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薑岩麵前的碟子還是幹淨的,就連筷子也從未動過,整齊的擺在一旁,但他杯子裏的酒已經喝完了。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難道這小毛孩是吃醋了?雖然剛才慕逸清說他大學的時候喜歡過我,但這又有什麽奇怪的?
倒不是我自誇,上大學的時候,喜歡我的人可多了去了,就算是排隊都能排出校門口。
如果薑岩隻是因為慕逸清這一句話就悶悶不樂,我覺得薑岩有些小氣了。
他拿過桌子上隻剩下一半酒的酒瓶,又給自己倒上一杯。
“薑先生酒量不錯,我敬你一杯。”慕逸清舉杯對薑岩說道。
薑岩麵上有些不悅,但還是與慕逸清碰杯,一口飲盡杯中的酒。
看他喝酒的架勢,我知道這小毛孩絕對是生氣了,但這氣實在是沒有理由。
若是我真的喜歡慕逸清,大學的時候我就早跟他去了,又何必在這看著兩個男人在這喝酒?
我沒有阻止薑岩喝悶酒,飯桌上酒是好東西,人們總說喝酒誤事,但在談生意上,這簡直就是謬論。
把酒杯放在一旁,慕逸清繼續和我敘舊,從開始到現在,他說的沒有一句話是在談合同上的事情。
我有些心急,雖說談生意急不得,但我還是第一次見慕逸清這種拉我們出來敘舊的客戶。
“慕逸清,私事我們改日再說,現在我們不如先談談生意上的事情?”我打斷慕逸清講述大學運動會上的事情,提議道。
我知道這樣有些不禮貌,但如果讓慕逸清這樣一直說下去,今天我們也就不用談生意,更不用簽合同了。
慕逸清清了清喉嚨,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話有些多,但他還是開口說道:“我們好不容易重新見麵,不如敘敘舊,我有的是時間。”
聽了他說的話,我瞥了眼薑岩,他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薑岩起身說道:“抱歉,你們先談,我去下衛生間。”
說完,他徑直走出包間,看著薑岩急衝衝的背影,我知道他是生氣到忍不住了,如果繼續留在這裏,他會控製不住自己想要打人。
“沈清,他是怎麽了?”慕逸清問道。
我輕笑解釋道,“他去衛生間啊,我們繼續談。”
薑岩離開後,慕逸清不再控製自己,他問道:“沈清,你是不是離婚了?”
我沒想到慕逸清會這樣問,再怎麽說我們也是老同學,他現在這樣當著助理的麵揭開我的傷疤,實在不夠意思。
“私事私下談好嗎?”我沒有正麵回答他,隻想扯開話題。
慕逸清許是發覺自己問的問題太尖銳了,他向我道歉,又問道:“說實話,你現在過的怎麽樣?如果過的不好,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聽他這樣說,我忽的覺得慕逸清比大學時變了許多,變得熱情過度,或許說是關心我關心的似乎有些太過了。
我已經不是當時大學時候的沈清了,走到現在我遇到這麽多事,心性早就不是那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可我的容貌發生了變化,大學時我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是傾國傾城,可毀容再次整容後,我的臉上留下疤痕,如果男人不眼瞎,肯定能看出我明顯的缺陷。
“抱歉,我說了私事私下再談。”我再次重申道。
慕逸清麵色一沉,旋即又輕笑道:“抱歉,是我問的太多了,但我真的是好奇。”
我不知道該怎麽繼續周旋,薑岩離開的時間有些長了,我害怕他會出事,於是對慕逸清說道:“抱歉,我也去下衛生間。”
“沈清!”
慕逸清喊著我的名字,我卻頭也不轉的直接走出包間,留他和助理在包間。
來到衛生間,我發現薑岩正站在洗手台邊,他麵色通紅,臉上還往下滴落水珠,顯然剛才他往臉上潑涼水,想要冷靜下來。
許是聽我的腳步聲,薑岩抬頭看著我,他踉蹌的朝我走來,“沈清,我們走。”
我輕輕拿開他拽著我的手問道:“走了,合同怎麽辦?”
薑岩把合同說的這麽重要,我不得不拿下這合同,公司現在財務狀況實在是不太樂觀,如果能簽下這合同,能為公司爭取到更多機會。
“我們不和他合作了。”薑岩一臉沒所謂的說道。
他再次牽上我的手,拉著我想要往外走,我輕輕甩開他的手說道:“薑岩,這可不是在過家家,這次機會沒了,就真的沒了。”
說要簽合同的是他,提前放棄的也是他,我知道他是在害怕什麽,但他害怕的東西實在不足為懼。
“機會沒了是小事,如果你沒了,我會後悔一輩子。”薑岩低聲呢喃道。
聽到這告白一樣的話語,我心裏一暖,原來薑岩怕的真的是這個。
他現在年齡對我來說算的上是小孩,他現在做的事情也可以說的上是幼稚,他這個人的心性也是小孩子心性,但他對我的感情,卻無人能比。
但這次他做的決定實在是太衝動了,為了私情放棄原本可以完成的合同,這種事情我做不到。
“你聽我說,我和慕逸清隻是普通同學關係而已。”我開導薑岩道。
薑岩這才抬起頭直視我的眼睛,像是找到失去的寶貝一樣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堅定的點頭,保證道:“我說的全都是實話。”
薑岩臉上這才綻放笑容,他牽著我的手說道:“我們回去繼續談。”
感受到手上一暖,我沒有立刻甩掉薑岩的手,我們朝包間走去,直到到了包間門外,我才把手從薑岩手中掙脫出來。
薑岩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我解釋道:“裏麵還有外人,我們是在談生意的。”
“好,那等結束了再牽。”薑岩說完,不等我拒絕直接推門走進包間。
我歎了口氣,薑岩現在就像個心智不全的小孩子似得。
薑岩進去後,我跟著他的腳步走進包間。
進了包間,我發現有一道強烈的視線盯著我,我看向慕逸清,他的眼神有些奇怪的在我和薑岩身上來回掃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