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損失慘重
人仰馬嘶，火光衝天。
整個鮮卑大營已然化作火海，人影幢幢，兵不知將，將不知兵，潰兵亂竄，戰馬衝撞，總之隻有一個字，亂！
亂到了極點。
裴元紹，費耀兩人將百名義從分散開來，就是足足的一百支隊伍。
這麽多的人在鮮卑軍營之中殺出，結果可想而知。
而早在混亂剛起的那一刻，費耀更是帶了幾隊人馬，在慕容複的引領下，衝進了闕居的大營。
“漢囚營走水，囚犯造反，快去稟報大人。”
慕容複大呼小叫，費耀帶人緊隨其後。
一時間，營內的鮮卑難以分辯，被他們湧入，隨即火光四起。
這時候他們才意識到，慕容複是被“追殺”進營的。
慕容複就用這種手段，連過三個小寨，讓身後三個小寨化作火海。
而他則順利的衝進了闕居大營之中。
慕容複早用美酒將闕居還有他的幾名親信將領給灌了個悶醉，醒著的一個，則迎上了慕容複。
被慕容複一刀捅死。
然後，慕容複大叫救人，身後的營寨已經化作火海，鮮卑士卒驚慌失措，費耀趁機衝殺而過。
闕居醉醺醺的被護衛保著衝了出來，結果迎頭就是一陣箭雨。
闕居護衛紛紛倒地。
隻剩下了五六個人，保著頭腦昏沉的闕居跑路，慕容複不知從哪冒了出來，“將軍，快隨我來！”
闕居大喜，急忙迎上。
然後……
反正費耀是從慕容複的手中接過的闕居頭顱。可以說，這一戰最大的功勞，非慕容複莫屬。
沒有他，郭磊不可能順利的突襲單於帳。
沒有他，郭磊也得不到三千的漢囚為軍。
沒有他，和連嫡係萬夫長闕居不會身死。
和連死了，闕居死了，闕居手下將領多已吃醉，便是沒醉，眼下的這種情況，他們也失去了對部隊的掌控。
可以說，鮮卑淪落到眼下境地，慕容複居功甚偉！
“主上。”
郭磊他們裝作潰兵，在軍營中左右衝突，總算是順利的跟夏侯蘭匯合。
“夏侯蘭，隨我走，接應成廉他們。”
見了夏侯蘭郭磊大喜，當即掉轉馬頭，不僅有成廉，還有黑木，周倉，宋謙，他們都失在了單於大營附近。
郭磊不能丟下他們不管。
引軍返回，單於大寨已經徹底被火海所吞噬。一切都亂糟糟的，搜尋半天，也沒見到他們。
反而被鮮卑潰兵衝散了近半的人馬。
郭磊舉目四顧，不由得體會到了曹操赤壁兵敗的無奈，劉備連營被燒的絕望。
水火無情，非人力所能擋！
“撤！”
郭磊知道再耽擱下去，他們這點人手就算不被鮮卑潰兵淹沒，也會被火焰吞噬，大吼一聲，帶了人向南徑直殺去。
白登山以南五裏有一片小河，那裏就是郭磊跟眾將約定的匯合地點。
到了地方，郭磊才讓人將傷口包紮一番，便得到了一份意外之喜。
隻見宋謙帶了三四騎，風塵仆仆，狼狽不堪的從東邊繞了過來。
“主上，隊伍在後麵，還有千多匹戰馬。”
“怎麽這麽多？”郭磊嚇了一大跳。
“我隻讓人不斷的用鮮卑話喊帶上戰馬跟我來，有小三百的鮮卑人一人三馬就跟我出來了。現在怕是還沒回過神來。”宋謙道。
郭磊大喜。
當即命人直接在左右埋伏，等那些人來了之後，一陣箭矢，加上宋謙的人故意落後，截住了去路。
兩百多鮮卑跪地投降。
讓人清點一番，大約一千三百多匹戰馬。這邊才剛消停，不一會，費耀來了。
他身邊隻剩下了百十人，也不知道是走散了還是戰歿了。
一人一馬。
除此外，還有闕居的頭顱。
時間一點點過去。
東方的一抹魚肚白總算是掙脫了黑色的束縛，開始將光亮撒到大地上。
郭磊的手下也都逐漸歸來。
周倉一瘸一拐的，受了不輕的傷。
身邊的護衛隻剩下了二十人，不過，他們帶來了兩匹單於和連的坐騎，還有兩輛馬車。上麵都是箱子。
好像是單於和連的家當。他的護衛丟下後被周倉趁亂撿了。
成廉是被幾名義從給抬來的，身中三箭，十餘刀。整個人好似血葫蘆似的，雖然經過了簡單的包紮，可依舊生死未卜。
義從們也陸陸續續的回來，還有張遼帶領的十餘騎。
“遼，拜見縣尉！”
張遼一到近前，翻身下馬。
“文遠傷還沒好，無須多禮。”郭磊將他扶了起來。
“縣尉受傷了？”張遼驚訝。
郭磊看了一眼肩膀，即便有鎖子甲在內，那一箭也碎掉了一塊鎖片，沒入大半箭頭。
若非夜黑。
被他無意躲過了要害的話，這一箭，沒準就能要了他的命。
“些許小傷罷了，不礙事。”郭磊眼中閃過驚訝之色，“平城出兵了？”
“宋都尉親率大軍掩殺，雖不知戰果幾何，不過，此戰無疑是我大漢對鮮卑前所未有之大勝！”
一名青年將領忽然朗聲道。
張遼靦腆一笑，“縣尉，此乃家兄張泛。”
“張泛拜見郭縣尉。”
郭磊忙回禮，張遼的兄長不可怠慢。
張泛本就性格謙遜，對於郭磊這個一手幾乎葬送了整個鮮卑大軍的人，更是尊敬有加。
閑談了幾句之後，張泛道，“在下還有軍務在身，縣尉且在這裏安營休息，讓舍弟留下照顧你。”
“隻怕用不了多久，府君就會派人來召見您的。”
郭縕並沒有急著召見郭磊。
而是派了醫生，草藥，又讓人送來了輜重補給。
反正臨近水源，郭磊索性讓人在這紮營立寨。張遼主動的前去指揮那些青壯幹活，宋謙這時候走了過來，對郭磊稟報道，“義從目前回來了三百二十八人。青壯隻剩下了不足六百人。”
“另外。”
宋謙沉默片刻，“裴元紹的屍首找到了，黑木屍體未曾找見，隻見到了他的佩刀！”
三千多的青壯，竟然隻剩下了五百來人？
六百多義從，折損大半？
聽到這個數字，郭磊臉色鐵青。
他早就想到會有傷亡，也猜到傷亡不會小，可近四千的人馬，最後隻剩下了不足一千，損失可謂慘重無比！
讓他難以接受的則是裴元紹和黑木的戰死！
特別是黑木，那可是一直跟隨他的胡騎大統領啊，現在，竟然就這麽戰死了？
“告訴張遼，要雁門方麵幫著收斂所有義從遺體，遺物，務有缺漏。”郭磊沉默片刻，輕聲道。
宋謙點頭應下。
“主上，慕容複派了一人過來。”
“讓他回去告訴慕容複，我給他吃的並非毒藥。”郭磊不耐的擺了擺手，宋謙退了下去。
好半晌，郭磊在帳內一聲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