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江顏的默默付出
顧宣微微一愣，這次的失敗，對他來說有些突然，哪怕他已經知道自己會敗，但他覺得自己至少還能撐個小半時辰。
顯然，他還是有些低估了陌遷的實力，雖然敗得有些突然，但他心中卻並無一絲不悅，臉上反倒露出真摯微笑，朝陌遷回了一禮說道：「陌兄果然厲害，這一次我敗得心服口服，今日之後我會回去苦修，待突破到極境時，我們再戰。」
陌遷的實力與品格，同樣贏得了他的尊敬，陌遷也是他第一個發自內心尊敬的同代人，哪怕三院中的那幾個傢伙，都未令他有過這種感覺。
「後會有期。」
陌遷與顧宣相視一笑，隨後同時轉身，朝兩個方向緩緩走去。
數個時辰的大戰，兩人都精疲力盡，雖然都還有一戰之力，但卻默契地選擇了結束。
並非他們不想繼續論道，只是暗中有不少人隱藏著，顧宣不希望陌遷在力竭之後被人追殺，陌遷也不希望顧宣在力竭之後被人除去。
於是，二人都選擇了結束，待日後有了機會再戰一次。
月華下，少年們看著走向兩個相反方向的身影，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股敬意。
陌遷與顧宣大戰了數個時辰，沒有生死相向，只是純粹的以戰論道，那種精神也贏得了多數人的尊敬。
今日之後，陌遷與顧宣的名字恐怕要在南川域響徹了，兩個瘋子般的人物，會讓不少人感到頭疼。 ……
月華如水，銀色的光輝灑落，神峰若蒙了一層銀紗，似超脫於紅塵之上的仙境般。
「哎……」
江顏站在一座神峰的崖邊，看著陌遷那逐漸隱去的身影，微微發出一聲嘆息。
她生的極美，每一次肌膚都如上蒼最精心的雕琢，渾身上下都瀰漫出醉人的氣息。
哪怕只是一聲嘆息，都如世間最動聽的天音，只要聽過一次，哪怕千萬載過後，都難以忘記。
只是，這聲嘆息太過傷感，讓人心碎，讓人心生愛憐。
「小姐，你真要那麼做嗎？」
江顏的侍女小柔走到崖邊，臉上露出一絲擔憂之色，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她看著江顏眉宇間那抹憂愁，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一隻大手狠狠拽了一下，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如此動人的女子，本該被上蒼眷顧，賜予無窮的歡樂，但近日來卻一直鬱鬱寡歡，哪怕小柔為女兒身，心中都生出了憐惜。
「我的宿命枷鎖太多，只有他才能破，我只能這麼做.……」
江顏輕啟朱唇，動人心弦的聲音傳出，使小柔的心臟狠狠一顫。
她嘴上說是為了打破宿命枷鎖，但只有她自己清楚，那麼做，只是為了幫到那人更多。
只要能夠幫到他更多，那自己付出一切，也都值得。
小柔看著江顏那能夠使任何男子都要為之瘋狂的臉頰，動了動嘴唇，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很清楚，江顏的宿命很難掙脫，也只有那名消失在夜色中的男子能夠打破枷鎖，然而，那名男子卻心繫她人，這使江顏只能做出那種足以走入絕境的事來。
小柔知道，只要江顏修鍊了那種功法，性情都會發生改變，但哪怕如此，江顏也不得不去做，只有修鍊那種功法，才更有希望使陌遷助她打破宿命枷鎖。
「小柔，不要告訴他。」
江顏凝視著小柔，微微搖了搖頭說道。
「小姐，你為了他付出那麼多，卻讓我不要說，我做不到！」
小柔那雙美眸中淚光閃爍，搖著頭近乎嘶吼出聲。
這是她第一次違背江顏的意志，一直以來，她在江顏面前就如她的名字般，很溫柔，對江顏從來都是言聽計從，從來沒有反駁過江顏。
然而近日來，她好幾次與江顏爭執，哪怕她心中對江顏極為尊敬，她依然無法遵從江顏的意志。
「我不想他心中有任何負擔，你可明白？」
江顏那完美的臉頰上浮現出不悅之色，聲音都伴著一絲責備。
這是她第一次責備自己的侍女，哪怕小柔曾經犯過大錯，她都未責備過小柔，然而這一次為了那人，她與自己情同姐妹的侍女發生了爭執。
「小柔知道了，真不知道那傢伙有什麼好，竟然讓小姐你念念不忘.……」
小柔看到江顏臉上露出不悅之色，低下了頭，有些酸溜溜地說道。
她可不認為江顏為那人付出那麼多，只是為了掙脫宿命枷鎖而已，她覺得，自己家的小姐恐怕已經愛上了那人。
「你這丫頭！」
江顏臉上浮現出動人心魄的笑意，伸出玉指在小柔額頭上點了點說道。
她看了一眼陌遷消失的方向，暗自嘆息一聲，便朝著神峰上的一座宅子走去。
小柔緊跟著江顏，默默不語地走進了宅子，在看到宅子中那座白霧瀰漫的小池時，臉上再一次浮現出擔憂之色。
她知道，一旦江顏進入了那座池子，就會經歷人間煉獄般的折磨，甚至會有性命之憂，只是，她無法阻止。
嘩啦啦.……
江顏在池子邊停留片刻，就褪去了身上紅色長裙，露出了那完美的嬌軀。
那是連神靈見了都要心動的嬌軀，每一次肌膚都閃爍晶瑩光澤，曲線到了完美的程度，光是那惹人遐思的背影，都足以令任何男子瘋狂。
若是能夠一親芳澤，恐怕任何男子都願意付出一切代價，甚至死亡。
江顏邁動蓮步，那完美的玉足輕輕踏入池子中，完美嬌軀很快就被朦朧的白霧所籠罩，那若隱若現的影子同樣足以令任何男子瘋狂。
她站在池子中，那若靈液般的池水不斷湧向她體內，漸漸地，她的眉頭越皺越緊。
站在池子邊上的小柔知道，江顏此刻正承受著煉獄般的折磨，若是換作他人，恐怕早已嘶吼出聲，然而江顏只是皺緊眉頭忍受著一切，哪怕她的臉色已經蒼白也未發出痛苦的吼聲。
江顏的眉頭越皺越緊，那完美的嬌軀都開始顫抖起來，臉上已經失去了血色，臉色比大病初癒的人還要蒼白。
只有她自己最清楚，這處看起來若仙池般的池子，會給人帶來何等令人痛徹骨髓的苦楚，只是為了自己，也為了那人，她必須忍著。
嘀嗒.……
看著江顏那蒼白的臉頰，以及那不斷顫抖的嬌軀，小柔那雙眸子中落下了晶瑩淚珠。
「啊……」
數個時辰之後，江顏終於忍受不住，發出了一道痛到骨髓般的吼聲。
這道吼聲實在太過凄慘，聽在小柔耳中，就感覺江顏似被人生生掏出了心臟般。
小柔的嬌軀也隨之劇烈顫抖起來，那雙美麗的眸子，早已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