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抱一抱我,也可以壓驚。(六千)
第254章抱一抱我,也可以壓驚。(六千)
容霏霏一怔,隨即劇烈的掙扎了起來:「慕白哥,慕白哥我還有話要跟你說……你、你放我下來!慕白哥!慕白哥!!!」
南慕白抬手關上門,轉身回去,就看到郝小滿正坐在餐桌前一本正經的吃著麵條。
他順手將保溫杯放到桌子上,薄唇帶笑:「生氣了?」
郝小滿喝了口水,抬頭,面無表情的看他:「她是你妹妹,你想怎麼對她好我都不會幹涉,但這裡是我家,是我的公寓,隔壁就是你的公寓,你想招待客人、妹妹還是弟弟,都去你自己的公寓!我不喜歡我不喜歡的人進出我住的地方,我有心理潔癖!」
「她只進來過一次,是我讓林謙給我送點資料過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後來送過來的人是她,我就請她喝了一杯茶,很快就送她離開了。」
他淡聲解釋,拉開椅子重新坐下來。
剛剛挑起幾根麵條,就聽到對面女人嘲弄的聲音:「人家都帶傷特意給你做吃的送過來了,你幹嘛還要委屈自己吃麵條。」
男人斂眉,悠悠轉轉的笑:「我怕我吃了她的飯菜,你就把我吃了,生、吞、活、剝。」
她嗤笑:「放一百個心,只要你去隔壁吃,想把碗碟都舔的乾乾淨淨的我都沒意見!」
「可是隔壁已經三年沒住過人了,也沒打掃過,很髒的。」
「那就蹲門口吃,吃完再進來。」
南慕白不說話,也不吃面了,就那麼托著腮,像是發現了一個多麼新奇的玩具似的,視線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郝小滿吃了幾口,覺得沒味道,起身去冰箱里翻出一盒辣醬來,挖出一大勺丟進去,用力攪拌。
南慕白微微蹙眉,不贊同的看著她:「我不記得我買過這東西。」
「我家的冰箱,只准放你買的冰淇淋,不準放我買的辣椒醬?」她頭也不抬的反問。
「我買的冰淇淋,不也是給你買的?」
「……」
她抿抿唇,沒吭聲,埋頭面無表情的吃面。
南慕白看著她冷冰冰的小臉,忽然就笑了:「給你24小時哄我,除了中間被你睡掉的幾個小時以外,除了一開始你幫我端茶倒水捏肩膀的那十分鐘以外,似乎都是我在哄你?」
郝小滿瞥他一眼,還是沒吭聲。
正吃著,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鄧萌的號碼。
她慌忙咽下口中的麵條,忙不迭的接起來:「怎麼樣了?真的領證了?」
那邊情緒明顯的有些低落,靜默了足足五六秒鐘,才懶洋洋的應了一聲:「嗯。」
郝小滿閉著眼睛深深淺淺的呼吸了一會兒,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怎樣一種感覺。
總覺得不應該讓她那麼草率的就決定了自己的婚姻,但是……除此之外,她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她不想事事都依靠她來幫忙,尤其是容霏霏,她明顯是想親自動手對付她,唯一能利用的,好像就只有北墨生一個人了。
「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辦婚禮?」
「婚禮?」
鄧萌像是聽到了個很奇怪的詞似的,反問了一遍還不夠,又連著問了一遍:「婚禮?」
郝小滿怔了怔。
聽她的這個口吻,似乎壓根沒料到接下來自己要迎接一場婚禮?
領證前後舉辦婚禮,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嗎?
當初她跟南慕白領證之後沒有舉辦婚禮,是因為還在上學,本來就因為南慕白這個人,讓她的學校生活起起伏伏很不穩定了,如果再舉辦一場轟動的婚禮,將來她在學校里估計要被人當做狒狒一樣的觀賞了。
南慕白也正是因為這樣,才將婚禮推遲到她畢業。
沒想到還沒畢業,他們就離婚了。
嗯,確切的說,是離婚進行時。
但是鄧萌跟北墨生不一樣,他們需要這場婚禮,來宣告天下,她已經是北家的少夫人,這樣不管她走到哪裡,是人都要給她三分薄面,很多事情辦起來就容易多了。
至於她在北家真正的地位,是不是跟北芊芊壓著,是不是被北家防著,外人誰又能知道?
「北墨生呢?他沒有提婚禮的事情嗎?」
「……沒有,我不想看到他,領完證后……就趕他走了。」
略顯模糊的聲音傳入耳中,郝小滿忽然坐直了身體:「鄧萌,你現在在哪兒呢?」
「嗯,在街邊,烤了幾串烤串,點了幾瓶啤酒,假裝自己還是單身,等著帥哥美男前來勾.搭。」
「你在哪兒?把地址告訴我一下,我去找你。」
「……」
掛了電話,她抬眸看向臉上寫著『你哪裡都不準去』幾個大字的男人:「鄧萌剛剛跟北墨生領證,一個女人把自己的婚姻葬送到一個她最討厭的家庭里去,心情有多糟糕你們男人不會懂的,我得去陪她。」
南慕白雙臂環胸緩緩靠後,表情是溫和的,眼神卻是冷冽的:「你看我現在心情是不是很好?是不是一點都不需要你陪?」
「南慕白。」
郝小滿輕嘆一聲:「北芊芊不想我靠近她大哥,甚至不惜流掉自己的孩子,她同樣也不希望鄧萌靠近她的二哥,得知鄧萌跟北墨生領證后,她極有可能會派人動手,免得以後她風風光光的嫁進北家后再動手就麻煩了。」
「我可以派幾個人過去保護她。」
「她現在心情不好,不是有保鏢保護著就可以了。」
「我現在心情也不好,你走出去這裡一步試試!」
「……」
陷入僵持的緣故,連帶著氣氛都有些壓抑了。
郝小滿重重咬唇,看了眼腕錶,越是晚上,越是不安全,放鄧萌一個人在外面,跟把她放進一個滿是毒蛇的森林裡有什麼區別?
可如果在這種時候惹他不開心,萬一他一怒之下真的放棄了二哥怎麼辦?
焦躁不安的站在原地好一會兒,她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試探性的看向他:「嗯……鄧萌正在吃烤羊肉串,我也想吃了,你要不要陪我們一起去吃點?」
男人彷彿覆了一層冰的臉無動於衷,就那麼冷冷的看著她:「你看我像是那種會去路邊吃烤羊肉串的人?」
「……」
郝小滿無語的吹了吹劉海,實在想不出辦法了。
索性不管他了,剛要直接走人,男人已經不疾不徐的起身了。
她抬頭,視線一路跟著他:「你去哪兒?」
「不是要去吃烤羊肉串?」
「你不是不吃?」
「我說不去路邊!」
「……」
……
裝潢奢侈的火鍋店裡,漂亮的服務員小姐將烤好的羊肉串、魷魚、大蝦、干豆腐、雞翅之類烤好的東西端上桌,禮貌微笑:「您好,請慢用。」
郝小滿拿起一串大蝦遞給身邊的男人:「給。」
南慕白蹙著眉頭搖頭:「我不吃,你們吃就好。」
她瞥他一眼,沒吭聲,轉而遞給了鄧萌。
他們來之前,鄧萌就已經喝了三瓶啤酒了,這會兒已經微微的顯出了醉意:「我唱歌給你們聽好不好?」
郝小滿剛咬了一塊羊肉,嚇的直接囫圇著吞了下去。
鄧萌……嗯,五音不全中的佼佼者,是真的傳說中的能要人命的那種。
她乾笑一聲,左右環顧,忙不迭的安撫她:「這裡人太多了,你唱歌會影響他們聊天的,不好不好,而且他們又不給錢!你這麼美妙的歌喉,媲美頂級明星,一首歌至少值個萬兒八千的好嗎?別輕易開唱,要保持格調!」
鄧萌單手托腮,十分贊同的點頭,口齒不清的道:「這個倒是,物以稀為貴,他們不開價到100萬去,我是不會唱的!」
郝小滿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對對對,來來來,趁熱吃點干豆腐。」
遞過去的功夫,眼角餘光掃到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亮了起來,手機被靜音了,只能看到來電上顯示的季生白三個字。
「季生白的電話。」她提醒她。
鄧萌專心致志的吃著,連看都沒看一眼,含糊應聲:「嗯,不用管。」
等電話自動掛斷了,郝小滿又瞥了一眼,這才看到她手機上足足有35個未接電話!
不會都是季生白打的吧?
不會是……後知後覺的想要阻止她跟北墨生結婚吧?
要不要這麼狗血?拍偶像劇呢?!
她盯著手機,漫不經心的咬著一串大蝦,耳畔傳來男人低低的一聲『小心!』,下一秒,舌尖上就傳來了一陣尖銳的痛楚。
她痛的悶哼一聲,一低頭,這才發現大蝦腦袋上那尖尖的一根東西戳進了舌頭裡。
「吃個東西也不讓人省心,你是三歲小孩子嗎?」
南慕白蹙眉,大手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轉頭看向自己:「張開嘴,我看看……」
她蹙著眉頭,張開嘴巴,伸出舌頭給他看。
「出血了。」他又氣又惱的瞥她一眼,倒了杯水:「漱漱口,先別吃了,我讓服務員給你上點清淡點的東西。」
她接過來喝了一口,擺擺手:「沒事,現在不疼了。」
張口剛要繼續吃,串就被人抽走了。
男人表情嚴肅的瞧著她:「別鬧,再潰瘍了就麻煩了。」
話落,抬手招來了服務員。
郝小滿趁他不注意,狠狠的翻了個白眼。
「不要以為我沒看到你翻的白眼,24小時延長為25個小時。」
「……」
……
沒幾分鐘,鄧萌的手機就又亮了起來。
郝小滿想到偶像劇里男主角終於開竅,各種奔跑各種心焦,只為了阻止女主不要跟炮灰男結婚,心裡就忽然有點悶悶的。
生活果然是生活,季生白開竅的太晚,就算現在趕過來,也沒辦法修改鄧萌已經嫁為人婦的事實了。
到底還是不忍心他再這麼一遍一遍的打電話,她抬手把手機拿了過來:「我幫你接吧?」
鄧萌正在喝啤酒,聞言,只是抬了一下眼皮:「接不接都一樣。」
郝小滿到底還是接了起來,輕輕嘆口氣,語重心長的開口:「季生白,朋友一場,勸你想開一點,鄧萌已經跟北家的二少爺結婚了,我覺得為了彼此好,你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面了的好。」
那邊靜默了一秒鐘,才傳來男人一如既往平靜而乾淨的聲音:「可是我的一件外套還在她那裡。」
可是我的一件外套還在她那裡!!!
郝小滿低頭看了看自己只喝了半瓶就被南慕白扣下了的啤酒瓶,確定不是自己喝醉后出現的幻聽后,她才不敢置信的開口:「所以說……你打這麼多通電話,只是為了要回你的外套?!」
「那件外套是我外婆買給我的,對我來說很重要。」
郝小滿抬手抓了抓頭髮,忽然覺得有點……語噎。
「除了外套之外,你就……沒有什麼其他的話想說?鄧萌跟北墨生今天領證了!領證了!!他們是夫妻了!!」她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強調,生怕他會聽不清楚自己的話。
「哦……」
長長的一個『哦』字之後,男人像是又覺得自己的反應太平淡了一點,淡聲加了句:「恭喜。」
「……」
郝小滿深吸一口氣,虧她之前還一直覺得鄧萌錯過了他太可惜了,現在一想,她腦抽了才會這麼覺得!
「外套是吧?鄧萌跟我說過,她不小心落在計程車上,丟了。」
她惡劣的說著,雖然明知道不喜歡鄧萌不是他的錯,卻還是莫名其妙的生他的氣,想要折騰他一番!
很在乎那件外套是不是?那就讓他因為外套的丟失心疼的一晚上睡不著覺好了!
「哦……」
又是一個長長的『哦』字,男人的語調依舊維持在一個穩定的水平線上,無波無瀾,無喜無怒:「那就沒辦法了,謝謝你,再見。」
然後……
他就掛了。
他掛了……掛了……了……
郝小滿盯著手機,開始認認真真的懷疑電話那邊的那個看起來清俊斯文,乾乾淨淨的男人是不是常年吃藥把腦袋吃壞了。
為了一件外套,打了30多通電話,曰,外婆送的,對他很重要。
結果得知外套丟失后,他甚至連詢問計程車車牌號都沒問一下,絲毫想要將外套尋回的意圖都沒有,就那麼……平靜的丟出一句『那就沒辦法了』……
沒辦法你妹啊!!!
她被雷劈了似的表情落近鄧萌眼中,成功的取悅了她。
她捏著一隻大蝦的腦袋,痴痴笑出聲來:「見識了他有多極品了吧?這貨偶爾拿來當幅畫凈化一下眼球還不錯,要跟他對話,分分鐘要被氣吐血的節奏!所以說,珍愛生命,遠離季生白那個蠢蛋!」
……從今以後,也的的確確要遠離他了。
復仇的人,首先要做到的,就是盡量讓自己的弱點消失掉,不要有喜歡的人,不要有在乎的人,甚至連朋友都不要有。
當然,如果是郝小滿這種,身邊有個強大靠山的朋友,還是勉強可以存在的。
郝小滿默默的把手機放回原處,默默的伸手摸到一串烤金針菇,不等拿起來,手背就被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
她抬頭,一臉憤怒的瞪著身邊的男人:「你沒看到我剛剛被一個蛇精病刺激到了嗎?吃串烤串壓壓驚都不行?」
「你可以吃點水果壓壓驚。」男人抬了抬下巴,指了指桌子上的幾碟水果。
頓了頓,又不疾不徐的補充:「當然,抱一抱我也可以壓驚,效果不錯,可以一試。」
她憤憤瞪他一眼,拿過一塊西瓜來用力咬了一口。
一邊吃,一邊轉頭看向鄧萌:「婚禮是一定要舉辦的,而且越早越好!你嫁進了北家,受關注多了,北芊芊想要動你,也得掂量掂量了,你知不知道?」
鄧萌沒什麼興緻的哼了哼:「再說吧。」
「北墨生真的就一句都沒提婚禮的事情?」她還是覺得不敢置信,蹙眉看她:「他如果是真心實意的想跟你結婚,不可能……」
「提了。」
鄧萌終於鬆口,表情卻是冷冷的嘲諷:「問我想要中式還是西式的婚禮,問我有沒有心儀的婚紗款式……可是小滿,一個女人如果嫁的不是自己喜歡的男人,有沒有婚禮,婚禮夠不夠奢華浪漫,其實真的一點點都不重要了……」
郝小滿斂眉沉默了下來。
……
送鄧萌回家后,回去的路上,南慕白一路無言,快到公寓的時候,突然毫無預警的開口:「你呢?你想要中式還是西式的婚禮?有沒有心儀的婚紗?……還是,婚禮夠不夠奢華浪漫,對你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郝小滿靠在副駕駛座上閉目養神,聞言,睫毛微微顫了顫。
到底還是沒有轉過頭來,靜靜的,好像她已經睡著了,好像她壓根沒聽到他的問題。
南慕白只問了那麼一句,她沒有回答,他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
車身一頓,她像是這才醒過來似的,伸了個懶腰,聲音含糊的問:「到了?」
南慕白靜靜凝視著她:「我的問題,很難回答?」
她眨巴眨巴眼睛,一臉迷茫的看他:「什麼問題?」
男人又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抬手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他沒有當著她的面再問一遍,郝小滿坐在車裡,不動聲色的舒了口氣,解開安全帶跟他一起下車。
一路乘坐電梯上去,輸入密碼,打開門。
客廳里的液晶電視開著,播放著一個不知名的外國電影,沙發里茶香裊裊,一抹白皙修長的身影端坐在沙發里,手中攤開著一本書。
聽到動靜,他轉過頭來,微微笑了起來:「小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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