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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你的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112】你的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提及那世的同歸於盡,諸葛猶的神情一冷,不緊不慢地發出低沉的聲線:「你可知如今的我是如何稱自己的?」 

  容天音不屑。 

  「銳,銳帝。」 

  他一定一頓地吐出,眼神深深地注視著她,似要看進她的靈魂深處。 

  容天音勾唇從喉嚨里發出一聲諷喻的冷笑,「諸葛猶,你不覺得你現在就像是個傻子嗎?就算你再回到過去,也妄想。」 

  諸葛猶的眼神深了深,「只要能達目的,過程是如何都不重要。」 

  這就是諸葛猶的宗旨。 

  容天音覺得自己在和一個白痴說話,沒有營養又沒意義,秦玉說得對,她就不該來找他。 

  深吸一口氣,容天音道:「諸葛猶,你這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無恥。」 

  「謝謝,」他由衷的感謝她的讚揚。 

  容天音唇角上挑,露出一個不屑來,「希望你還能撐得到那個時候,在路上,你若是敢輕舉妄動,小心你的命。」 

  話落,容天音突然伸手在他的身上一拍,諸葛猶臉色一變,面露痛苦之色。 

  旁邊的影子突然一閃,諸葛猶抬起了手,示意暗中的人不要亂動。 

  「皇嫂!」秦玉驚叫了聲。 

  容天音冷冷地退開,看著面容扭曲的人,臉都跟著冷了起來,「這隻不過是小小的懲罰,不要忘了我說過的話。」 

  忍著身體的疼痛,諸葛猶看著容天音憤然而去的背影,嘴角咧開了笑。 

  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只要秦執去了,還怕她容天音不會跟著一起去嗎? 

  秦玉擔憂地看著扶著桌面的人,幾次欲要上前。 

  再次看到諸葛猶對容天音的容忍,秦玉神情複雜,這個人是真的愛她的皇嫂吧。 

  沒有原來的驚震和嫉妒,只有滿滿的悲哀,因為她秦玉是要成為齊國皇后的人,而她所喜歡的男人卻愛著自己的皇嫂,何等的悲哀。 

  「皇上?」 

  身邊的侍衛急急上來,半扶住諸葛猶,急道。 

  諸葛猶一擺手,道:「送曜麗公主回宮。」 

  侍衛向旁邊的宮女使了個眼色,宮女從善如流的將秦玉請出驛宮。 

  秦玉縱然心有不願,卻也只能離去,她還未嫁,這個時候呆在驛宮裡確實是影響不好。 

  容天音沒再去錦元宮,而是折出了宮道,回府去了。 

  這個消息讓她心裡忐忑著,見到諸葛猶后,她心裡踏實了些,諸葛猶的目的雖然不純,但是他還沒有傻到與她硬碰硬的時候,縱然他是皇帝又如何,有很多東西都已經限制於他了。 

  就比如,她給他下的葯,就已經夠他喝一壺了。 

  也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只要她眼著一起去也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想通這點,容天音心裡積著的那股怒火也漸漸消停下來。 

  回到王府,容天音就直奔清築院,推開散著藥味的房門,就看見闕越收起給秦執把的脈,眉頭一蹙,脫口而出:「又怎麼了?」 

  見她緊張,秦執搖了搖頭說道:「並無大礙。」 

  「沒大礙他會出現在這裡?」容天音狐疑地瞅著老神在在的闕越。 

  闕越覺得壽王妃一直都不太歡迎他,如若是歡迎怎麼會如此急著趕自己走? 

  神醫固然是人們爭搶的對像,但同樣也是人們最害怕的對像,因為有他們在,就會有病發。 

  「壽王妃且放心,他這次休養得很好,暫時沒大礙。」 

  聽他只是來把個平安脈,容天音心裡就寬鬆了。 

  不過—— 

  「皇宮是不是來傳旨了?」 

  原來是因為這事,秦執正疑惑她今日如何回得如此早,原來是聽到了風聲。 

  看容天音如此關心自己,秦執心裡越發的愉悅。 

  連說話的聲音都極是悅耳:「小音可是為了此事回府?」 

  「自然是為了這事,不然你還以為是什麼?那諸葛猶可真是陰險。」 

  抱怨著時,容天音順手抓了秦執身邊矮几的茶水喝了起來,秦執默然看著她將自己啜過一口的茶喝進肚子里。 

  闕越轉頭過去看著容天音的侃侃而談,再看看自己好友一副痴心蠢樣,搖了搖頭。 

  「齊國與禇國雖隔得有些遠,為夫還是可以吃得消的,如若這點本事都沒有,如何做得小音的丈夫?」秦執溫言道。 

  說話都這麼煽情,容天音覺得自己越來越沒臉承受了。 

  容天音挑眉道:「此去路途遙遠,齊國在南一方,天氣會越來越好,在褚國這裡形成一個反差,反而容易弄壞身體,你雖說承受得住,可有些東西未必就能夠承受。」 

  那傢伙能這麼輕易放過陷害秦執的機會? 

  他一來,太子就入獄了,再多呆幾天,也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事。 

  想到蕭薰兒有意與齊國聯手,容天音就覺得頭疼。 

  秦執看著她並沒有回話,容天音卻突然道:「我會和你一起去的,這件事,沒得拒絕。」 

  秦執笑容如舊:「為夫正有此意!」 

  容天音聽了,心裡舒服了些,「那就好,等嫁妝一弄好就可以出發了。」 

  儘早將人送走,他們也能安心些。 

  「只是四月初的盛世花海是觀賞不到了,真是遺憾。」 

  「不就是一堆花,來年再看也是一樣的。」容天音見不得他臉上那股失望勁。 

  秦執這才展顏一笑,「也只能如此了,有小音陪著為夫一路去,也就不覺寂寞。」 

  容天音被他肉麻的話刺激了一下腦袋,抖了抖身子,轉頭就見闕越已經拿著藥箱轉出了門口,將空間留給他們夫妻二人。 

  「馬上就要出發了,我回去多做些準備才行。」 

  容天音逃似的跑了。 

  秦執微笑著無奈搖頭,真想不到他的小音是個容易害羞的人。 

  「王爺,范祀司送來的消息。」 

  子默沉著臉出現在秦執的身邊,將一個竹筒遞交到他的手上。 

  拿開塞子,取出紙張閱覽了半會,秦執順手放進了火爐里,淡聲道:「他們來了。」 

  子默擰眉,「王爺是指?」 

  「從梁國到禇國,他們的速度也是夠快的,對神隱者的重視,顯而易見。」 

  「王妃與神隱者走得極近,如若真是他們來了,對王妃不利。」子默皺眉。 

  「希望這次的送親能錯開。」 

  子默聽了,不由鬆了一口氣,原來是沒到禇國皇城,只是進了禇國。 

  「看來母妃那邊的人手需要增加了,三日之內必然準備齊全。」秦執覺得這次送親並沒有可吃虧的。 

  「王妃那裡是否需要提醒一二?」畢竟他們一來,只怕會對王妃不利,早一點提醒是應當的,以王妃的聰明,應該知道怎麼做。避開神隱者,是必要的。 

  秦執略一思索,搖了搖頭,「不必拿這些讓她煩惱了。」 

  因為她說過,神隱者是她的朋友。 

  秦執不可能阻止她交朋友的意圖,就好像限制一個人的自由是一樣的道理的。 

  對容天音,秦執是以放手的態度的,當然,這個放手是另外一個意思。 

  不會像別的女人,必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呆在後院里只管繡花做女工。 

  這樣的容天音就是不容天音了。 

  「屬下明白了。」 

  此行危機重重,子默覺得有必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沒待他離開,秦執卻忽然問道:「小音的葯嗞味如何?」 

  子默:「……」 

  「委屈你了。」秦執淡淡道。 

  「王爺,屬下已經提示了王妃,王府內的家丁其實也挺壯的,承受能力和體質要比任何一個府邸的侍衛良好得很多。」 

  意思是,最近王妃已經開始準備向王府的家丁們下手了。 

  可憐的壯丁們,就這麼被子默給出賣了。 

  秦執:「……」 

  容天音覺得應該在出門前,將所有能準備的都準備了齊全,以免到時候措手不及。 

  只是接下來苦惱的是管家義晉,因為要試毒,容天音在兩天之內已經抓了不少壯實的家丁到蘭院去了。 

  起初義晉只是以為容天音是為了整理蘭院,待第一批家丁被放回來時,義晉覺得前面壯壯的家丁突然間憔悴了許多,整個人都渾濁無力,義晉一問起原因,幾個壯丁瞪圓了眼睛,裡邊閃爍著恐懼,鼓浪一般搖著頭。 

  於是,第二天容天音再派人過來挑人時,義晉跟著過去看了眼。 

  半盞茶的功夫就黑著臉飛奔了出來,只是沒等義晉將此事報告秦執,就有一個院管的家奴臉色鐵青地跑到了秦執的房裡大呼小叫的。 

  「王爺!王爺!出事了!」 

  義晉人剛踏進秦執的門,還沒有開口說話,身後就有一股風嗖地竄了進來。 

  義晉記得這個院管是專門給管理那些家丁的,負責訓練的人也是他,如此不穩重,如何做得這院管武師? 

  秦執聽著這名管院的大呼小叫,很是淡定地放下手裡的兵書,「出了什麼事。」 

  義晉只好黑著臉站在到一旁,等這位風風火火的院管說完自己再彙報。 

  院管知道自己的動作太過逾越了,可是他們這些小命可全都在王妃的手裡啊。 

  「王妃要抓府里壯實的家奴試毒!」 

  聽聽,這是多麼新鮮又多麼恐怖的事啊! 

  不想他們的王爺聽了,連眉都沒抬一下,仍舊一副淡定從容地道:「哦,那沒事,讓她將就將就。」 

  院管傻了! 

  義晉呆了! 

  雖然前面王爺吩咐過讓王妃自行在各院里挑人時,他沒有多想,可是現在知道容天音要這些壯丁是幹什麼時,憤得牙痒痒的。 

  給家丁使毒了又給解藥,如此來回的折騰,不是要人命嗎? 

  院管欲哭無淚,幾乎是要落跪求饒了。 

  王爺!您得給我們這些賤命作主啊! 

  可惜,王爺看上去很平靜,斷定在此之前王爺就已經知道王妃是想要幹什麼了。 

  可王爺還是如此的義無反顧的讓王妃做了,在王爺面前討饒不是自討苦吃嗎? 

  見二人如此,秦執道:「比起你們來,本來方拓和戴弦是最適合人選的,武功越高,試出來的毒就越毒!你們,只能試出一些下等毒藥。」 

  言下之意,用你們是你們的榮幸,所以,好好的讓王妃利用吧! 

  他們也聽出另一層意思了,王爺身邊有人已經被王妃折騰過了。 

  所以,王爺才會如此淡定的回答他吧。 

  院管想。 

  「晉叔可有什麼事稟報?」末了,秦執才記得旁邊站著的義晉。 

  義晉嘴角抽了抽,僵硬著道:「回王爺,已經沒事了。」 

  「下去好好協助王妃。」 

  院管:「……」 

  義晉:「……」 

  * 

  三日後。 

  范峈在皇宮正德門前設了高壇,為曜麗公主的出嫁做一場極道的祥瑞儀式。 

  曜麗公主出嫁的這天,天空中飄著大風雪,秦執準備好的車隊已經在宮門外候著了。 

  而我們的壽王妃則是在范峈開壇做儀式時出現在蒼海城內。 

  容天音披著銀狐斗篷翻進了高牆,也許是因為太過相信神隱者的武功,這道牆裡外都沒有設有防衛,只要神隱者在這裡邊,外面的一點風吹草動就會落入他的耳里。 

  所以根本就不用擔心被劫這種事,除了神隱者自己,根本就沒有人可以將他帶走。 

  「我要和秦執去齊國了。」 

  這次,容天音並沒有進去,而是站在鐵門外,靠近著說了一句話。 

  裡邊並沒有回聲,這已經在容天音的意料之中了。 

  靠站門框邊,側著面繼續說:「他身體太弱了,我放不下,萬一他死在齊國了。我可怎麼辦?其實,他去齊國了,留我一個人在禇國也沒什麼意思的。到不如跟著他出去玩玩,外面的世界很美好吧?巫婆,你走過這麼多地方,以前你是否也來過禇國?保不準,我們小時候還見過面呢!那個時候,你肯定是個黑頭髮的小子!」 

  容天音對著門自顧自的說得興奮,完全沒有想過裡邊的人會不會聽,或者愛不愛聽。 

  「巫婆,反正你一個人整天窩在這裡也很沒意思,不如跟我們一起去齊國吧!聽說齊國的妞挺美的,你過去了說不定還能結一段好姻緣呢!去吧!去吧!我們一起出去玩耍!」 

  容天音突然又異想天開的唆使神策離開禇國,追隨著一起去,多一個人就多一份保障。 

  這時,門被打開。 

  容天音倚著門框,眯著笑眼側目看進去。 

  神策就站在門的後面不遠,一瞬不瞬地看著容天音。 

  雪下得那麼大,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就將他整個人淋得雪白雪白的。 

  容天音沖他一挑笑眼,「一起吧!」 

  快答應吧! 

  「小心諸葛猶。」 

  等了老半天,就從神策的嘴裡等出這句。 

  雖然她很感動巫婆有了點人氣,知道關心人了,可是他沒有要一起去的意思,挺失望的。 

  「就是因為擔心諸葛猶,我才跟著秦執去的。我們都已經是朋友了,巫婆,你就不擔心我就這麼死在齊國了嗎?」 

  聽她輕易的將「死」掛在嘴邊,神策難得眸光一閃。 

  「有壽王在,無須憂心。」 

  「什麼邏輯,秦執都病得半死不活了,怎麼保護我?不如這樣吧,巫婆,我雇你做我的保鏢,價錢隨你開!」容天音美茲茲地想,有了神策這樣品極高的保鏢在身邊,他們還不是到哪就能橫著走嗎?巫婆的招牌顯擺出來,看誰還敢惹。 

  世上,能用這樣的語氣,敢雇神隱者的,唯有容天音一人了。 

  神策卻淡淡地看著她,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容天音等得有些無聊了,「喂,你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我們馬上就要走了。」 

  「拿著這個。」 

  一道拋物線劃過雪幕,容天音本能的伸手接住。 

  入手溫暖,攤開手心,卻見一個紋路十分古怪的玉躺在手心,淡青色,還有一些暗青的紋路,質地極好,中間竄著一條淡黃色的繩子,下面掉著一簇流蘇。 

  冬暖夏涼的好玉啊! 

  容天音眼睛一亮,在手心裡掂了掂,還有些重量。 

  然後眯著笑眼看過來,玩笑似的道:「你就不怕我把它給弄丟了,或者打碎了?」 

  「神隱家族遍及天下,好自為之。」 

  「為什麼送我這個?看它的樣式,肯定很貴重吧?變賣的話,能有多少錢?」容天音就是想刺激刺激他,如果真的賣掉的話,他平平淡淡的臉上會不會有別的表情。 

  「你需要錢。」 

  「沒錢可買不了吃的,你這塊玉正好可以讓我在危急關頭時做抵押。」容天音隨口胡掐。 

  容天音還沒說完,只見站在十幾步開外的神策緩步回走。 

  容天音鬱悶地摸摸鼻子,難道真的生氣了?不會這麼小氣吧?只是個玩笑而已。 

  站在門邊等了又等,突然又瞄見去而復返的神策,只是這次他一隻手上捧著一個包裹,一手負手走來,模樣極是瀟洒。 

  然後在容天音愣怔之際將其塞進了她的手裡,容天音拿在手裡就覺得一沉。 

  「什麼東西?」 

  狐疑之時已經掀開了布料,露出一片金燦燦! 

  容天音真的傻掉了! 

  「你,你哪來這麼多錢?你偷范峈的錢了!」 

  這是容天音第一反應。 

  因為在她的眼裡,天天吃青菜炒肉的神策不可能有錢。而且他是信佛的,佛主不都是窮得叮噹響嗎? 

  可她手裡的這些,除去幾張大額度的銀票外,還有一些黃金條和碎銀。 

  容天音隨手翻了翻,發現都是萬兩銀票,足足有二十張! 

  再看看那些金條,容天音覺得世界突然變得很玄幻! 

  「你需要錢,便是你的。」 

  他理所當然地道,那表情,就好像他遞給她的是一堆費紙,一堆爛石頭。 

  「……」容天音覺得自己很不了解神策,沒想到他還學會了偷盜,唉,不得了了!「巫婆,你真是太好了!為了我,竟然去做小偷!」 

  神策其實很想解釋一句,他的錢很多,多得花不掉。 

  神策只覺得眼前黑影一撲,下意識的想要擋開,卻在容天音抱住他那刻,身體倏地僵住! 

  容天音感動得抱了抱神策,伸手哥們似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因為不夠高,所以她使勁的踮起腳。 

  「真是太夠義氣了!巫婆,雖然你不去很遺憾,但是,等著我回來給你買禮物!」 

  因為那句給你買禮物,神策的眼神里竟閃過一抹微光,但很快的掩住,恢復常態。 

  容天音用力抱了三下表示自己的激動和感謝后才退開,「雖然秦執也給了我很多錢買藥材,可是,你的是你的,他的是他的。多多益善嘛!既然你給我了,我就免為其難的收下吧!」 

  抱緊著在懷裡,容天音面露為難地說。 

  給玉佩又是給大錢的,這個朋友交得可真值啊! 

  容天音嘴角都要翹上天了! 

  她似乎已經忘了,當初神策給她的見面禮,差點就害她掉腦袋。 

  完全沒有被收買的念頭。 

  帶著幾十萬兩銀子,容天音一路心情都跟著飛起來了。 

  沒想到這次告別,還能有這樣意外的收穫。 

  秦執有錢有人給她使用,她完全沒覺得什麼,可是神策突然拎一大堆錢給她,這衝擊可不是一般的小。 

  * 

  「王爺,王妃回來了!」 

  從城門方向跑過來的方拓,趕緊回報給等得著急的秦執。 

  雖然放手讓容天音在外面走,可是神隱者這個朋友還是讓秦執忍不住擔憂的,他的小音似乎對神隱者太過關注了。 

  這可不是件好事啊。 

  容天音滑著雪板過來,臉上的笑容未退,秦執的人看到容天音笑得快上天的樣子,不由納悶,什麼事讓王妃這麼高興? 

  容天音捧著包裹鑽進了秦執溫暖的馬車內,未等秦執開口就笑眯眯地得意道:「秦執,你看!巫婆知道我要去齊國,給了我一袋銀子!巫婆真是對我太好了!」 

  秦執向來溫潤如玉的臉立即就黑了。 

  伸手,抓到了手裡。 

  頭次看到秦執如此粗行為的容天音愣了下,叫了聲:「你幹什麼?」 

  「小音是為夫的娘子,既然神隱者如此慷慨,便收下了。」 

  「你沒收我的錢?」容天音不可置信地瞪了瞪眼,盯著已將她的包裹收到身後的秦執,像看怪物一樣盯著他。 

  「娘子說錯了,神隱者給你的,便是給為夫。娘子平常時粗心大意,萬一弄丟了就壞了神隱者的一片心意了,為夫就先替娘子收管著!」話語淡淡,極是理所當然地沒收了她的錢。 

  容天音氣得鼻孔都冒氣了。 

  他的意思她明白,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無恥啊! 

  「秦執,你不能這樣。那是巫婆給我的,不是給你的。」 

  「小音可是為夫的娘子?」 

  容天音想了想,為難地點點頭。 

  那就結了,她的就是他的,沒區別。 

  然後秦執從窗帘邊將包裹交到了戴弦的手中,令他看管好。 

  容天音再次瞪眼,他竟然防著她? 

  「額數多少,為夫給小音取來。畢竟那是神隱者的東西,小音還是花自己丈夫的錢為好。」 

  意思是,花他秦執的錢,不要隨便花別人的錢,特別是別的男人的錢。 

  秦執都這麼說了,容天音只好鬱悶地接受。 

  真是有毛病,都是錢,花誰的都不是一樣?容天音實在不理解這些人的邏輯。 

  現在容天音暗暗慶幸自己沒有將玉佩一併炫耀了出來,否則又是一個沒收的。 

  捂著放玉佩的地方,肉疼地想著神策的那袋銀子。 

  壇前,范峈一身欽天監的官服,身後是秦玉一身大紅嫁衣款款而出。 

  是皇帝和佘妃一起站在前面將她送出來的,而做為弟弟的秦謹則是站得遠遠的,面無表情地目送自己的姐姐。 

  諸葛猶一身暗紅色的龍紋衣袍站在前面,整個人俊美無斯,隱隱有股霸氣透發。 

  佘妃眼框紅紅,不知道以為她是在不舍曜麗公主,實則是擔心她的兒子。 

  這次秦執送親凶多吉少,做母親的,怎能不擔憂。 

  佘妃這裡,自然留有人照看,隨時彙報著情況給秦執。 

  佘妃一個人在京都,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朕將曜麗交給你了,」秦聞淡然地沖諸葛猶道。 

  諸葛猶點點頭,面上卻是沒有半點喜色。 

  等曜麗公主拜別了自己的親人後,遠遠的看著秦謹轉身離開的背影,秦玉心裡頭一哽。 

  此去后,她與自己的弟弟只怕再也無緣相見了。 

  待將新人送上車轎,所有人都微鬆了一口氣,終於順利離開了。 

  以國母的形式出嫁,可就是無上的榮耀! 

  長長車隊沿著官道一路出行。 

  在車隊身後,幾匹馬奔出停在了岔路口。 

  「侯爺,大小姐跟著一起去齊國,為何不阻止?」 

  馬背上的,正是容戟。 

  「她不在,有些事也好行動,本侯總覺得那個鳳悅樓有大問題,蕭薰兒的身份還沒有追查到?」容戟挑眉問身邊的人。 

  身邊人低首回道:「蕭薰兒隱藏得太完美,一時半會也沒法將她翻出來。」 

  容戟頓了下,也沒有責怪的意思,又道:「好好清理齊國留下來的影子。」 

  齊國帶那麼多人過來,依照齊國人那個性子,只怕會留有一些姦細在這邊做接應。 

  幾名黑衣勁衣人同時策馬分散出去。 

  車隊穩穩妥妥的走出了皇城大門,容天音有種要去了就不會回來的錯覺。 

  秦執手裡拿著兵書,不時的翻了一頁又抬頭看了眼正趴在窗邊朝後看的容天音。 

  「秦執,你說,我們還能回來嗎?」 

  秦執一愣,「怎麼突然問這樣的傻問題?這裡是我們的家,自然是要回來的。」 

  「希望吧。」容天音突然多愁善感了起來。 

  「接下來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過來為夫這裡好好躺著。」秦執向她招了招手。 

  容天音回頭看了眼將馬車鋪得厚厚的地方,想了想,還是縮著腦袋靠在他的身邊。 

  秦執伸手將她的毛茸茸的腦袋按到了腿上,容天容彆扭了下,最終還是順從來將頭枕在他的腿部上,秦執將人放在腿上了又專心看起了手上兵書。 

  一切都是那麼和諧溫馨! 

  外面飄著鵝毛大雪,車隊在風雪裡慢悠悠地走著。 

  如此車程,從禇國到齊國,只所還要走個二十左右不可,這還只是預算。 

  這來回需要費的時間,也要兩個月左右,到了齊國,如果諸葛猶還拖延著婚期,那他們還得住一段時間,只怕不到三四個月都回不來。 

  想著漫長的路途,容天音只覺眼皮越來越重了。 

  馬車一停,容天音就醒過來了。 

  一睜眼就是晚上了,他們還在禇國地盤內,隊伍過長,又行得慢,只不過是行出皇城並沒有太遠的城區。 

  天空飄著雪花,已經停止了颳風。 

  四周除了搭篷的聲音外,還有一些議論聲。 

  容天音看著有些現代的搭法帳篷,無語地望天,諸葛猶這是在顯示他現代人的聰明嗎? 

  不過,基本是古代和現代化的搭法也是差不多的,所以,她根本就沒法要去這麼做。 

  秦執起身突然又坐了回去,掀著帘子往外看的容天音感受到身後震了下,猛地回頭,急問:「怎麼了?」 

  「麻了。」秦執看了看自己的雙腿。 

  聞言,容天音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馬上狗腿地上前去,「我替你捏捏!」 

  畢竟是她將腿給枕麻的,她忘了是秦執主動讓她躺上去的事實。 

  看著容天音捏得認真的秦執,嘴角微微翹了翹,然後很享受地靠著馬車,閉著眼。 

  捏了半天的容天音覺得手有些酸軟了,抽空問了句:「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嗯。」從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單音。 

  秦執一出聲,容天音馬上就停止了動作。 

  秦執順勢伸手,容天音下意識的伸手去扶住他的手,兩人一齊起身。 

  「王爺,王妃,齊國皇上請過去一道用晚膳。」外面傳來戴弦的聲音。 

  容天音與秦執同時互對一眼,秦執淡淡道:「如此就叨嘮銳帝了。」 

  諸葛猶真正的稱號已經在路途時召告了。 

  本來想要拒絕的容天音把半張的嘴巴合上,有吃既然要去吃的,沒有理由拒絕。 

  外面的戴弦愣了下,沒想到王爺會答應,若是不願意,王爺就有千萬種理由拒絕。 

  「走吧!」容天音主動牽住秦執的手出馬車。 

  秦執先是愣了下,繼而無聲輕笑。 

  兩人下了馬車,秦執先是回身替容天音攏了攏披風,這才重新執起她的手朝著銳帝的帳走去。 

  銳帝的帳營很簡單,卻不失華麗,因為他所用的東西都是上好的。 

  二人攜手進帳,只看到銳帝一人,卻沒有新娘子,容天音微微一愣后就沒有什麼表情了。 

  感覺到容天音明顯的變化,秦執握著她的手緊了緊。 

  容天音眉一揚,涼涼地道:「齊國皇帝好啊!」 

  諸葛猶幽深的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嘴角略一揚笑,「壽王,壽王妃請坐吧,在朕這裡無須拘束。」 

  都「朕」了,還叫人不拘束,可能嗎? 

  再怎麼說,你也是齊國的皇帝,地位上算是比較大了。 

  「如此就多謝銳帝了。」秦執溫和一笑,然後帶著容天音自然的落座。 

  容天音掙了掙手,秦執握了好一會兒才鬆開。 

  說來,這還是他們三人首次單獨相處,呃,周圍伺候的下人不計算在內! 

  氣氛開始就顯得尷尬,但三人都是箇中強手,特別是秦執,那自然的動作完全當對面的銳帝是個陌生帝王。 

  「這些都是壽王妃愛吃的,都放到壽王妃身前去。」 

  吃飯時,諸葛猶指著幾道菜,然後身邊的宮女愣了下還是趕緊將銳帝身前的菜搬到了容天音的面前。 

  容天音的臉色當即就沉了沉,秦執笑容則是越發的柔和了,滿含笑意的眼則是深暗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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