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闕氏神醫。娘子太能幹,誰的錯?
【114】闕氏神醫。娘子太能幹,誰的錯?
直等到那個女人出來,容天音極快的隱藏自己的身形,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躲過了那名女子眼神的輕掃。
黑衣女子進出都極是謹慎,容天音越看這女人的背影越覺得熟悉。
左右想了想,還是沒能想起是誰來。
和諸葛猶扯上關係的人,定然是在做見不得人的勾當。
容天音一路緊緊跟著在身後,那人顯然也發現身後有人跟蹤出來,極力的想要甩掉容天音。
越是想甩掉,越是讓容天音覺得有問題。
在這種節骨眼和諸葛猶取上聯繫的人,若說沒有問題那才是怪事。
「嗖!」
容天音從身上取出一柄匕首,朝著那人的身後一擲。
對方似乎很小心,連本家功夫都沒有露一點,知道身後有人跟著后就將自己面容遮得嚴嚴實實的。
雖然對方沒有露臉,但單是容天音那點記憶力也足以取用。
在追逐的路上,容天音投以各種的「暗器」,將身邊能投擲出去的東西都投了出去。
黑衣女子在雨下幾次被滑倒出去,卻幾次險險的避開了。
容天音知道她快支持不住了,勾了勾唇,地一個滑衝出去,「想跑!」
手一伸,已經抓住肩膀上了,可是下一秒,容天音就被旁邊突然衝出來的黑影狠打在手臂上,手上的動作一偏。
容天音急急收回動作,朝後一退。
也就是這一退差點沒讓她從滑溜的地板上摔了出去,抬眼間就見一男一女的身影奔了出去。
容天音抹了抹臉上的雨水,快步的追了出去,翻過了兩條巷道,就已經衝到了人群之中。
雨下稀稀拉拉的人撐著過街,顯得行色匆匆。
容天音看著空蕩蕩的前方,挑了挑眉,還是讓他們給跑了。
「小音?」
正是容天音憤憤甩掉臉上的水珠時,只聽身側有一道溫潤的聲音傳來。
容天音趁著雨幕轉過來臉來,看到正撐著傘的秦執像個仙人似的站在那裡,雨越下越大,起了蒙蒙煙霧,將他整個人襯得更加飄渺如仙人下凡塵。
那瞬間,容天音覺得自己被迷了眼,眼前的人突然看不清楚,心裡一急,容天音的步伐急急奔上去,秦執見此就是一愣。
容天音像只落湯雞似的站在秦執的身前,使勁的眨了眨眼,睫上的雨水立即就進了眼睛。
秦執愣過後便滿是無奈地從身上拿出帕子替她仔細擦拭了濕透的臉,「怎麼出來也不知打個傘?將自己淋得受寒讓為夫心疼嗎?」
容天音突然反手抓住了秦執的手,兩人同時一愣。
容天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莫名奇妙的做這樣的動作,秦執卻因她的動作愣住了,下意識的想要問發生了什麼事,但見容天音自己也愣住了,也只輕輕一嘆息,反手覆上了她的手。
發現她的手冰冰冷冷的,沒有溫度。
秦執皺了皺眉:「怎麼如此不愛惜自己?」
「還說我,你自己也不是一樣?」回過神來的容天音忍不住嘀咕了句。
秦執無奈地搖了搖頭,覺得容天音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為夫是來探探自己的病情……」
「你又怎麼了?」容天音沒等他說完,整張臉一皺,面露急色。
「壽王妃是不相信在下的醫術嗎?」一道略沉的聲音從秦執的身後傳來,然後就見闕越的人出現在容天音的眼前。
容天音一愣,「你?」
「自然是看著這個人了,以防等他出了事壽王妃找闕某算賬。」闕越手撐著竹傘,揶揄著道。
容天音向秦執投來疑惑的眼神,像是在問這個人怎麼會在這裡。
秦執嘆道:「闕越是齊國人。」
「他是齊國人?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這就奇了怪了。
「那是個意外!」闕越搶先一步回答。
秦執也就不再說了。
容天音狐疑地瞅了他們一眼,也沒多問。
闕越竟然是齊國人,還真是沒想到啊。
不過,既然闕越在這裡,那麼就說明秦執病情也不需要她太過擔心了。
起碼有一個闕越在這裡,她放心了很多。
她只會毒,有些東西並不全面。
「沒想到竟然是齊國人,」容天音左右看了眼闕越,覺得這人是齊國人有些神奇。
他這麼多年都一直跑在褚國內?
像是知道容天音心裡的疑惑,秦執再道:「小音難道不曾聽說齊國神醫世家的闕氏嗎?」
容天音心說,她又不是這個朝代的人,當然不會清楚那麼多了。而且,她在褚國有這麼多麻煩事纏身,哪裡還有時間去了解齊國這麼偏遠的一個闕氏啊。
不過,秦執剛剛說闕氏神醫世家。
「既然是闕神醫的故鄉,若是想讓闕神醫帶玩幾天應該沒問題吧?」容天音對著他眨巴著眼睛。
闕越臉上表情閃過一絲古怪,然後看向秦執。
「小音,這次闕越回來,因為有些原因,所以他不能露面……」
「他現在可不就是露面了嗎?要是怕人看見,繼續躲著好了,幹嘛還在站在這裡?」所以,他這是懵她呢。
闕越:「……」
秦執:「……「
「小音,闕越回來是解決一些個人恩怨的,只怕有些事情上會有些困難。」
「意思是說,若是讓別人發現他和我們一起,會連累我們?」容天音理解總是這麼神奇。
闕越黑臉,「壽王妃,在下保證不會有那樣的事發生。」
「等我們安全返回褚國后我才會信,現在只是空口白話,既然是回來解決麻煩的,那就麻煩你離我們遠一點,秦執,我們回去吧,和沾了麻煩的人在一塊,總會倒霉的,相信我。」
看著容天音急急拉過秦執的動作,闕越哭笑不得。
最後闕越真的與他們分開了,正如他所說的,和他們走在一塊,只會連累他們。
看來闕越前幾年是出走躲麻煩去了,容天音覺得還是靠自己比較靠譜一些。
「闕越到底惹了什麼麻煩?別人知道他與你交好嗎?他的麻煩要是太大的話會不會連累我們?我們的麻煩已經夠大了,再惹點齊國的麻煩在身上,很不划算。」所以,接下來,他們盡量能撇清的就該撇清,不該沾的事盡量遠離。
進了屋的秦執將衣物交到容天音的手中,站在那裡低嘆一聲:「將衣裳換了,免得受寒。」
容天音這才發現屋子裡只有他們兩人,門是緊閉著的。
抬了抬手裡的衣服,抬抬下頷。
意思明顯,讓他離開。
秦執則是笑道:「小音是為夫的妻,有什麼可避的?難道小音是……」
「隨你,」容天音走到屏風后,還一邊解衣服一邊走。
秦執愣愣地看著她的動作,在濕透的大外裘脫下時,秦執還是慢慢地轉開了身。
容天音在屏風后一件件的脫了拋出來,兜衣直接砸到了秦執的腦袋上,一股女子的體香沖鼻而來,紅色的肚兜異顯得香艷。
秦執表情有點扭動地拿下頭上的兜衣,修竹般的手緊緊捏了下,然後深吸了口氣,轉身彎腰將地上的衣裳一件件的拾起。
容天音站在屏風前,看著秦執那賢良的動作,不由笑彎了眉眼。
「怎麼,你要替我洗衣做飯嗎?」
「若有那麼一日,為夫確實是願意給小音洗衣做飯的!」秦執手裡拿著她亂七八糟的衣物,眼神深深地看著容天音,像是在說,等哪天天下安定,他做完自己的事,定會與她攜手歸於山林之中,做一對平常的夫妻。
只是這樣的平凡的願望,只怕很難實現。
兩人都明白,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
容天音有點鬱悶地摸了摸鼻,「其實,這樣也挺好的。避世那是別人才有的權力,我知道你沒有,我也沒有。」
「小音?」
「好啦,我不過就是開個玩笑,看你至於把問題弄得這麼嚴肅嗎?」
「小音明白就好,如若為夫能像神隱者這般洒然,小音你……」
「如果你是巫婆,我就不是現在的容天音了。」容天音無語之極。
秦執愣了下,溫和笑道:「是為夫多想了。」
「其實做神也沒有什麼好的,你看看巫婆,整個木頭塊,沒情,沒義的……」
秦執看著容天音數落神策的種種不好,可是,她卻忘了,神策對她所有的好,都極是隱晦的。如若無情無義,又怎可能會為她出面兩次,又怎麼會允許她打擾這麼久,又何故送銀錢給她?一切的種種都說明了一點,神隱者也並非是神,就算他們表面再裝得如何無情無義,世上總是有那麼一個人令他們動心的。
而這點,秦執永遠不可能和她說。
容天音數落了這麼多,回頭見秦執正緊緊的盯著自己,聲音漸消,「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說罷拿手在臉上摸了摸,什麼也沒有。
秦執伸手撫上她冰涼的臉頰,一手攏著她的衣物,聲音像是春風般拂過:「那我呢?」
「什麼?」
「我在小音的心裡,是否佔有一點點的位置?」
容天音想搖頭,見他深情款款的眼神,卻怎麼也搖不了頭。
突然,她覺得自己的心很迷茫,不知道該留在什麼地方。
自問,她心裡有秦執的位置嗎?他們之間就是一對彼此做戲的假夫妻,除了這點,他們之間還有什麼?
「秦執,我……」
「如果不能確定,不要急著回答。」
見她要開口,秦執急急伸出手指來抵在她的唇上。
容天音愣愣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更為迷惑了。
看進秦執深黑不見底的眼,容天音在沒有被吸去靈魂前扭開了身子,順便將他手裡的衣服給奪了過去。
盯著急急轉開身的容天音,秦執有點後悔剛剛沒有掀開屏風。
要是容天音知道秦執的想法,定然氣得將手裡的衣服砸回來不可。
容天音將手裡的濕衣物放到了籃子,然後有專門的女工拿去清洗。
站在雨幕後,容天音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她怎麼越來越喜歡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要怪就怪秦執的眼神和聲音太有蠱惑性質了,只要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閃了神,鬼迷了心竅。
*
秦玉的蠱毒才是他們現在最棘手的事,無論如何也要確保秦玉這次相安無事才行。
如若真讓康定王的奸計得逞了,那玩完的會是他們。
秦執也知道秦玉的病不能再拖,之前誰也沒有發現什麼地方不對勁,事情發生太過突然,令人措手不及。
到不是不可以救,只是施救的法子很是特殊。
容天音不知道這些古人到底怎麼了,怎麼總是喜歡在她的面前玩這些特殊的玩意。
如果不是她身上齊全的備用,又沒有毒人的體質,根本就不必使用那些特殊的解法。
於是,容天音暗暗決定,等這次之後,她絕不能再讓自己閑下來了。
這就是她前面不努力的結果,讓別人控制在手不能反抗。
這感覺,糟糕透了。
秦執就坐在屋子裡看他的兵書,對那邊的事半點也不關心了。
這讓來回跑動的容天音很是納悶的同時也在懷疑,直到秦玉已經發作第四天後,她再也忍不住了,「秦執,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秦執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闕氏有些分歧,在皇宮裡也有些走動的人脈。」
說到這裡,容天音就懂了。
原來這幾天諸葛猶忙著就是為了這事,「難道他是想從闕氏裡帶個人過來?這個人不會是闕越吧?」
有這麼巧?
秦執無奈道:「闕越一直在逃避一件事,又怎會是他。」
是了,闕越一直在外邊混,怎麼可能混到皇宮裡去,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次來的人來頭不小,特別是在闕氏里不能小看了。
既然秦玉的蠱被壓制著了,起碼沒讓她咽下最後一口氣,那就說明諸葛猶是有辦法的。
想想,諸葛猶也不可能讓秦玉有事的,畢竟他剛剛平了齊國不久,正需要盟友的時候,這個時候將人弄死,對他半點好處也沒有。
於是,夫妻二人很沒良心的窩在屋裡了,一個悠閑地看著兵書,賞著雨;一個忙碌著搗騰,轉得急。
一靜一動的明顯反比,擔容天音忙得快樂,秦執也閑得愉悅。
因為他可以從這個角度看到她制毒的過程,在來的路上,他們沒少打包一些毒草藥過來。
沒想到就這麼快派上用場了。
容天音受了刺激這才急急忙忙的搗騰著,秦執心知她的想法,並沒有阻止她,只是讓人守著門外,而他則是稱病在身,沒有再出門。
秦執這樣的體質,說出這樣的話,根本就不會有人懷疑。
他們在這裡停了第六天後,驛站的大門終於傳來了動靜,容天音才從自己的研究里鑽出來,然後與臉色蒼白的秦執過去了。
由諸葛猶身邊的人將一名渾身雨氣的高大男子領進門,身後是拿藥箱子的護衛。
看那人一身玄色錦衣,看著身形高大又儒雅的,可等到容天音看到這個人的面目時愣了下,那是一張絕對和他身形成對比的臉,帶著邪性,卻渾身散著一股沉穩。
眉目淺淡,薄唇,五官是邪性的立體。
第一眼,無論是誰都覺得這樣的人是極度難應付的,但是對女人,絕對是吸引的,但好僅阻一些女人,不包括容天音。
從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容天音就覺得這個人極度的難以應付。
有點像諸葛猶這類不擇手段的人一樣,什麼叫做物以類聚,這就是!
那人進門看了眼,然後看著諸葛猶說:「皇上,臣在解毒時,並不希望有一些不相干的人在場。」
容天音眉一挑,一進門就給個下馬威,果然是諸葛猶的人啊。
「本王便先退下了,還希望銳帝能夠盡量讓這位神醫先生治癒舍妹!」秦執沒給容天音開口的機會,沒脾氣地說完這話就帶她出去了。
若不是為了大局著想,容天音真想給那人一點下馬威瞧瞧。
出了門,容天音就沖秦執道:「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什麼人不該惹什麼人該討好都看得清清楚楚。」
秦執失笑,「並非讓小音去討好誰。」
「只是打個比方,不是總是較真。」
「好,以後小音的話,就較不得真!」一抹寵溺的笑劃過他的臉。
容天音瞪了眼過來,他分明是在取笑她說的話都是假的。
裡邊的人解了兩個時辰左右後,終於開門出來了。
以諸葛猶當出,然後就是那位神醫先生了。
容天音和秦執一直坐在廊邊的亭子里,吃著點心,聊著天!看上去一派悠閑。
諸葛猶和闕修看到了,不由一愣。
然後兩人竟然走過廊子,進了亭子。
「好了?」容天音抬頭看正瞅著自己的諸葛猶。
諸葛猶淡淡地點頭,目光仍舊落在容天音的小臉上。
旁邊的闕修這時也不由將目光望向了這邊,發現容天音和秦執都是難得少見的美,一個是男兒那種的美,另一個是奪魄的美。
一時也有些愣了。
剛剛沒注意到的東西,在這個時候注意到了,闕修知道是因為某個消息讓他心神不寧的原因。
「二位便是褚國的壽王與壽王妃吧。」
「正是,請問你是?」容天音笑眯眯地站起來,沖闕修抱拳。
闕修看著容天音豪爽的動作,一時間有些愣,但他是見多世面的人,很快就將自己那點異舉給掩飾得很好,嘴角揚起一抹邪性的笑,「闕修。」
「哦?你叫闕修啊。」
容天音又是一句莫名奇妙的冒出來。
闕修這話也不知道該怎麼回了,暗暗看了諸葛猶,發現皇帝看容天音的眼神有些不對,闕修馬上知道一些容天音可以放肆的原因了。
在他看來,能夠在諸葛猶面前如此說話的,還真的只有容天音一人。
「諸葛猶,你的眼光一如即往的很好嘛!」說完這話,容天音發出一聲冷笑,然後語氣突地一轉,「既然秦玉已經救治過來了,那麼我們也該啟程了吧。」
諸葛猶挑了挑眉,並沒有反對。
容天音背過身,對諸葛猶官方地道了告退後,秦執也在後一道離開。
看著同進出的夫妻二人,諸葛猶負著手站在亭內,慢慢地眯起了黑瞳。
闕修見他的表情,趕緊退開一步。
見識過諸葛猶稱帝始沒的人,無不懼他的。
但是——
「這個壽王到是沉得住氣,天下人都知道褚國壽王根本就活不過幾年,到了現在,這個人卻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裡。皇上若是需要,微臣可以去探探他的底。」
直覺上告訴他,這個看似沒脾氣的壽王,實則才是最難應付的角色,表面上對誰都是笑眯眯的,誰知道他在笑著笑著時會不會直接給你捅一刀子?
諸葛猶沉了沉臉,擺手道:「不需要,這個人的底,只怕是誰也摸不著的。」
所以,根本就沒有必要去浪費那種時間。
闕修卻是皺起了眉,連諸葛猶都這麼說了,那麼這個人當真是不簡單的。
「這個女人,朕會不擇手段奪回來,到了都城后,有些事情需要闕愛卿的幫忙。」
闕修徒然一驚,「皇上的意思是?」
「這次引她來,就是為了後面的實施計劃。」
「可是她身邊有個壽王,恐怕不太好應對。」
「如若好應對,朕也不會索要了。」挑戰越大的東西,越容易勾起男人的征服***。
或許,這就是男人的另一種本性。
失去的總是最好的,同樣,別人的也是最好的。
闕修半晌沉聲應下,他心裡邊也了解諸葛猶的感受,想當初,他可不就是那樣嗎?等他發現將人搶過來后,卻索然無味時才明白,其實那並非叫***,而是一種叫做征服的***。
翌日。
秦玉就精精神神的坐進了花轎,看著恢復過來的秦玉,根本就無法想像得到那個躺在榻上一副要死不活的人是她。
因為天空還在飄著雨,刮著冷風,他們不得不全坐在馬車內。
是以,一路上只看得見馬車緩緩前行,還有一匹匹的馬兒被一些侍衛拴著走。
當然,能夠享受這樣待遇的只是一些主子。
「這個闕修和闕越相比,如何?」
分著藥瓶的容天音突然抬頭問安靜坐著的秦執。
秦執視線未曾從她的身上移開過,聞言,輕聲道:「不知。」
「你不是闕越的好朋友?怎麼會不知道?」
「小音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覺得這個闕修不是好人。」所以她要知己知彼,才能夠在最危急關頭裡機智取勝!
「哦?難道為夫看起來像好人?」秦執笑道。
容天音愣愣地看著揶揄自己的秦執,從鼻孔里哼了個聲,然後埋頭繼續分她的瓶子,突然又像想起了什麼,「秦執!」
「嗯。」
「淋雨的那天,其實是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從諸葛猶的地方進出了。」容天音想像著那人的身影,猜測著道:「我總覺得那個身影像極了誰。」
突然聽她提這個,秦執收起了笑,問道:「小音可看清楚了?」
「我還和她交過手,後來有個人出手阻止了,不然就給我捉個現成的了。」雖然沒有真正的看到,可是她卻在心裡搜了一遍,發現只有一人最可疑,但是這個可疑人物她不知道秦執會不會信。
畢竟,那個女人和她一樣也把自己藏得好好的。
「小音可是知道那個人是誰了?」很篤定地道。
容天音瞅了他半天,最後還是試探著道:「如果我說那個人的身影像極了蘭蔻佟,秦執,你會信嗎?」
秦執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溫言道:「不要胡思亂想。」
看不出秦執這是信了還是沒信,容天音悶悶地拍開他的手,轉身繼續弄她的瓶子,只是這次心不在蔫的將幾個瓶子的葯給弄混了。
這一路上,諸葛猶到是沒有再對容天音投以過分的目光,到是那位姓闕的急著找機會接近他們,這點就有點可疑了。
行了數十天的路,他們終於熬過了漫長的路途,抵達了齊國的皇城。
這天,天空放晴,太陽跑了出來,天氣也漸有回暖的趨勢。
齊國上下皆在皇城門前迎接著他們的皇帝和新皇后,一路望去,喜慶連連!連小孩子的臉上都是美好的笑容。
容天音掀著帘子看著齊國的風情,感覺到另一個國度的不同文化,想著,這個齊國很快就被會被那個人現代化的改造,那個時候,只怕是天下民不聊生吧。
諸葛猶的野心,永遠不知道什麼叫做滿足。
做了一國之主,就想著做天下的霸主!
想到諸葛猶將會利用現代的知識去改造一個厲害的帝國,想到將來受人所制,容天音突然覺得被壓抑得喘不過氣。
「小音?」
「啊?」容天音被人狠扯了一下,整個朝後一跌,撞進了秦執的懷裡。
「你在發什麼呆?」秦執略帶責備的聲音傳來,容天音愣了愣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剛剛是半蹲著在馬車帘子前,馬車一顛,差點將她顛了出去。
容天音靠在他的懷裡,「幸好有你拉著我。」
「你在走什麼神?」秦執略一擰眉。
「不會有下次了,」容天音靠著他的胸膛,咧著白牙保證!
秦執深黑的瞳孔一縮,順著她咧開的白牙啃了下去。
「唔?」容天音瞪大了眼。
在容天音張牙咬回去時,秦執卻退開了。
容天音氣得臉孔通紅,卻不能在這個時候掀簾跳下去,外面歡呼的聲音震得著耳,她可不想做一隻出頭鳥。
秦執壓住她要掙脫的動作,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追問著:「你在想什麼?」
「諸葛猶。」容天音脫口而出。
秦執黑瞳緊縮,手勁加重。
容天音急道:「你聽我說完,發什麼脾氣。」
秦執果然深深地看著她,手勁卻是沒有鬆開的痕迹。
容天音實在無語,卻不含糊地解釋地道:「我覺得我後悔了,就該在褚國的時候殺了諸葛猶,那麼就不會再有以後的威脅了。」
聞言,秦執身上那突如其來的黑氣才漸漸消退,目光變得柔和了起來。
容天音微仰著頭,嘀咕了句,「真像翻書的女人。」
秦執自然是聽到了,並沒有反駁她的話,而是溫聲著道:「他不會是我們的威脅,相信我。」
「你總是讓我相信你。」
「這次不會食言了。」
「……」這麼說來,他前面說的話全是屁話了?
「是為夫的娘子實在太能幹了,為夫想要出手的機會也就沒有了,做丈夫的,自然是讓著娘子了!」
容天音:「……」
她能幹是她的錯嗎?是他太弱雞了好不好?
「小音若是累了,就躺在為夫懷裡,那些煩心的事就交給為夫便好。」只要她不出手,有些事情他完全可以控制,被自己的妻子置疑了,他這個「弱」男人怎麼也得給點反應。
「要躺也躺床,誰躺你的懷?放手,讓我起來。」
秦執將她緊緊圈住,曖昧不清地抵唇在她的耳邊道:「為夫的床榻可不就是小音的床榻!」
容天音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秦執這是在暗示著什麼嗎?
「王爺,王妃,驛宮已到!」
外面等了又等的人,終於是忍不住了,清咳一聲打斷裡邊的曖昧距離。
容天音的屁股像是被塊鐵給燒著了似的,倏地跳了起來,嗖地一聲竄了出去。
正等在外面的人突見一道影子從裡邊竄出來,嚇了一跳。
緊接著,裡邊響起某人愉悅的低沉笑聲。
方拓和戴弦對視一眼,王爺又捉弄王妃了?
等所有人都朝驛宮去后,秦執並沒有看落在身後的方拓,卻是直接吩咐道:「查一查蘭蔻佟的行蹤,他們派入齊國境內的殺手,一個不留。」
方拓彎身退了出去,並沒有再跟著進驛宮。
齊國安排的驛宮是極奢華的,給他們住最好的地方。
容天音打量著驛宮的擺設,覺得諸葛猶還算上道,並沒有給她擺什麼譜。
*
秦玉雖貴為新皇后,但終歸還不是真正的皇后,自然是不能直接住進皇后的正殿,被安排到了別的宮殿居住,等完成封后儀式后才正式入往皇后正宮。
這些都是齊國的規矩,自然是沒有什麼突兀的。
站在諸葛猶身邊的闕修向前走了一步,對著驛宮的方向緩緩地開口:「皇上此時行動會不會太過操之過急了?」
「在封后大典之前必須將她變成朕的人。」
否則,這個人一走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再來,若是等到封后大典過後,只怕她也會有所察覺。
那個時候,同樣也是行不通的。
他了解容天音,所以,這件事必須在措手不及之時進行。
看到帝王眼底那片暗沉,闕修微驚了下,「微臣立即去安排。」
「齊國皇上想要得到她,小女子亦可配合!」一道清脆的女聲趁著夜風而來。
闕修回頭,諸葛猶卻仍舊一手負后,對著驛宮的方向。
女子帶著一身寒風而來,夜下,她露出了自己的面貌。
看到這女子,闕修眯了眯眼,視線不由定在她發冷的嘴角上。
「有了小女子的幫助,只會事半功倍!齊國皇上覺得呢?」女子緩步來到諸葛猶的身邊,勾著唇,藏著幾分媚惑的眼眉輕輕上揚著,甚是迷人!
「哦?」諸葛猶淡淡地吐出一個字,許久才緩慢開口:「蘭小姐如何助朕?」
「小女子與壽王從小青梅竹馬,單是這一點,也足以讓此事成功了一半,不是嗎?」蘭蔻佟如月般笑臉微微仰起,眯著目光看聽了此話仍舊無動於衷的諸葛猶。
那一瞬,闕修覺得這個女子是何等的特別,明明看著清麗無雙,耍起陰狠來進的樣子很是特別!就像是一個清純女子突然變得十分淫浪的反差一樣的特別。
特別到可以將他的目光完全吸引過去!
對於一些人來說,蘭蔻佟這樣的女子極是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