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 觸及
陌遷的舉動在那些少年眼中極為瘋狂,他們實在無法理解,陌遷為何要以身犯險。
要知道,先前那名灰飛煙滅的少年,就是因為觸及了神碑,才瞬間化為了齏粉。
那些人實在不明白,陌遷為何敢如此大膽,難道就不怕與那名少年一樣,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就灰飛煙滅嗎!
很多人都不理解,但卻沒有人阻止陌遷,甚至有不少人樂意見得陌遷犯險,最好因此走向毀滅。
陌遷的手緩緩伸向神碑,那些站在地面上的人屏住了呼吸,視線緊緊地隨著陌遷那隻手。
有人是想要看到陌遷隕滅,有人是想要見證奇迹,也有人懷著十分複雜的情緒。
陌遷之所以敢如此做,並非是因他很自信,而是神碑的召喚對他太強烈了,讓他感覺到了一種同源的氣息。
那種氣息讓他覺得很容易親近,覺得神碑定不會傷害他,不過他心裡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只是想要賭一次。
神碑對於他來說誘惑實在太大,就如那些在之前迷失心智的少年般,足以令他賭上自己的性命。
嗡!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陌遷的手觸及到了神碑上,那一塊原本散發朦朧光芒的神碑卻陡然間爆發出七彩神光,並不斷發出嗡鳴響聲。
哪怕少年們站在地面上,依舊能夠在那嗡鳴聲中感受到歡快情緒,那就如孩童見到父母般的歡快情緒,這使少年們震驚的同時又感到愕然。
他們不明白那『桀驁不馴』的神碑為何會出現這般變化,原本還以為陌遷會瞬間化為齏粉,哪怕曲無傷等人相信陌遷會帶來奇迹,然而在真正看到奇迹那一刻,他們同樣感到震撼。
陌遷並未如多數人料想的那般瞬間化為齏粉,安然地站立在神碑前,一隻手輕撫著神碑,臉上竟然露出沉醉之色,就如撫摸著情人那光潔的肌膚般,令他痴迷。
他感覺自己渾身都說不出的舒爽,每一寸肌膚都暖洋洋的,就如在寒風徹骨的冬季沐浴著溫暖陽光般。
就連他的靈魂,此刻仿若升華,真靈在識海中散發出朦朧光輝,他的體表更是有銀輝閃爍。
一瞬間,一朵鉛色蓮花在他頭頂綻開,並蕩漾出一股大道氣息,猶如浩瀚縹緲的大道顯化,就連站在遠處冰柱上的那名孤傲白衣少年,都感覺到了那醉人的道韻。
「神跡.……」
那名孤傲的白衣少年,怔怔地凝望著陌遷,微微出神道。
在他身旁的那名少女已然無法出聲了,就如那些站在地面上的少年般,此刻心中唯有震撼!
天穹上,那漫天的白雪突然停住了,密布的陰雲陡然散開,一輪烈日懸挂在白雲間,令得這片被冰雪覆蓋的區域開始暖和起來。
只是,哪怕有烈日懸在天穹,地面上的冰晶依舊不化,那些冰柱更未有要融化的跡象。
「雖然我不喜歡他,但他確實有些本事,總是能帶來奇迹.……」
在另一根冰柱上,那名站在紅裙少女身旁的白衣少女,也是凝望著陌遷出神說道。
她身旁那近乎完美無瑕的紅裙少女,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也有淡淡的驕傲之意。
不過很快那名白衣勝雪的少女臉色就恢復如常,冷漠地看了身旁紅裙少女一眼,那薄薄的紅唇上露出一絲譏諷。
她也生的極美,超凡脫俗,不染塵埃,若一名仙子般,只是渾身上下都透著冷意,那是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傲。
她受人之託,前來神墓只有一個目的,並非為了那一塊神碑而來,對她來說,神碑本身對她沒有一絲吸引力,甚至整座神墓對她都沒有吸引力。
若不是那人幾番找上她,她不會長途跋涉來到古蒼大陸,更不會站在冰柱上看著那塊對她沒有一絲吸引力的神碑。
「喬兄.……」
尚天翰隱匿在另一根冰柱上,轉頭看向身旁的喬良,欲言又止道。
「等……」
喬良感受到了尚天翰那股急切情緒,他自身卻神色如常,並未有一絲異樣,看了尚天翰一眼搖頭道。
他很清楚,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時候,不說陌遷還未徹底收服那『桀驁不馴』的神碑,就是那些與他一樣,隱匿在暗中的人都還未出手,他又何必著急。
神碑閃耀光輝,似能照耀古今未來般,每一縷光都伴著玄妙道韻,在時空中穿梭。
七彩的光芒萬丈,刺破了蒼宇,那一塊看起古樸無華的神碑,就如塵封多年的利劍出鞘,盡情地綻放著耀眼光輝。
陌遷此刻已經閉上了雙眼,感覺自己似回到了開天闢地之前,回到了那混沌時期,就連他的思維都有些混沌了。
他感覺自己正很艱難地在混沌中前行,沒有方向也沒有目的,渾渾噩噩般在漫無目的。
轟!
突然間,他感覺混沌深處傳來一聲炸響,就如驚雷之聲般,並有一道光劃過。
那道光很亮,照耀了整片混沌,只是一瞬間,就刺破了混沌,令昏暗無邊的混沌突然光亮了起來。
很快,他就感受到了浩瀚磅礴的生命氣息,宛若萬物起源的生之力顯化,很蒼茫也很清新。
陌遷一時間心緒激動萬分,仿若見到了大道真諦,似快要抓住了什麼。
呼.……
只是,就在他快要明悟時,眼前突然有刺目亮光照來,令得他睜開了雙眸,眼前只有那一塊閃耀七彩光芒的神碑了。
他感到有些遺憾,知道之前是神碑的氣息令他神遊太虛,差點就令他進入了悟道境地中,只是還差了幾分機緣,未能看見大道真身。
他站在神碑前,能夠清晰的看見神碑上那密布的紋路,在他看來,那就如大道真身般,是足以令那些巔峰強者瘋狂的大道痕迹。
他收回了那隻輕撫神碑的手,轉身看向地面上那些少年,在看到那些炙熱貪婪的目光時,他臉上露出些許不悅。
此刻,他覺得那些死去的少年都不值得同情,而對於那些即將死去的少年,就更加不會生出憐憫與同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