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本王就是證據!離開前的準備。
【207】本王就是證據!離開前的準備。
「王爺,需要返回去嗎?」
神隱者已經上來了,他們不能在這裡浪費了時間。
秦執卻擺了擺手,說道:「不必。」
言罷,秦執已經從馬車上下來了,正面朝著那方的神策走了過去,然後朝他微笑不語。
神策淡淡地盯著走到自己面前的秦執,「壽王。」
秦執似乎早就預料到了神策會在這裡出現,一副溫和笑臉,滿身嫻雅地邁步更走近。
「神隱者又見面了,」秦執笑得溫和的臉,有種令人撕破的衝動。
神策仍舊淡然地看著對方,連眼都沒眨一下,「壽王如此焦急,去往何處。」
「神隱者是不是管得有些寬了?本王想出城散散心,怎麼,礙著神隱者的路了?」
瞅著秦執那似笑非笑的模樣,神策好看的眉微揚,白髮被風吹得有些零亂,卻添了幾分俊美。
秦執眯了眯眼,眼底全是笑意。
怎麼看著都像是一隻狐狸,此時正在計算著。
「壽王不解釋一下?」
「解釋?」秦執輕笑出聲,「神隱者讓本王解釋什麼?如若是為音兒來,本王絕不相讓。」
溫潤的黑眸突然一冷,淡淡地抬頭看著對面佇立的人。
白髮飄舞,周身氣勢一轉,一股壓迫力量不斷朝著秦執襲擊,沒有半點武功的秦執自然會覺得渾身不對勁,喉頭一甜,幾乎是要吐出一口血來。
黑影一閃,子默從暗處躍了出來,擋在秦執的面前。
秦執仍舊立在原地,細看之下,他連冷汗都冒出來了,只是表面太過鎮定了,讓別人看不出他此時是被對方散發出來的內力壓迫到了。
「神隱者,王爺現在的情況,想必你也看到了,你此般做為會不會太過小人了?」
對子默的話,神策根本就無動於衷。
盯著眼下不一樣的神隱者,他們眼眸不由眯了眯。
現在的神策已不同以往,如果可能,只怕他現在就想要了他們王爺的性命。
加之周圍不斷涌過來的人群,神隱者是有別的打算了。
「哧!」
神隱者指尖一彈,一股帶風的冰凌朝著秦執面門疾速飛掠去。
秦執連眉都沒挑一下,彷彿那破勢而來的冰凌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神策只怕早就在這裡候了許久了,好不容易等到秦執離開了皇城,脫離了容天音的範圍,他才忍不住要出手相逼。
兩個人之間的恩怨,可遠不止只是容天音這一點。
神策猜測,而秦執從一開始就明白自己所站的位置。
直到闕越直言后,他才大膽的朝另一個方向想,定然與那人有關。
「保護王爺!」
子默對神隱者的能力,可不敢小覷了。
別看只是一塊凝結的冰凌,卻帶著無窮的殺傷力朝著他們飛疾來。
「砰砰」兩聲巨響,子默只覺擋冰凌的劍發出了裂痕聲,然後在力量的衝擊下,朝後不斷的倒退出去,兩邊的冰雪被力量轟炸得大聲作響。
冰渣散出,秦執已經被戴弦艱難的帶著退開,子默首當其衝,被衝出許遠。
秦執還未站定,身邊的戴弦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抽劍擊擋,但他還是撲了一個空。
眼前影子一閃,神峻的神隱者已然立在了秦執的身邊,一條內力凝結的冰凌尖端正冷冷抵在他白皙的肚子間。
秦執淡淡立於原地,似乎對脖子間的危險一點也沒有在意的意思。
「王爺!」
眾人反應過來,飛快的朝他們這邊奔過來,很快又剎住了動作,死死盯著神策。
秦執勾唇笑得溫和,聲音如常:「怎麼,你是想要殺了本王?」
「可以,」他回得簡潔。
「你確實是可以殺了本王,但你莫要忘了,」溫潤的黑眸冰冷如霜,「你與本王源自一脈,神隱者是想要做傷害同門之事。」
神策鳳眸一眯,連手中的冰凌都抖了兩抖。
何曾見過穩重自若的神隱者露出這樣的情緒?
「如何,現在神隱者還要殺本王嗎?」
秦執布滿冷霜的眼又再次染上溫和如水的笑,可任誰都感受到了那股冰寒。
「你何證據。」
「本王就是證據,」秦執冷然道。
可現在的秦執已經是個廢人了,再同源,也不過是一場空。
這些完全可以不作數的。
秦執似知道他心中所想,「神隱者在這裡將本王殺害了,也不會有人知道,受天下子民膜拜的神隱者依舊是你。」
神策眉宇擰緊,似乎很不喜歡聽到秦執嘴裡吐出來的話。
但他手裡的冰凌卻被輕輕一捏就碎了,退開一步,淡漠地注視著秦執。
秦執笑道:「既然神隱者不動手,那本王也就先回府了,想必音兒也等得急了。」
提到容天音,神策的眼神有了些細微的變化,但很快就消逝不見。
跟在秦執身邊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幸好沒有打起來,否則還真不知道如何收場。
「等等。」
就在他們以為神隱者就這麼算了時,忽聽他叫住了,心下莫名又是一緊。
秦執沒有回頭,卻站定了。
「想要證明那些東西,那個人也許會清楚些。」
「如若神隱者信得過本王,不妨去一趟南北邊境,那個女人似乎對本王的身份相當的清楚,」秦執將心裡的那點疑惑說了出來,不再理會神策信還是不信,人已然鑽進了馬車。
秦執為何要突然跑這一趟,直接與神策對峙上,現在又輕易的放話離開。
他們這些強者心中所想的東西,就是與人不同。
「王爺,神隱者只怕不會就此甘休。」
秦執靠在馬車裡,幽幽說道:「就是如此,本王才使了這招,讓他出手,引他前去。」
「王爺當真懷疑那紅衣女人?」子默派人出去查了這女人的來歷,此時他們還有人在南北邊境活動,只為找出點什麼來。
「不是懷疑,她突然跑到南北邊境找那兩人,這其中必有貓膩。」
子默一愣,點了點頭,覺得秦執說得也在理。
「王爺是有什麼打算?」
「子默,這些話是王妃讓你來問的?」冷不伶仃的,秦執突然低笑說了句。
子默臉皮一熱,覺得自己火候差太遠了,正因為是王妃的意思,所以他才沒所顧忌。
子默沉默了,秦執也就瞭然了。
「今天這事,你還打算向音兒彙報不成?什麼時候本王的人也朝邊倒了?」
「王爺,那是王妃……」
所以,王爺您懂的!
秦執默。
確實是如此,現在容天音在壽王府的話語權比過了他這個王爺了。
「王爺?您沒事吧?」
「本王能有何事?只是今天的事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為好。」
「萬一王妃對屬下用刑呢?」子默探腦問,有些可憐兮兮的樣子。
秦執再默。
再厲害的人物,放在她手裡,也會吐真言。
秦執一嘆,「暫時瞞著吧。」
子默沉默了。
王爺這是在害他呢。
容天音知道秦執又溜出城了,選擇這個時候出城,秦執只怕又幹什麼壞事去了!
「娘親,爹爹他是不是又做壞事了?」
正玩著手裡匕首的秦玥突然回頭朝容天音脆生生說了句,弄得容天音一愣。
心想著這孩子是怎麼猜著自己心中想法的。
嘴角上揚,又彎著一抹好看的弧度。
「為何這麼說?」
「娘親的臉色很古怪!」
容天音默。
正巧這時綠鈴從屋外拿著一個剛重新生了火的火爐進來,聽到秦玥這話,不由輕笑了聲。
惹得容天音回頭瞪了一眼,視線落在門外。
突然一個小腦袋側貼了過來,容天音低頭就見秦玥一臉認真地將耳朵貼著她的肚子。
瞧著這模樣,容天音不禁樂了,「如何,聽出些什麼了?」
「弟弟在動!」
容天音笑了笑,將秦玥攬到旁邊,免得她從椅子上掉下去。
綠鈴瞧著這一幕,不禁翹起了嘴角。
秦執剛回城,黃冥也跟著從滄海城回來了,此時正附耳在秦執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然後就見秦執表情有些凝重了起來,問剛探得消息的黃冥:「當真確定了?」
「確是如此,屬下一跟尾隨出滄海城的,他們的方向正是南北邊境。」
說著話時,黃冥不禁瞅著秦執的表情,等著他的命令。
「范峈這個時候插手此事,實在不宜,你帶幾個人跟著過去。」
「王爺?」只是跟著?不做別的?
「范峈既然是要這麼做,必有他的理由,」秦執舒展眉頭道。
黃冥明了地點點頭,范祭司與王爺之間的情宜深厚,任何事都事先與王爺商議,但這次……
這也是黃冥會有些猶豫的原因。
秦執自然知道他的想法,但他不會解釋。
范峈這次有意避過他的眼線派人進入南北邊境,其中只怕還有范太尉的原因在。
思及此,秦執梢一蹙。
也罷,他秦執遲早一天會離開,這個時候范峈向秦謹示好,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至於另一方的沈閑……
秦執抬起視線朝子默道:「沈大人脫離職位也有許久了,皇上想必很快就會將其召回。」
子默眼神一閃,心中所想的不知是不是王爺所想要表明的意思。
「王爺是要在截還是……」子默在脖子的地方一劃,殺機一躍而過。
「不必,你派幾個人過去,就說是本王與皇上的意思。」
「……」子默有些不明。
秦執也沒想讓他明白。
沈閑是什麼人,他聯名與秦謹有意讓他回朝,不過是在告訴對方一個信息,他與皇帝之間已然沒有分歧存在,起碼現在不會有。
至於將來,也許等不到沈閑回朝,他們也已經離開了。
思及此,秦執嘴角微勾,似想起了什麼。
等秦執回到王府時,天色已漸暗,容天音早就令人準備好了晚膳。
一大桌子的菜,就等著他這尊大佛回來了。
「爹爹!」
秦玥頂著一張閃爍的臉孔,歡喜的撲著秦執的方向過來。
容天音跟著身後走出,秦執將女兒帶到旁邊,腳下步伐快了兩三步,輕輕扶住她。
臉上,眼裡全是溫柔似水的笑容。
「小心點。」
容天音雖有種翻白眼的衝動,但也架不住他如此溫柔的對待,嘴角不禁上揚了一個弧度。
這個時候的秦玥就會捂住小嘴咯咯地笑了起來,綠鈴就會眯著笑眼陪著。
「吹了一天的寒風,又去做什麼了?」
朝空氣聞了聞,並沒有任何的異味,只有乾乾爽爽的寒氣。
知道容天音鼻子靈敏,秦執哪裡敢讓自己沾上血腥味,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自從失了一身武功后,容天音表現得極其的小心。
其實秦執並不覺得自己失了武功就是個廢人,見容天音如此心中也甚是受用,也索性由著她。
容天音自然不會表現得明顯,她心裡就是擔心那個人會突然找上門。
所謂的那個人正是曾傷她的那個男人,同樣是神隱家族的人,卻比神策站上一位的人物。
不用去猜,也能想得到那個人與前任神隱者多少都有些恩怨。
上輩子的恩怨她根本就不在乎,但他們卻無緣無故的牽扯到他們這輩身上,就不可原諒。
晚膳過後,秦執給容天音裹上了大裘衣,兩人攜手走在自家的後院消食。
天空不知何時又開始下起了小雪,小小一粒的雪花,落下無聲!
想起自己剛嫁入壽王府時所出的糗事,不禁變嘴無聲一笑。
似感染到了容天音的好心情,秦執抓她的手不禁緊了緊。
容天音回眸過來,略微一抬視線:「秦執,還記得答應過我的話嗎?」
秦執先是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容天音說的是什麼。
「梅花盛會延期了幾天,為夫怎會忘記。」
聞言,容天音又將嘴角咧開了一些,眼底全是笑意。
對著天空,幽幽道:「突然思及了那年的姻緣際會!」
身邊的秦執停了下來,拉過她另一隻手,沒有手套的隔閡,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溫度。
「如若娘子喜歡,為夫再陪娘子走一次,」眼底全是愉悅的顏色。
「哧!」容天音哧聲一笑,「我不過是開個玩笑,你既已打算放開這裡的一切,越快越好,免得夜長夢多。」
秦執黑眸微眯,笑道:「好!就聽娘子的!」
「別貧嘴!」容天音無奈:「我與你說正經事,范家那邊你如何安排?」
「這些事我會妥當安排好,」秦執拉著她的手繼續朝前走。
容天音知道他不想自己插手太多,也就不再提范家的事。
范家跟著秦執的,如今他就要一走了之,總該是有些交待在裡邊。
兩人沒有提什麼時候離開,事先也沒有商量過要離開的話題,卻就這樣默契的準備著。
接下來的日子,秦執要做的事情還很多。
懷念以往的東西也不過是一瞬之間的事,後邊的日子不管是苦還是甜,他們總會過得比以往會更好。
突然要實現當初的承諾,容天音突然覺得有些不真實。
六天後。
沈閑並沒有回皇城,而是直接朝南北邊境去了。
秦謹和秦執同時收到的消息,說沈閑是從半途折路離開的。
皇命下達,沈閑卻突然臨時改變途徑,如若放以往皇帝必然會生威,但現在的南北邊境需要的正是沈閑。
起先秦謹就沒有想過要將他派過去,現在他主動過去,也就作罷了。
而就在此時,齊國那方傳來一個消息,聽說齊國一名女將軍帶著一支秘密軍團潛伏進了褚國的南北邊境,等褚國人發現的時候,那支軍隊已經在南北邊境邊緣里了。
剎時間,整個南北邊境都熱鬧了起來。
容天音拿到手裡的飛鴿傳書,頭不禁隱隱作疼。
齊國是吃了幾個膽子,竟敢在這個時候闖進來搗亂。
且不說這齊國,再瞧瞧另一封密函,裡邊寫的正是上夷國以捉拿叛徒的名義,將上夷國的國師派了出來,而他們上夷國的公主正因上次一事,此時正與皇太子進行著一些暗鬥。
一個公主妄想與太子相鬥,玥姝公主果然是活膩味了。
不管是派誰過來,上夷國絕對有別的動機。
慕容勁是梁國的王爺,突然出現在南北邊境,梁國更不會想就此放過絕佳機會。
他們這是想要做什麼?又要湊到一塊兒去斗得你死我活嗎?
容天音冷著臉,捏了捏手中剛到的密函,投進火爐里燒之殆盡。
褚國已經傷損過重,現在又攪弄風雲,他們是不想要褚國人安寧了。
也不知道秦謹那邊會如何決定?現在秦執是絕對不能再遠行了。
人性都是自私的,她自然是不希望秦謹將秦執派出去。
容天音低低一嘆,回頭對身邊的黎叔道:「黎叔,現在看來我們想要按照計劃行走是不可能的了。計劃總趕不上變化,可我還是希望他不要再淌這渾水。」
黎叔明白地點點頭,「我們都明白公子的心意,褚國是皇帝的,壽王現在漸漸放權,想必皇帝也看到了,必然不會在這種節骨眼去為難壽王。」
容天音搖頭苦笑,秦謹根本就不知道秦執失去武功的事實。
解決這樣的事情,必然派出褚國有權威的皇室成員過去應付,這才能在南北邊境說得上話,而秦執無疑就是最適合的那個人。
以沈閑,她父親還有秦聞那種地位的人,沒有秦執去,怕是壓制不住氣焰。
這也是容天音最擔憂的一點。
「既然公子擔憂,何不直接與皇上明說?」
「秦執並不希望自己是廢人的事張揚,我不想他難受。」
曾經他與秦謹之間的較量雖沒有達到頂峰,但也不太好,這個時候與秦謹說出實情,她擔心秦謹會利用這一點報復,那孩子她接觸過,自知他的性子如何。
黎叔眼神閃爍了下,突然說道:「公子何不利用利用自己?」
「?」容天音愣愣地朝黎叔這邊看過來。
黎叔被容天音看得老臉一熱,咳嗽了聲掩飾自己的不自然,「公子既然愛壽王,又何必計較這些。」
容天音見他說得正經,一張嘴不由抽了抽。
這樣做太無恥了,對方是皇帝,就算是再如何待見她這個皇嫂,她始終不是他的什麼人。
親兄弟尚且有骨肉相食的殘忍,更何況是她這個區區皇嫂。
不過是有些本事讓對方忌憚了些罷了,如若失去這些,試問,秦謹是否還會如此的忍著?
答案肯定是不會的。
是以,容天音根本就不會去做那種事。
秦謹一旦跨越了那道坎,到時候該躲的就是她與秦執了。
一個帝王不可能讓秦執這樣的隱患生存太久,而且現在秦執一身武功全失……
黎叔只是提了一個意見,並沒有真的讓容天音去那麼做的意思。
……
夜色如水,天空早已沒有陰沉,地上積雪卻沒有化掉的意思。
燈火亮燦整個冰湖面,年過後的花海盛會就在此舉行,熱鬧鼓噪的聲音在夜下交錯著!
秦玥早已拉著綠鈴朝梅花海里跑進去了,花海盛會這天,不論是白日還是夜裡,都是熱鬧極了。
頭一次,容天音碰上姻緣際會以外最熱鬧的盛會。
白天有比斗,文武畢有,夜裡花燈樹掛立,天空飄起了孔明燈,正是冬季時,不論你點上幾盞也不怕燒著了林子,屋子。
天空明亮,煙火不斷。
地面上耍把戲的,遊行梅花林的舞姬極致的散發著自己的魅力。
偶有某個場景令容天音突然想起了當初的蕭薰兒,如今,也物是人非了!
手被另一隻手緊緊牽著,慢悠悠的往前。
梅花是褚國的國花象徵,以最寒冷的國度種養了它。
同時它也給褚國帶來不少的豐收,梅花盛會說白了就是一場簡單的祈禱!
為第年的豐收祈禱!
「很美!」
冰雪與紅燈相映的場景,甚好!
戲曲容天音是不愛聽的,她喜歡熱鬧,但性子經過幾年的磨損,就算現在恢復了如初,仍舊少了當初的那份清靈!
到是秦玥,玩得瘋了,直接將身後的爹娘給甩遠了。
有方拓和綠鈴他們跟著,秦執和容天音根本就不擔心她的安危。
一梅樹下,一小販擺著漂亮又精緻的荷包,此時正熱情的招呼二人過去買他的荷包。
兩人不約而同相視一笑,都從對方看到了不一樣的光芒。
然後容天音就見秦執從他懷裡掏出了一隻並不新的荷包,上邊綉著一隻狐狸!
容天音嘴角揚得高高的,捂著嘴兒笑道:「你當真還留著呢!」
聽容天音這話,顯然是她那梅花荷包丟了。
秦執有些懲罰性的將她攬過來,低頭就要掠奪她的芳香,容天音伸手擋住在面前。
「別,這兒人多!」
「那我們到人少的地方去!」秦執挑著一邊眉毛,企圖想要將她往人少的方向帶。
容天音瞪了他一眼,咬牙有些恨恨道:「你聽我說。」
秦執低首,深邃黑眸靜靜盯著她。
「那東西我確實是丟了,在梁國那時丟失的,等我想要回去找時已經找不到了。」
秦執眼神微暗,他當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時候,正是在梁國小峰山那個罪魁禍首。
「不如你再挑一個給我!」容天音笑眯眯地推了推他,示意他鬆手。
秦執當真也鬆手了,改握她的手帶著她來到了販子前,從裡邊挑了一隻綉了小黑狐的荷包。
容天音一愣,「你不是說我適合梅花。」
「為夫為狐,娘子必也為狐,梅與狐又如何相愛?」
「歪理,」容天音嘴角抽搐幾下。
盯著他細心掛上的狐狸荷包,再看看他掛於腰間的那隻,不由笑得愉悅!
「如何,為夫的眼光可還行?」
「確實是相配!」
「若不配,今日又如何攜手相行!」
容天音不禁回握他的手,兩人雙雙走在積雪下。
是啊,若不配,他們又如何走到現在?
他們從一開始就是同一種人,如此相吸,再到生情,不知不覺間就發展到了今日。
「秦執,給我折一枝最高最漂亮的花吧。」
行到花海深處,容天音突然咧牙笑道。
然後我們的攝政王就像只猴子一樣攀爬最高的那顆樹,折下了最頂的那枝梅花!
像這樣的美男子做出此等行勁,有不少女子側目,還有不少的俊男朝這方投來視線。
有人認出了秦執的身份,無不驚訝捂嘴驚呼!
誰能想到,令人聞風喪膽的攝政王竟真如傳聞那樣,將攝政王妃寵到極致的地步。
這一刻,大家才恍惚回神過來,原來那就是攝政王妃!
因為朝中還有很多人喚其為壽王妃,總會遺忘她是攝政王妃這層身份。
「秦執,他們正看著我們呢!」容天音有種唯恐天下不亂地笑得花枝招展的!
秦執長臂一收,將她攬進懷裡,然後深深在她唇上印上一吻,對外宣布所有權!
容天音對著天空哈了一口氣,咯咯地輕笑著。
在秦執看得愣怔時,她突然反手拉著秦執的手往花海另一處跑進去。
可把秦執嚇得夠嗆的,懷著身孕還敢這麼折騰,他不由將心提到了嗓子上。
「音兒,慢些!」
「我突然懷念溜冰鞋了!」容天音鬆開他的手,兩臂一張,微仰著腦袋,對著冰冷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氣。
秦執就站在她的身邊,靜靜地看著,這樣一幕,真是美好!
受不誘惑的,他又將她往懷裡狠狠的摟緊。
「為什麼每一次我總是覺得你下一刻會從眼前消失?音兒,告訴我這是真的!」
「你還真是……」容天音失聲一笑,笑他的患得患失。
「我只是在確認我們現在站著的世界是真實的,」他的吻落在她的發梢上。
「秦執。」
「嗯,」他撫了撫她的發。
「發情也要看看是什麼地方。」
容天音的臉黑了!
秦執尷尬地鬆了鬆手臂,清咳一聲,低聲在她的耳畔說了一句話。
也不知是不是被凍紅還是被他露骨的話給惹的,他剛剛話里的意思是說要打野戰吧……
是吧?
他還真說得出口。
見容天音的反應,秦執拋開了剛剛的尷尬,輕輕在她的耳邊發出輕笑聲。
容天音的臉,莫名的更熱了。
轟——
天空突然炸起亮麗的火花,將漆黑的天空照亮如白晝!
兩人以相擁的姿勢抬頭欣賞著眼前的美畫!
時間定格在此刻。
容天音看著天空炸開的煙火,放鬆了身子朝他的胸膛靠著。
「真美!」
「音兒比這些還要美!」
「嘴巴到是甜!」容天音翻了一記白眼。
……
美好的東西總是短暫的,容天音也沒有想過這一刻會留得太久。
正因為短暫,所以才會顯得它的美好,人才會更加的珍惜。
再次收到南北邊境的飛鴿傳書,容天音眉毛擰得有些緊。
神隱家族的人也在南北邊境活動?神隱者出現在南北邊境這樣的字眼讓容天音很難放下。
他們聚在那裡到底想要做什麼?
不免的,容天音有些擔憂。
不知是因為容戟在那裡,還是因為神策。
秦執已經上早朝了,朝上必然也會有諸多的壓力壓下來,容天音想著等他下了朝,得問個清楚,秦謹到底有沒有意思將他派出去。
只要將他派出去,秦謹就有了理由收權了。
容天音思及此,眉也慢慢展開了,因為她總覺得秦執一定會想到了那一層,那麼他也許會親口提出來。
從南北邊境離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黎叔左右等不到容天音的回復,不由再次提醒了一次:「公子,我們接下來如何打算?」
看容天音那臉色,就知道事情只怕會有變。
有種馬上就要收拾包袱離開此地的錯覺。
那些年來,他們跟著容天音轉移陣地也不少,早已習慣一個地方呆一段時間了。
就算現在容天音說馬上離開,他們也能在第一時間收拾好上路。
「黎叔,恐怕我們得做些準備了。」
黎叔眼皮一跳,「公子的意思是……」
容天音失笑道:「黎叔等了這麼久,不就是在等我這句話嗎?此事過後,你們……」
「公子,我們不會離開。」
沒等容天音說完話,黎叔就先打斷了。
凝視黎叔那雙堅定的眼,容天音低低一嘆,「隨你們,任何時候你們想要離開,我都不會攔著你們,之前有一個神策,現在他已經無礙了。而我的債也算是還清了,就算那是他使了些小心機,我也認了。」
誰叫她欠他呢。
「若是要離去,我等也不會留到現在。」
既然要留,那就一直留著。
容天音笑著點點頭,「黎叔,謝謝你們!」
「若沒有公子的救命之恩,我們也不可能活到此時。」
「我救你們不過是要你們守到神策清醒為止,現在他已經醒了,你們並不欠我的。」
「公子是要趕我們離去?」黎叔猶豫了下,說。
容天音笑了笑,「去留隨你們。」
黎叔不再說話,沉聲說:「下面的事,我會安排妥當,只要公子一聲,便可以立即出發。」
容天音點點頭,看著黎叔離開的背影,久久沒收回來。
她還真是卑鄙。
不禁的自嘲一笑。
她早已習慣身邊有這些家人,是她捨不得離開他們,而不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