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關於病毒的線上討論
一敲開酒吧的門，珍兒就迎了上來。
裏麵不知什麽時候又布置得燈紅酒綠了。
“你們回來了！”從她眯縫的眼睛看得出她在笑。
張醫生和王總蹲在地上擺弄那根電線收音機，頭都沒抬一下。
“剛才那哥們呢？”我問張醫生。
“我給他打了一針退燒劑，他已經睡著了。”張醫生拍拍手站了起來。
“他人在哪？”我追問道。
“地下室裏。”張醫生道。
“你們倆，”孫警官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張醫生道，“快把手槍還給我。”
“都在王總那。”張醫生邊說邊把我拉到一邊。
“給你看點東西。”
“什麽東西？”
“事先說明一下哈，”張醫生神神秘秘道，“你知道我是打算看看他有沒有病曆卡什麽的，並不是想偷他什麽東西，你能理解不？”
“我理解。”
“結果我找到了這個。”張醫生遞給我一張電子文件，“你應該懂這個。”
我接過了文件，這是一份加密文件，我很快破解了密碼，這上麵用的是環球局的密碼。
我把文件遞給了張醫生，這份文件的主要內容是：無論是非法集結還是未經批準的集結，需要阻止人們佩戴蒙麵物品。
張醫生看完後憤憤道：“這是我見過的最沒人性的命令，按照他們這種思路，為了防止壞人蒙麵打劫，所有被認為有可能打劫的都不用戴口罩算了。”
“但我能理解，”我故意跟他唱反調，“為了分清敵我，消滅敵人，他們隻能這麽做，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如果瘟疫大爆發，他們付得起這個責嗎？”
“……下麵有請聯合政府突發衛生事件計劃執行主任、微生物學教授羅泊頭博士發言。”我聽見了之前那家電台的女主持人的聲音。王總終於弄好了收音機。
一個老男人的聲音道：“這種病毒不是人為製造的。沒有人會製造這種病毒，這種病毒人人都可以傳染，製造病毒的人也有可能會傳染，沒人會做這樣的傻事情……”
“如果這是一種經過基因改造的病毒，那麽其設計者就會使用一種已知會感染人類並導致疾病的病毒，並使用同樣
的基因結構。但我們以前從未見過這些特征，因此病毒是自然進化而來的。以前沒有人看到過它們，因此不可能用這種方式對它們進行基因改造，聲稱這種病毒是在實驗室中經過基因改造的說法是毫無根據的。”
“我完全讚同他們的說法。”張醫生插嘴道。
“下麵我們連線另外一位聽眾……是餘先生嗎？哦，這位聽眾已經把電話掛了……這位聽眾朋友，下次記住，上一位聽眾在說的時候請不要掛斷電話，其實您已經在線上了，他說完就該你了。樹洞電台，讓您暢所欲言，一吐為快，請撥打熱線電話221-228-70089，這是免費電話。這裏是樹洞電台，我是樹洞，在塔國為您播報。請記住我們的熱線電話……”
“你們誰幫我打個電話？”張醫生大概是想參與他們的討論。
我從吧台上拿來一支筆，從牆上扯了一張便利貼，記下了這個熱線電話。我看見珍兒已經在撥電話了，便把便利貼黏在了電話機一旁。
電台主持人問道：“下麵這位聽眾據說也是從事醫學工作的，請問您對這種變異病毒是如何看待的？”
“病毒隻能生活在其他生物的細胞內，靠自己遺傳物質中的遺傳信息，利用細胞內的物質，製造出新的病毒，這就是它的繁殖。現在可以確定這種病毒在飛速進化，有兩種可能的病毒進化途徑：一種情況是，病毒通過自然選擇從動物宿主進入人體；另一種可能是，病毒的前身從魚身上進入人體，隨後在人與人之間的傳播過程中完成進化，直到病毒變得足夠強大，最終導致疫情爆發。”
“據您所在國家的情況，”主持人繼續問道，“有什麽值得我們注意的忠告嗎？”
“戴口罩，”張醫生平靜道，“人人都戴口罩。”
聯合政府突發衛生事件計劃執行主任說：“沒有具體證據顯示，大眾戴口罩有任何潛在好處。事實上，有些證據顯示，大眾因錯誤使用或未戴好口罩，而造成反效果”。
新興疾病部門主管官員也說：“在社區內，除非你生病了，否則我們不建議你戴口罩，因為口罩主要是預防你身上的病毒傳播。”
張醫生反駁道：“按理說，你們的說法並非毫無道理，但這個新年病毒不走尋常路，它看上去很像我們常見的傳染病，
但事實上它跟它們有很大差別。新年病毒跟普通肺炎病毒相比，盡管有很多的同源性，但是是平行的，完全不同的病毒，隻是某些方麵有近似的地方。這種病的死亡率並不高，他勝在傳染速度快，新年病毒跟普通肺炎病毒相比，盡管有很多的同源性，但是是平行的，完全不同的病毒，隻是某些方麵有近似的地方。其實這種病的死亡率並不高，它勝在傳染速度快。
“有多快？”
“三米之內無防護隻需要一秒鍾的時間，史上最快！”
“正所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啊！它還有什麽特別之處？”
“還有就是後遺症，患者的髒器會嚴重受損，身體免疫力下降，男性患者會喪失生育能力。”
“還有其他的嗎？”
“這個病毒還在進化中，目前沒有特效藥，將來也不會有。怎麽說呢，它不按套路出牌，更像是一種意念的產物，它在跟人類作戰，並跟隨大環境不斷改變戰略，像是具備了某種智慧似的，這種病毒再一次打破了人們對細胞的認識模式，並向人們展現了病毒利用細胞機製進行複製的欺騙能力。通過研究病毒如何篡奪細胞功能為其服務，人們能獲得有關人體細胞複製機製的新知識……”
“您這個看法得到證實了嗎？”主持人打斷了他的專業陳述。
“這個……目前還沒得到證實。”
新興疾病部門的主管官員譏笑道：“現在我們國家還沒有發現一例確診病例，你就要我們花數萬億萬元為你這個荒謬的理論埋單嗎？更不用說封城給我們國家的公民帶來的巨大恐慌。”
張醫生道：“那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了，在接下來48小時內，病毒將有可能入侵你們任何一個一千萬人的大城市，並感染一半以上的人。”
“危言聳聽。”
“病毒是通過空氣傳播的。”
“胡說八道！”
“無稽之談！”
“現在我們國家就處於這個狀態，”張醫生道：“根據我的研究和我看到的實際情況，確實如此。”
一個聲音譏笑道：“你都一個個數了嗎？”
“你想象一下，”張醫生繼續道，“當一個感染者走進全封閉的地鐵裏，他隻要打一個噴嚏，就是一百萬個新年病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