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難以抉擇
京師衙門大堂上，“公正廉明”四個金燦燦的大字掛在正中央的橫梁上，確實有點讓人望而生畏的感覺。隨著一聲驚堂木的響起，張量正式開始升堂審理殷魈墨被殺一案。
秦萱瓷站在一旁聽審，她心裏可是認定歐陽衝那個花花公子是凶手，一會等歐陽衝來了，她想站出來控訴歐陽衝。
為了不鬧到皇上那裏，歐陽衝、歐陽虎、歐陽楚才等三人接到張量的通知後都來到公堂上。歐陽衝看到秦萱瓷也在，兩眼都發直了，慢慢地走到她的麵前，用鼻子嗅了一下秦萱瓷的秀發，感受一下脫胎換骨的美人的體香，說：“秦小姐，本世子有禮了。秦四小姐的未婚夫昨晚暴斃而亡，估計秦小姐傷心不已吧。”
“你……你這個殺人凶手還敢在這裏說風涼話，等一下看你怎麽死？”秦萱瓷後退一步，不想歐陽衝靠近他。
三皇子歐陽楚才說：“堂弟，這裏是公堂，別亂來，丟臉可是丟我們皇家的臉。”
“好吧，三皇子你說得不錯，等張大人詢問完之後，本世子再和秦小姐敘舊。”歐陽衝色眯眯地看著秦萱瓷，還翹起雙唇，做出要親吻她的舉動。
“哼，不知所謂！”龍建生說了一句。
張量再拍驚堂木，道：“行了，本府找你們來，是想問清楚殷大人的公子被殺的事情。盡管本府現在沒有證據證明凶手是你們其中之一，但你們四人都有殺死殷公子的動機，尤其是龍建生你，本府可是派人打探清楚了，你對秦四小姐用情可真深啊！”
歐陽衝走近張量，很不屑地說：“張大人，你自己都說了，沒有證據，你找本世子來幹嘛呢？難道你就靠推斷破案嗎？”
“世子，請問昨晚子時到醜時這段時間內，你在哪裏呢？”張量問。
“張大人，你這麽問也不對，即便是本世子做的這個案子，本世子也不可能親自動手啊！你別忘了，那可是一個肺癆病人，本世子不怕被傳染嗎？況且本世子沒做過，昨晚那個時候，本世子在王府內睡覺呢？下人小李可以為我作證啊！”歐陽衝打開他手裏的紙扇給張量扇風，很是愜意的樣子。
秦萱瓷站了出來，“大人，不用審了，這花花公子為了得到本小姐，他無所不用其極，派人暗殺殷魈墨正是他的作風，本小姐可以肯定殺人凶手就是他了，趕緊將他抓起來問罪吧。”
“喂喂喂，小美人，本世子是想得到你，可你別把本世子想得那麽壞嘛？這殺人放火的事情，本世子怎麽敢做呢？我看八成是龍建生這小子幹的，他昨天可是最遲一個離開相府的，他不想你嫁給殷魈墨，又沒有什麽好的辦法，就兵行險招，來一個釜底抽薪，凶手就是龍建生了。”歐陽衝指著龍建生說。
歐陽虎有點不耐煩了，道：“張大人，要是你拿不出什麽實際的證據就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本世子還要回府學習兵法呢？少陪了。”說完，他看了一眼秦萱瓷，然後轉身離開。
張量也沒有辦法，隻能詢問龍建生昨晚他在哪。
龍建生同樣有人證證明他在府內，這讓秦萱瓷放心了。
三皇子說：“張大人，等你找到證據再找本皇子吧，告辭了。”他來到秦萱瓷的麵前，邀請她進宮去玩。
秦萱瓷看這案子沒有繼續審下去的必要了，正如歐陽楚才和歐陽虎所說的那樣，目前張量沒有任何的證據，隻是推斷這四人有殺人的動機，於是她跟著歐陽楚才走出了衙門。
歐陽衝也跟著出去，道：“秦小姐，皇宮沒什麽好玩的，都是雄偉的宮殿，不如本世子帶你去看馬戲表演吧，有人將老虎馴化了，可好看了。”
“滾，別讓本小姐看到你這副討厭的嘴臉，不然本小姐讓你好受。”她怒目瞪著跟出來的歐陽衝，心裏想著這次便宜這個混蛋了，要不是他算是幫了她，她一定給他好看的。
在大堂內的龍建生說：“大人，三位皇子、世子都離開了，那屬下也可以走了吧。”
“你是可以走了，不過你的嫌疑還沒有排除，目前你就不用來衙門當差了，本府調查清楚之後，你再來吧。”張量示意退堂。
龍建生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但是歐陽楚才和秦萱瓷已經走遠，他看不到他們了。龍建生想：隻要秦小姐還沒嫁人，那我就還有機會，這次還真得多謝那個殺死殷魈墨的人了，免得我在半道上動手劫人，那到時候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了。
歐陽楚才和秦萱瓷並行而走，兩人看似在散步。他愁眉緊鎖，好像有點不高興。秦萱瓷也注意到了，問：“三皇子，你怎麽了？是不是張大人的舉動惹到你了？”
“哦，不是，張大人也是例行公事，本皇子不會怪他的。”歐陽楚才回答。
“我看就是你那個堂弟歐陽衝殺死殷魈墨的，他在京城裏無惡不作，那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他還表示要重新納我為側妃，自然是不想我嫁給殷魈墨，他的心腸真是歹毒，按我說，我們應該去找他殺人的證據，然後將他繩之於法，那樣無形當中就解救了無數少女呢？”秦萱瓷抬頭看著歐陽楚才那憂心忡忡的臉蛋，她還揉著披散在身前的秀發。
歐陽楚才支支吾吾地說：“秦小姐，如果我說那殷魈墨是我派人殺死的，你信嗎？”
一句出人意料的話讓秦萱瓷駐足，她呆滯的神情表示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搖頭道：“我不信，怎麽會是你呢？你在我心裏的形象一直是那麽的美好，你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你不要開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昨天我在相府提親失敗，我就開始計劃營救你，而要救你出火海，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就是讓娶你的殷魈墨消失，所以我就派人將他給殺了，今天你才不用嫁給他。為了你，我沒有後悔，不過我替殷大人感到遺憾和傷心，你可以說我是一個自私的人。”歐陽楚才將真相說了出來，一個轉身看著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的秦萱瓷。
“不，不是真的，你騙我！”秦萱瓷搖頭，眼眶濕潤了，他沒想到會是三皇子，歐陽楚才竟然為了她而殺人。
然而，令秦萱瓷想不到的是接下來的話。
歐陽楚才說：“我那麽做是為了你，為你不成為寡婦，不孤獨一生，並不是我多麽想得到你。那個殷魈墨本就是一個行將就木的人，臨死前還要害你，這是我十分不屑的事情。也許那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但我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那就阻止了，相信殷魈墨也不會怪我的。秦小姐，你要是想告發我，那就去吧，我能坦然以對。”
“不，我不信，我想我不能跟你去皇宮了，我先回府了。”她轉身跑著離開現場，到現在還是不願接受歐陽楚才殺了殷魈墨這個事實。
歐陽楚才沒有追趕，心想：也許你需要時間去靜思。
“為什麽會是你？為什麽你要對我說那些話？你不告訴我不就好了？”她在心裏不停地問自己，可是得不到答案。
龍建生打算回府，看到秦萱瓷從遠處跑過來，他趕緊跑上去，問：“萱瓷，你不是和三皇子到皇宮遊玩了嗎？怎麽會還在大街上呢？”
“別跟我提他，你送我回府吧。”她很是傷心，歐陽楚才那英姿颯爽的偉岸形象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可謂是一落千丈。
“好，你看你，眼淚都流出來了，是不是三皇子欺負你了，告訴我，下次我看到他，我幫你出氣！”龍建生鼓足勇氣說。
秦萱瓷用手帕擦拭一下自己那紅潤的眼眶，道：“不用，我們走吧。”
她心裏在想是不是到衙門告訴張大人，畢竟歐陽楚才做了一件壞事，但話又說回來，歐陽楚才是在幫她，當然歐陽楚才不知道她有自救的能力，要是按照事情的原軌跡發展，殷魈墨沒死，今天她就要嫁給病秧子了，所以她又躊躇了。
本來想歐陽衝是凶手，她好到處唱衰歐陽衝，現在歐陽楚才主動向她承認，也算是打亂了她的計劃。秦萱瓷問：“龍公子，如果一個人為你而做了壞事，你會向衙門告發他嗎？”
“萱瓷你這麽問，莫非你知道了殺害殷魈墨的凶手是誰了？”龍建生還是敏感，一聽到秦萱瓷的話就想到這一點了。
“哦，沒有，我就是隨便問一問。”
龍建生看她神情不對，自然就肯定了他的推測，道：“既然是為了我，我不會告發他。又說回殷魈墨這件事，他本來就不應該娶媳婦，那不是害人害己嗎？現在慘死，雖是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多謝你的話，那我知道該怎麽做了。”秦萱瓷已經下定決心。
龍建生試探式地問：“萱瓷啊！既然你和殷家的婚事作罷，那我要是再次前往相府提親，你會答應嗎？”
“啊？不要說我了，我那嫡母就不會答應的，你還是不要來了，免得丟臉。”她有點尷尬，加快腳步往相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