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白露兒的研究筆記
“這是在激我？”白塵覺得有點好笑。
“這是真心話。”穆文然道，“我來找你是為了傳達吳誌老師的話。他上次讓你去找他，你不僅沒去，還從不上課。這讓他十分不滿。我勸你早點去找他，免得他在每月的定期考試中把你給掛了。”
“好的，一定去。”白塵應道。
“望你好自為之。”穆文然準備離開，但剛轉身，他又想起了什麽，補充了一句：“對了，如果你有什麽困難，可以找我。誰讓我是班長呢。”
他離開後，白露兒小聲嘀咕：“這家夥拽什麽拽。”
“不過，他人倒不壞。”白塵推門回到自己的房間。
“反正祖先大人您還是不鳥他。”白露兒顯然對白塵的作風很熟悉了。
“當然。”白塵嗤之以鼻道。他一想到有了靈構印識這個能力，星力值的消耗就變得更大，更不夠用了，哪還有心思去上課。
“你說的那些低階道術在哪裏？”白塵沒有忘記自己回來的目的。
“當初帶來的研究日記，在那，對，就這幾本。”
白塵翻了翻：“嗯……我看看，五行鎮妖神將，一階版？”
五行鎮妖神將是一門挺拉風的神通，能召喚一個身軀由靈力構成，可以在五行能量之間相互轉化的巨人。妥妥兒的屬於中階道術了。
白塵花了十幾分鍾看了一遍，很快就學會了：“就這？”
“嗯。”白露兒的語氣有些得意，“我把它簡化到第一境修行者也能用了。”
白塵按照筆記上的方法念了一段法訣，然後拍了一下桌子。一團半人高的火焰應聲在房間中央冒出。
他指著這團火道：“這就是鎮妖神將？連個人形都沒？”
“塑形太複雜了，為了簡化道術，把這個功能刪減了。”白露兒語氣平靜道。
“智能呢？動作呢？”
“刪減了。”白露兒有些心虛了。
“那些就算了，”白塵捂著額頭道，“金木水土的五行轉化呢？怎麽隻有火？”
“刪減了。”白露兒道，“不過沒事，我還研究了另外四種版本的！都學了五行不就全了嘛。”
“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和普通的一階召火術有什麽區別？”
“中階道術簡化成一階，能取得這樣的效果已經很好了嘛。”白露兒爭辯道，“我還做了二階三階簡化版的，功能就比這個完善多了……”
“對對，效果很好了。”白塵陰陽怪氣道，“至少沒把我的房間給炸了。”
接下來，白塵又將剩下的筆記給瀏覽了一遍。倒不是他想找到有用的東西，就是想看看白露兒還弄出了什麽其他神奇的玩意兒。
結果發現大多都比鎮妖神將一階版更奇葩，比如空間傳送簡化版，隻能傳送靈力，對有質量的物體無效；或者高階治愈術簡化版，沒法精確控製靈力的輸出因而會造成傷者暈厥、休克、畸形甚至爆炸。
看完之後，白塵對白露兒表達了自己濃濃的鄙視之情。
日子一天天過去，白塵也漸漸習慣了在宙極城神鳴道院的生活。
他仍沒有去上課，和老師、同學也幾乎沒有交流，全心全意地撲在修煉中。
依靠靈構印識的能力，他很快就將煉極指勁練到了極限。接下來，隻要增強靈力強度，這個武功的威力就會不斷增強。
剩下的星力值，白塵全部用來增加靈力強度。逐漸將靈力加到了四百點。
每天晚上，白塵都會去藏書閣找適合自己的功法道術，但是沒再找到比煉極指勁更強的一階道術了。
某天下午，白塵照例在人少的校園角落找到一張長椅，眯著眼躺在上麵曬太陽。
“你真悠閑啊。”一個男人說。
白塵睜開眼，看到自己的班主任吳誌。對方無聲無息，白塵完全沒發覺他是什麽時候靠近自己的。
“哎，被找到了。”白塵坐起來，無奈地歎道。吳誌是中階，要是真想找到自己，自己根本就藏不住。
“你是來找我問罪的？”白塵問。
“別說得這麽難聽嘛，我就是想找你聊聊。”吳誌揮了揮手，一套白玉桌椅憑空出現在白塵身前。
“我早想這麽做了，可你一直躲著我。”吳誌坐下後，輕輕敲了敲桌麵，兩盞香茶憑空出現，“我請你。喝這個對身體有好處。”
吳誌沒有劈頭蓋臉地臭罵自己一頓，這令白塵有些意外。
“哇，這好像是一氣回春茶，一斤茶葉要上千塊錢。”白露兒歎道，“真好啊，我也想喝，可惜現在沒有嘴……”
白塵也看得出來，這茶有滋潤身體、祛病強身、延年益壽的功效，對修煉也大有裨益。
此茶對除了白露兒以外的中階修行者來說，可能不過是日常消費，但對初階修行者，這無疑算是昂貴的奢侈品。
白塵幹笑了一聲，端起杯嚐了一口。
“茶不錯。”
吳誌笑了笑，然後慢條斯理地說：“白塵，我知道你為什麽不想上課。畢竟受到了這種挫折，就算心灰意冷也不出奇。我看你表現得倒還算積極。聽穆文然說，你逃課後會自己修煉。”
他所說的挫折，自然是指白塵十脈缺九的事情。
“我很想知道，你有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未來？”吳誌問，“白塵，我也不願哄騙你。以你的情況，未來的困難是很容易預見的。”
白塵放下茶杯，眯起了眼睛，反問道：“不知你有什麽高見？”
“高見談不上，隻是給你一些建議。”吳誌說，“白塵，你很聰明。雖然上天阻斷了你修行的道路，但你有其他方麵的才華。你可以轉專業，去學對修行境界沒那麽高要求的專業，比如……”
“這不可能。”白塵立即打斷了吳誌的話，“別說靈魂上的缺陷了，我就是死，也會死在求道之路上。”
“好。”吳誌沒有絲毫不悅，接著又說道：“我還有第二個建議。在咱們道術研究係，也有本身境界不高，但同樣能鑽研高階道術的理論道術學家。這需要十分紮實的理論功底。你若想走這條路，必須把落下的課程全部補上……”
“我選第三條。”白塵再次打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