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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我們以後不要吵架了,好好過好不好

  第226章我們以後不要吵架了,好好過好不好?(六千) 

  男人垂眸,笑的溫和淡靜:「她是個好女孩兒。」 

  他沒有直接承認他喜歡鄧萌,而是說了這麼一句話,於是就給了人一種他承認了的錯覺。 

  出於某種同病相憐的心理,郝小滿相信了。 

  她身邊靠坐在沙發里喝茶的南慕白垂眸嘲弄的掃了她一眼。 

  如果她肯把花在他身上的那些小心眼分一點點到別的人身上去,也不至於被一句模糊不清的話就糊弄過去了。 

  …… 

  「你說他騙我?」郝小滿皺眉,轉頭看向身邊開車的男人。 

  男人不答反問:「你覺得,鄧萌突然知道了她媽媽的事情,跟北墨生突然示好鄧萌的事情,沒有任何關係?」 

  她聽的一陣沉默,頓了頓,才道:「但是不管怎麼樣,我覺得那個北墨生挺好的,他性格跟二哥很像,很溫柔,一點都沒有豪門少爺的惡劣習慣,而且好像身邊也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關係,更重要的是,如果他真的喜歡鄧萌,將來就能保護好鄧萌了!北芊芊跟何騰見到她都得恭敬的叫聲嫂子!也不能再把她怎麼樣了。」 

  這才是她最終鬆口的原因。 

  在孤城,除了這個北家的二少爺,還有誰能保護她一生都不再受北芊芊、容霏霏跟何騰的欺負騒擾? 

  幫鄧萌找個好一點的依靠,將來她離開了,也不至於再這麼牽腸掛肚。 

  南慕白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你為什麼不考慮一下南慕青呢?」 

  「……」 

  她抿唇,丟給他一個白眼:「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為什麼是開玩笑?他或早或晚都是要娶妻生子的,他的性格不算特別好,但也不算特別差,只要不得罪他,他還是很願意展現自己的紳士風度的,更何況你們倆親如姐妹,以後兩個人以南家大少夫人、二少夫人的身份一起住在南宅,不是很好?」 

  以後兩個人一起住在南宅…… 

  郝小滿聽的心裡咯噔一下,到底還是沒開口接話。 

  哪裡還有什麼以後,等林晚晴鬆口了,她就要抓緊時間準備跟她出國的事情了…… 

  「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男人清淡的聲音傳來,她猛地回過神來,抬手摸了摸頸項處,支支吾吾:「嗯?哦,是、是挺不錯的,不過……嗯,具體要嫁給誰,還是鄧萌說了算,光是我們兩個在這裡說也沒什麼用。」 

  前一秒還在各種為鄧萌打算,后一秒因為他提了一句南慕青,她就忽然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回給了鄧萌。 

  男人側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你似乎不願意?」 

  「沒有。」 

  這下她反應倒是很快,乾脆利落的搖頭:「我很願意!但還是要尊重鄧萌的意思。」 

  「你這是很願意的表情?」 

  「我想以什麼方式表達『我很願意』,難道南總都要干涉一下?」 

  「……」 

  恰好有電話進來,南慕白沒有再繼續挑她的刺,拿起手機來劃開接聽,期間甚至一句話都沒說,足足聽了一分鐘,才丟下一句『知道了』,掛了電話。 

  郝小滿睜大眼睛看他:「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鄧萌有消息了?她又跑哪裡去了?」 

  「……」 

  「不說話是什麼意思?」等了會兒沒等到他開口,她忍不住催促。 

  男人眸色深沉的看了她一眼,語調沉重:「我在想要怎麼跟你說這件事情……」 

  郝小滿一怔,臉色瞬間慘白了下來。 

  發生什麼事了? 

  難道是她衝動之下橫闖馬路,結果被車撞倒了? 

  北墨生不是說派人跟著她了么?不是說不會讓她出事的么?不是…… 

  「她攔了何騰的車,跟何騰起了衝突,推了他一把后,何騰被車撞了。」 

  郝小滿緊張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睜大眼睛眼巴巴的看著他。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他繼續說下去,她火氣開始蹭蹭往外冒:「然後呢?鄧萌呢?」 

  「沒有然後了,北芊芊恰好跟他在一輛車上,但是因為身體不好一直沒下車,直到何騰出了車禍……她直接要保鏢把鄧萌扣下,結果又被一直跟在鄧萌身邊的北墨生的保鏢攔下了,現在還在僵持不下。」 

  郝小滿一聽,小小的鬆了一口氣,但還是不敢大意,忙問:「在哪兒僵持不下?我們趕緊趕過去!」 

  男人默默的瞥了她一眼。 

  今下午他什麼都沒幹,光忙著做她的司機,滿孤城的追那個女人了。 

  「需要我幫忙嗎?」他邊打方向盤邊問。 

  郝小滿張了張嘴,一個『要』字到了舌尖,又莫名的轉了回去,沉吟一聲,改口:「先等等看吧。」 

  一個北墨生,一個北芊芊,同樣都是北家的人,同樣都身體病弱,他們的手裡是沒有什麼實權的。 

  鄧萌到底是會被北芊芊的保鏢帶走,還是會被北墨生的保鏢護住,關鍵還是在北梵行。 

  如果這次北墨生沒辦法從北梵行那裡保護住鄧萌,那麼這個男人就算再優秀,也一定會被鄧萌從未來老公候選人的名單中踢出。 

  快到目的地了,南慕白又接到電話,說是一起去了醫院。 

  這下真的是徹徹底底的追著那個女人滿孤城跑了。 

  打方向盤,轉而又趕往醫院。 

  …… 

  何騰大概傷的不輕,直接被送入了手術室里。 

  北芊芊面色蒼白,氣質卻依舊維持的很好,高高在上,冰冷矜貴,冷銳的視線直直的落在鄧萌的臉上:「他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你最好做好給他陪葬的準備!」 

  何騰受傷的時候,鄧萌大概是過去碰他了,因為她淺藍色的上衣跟白色的鉛筆褲都染上了斑駁血跡。 

  她目光嘲弄的盯著她:「我看你是在國外待的太久了,連中國的歷史都給忘乾淨了吧?給男人陪葬的,不是小妾,就是老婆,你要我陪他葬在一起,那你死後不是又要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北芊芊抬手貼住平坦的小腹,手指保養的細嫩修長:「你確定?我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鄧萌唇角那點若有似無的弧度不知不覺淡到了無跡可尋。 

  走廊的另一端,郝小滿南慕白跟北梵行,因為同時進了醫院,所以同時坐上了醫院的vip電梯,出來的時候,同時聽到了她那句挑釁意味明顯的話。 

  郝小滿盯著北芊芊那似曾相識的動作,忽然自嘲的想,報應要不要來的這麼快,中午她才對林晚晴做了同樣的事情,下午北芊芊立馬原模原樣的還給了鄧萌。 

  聽到走動的聲響,遠門面對面對峙的兩人齊齊側首看了過來。 

  一眼看到北梵行,北芊芊幾乎是立刻扶著身邊人的手站了起來,剛剛的冷若冰霜也眨眼間消失,聲音又輕又柔:「哥哥,你怎麼來了?」 

  北梵行頷首,語調一如既往的淡漠:「何騰怎麼樣了?」 

  北芊芊搖頭:「不知道,還在手術中。」 

  她並沒有哭,也沒有任何慌亂的痕迹,好像躺在手術室里的那個男人並不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爸爸一樣。 

  「嗯,這邊我守著,你身體不好,又懷著孩子,還是先回去休息,有什麼消息我會及時通知你。」 

  「哥哥。」 

  北芊芊輕輕叫了他一聲:「是這個女人故意推的他,二哥為什麼要護著她?」 

  男人靜靜看了她幾秒鐘,淡聲道:「這件事情你還是回去問你二哥比較好。」 

  北芊芊眸光閃動。 

  他平時提起她的『二哥』的時候,從來都直接叫墨生的,如果什麼時候直接用二哥來表達,那麼這個人,就是她真正的二哥。 

  郝小滿默默的在鄧萌身邊站定,歉疚的看著她:「鄧萌,對不起……」 

  鄧萌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沒吭聲。 

  她只是不想說話而已,並不是真的在生她的氣,這件事情她為什麼會向她隱瞞,她其實很清楚,只是當時太過憤怒,失去了理智。 

  郝小滿卻以為她還在生她的氣,又吶吶的開口:「真的對不起,我只是怕你知道後會承受不住,才一直沒敢跟你說……」 

  頓了頓,又補充:「你想怎麼樣都可以!報復何騰,報復容霏霏,你想怎麼做,我都會幫你。」 

  你想怎麼做,我都會幫你…… 

  鄧萌垂首,短髮滑下,遮住了她臉上的表情,她像是笑了一下,又像是只是輕輕的哼了一聲:「不用了,小滿,你幫我的已經夠多了。我總不能一輩子都依靠著你的幫忙過日子,也該獨立一下了。」 

  郝小滿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南慕白已經無數次在容霏霏的事情上讓她傷心難過了,沒必要再為了她而去跟南慕白吵架。 

  但事實上,她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就算不通過南慕白,她也一定會想到辦法,幫她一起對付容霏霏。 

  反正很快就會再離開的。 

  南慕白點了根煙,單手插.進口袋,頎長的身軀斜靠在身後雪白的牆壁上,沉默不語。 

  郝小滿抬頭看了他一眼:「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忙么?趕緊去忙吧,我在這裡陪鄧萌一會兒。」 

  南慕白眯眸看她一眼:「你記錯了,是我們還有事情要忙!說好了今天一起回南宅的。」 

  「……」 

  郝小滿悶了悶,正絞盡腦汁的想著辦法,就聽鄧萌淡聲開口:「小滿,我沒事,你放心。」 

  「我不放心。」 

  她站直身體,視線落在北梵行的身上,話卻是對她說的:「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裡!所以要麼我陪著你,要麼我們一起走!」 

  北梵行表情清冷涼淡,嗓音更冷:「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她幾乎是想也不想的丟出三個字:「嗯,不相信。」 

  憑他對北芊芊的愛護,憑現在北芊芊有孕在身,一個情緒不對勁,就有可能全部都發泄到鄧萌身上去。 

  她不會再拿鄧萌去跟他賭對他的那點信任。 

  …… 

  到底還是把鄧萌帶走了,讓她先住在自己的公寓里。 

  南慕白調派了不少保鏢過去,以防萬一。 

  郝小滿原本想在公寓里陪陪她的,但這會兒的鄧萌顯然想獨自一個人待一會兒,她幫她準備了一些飯菜后,便默默的先離開了。 

  男人在樓下等著她,見她愁眉苦臉的上車,掐滅了指間的煙:「你就打算這幅模樣回南宅?」 

  「不是還有一個小時的車程。」她疲憊的仰靠到座椅中,輕輕嘆了口氣。 

  男人氣息忽然靠近,她神經驟然一緊,幾乎瞬間從放鬆狀態變為了抵抗狀態,大腦還沒有做出任何指示,一手已經抵在了男人的胸口上。 

  「你……」 

  一句質問到了嘴邊,又忽然頓住。 

  男人一手撐在她身體一側,另一手橫過她的身體去拉安全帶,一個自然而然的動作,卻因為她過於激烈的反應而僵停住。 

  他看著她,眸色深沉的像是最漆黑的夜,帶著一股若有似無的幽幽冷意。 

  郝小滿尷尬咬唇,在他咄咄逼人的視線中沉默著,好一會兒,才清清嗓音:「我……只是不太習慣有人突然靠這麼近……」 

  男人似是嘲弄的笑了一聲,嗓音低醇如酒:「那我慢慢靠近,你是不是就習慣了?」 

  一邊說著,微微側首,作勢要去吻她。 

  郝小滿呼吸一窒,下意識的側首躲了開來:「時、時間不早了,我覺得我們還是趕緊……」 

  話說到一半,隨即轉化為一聲低低的倒吸氣聲。 

  因為南慕白的手,忽然毫無預警的貼到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處。 

  緊繃的神經剎那間崩斷,她瞬間彈坐了起來,一手用力的拍開了他的手,尖叫出聲:「你幹什麼?!」 

  男人眸色一暗,大手忽然扣住她下顎,薄削如紙的唇瓣狠狠覆了上去。 

  他吻的很用力,幾近於粗暴,配合著手指上的力道,重重的撬開她的唇舌,積壓了三年的欲.火熔漿一般的傾瀉而出,灼熱而瘋狂的侵佔著她口腔中的每一寸角落。 

  被塵封的記憶潮水般襲來,郝小滿瘋了似的拚命掙扎,一句拒絕的話也被他吻的斷斷續續:「放……放開我!走、走……唔……開!南慕……嗯……滾開啊!」 

  眼淚被逼的洶湧而出,滑落眼角,滑落臉頰,滴在男人手背上,一滴一滴的暈染開。 

  男人卻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似的,單手輕而易舉的便扣住了她瘋狂掙扎的雙手,越吻越凶,力道非但沒有半點減弱,反而越來越強,直到她漸漸的沒了力氣,抽噎著軟在了他懷裡。 

  男人冰涼的唇瓣從她的唇瓣輾轉而上,一路吮去了她臉頰上的淚,眼睫毛上沾染的淚,每一滴,都是三年前他欠下的債。 

  越吻越輕,最後停留在了她左邊的頸項處。 

  那個三年後,直到如今還會讓她下意識的抬手撫摸的地方。 

  心臟狠狠蜷縮成一團,兩滴滾燙的液體突然毫無預警的落了下來。 

  那不屬於她身體的熱度突然落到肌膚上,緊緊抓著男人襯衫的手指很細微的顫動了下。 

  她聽到男人沙啞到了極點的嗓音,帶著從未有過的哽咽。 

  那是一聲被模糊了的對不起。 

  不知道是在為強吻她而對不起,還是在為過去的那件事情而對不起。 

  記憶中,這個男人的溫度一直是溫熱的,讓人很放鬆神經的那種溫暖,可如今,他停留在她頸項處的唇瓣正微微顫抖著,那溫度,是從未有過的冰。 

  他修長有力的雙手探過她身後,力道緊.致的收縮,收縮,用盡全身的力氣抱住她,恨不得將她揉碎進身體里。 

  緊閉的眼睫毛終於張開,被淚洗過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車頂。 

  密閉的空間里,安靜到能聽到彼此急促的呼吸聲,甚至是紊亂不平的心跳聲。 

  她忽然想起一句話。 

  不是所有的對不起,都能換來一句沒關係。 

  因為傷害已經造成了,她的記憶,二哥的身體……都是不可挽回的。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對婚姻的忠誠度,遠比對感情的忠誠度來的多的多。 

  她一句『孩子是你的』,他明明不相信,卻還是選擇了再次維繫這段婚姻。 

  也幸虧,她是那個嫁給他的人,而不是他喜歡的人。 

  「我原諒你。」 

  她聽到自己木然的聲音,很溫柔,很順從:「南慕白,我們以後不要吵架了,也不要分開了,好好過好不好?」 

  她聽到男人埋首在她頸項處,很認真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她的視線落在車頂,良久,忽然無聲的笑了笑。 

  不知道是笑她自己終於學會了把謊話說的跟真話一樣,還是笑他終於沒辦法輕易將她看穿。 

  而事實上,有些時候,有些人,寧願選擇自欺欺人,也不願意去撕破那猙獰的傷口,血淋淋的與那個他在乎的人對峙…… 

  …… 

  南宅一切如舊,仍舊美的像是愛麗絲夢遊中的仙境一般,鳥語花香,小橋流水,清新的空氣吸進肺里,連帶著胸口處那沉甸甸的感覺都不復存在了。 

  郝小滿在車上的時候簡單的給自己化了個妝,至少掩蓋住了那些哭過的痕迹。 

  至少在林晚晴面前,她需要表現的格外幸福。 

  她越是幸福,林晚晴就越是處於劣勢,她終究會忍受不住,寧願拿自己三年,來換她離開南慕白。 

  原本以為南政橋跟南夫人都至少會對自己冷眼相待的,沒料到南夫人卻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仍舊親切溫和的待她,拉著她的手閑話家常,問她是什麼時候懷上的孩子。 

  她問這些話的時候,林晚晴就坐在她對面的單人沙發椅中,表情溫婉而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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