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天地皆靜
天劫散去，鍾凡葉蔚師徒二人臉上是一副見了鬼的的表情。
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囂張的人，威脅天劫？
還被他成功了！
這麽扯淡的事說出去誰會相信？
但這種事情就發生在他們的眼前，不由得他們不接受這個事實。
“哼！跑得倒挺快！”左道冷哼一聲。
說完用一雙麽的感情的眼睛看向身前的鍾凡緩緩說道：“自己道心不堅，走上了歧路，反過來說是我的問題，你是在欺騙自己啊！
你有多長時間沒有將我賜給你的魂珠之法拿出來看看了。”
一句句話如同重錘打在了他的腦袋。
有多久了？
似乎有二十多年了吧，自從修行了魂珠之法，自身元神飛速壯大，修為突破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很快便成為了府內核心弟子，隨後超越了眾多師兄弟，成為了下一任府主的候選人。
再然後，在他突破至化神境的那天，師父將府主之位交給了他。
從那時候，似乎就忘記了那本術法。
他用了二十年，才從化神境一層突破到第三層，因為他感覺到若是自己貿然突破，一定會死在天劫之下。
在他的心中，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那本魂珠之法，哪怕這樣，他也沒有想過將那本書拿出來再看一看。
“我，我，我不信！”他咬著牙瞪大眼睛看向左道。
“魂珠之法，以自身精神力為基，凝出魂珠，那年你剛突破修身境，修行此法可為你日後突破聚神境打下堅實的基礎，這一點你已經體會過了，凝聚的元神比之旁人要強大許多。
但是，我從來沒有讓你用他人的魂氣來為自己凝珠吧！”
鍾凡聽到此言渾身顫抖，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怎麽……怎麽會這樣！”他心神俱裂，似乎這句話打到了他的致命弱點。
“你恐怕自己都忘了自子做了什麽事吧，汲取他人魂氣，造成自身駁雜，導致你的性格轉變，記憶混亂，甚至是選擇性的忘記了一些事情。
或許你不是忘記了這一切，隻是你選擇性的把它們全部忘記，因為你不願意麵對曾經的自己，麵對曾經那個意氣風發，誌願宏達的自己。
你，活的就像一隻狗！”
這段話成為壓死鍾凡的最後一根稻草，他癱倒在地上，眼中充滿恐懼以及後悔！
“拿出來。”左道冷冷的說道。
他楞了一下，伸出顫抖的手從懷中掏出了一本泛黃的書本，封麵上的字跡已經被磨得幾乎看不見了，他看著這本書，不知不覺的眼淚就從眼角滑落了下來。
右手輕輕地撫摸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遞到了左道的麵前。
“我沒有勇氣翻開這本書，因為我害怕，害怕我這麽多年來走的路都是錯的，我把他帶在身上帶了二十多年，無數次將它拿在手中，又無數次的將它放了回去。
我始終不敢翻開它。”
左道毫不客氣的將其取走，這一次他的臉上終於出現了表情，他一臉鄙夷的看著鍾凡說道：“別把自己說的這麽可憐，想你這麽多年來修行魂珠殺害了多少人。”
說著轉向了那裏的葉蔚。
“你的這個徒弟都要比你聰明，還想了一個不錯的騙術，汲取的魂氣都是精純無意識的，若是任由發展他的成就要比你高。”
葉蔚見左道將目光轉向了自己，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個巴掌自己就被拍死了。
“前，前輩，放我一次，來日我定做牛做馬報答。”他聲音顫抖地哀求著，求那一絲可能活命的機會。
“我不會殺你，你的命要留給道兒，他說過要收你的命，我就將你留著，留到道兒的修為提上來。”
“前輩的意思是要我與左道友約戰嗎？”他聽到“左道”說不會殺自己，將顫抖的心髒安撫下來，小心的詢問道。
“嗯……可以這麽說吧。”
“那若是我贏了，前輩會出手嗎？”
“左道”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望著他，良久。
“別說你沒這個本事，就當是你贏了，你還是要死！”
葉蔚聽到此話，滿臉的屈辱之色，這就是實力不對等的談話，他沒有任何提條件的本錢，隻能是答應，因為他不像現在就死。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既然已經喪失了一半元神，那就再留下一半吧。”
說完他單手伸出，葉蔚的元神不受控製的飛到了他的麵前，他一隻手掐住葉蔚的脖子，葉蔚的元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虛弱下來。
最終，一道似乎風一吹就會散的虛幻身影跌落在地上，左道收回手，手心中多了一顆完全是以精純的元神之力凝成的圓珠，二指捏住，輕輕一甩。
圓珠化作一道流光瞬間鑽進了懸浮與空中的連煙眉心之中。
精純的元神之力流入她的識海，將她那破損不堪的識海快速修複。
“滾吧。”左道淡淡的說道。
葉蔚聽完，不敢多說一個字，連滾帶爬的離開了此地。
……
“前輩，殺了我吧。”鍾凡的聲音沙啞至極，眼中灰暗一片，他已經萌生了死意。
“左道”終究是歎了一口氣，對著他說道：“三十年前，就在東麵的那片竹林中我們相見，你告訴我你的畢生夢想就是讓所有人對你們的修行之法改觀，讓別人知道魂道同樣是一種可以走到巔峰的道。
那時候的你意氣風發，說出的話我可以看出沒有一絲作假，於是我幫了你一把。
可你終究是走錯了路。”
鍾凡跪在地上深深的對著“左道”磕了三個響頭。
“我今年九十九歲，還有半年我就一百歲了，但是早在十年前，我就有感會死在百歲之前，我的預感應驗了。
請前輩賜死！”
“左道”點點頭：“你是該死。”
他緩緩伸出手，鍾凡眼睛緊閉迎接著死亡的到來。
他的手房到了鍾凡的頭頂，一道柔和的力量順著手掌渡了過去。
鍾凡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左道”看著那道虛幻的身影從屍體升起，他雙手掐動指訣，雙手揮出一道道殘影，幾個呼吸間上百道法印已經結成，這樣整整是過了一刻鍾，他才放下了雙手。
“溯！”一字吐出。
天地皆靜，這片天地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