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論劍
片刻後，又一道空間門打開，一個頭發蓬亂，麵貌平凡，帶著一柄劍格燃火長劍的男人來到白塵麵前。
白塵記得他，他是第二名掌炬者陳刻。說起來，現在這人還成了自己的二師兄。
“白師弟，”陳刻一來就表達了友善，“師尊閉關，師姐又要忙於政事，所以由我給你上課，跟我來。”
於是白塵和他一起跨過空間門，到了另一個異空間。
在這裏，白塵見到了湛藍色的天空。他所踩在的，是一片幾十米見方的地麵，一側是一間道場和一顆孤鬆，另外三麵似是懸崖。
白塵走到崖邊，發現自己位於一座山峰頂部，周圍還有幾座山，如劍一般佇立，異常陡峭。山崖上有密密麻麻的劍痕。朝下看，是茫茫雲海，看不到底。
“這是我的異空間，劍王庭。”陳刻說，“先說好，我是劍修，隻對劍法感興趣，給你上課、交流學習和切磋也僅限於這方麵。”
白塵有些訝異：“我還以為你會跟我說說古長之的啟天之術，或者指導我怎麽快速提升境界，自證道果呢。”
陳刻微微皺眉：“你竟敢直呼師尊名諱？”
“他說不喜歡繁文縟節的。”白塵道，“有問題？”
“他喜不喜歡和你該表現出什麽態度是兩回事……算了，師尊也不會在意，早就聽說你異於常人。”陳刻沒再在這件事情上糾結，轉而回答此前的問題：“每個人成道的路不一樣，相互之間頂多能做個參考，而不能相互學習。”
他告訴白塵，自己與蘇詠穹走的就是不同的道路。
蘇詠穹是全才，武功、道術、陣法、煉丹、煉器，什麽都會，而且在每個領域都鑽研到了極深的層次。
她的學識和才華包羅萬象，以期能以自身之道構築出大天道，實現十脈完滿。
而陳刻不同，他隻練劍法，隻走劍道。在一個領域窮盡己身精力，以期能以劍證道。
“聽說你是要將天道碎片煉入體內，這與我們又不一樣。”陳刻說，“這方麵我幫不了你，隻能向你展示我的道，以相互印證。”
“行吧，正好我對劍術也很感興趣，也有些心得。”白塵至今仍對學劍術這件事抱有一絲執念，“就當作是主課前的通識課程了。”
“哦？你也喜歡劍？”陳刻頗有興趣地說道，眼神變得犀利了一點，“很好，先讓我看看你有幾分劍力。”
道場中有一柄劍自動飛來，懸停在白塵麵前。
一名神鋼鑄就，冒著寒光的傀儡持劍走出。這是陳刻煉製的劍傀。
“你先與劍傀對練，我再做針對性指導。”陳刻說，“先說規矩，隻許用劍。”
他知道白塵很強，實力甚至超越了高階的長老們，甚至，在某些方麵比他這個第九境巔峰還要強。
但是在劍法上，陳刻有自信不輸給任何人。說要給白塵指導，並不托大。
“好。”白塵握劍，擺出架勢。
劍傀見他準備好了，抬起長劍，寒光掃過一段弧形軌跡，而後連連出擊，交織成一張大網，向白塵蓋去。
隻是一個劍傀而已，可是無論是速度、力量、甚至靈力的強度，都達到了高階的水準。
白塵連連後退，艱難招架。
與人比試劍法這種事，他隻在神鳴道院裏做過一次。但此時對手的段位太高，當初的經驗放到現在等於沒用。
他步法精妙，手中的劍卻毫無章法。要不是他有些對付劍修的戰鬥經驗，早就敗了。
陳刻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你以前沒有練過劍？上古劍法呢？你不是古代強者複蘇嗎？”
“沒有，”白塵一邊招架一邊答道，“我在天崩前沒拿過劍。”
他一分心，手中的劍被挑飛。
陳刻怔住，表情逐漸變化，然後一把捂住了額頭。
“看你昨天的表現，本以為你能讓我感到愉快，沒想到你連初入高階的劍傀都打不過。”他無奈地歎氣，“你剛才說的心得呢？不會是放屁吧？”
聽他這樣說，白塵也有點不快。他走到劍傀跟前，抬手抓住了其手中的劍。
劍傀無論怎麽用力，都難以掙脫。隻見白塵用力一握，閃著寒光的長劍應聲而斷。
“這是無劍的境界。”白塵麵無表情地說。
“你要是認真的，”陳刻接道，“那師尊真是瞎了眼，居然指望你這樣的家夥能飛升。”
“好吧，不開玩笑。”白塵說，“讓你看看我的道。”
陳刻雙手抱胸，倚靠在孤鬆上，耷拉眼角，沒報什麽期待的樣子。
白塵將注意力放到神識中的秘靈之星上，默念道：“靈構創造：快速學會劍術的術。”
接著，他伸手一招：“劍來。”
剛剛被打飛的劍飛到他手中，被他握著舞了一個劍花。
“你學會了劍傀的劍術？”陳刻倒真被他這一下唬住了，眼皮上抬了兩毫米，“你剛剛施展了一個道術……是直接學會劍術的術？莫非是隕石的能力？”
“沒錯，”白塵應道，“雖然隻能學會凡境和低階的劍法。”
如果有中高階的劍法的話，倒也可以用靈構印識來習得。
“很有意思。”陳刻正色道，“看來師尊眼沒瞎。”
他明白了，白塵和他在修行上走的是兩條不同的路。
從剛開始接觸修行，白塵就一直以凝練靈力，學習道術為主。在這個時代複活後，雖然更多地依靠了秘靈之星這樣的神器，但也是延續了這個風格。
這條道路走至深處，可以直接用道術將劍法印在自己腦海裏、肌肉記憶力，甚至能免去學習和練習的過程。
而陳刻不同，他修行劍道，靈力隻是輔助手段，以期能以劍證道。到了他這個層次，各種神通道術都能以一劍破之。
“你這種以道術帶劍術，也算是另類的劍術之才了。”他的臉上露出了少許興奮的神色，似乎再次燃起了指導白塵的興趣，“讓我再考考你。”
他一抬手，又一柄劍從道場內飛出，落入他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