的少年成長為合格的軍校。 

  此番,太史慈出行,陳六便是護衛統領。 

  眼下,陳六還待多言,卻被太史慈用眼神喝止住了。 

  其餘的軍卒們也被太史慈的最後一句話激起了士氣,他們再不多言,只是默默地分佈開來,確保能夠在最大程度上護得太史慈周全。 

  「噠噠噠」,馬蹄聲越來越近了。 

  青州騎士有的彎弓搭箭,有的卻是抽刀在手,只等情況不對便掩殺過去。 

  太史慈的生死存亡干係到數萬人的存活,誰也承擔不了護衛不利的罪名。 

  當十名騎士進入八十步之內的時候,雙方人馬都發現了彼此的存在。 

  太史慈這邊還好些,軍卒嚴陣以待,看上去陣勢已成,輕易不可冒犯,可對面的那方人馬看上去就狼狽多了。 

  十個騎士,除了最前方的那個少年之外,其他幾人幾乎人人帶傷,他們發現太史慈的旗號之後,臉上頓時露出一股說不出是喜還是憂的神色。 

  敵情不明之前,誰都沒有亂動。 

  這時,自小在幽州長大的趙志低聲說道:「他們不是烏桓人,倒像是鮮卑人。」 

  鮮卑人怎麼會跑到這裡來?太史慈好奇心大起,他仔細打量著這伙不速之客,不錯,原本看得不仔細,覺得游牧民族之間並沒有太大的不同,可這時候仔細一琢磨,還是能夠發現鮮卑與烏桓人之間的迥異之處的。 

  首先便是裝飾,鮮卑人往往會帶著骨頭之類的飾物作裝飾,可烏桓人就不同,其次,便是武器,鮮卑人由於交惡與大漢朝廷,部落中幾乎沒有精良的武器,而烏桓人就不同了,他們幾乎人人有刀,個個有硬弓。 

  此時,太史慈視線中的這伙傢伙,穿著打扮很是不凡,看上去倒像是貴族! 

  沒錯,尤其是那個少年騎士,不但飾物不凡,就連武器也很是精良,胯下的馬匹更是萬里挑一的良駒,顯得很是神駿。 

  「請問將軍可是青州都尉太史將軍麾下人馬?」就在雙方人馬對峙的時候,少年身旁的一名騎士打馬前行一步,抱拳作揖問道。 

  原本太史慈還害怕彼此語言不通,會鬧出誤會,現在看來,卻是多慮了。 

  既然有熟悉漢話的人,那溝通就不再是問題了。 

  在太史慈的示意下,陳六朗聲回道:「不錯,我們正是青州都尉麾下人馬,不知道你們又是鮮卑人哪一個部落的,又為什麼跑到了這裡?」 

  那鮮卑人似乎沒想到這伙漢人竟然這麼快就認出了他們的底細,臉上閃過一絲愕然,不過很快就被他遮掩住了。 

  「這一次我們是代表鮮卑夫蒙部來向青州牧投誠的,我們願意奉大漢的皇帝為主,供奉我們的牛羊,只求大漢朝廷的護佑」 

  太史慈眼皮一跳,投誠,印象中,鮮卑人實力強大無比,便是烏桓人都難試其鋒芒,眼下,這伙鮮卑人究竟意欲何為? 

  「既然是投誠,信物又在哪裡?」 

  陳六依舊不肯放鬆警惕,他生怕有圖謀不軌的刺客喬裝打扮,是以聽到鮮卑人投誠的消息之後並不驚喜,依舊恪守原則,索要信物。 

  那鮮卑騎士本想拒絕,可在少年騎士的喝斥下終於妥協了。 

  於是,一柄做工精美華貴的短刀出現在鮮卑騎士的手中,他雙手捧著短刃,嘴裡不無恭敬地說道:「這柄寶劍是我們夫蒙部的王者之劍,是我們部落首領接受冊封時候的信物,有了他,便可號令我們部落子民。」 

  說罷,騎士翻身下馬,捧著短刃向太史慈一行走去。 

  在陳六等人眼中,鮮卑人與烏桓人同樣不可信任,眼下,對方那名鮮卑騎士手捧利刃而來,名義上是進獻寶刀,可實際目的究竟什麼,誰也不知曉。 

  為了確保太史慈的安全,陳六適時出聲:「且慢,把信物交給我就可以了,我自然會呈到將軍手中。」 

  說罷,陳六翻身下馬,徑自來到那騎士身前。 

  鮮卑騎士本想拒絕,可回首瞧了自家少主一眼之後,終於妥協了。 

  陳六接了寶刀,將它遞到太史慈手中之後,嘴裡低聲說道:「都尉,我聽到又有一波人馬在快速靠近。」 

  太史慈微微頜首,並不在意,他摩挲著寶劍,只見上面有漢字,看模樣,這寶劍應該是來自於漢人工匠之手。 

  不說劍鞘外側的鯊皮、珍珠,單是這份歷史價值,若是放到後世里,拍賣個幾千萬應該不在話下! 

  看樣子,對方應該確實有些來路。 

  不過,僅憑這把劍,尚且不足以讓太史慈出手相幫。 

  將短刃信手遞交到陳六手中,示意陳六將其歸還,太史慈問道:「你們是在躲避追殺?追兵又是誰?」 

  鮮卑人沒想到太史慈竟然會將信物完璧歸趙,自己已經把寶劍的珍貴之處說得很是明白了,可對方卻沒有半點染指的意圖。 

  這漢將究竟是誰? 

  追兵來了? 

  聽到太史慈的質問之後,鮮卑騎士皆是齊齊變色,這時候,顧不得再遮掩身份了,只見那鮮卑少年打馬上前,嘴裡道:「將軍慧眼如炬,不錯,身後正有烏桓的追兵,他們為了奪取我手中的寶劍,已經追了三百里。」 

  少年聲音清脆,猶如黃鸝輕啼。 

  太史慈忍不住多看了對方一眼,他又問道:「喔,你又是誰?追兵有多少人馬?」 

  少年咬著嘴唇,略一沉吟之後說道:「我是夫蒙的少主,這一次是作為信使來求見冠軍侯的,至於烏桓人的追兵,他們足足有兩百騎。」 

  太史慈似笑非笑:「兩百騎嗎?王校尉,打起我的旗號。」 

  話音剛落,陳六等人便展開了一面大旗,太史兩個大字迎風飄揚,在姓氏一側上書,青州都尉四個篆體字。 

  鮮卑少年本以為這幫漢人聽到烏桓人的厲害之後,肯定會打馬離開,那時候,他只要借勢進入漢人的城池就可以了。 

  可誰知道,漢將非但沒有離開的意圖,竟然還展開大旗,擺出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 

  什麼時候,漢人也有如此膽魄了? 

  等等,青州都尉,太史? 

  難道說對面這黃臉將軍就是大漢赫赫有名的青州都尉太史慈? 

  夫蒙部並非蔽塞之處,太史慈的厲害之處,鮮卑也有所耳聞。 

  「你就是太史慈?」 

  驚異之下,鮮卑少年疑問出聲。 

  陳六等人怒目相對,「住口,都尉的名諱豈是你可以隨意點出的?」 

  太史慈連連揮手,道:「不妨事,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你就應該明白,我可不怕什麼烏桓,此番我領軍北進,為的就是擊殺烏桓人,你只要將你的真正意圖告訴我就可以了,還有,如果真的是朋友,就應該坦誠相待,不是嗎?」 

  太史慈的目光停留在鮮卑少年的喉結位置,那裡潔白一片,空空蕩蕩。 

  少年漲紅了臉,他知道太史慈意有所指,當下支吾了好一會兒,方才咬牙解開了髮髻,嘴裡道:「欺瞞都尉,是我的不是,不錯,我是女兒身,可這一次我真的擔負著求援的使命前來,誠心誠意,天地可鑒。」 

  陳六等人瞪大了眼,除卻頭上的贅物之後,鮮卑少女如同山野間的精靈一般,靈動可人,讓人看上去就生出一股親近自然的感覺。 

  太史慈也有剎那的失神,不過,片刻之後他就迴轉過神,嘴裡道:「我總歸要知道,為什麼烏桓人會對你們窮追不捨吧?」 

  只是為了一柄寶劍?這聽起來太不靠譜了。 

  鮮卑少女還想解釋,可轟隆隆的馬蹄聲已經接近了百步開外。 

  青州將士如臨大敵,他們緊緊地將太史慈護在身後。 

  「還愣著幹什麼?過來呀!「 

  太史慈看到鮮卑少女猶在遲疑,不由得催促起來,他倒是不害怕這十個人暴起發難。 

  以三百親衛營的水準,斷不會因為兩百多人就亂了分寸。 

  更何況,只要打出青州都尉的旗號,四下里的青州軍馬就會很快趕到。 

  只要支撐一炷香的時間,距離此處最近的兩百人馬就可以出現了。 

  有後援,太史慈自然有恃無恐。 

  鮮卑少女別無選擇,她雖然對太史慈報有戒心,可相對於烏桓人的世仇,他寧願相信漢人。 

  這一次,陳六等人說什麼也不願意讓太史慈待在軍陣之前,他們背靠小溪,排成了里三層、外三層的陣勢,緊緊地將太史慈護在其中。 

  追來的這伙烏桓騎軍囂張無比,他們並不識得太史慈的旗號,見了「太史」大旗之後非但沒有任何的收斂,為首一人反而彎弓搭箭,一箭往旗杆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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