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校外尋珠
次日早晨，白塵與夏天璃在校門口碰麵，準備到校外尋珠。
夏天璃見到白塵後愣了一下，金色的眸子盯住了他的腰帶。此刻，他的造型很是別致。
因為他暫時沒有空間法寶，也還沒收納物品的神通，便將六把短劍一並掛在腰帶上。
白塵順著她的視線低頭，拍了拍腰間的六把短劍：“這個啊，看上去有點奇怪，但並不影響活動。”
“呃……”夏天璃回過神後說，“並不奇怪，挺好的。”
“宙極城很大，並不是能輕易逛完的。”白塵闡述了自己的計劃，“我挑了一些靈珠最有可能在的地方，咱們先去赤晶宮遺址吧。對了，你有仙駕駕照吧？”
“有。”
夏天璃伸手從虛空中掏出一台巴掌大的純金色馬車，將衣袖一揮，馬車頓時變成正常大小。
車內的裝飾很豪華舒適。白塵鑽進去時，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是第一次乘坐這個時代的“仙駕”。
在天崩以前，載具與現在有很大區別。當時白塵也很少乘載具，大多數時候是靠自己飛的。
“往南飛，我給你指路。”
入學以後，白塵一直待在道院裏，對宙極城的道路並不熟悉。夏天璃也是如此。但露兒對城內的街道很熟悉，有她指路，白塵並不擔心迷路。
仙駕劃過天空，車內平穩舒適。在路上，白塵講解起此次尋珠行動的原理：
“赤晶靈珠是一件很高級的靈寶，你們夏家的血脈和靈力與它會相互感應，相互吸引。另外，赤晶靈珠會主動吸收和尋找太陽之力。如果你散發的靈力足夠強烈，靈珠甚至會自己飛到你麵前。
“所以，我們這次行動的基本方案就是由你散發靈力，想辦法感應靈珠，最好能把它吸出來。”
他說話的時候，夏天璃好像一尊玉白塑像一般直勾勾地盯著他。待他說完，她帶著一絲疑惑問道：“我都不知道赤晶靈珠有這種特性……你是從哪得知的？”
嗬，昔年我曾近距離觀摩過靈珠，對其中的靈力結構了然於目……但白塵不可能這麽回答，隻好幹笑回應道：“我聽祖上說的。”
很快，兩人到了位於南邊城區的赤晶宮遺址。
那位於一個冷冷清清的舊街道上，一座陳舊的灰色石質建築立於路邊，掛著“赤晶宮”的匾額布滿灰塵，似乎很久沒有打掃了。
赤晶宮是當年夏深霄祭煉赤晶靈珠的場所，原本位於雲極山的山頂。昔年，柳環宗所在的考古隊找到那裏，卻什麽也沒發現。後來被人以神通將整座建築挪到了宙極城內，作為曆史古跡兼旅遊景點保存了起來。
如今，這個景點冷冷清清，門可羅雀。
兩人在遺址裏逛了一會兒，入目一片蕭瑟破敗。地麵坑坑窪窪，房頂上有大片焦黑的痕跡。
庭院裏，兩人看到了一尊夏深霄的塑像。塑像還很完整，身著道袍的夏賢立於殿中，須發冉冉，金色的雙瞳仿佛透過無盡時空觀察著人世百態，神情威嚴。
這是大災蛇魔事件解決之後，後人為夏深霄建立的。遺跡被移至城內後，這尊塑像經過了修複。白塵還記得，在天崩之前，這裏一直香火旺盛。
兩人在塑像前立了一會，夏天璃微微開口，聲音很低沉：
“好蕭條……”
“其實，能保存成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白塵安慰道，“這座建築當年經曆過天崩，之後又經受了多年的傾火掃蕩，卻還能保持著主要結構，沒有化作飛灰，很幸運。”當然，這也是因為赤晶靈珠要吸收太陽之力，因而做了防曬設計的緣故。
“嗯。”夏天璃聽了他的安慰，臉色並沒有好看多少，隻是輕輕應了一聲。
兩人穿過庭院，進入一個內殿。
這裏的建築結構損壞比較嚴重，牆體有許多裂痕，但沒有崩塌，不知被挪到宙極城後有沒有被人用道術進行過加固。
昔年，這裏就是存放赤晶靈珠的地方。如果赤晶靈珠是因為某些原因而隱伏起來或者被屏蔽了才沒有被考古隊發現，那麽，這裏就是最有可能找到它的地方。
“怎樣，能感應到嗎？”白塵問。這是他們的主要目的。
夏天璃閉上雙眼，專注地感受了一陣，隨即搖搖頭。
接著，她催動靈力，想把赤晶靈珠引出來。她身上的氣勢猛地拔高，靈力猶如金色的火焰般升騰，將整個內殿照得明亮無比。
然而什麽都沒有引出來。
“看來，靈珠不在這裏。”
她輕聲說，表情沒有變化。但白塵能看到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失望。
“至少排除了一個地方。”白塵道，“沒關係，咱們還有時間，可以慢慢找。”
兩人沿原路返回，經過庭院，在夏深霄的塑像前，他們意外地看到了其他遊客。
那是一對父女。女兒看起來不過六七歲，乖巧伶俐，指著塑像問：“爸爸，那是神像嗎，是什麽神？”
“那不是神，是天崩前的一個修行者。”父親說，“他曾騙人們，說自己斬了一條大蛇，煉成靈丹，丹氣造福千千萬萬人。”
“那是假的嗎？他為什麽要騙人呀？”
“假的，宙極城派了好多厲害的修行者，都沒找到那枚靈丹。”
白塵和夏天璃在不遠處聽到了這段對話，但都保持著沉默。
“呀，那個姐姐和塑像一樣，眼睛是金色的。”
父親聞言，詫異地扭頭望去，隻看到一男一女離開赤晶宮的背影。
“別在意，隻要我們找到赤晶靈珠，天下人自然會明白真相。”在仙駕中，白塵這樣說道。
“你不必安慰我，”夏天璃平靜地答道，“我已經習慣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白塵又帶她找了許多地方。
甚至有一次，他們做了偽裝，來到柳環宗長老的府邸四周的天空上盤旋了一會兒，想看看靈珠是否被私藏了，結果差點被護衛發現。
後來，兩人又開展了地毯式搜索，花了將近十天，駕駛仙駕將宙極城逛了一遍。
其間，夏天璃一直散發著太陽般的靈力，不停地“呼喚”著赤晶靈珠。
結果，兩人一無所獲。別說靈珠了，連它的一點氣息都感應不到。
“赤晶靈珠真的存在麽……”耗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卻一無所獲，夏天璃陷入了自我懷疑。
“至少可以確定，靈珠真的不在宙極城……”白塵倒是不惱不燥，冷靜地分析道，“看來，昔日那個考古隊真的沒有發現它。”
他思考了一會兒，輕笑了一聲：“那正好……沒人發現過的話，說明靈珠很大可能在那個地方。”
“還有什麽地方可以找的？”夏天璃看了他一眼，隨即想到了什麽，“難道……”
“當然是那裏啦。”白塵伸手，指向南邊。
宙極城外，遙遠的地方，可以隱約看到一座山峰的輪廓。
“雲極山。我們去雲極山的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