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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 暗夜夫妻篇:人渣,從我身上滾開!

  333暗夜夫妻篇:人渣,從我身上滾開! 

  俊美無儔的男人薄唇含笑,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襯衣衣袖:「我說過,我們共用過的東西,又何止一個杯子……」 

  我們共用過的東西,又何止一個杯子…… 

  如果說之前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沒有什麼很明確的方向,以至於她只能猜測他指的是他們共用過一件衣服、一支鋼筆、一條毛巾…… 

  那麼現在,結合上面的那句『還上過一次很普通的床』,她可以很清楚的理解到他的意思了。 

  他在說,他們還共用過一個女人! 

  鄧萌臉色倏然蒼白了下去,放在腿上的雙手倏然收攏,卻還是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頓了頓,忽然一聲不吭的起身離開。 

  男人濃密的眼睫毛半斂下去,饒有興緻的又喃喃重複了一遍,忽然低笑出聲。 

  多麼愚蠢的女人啊…… 

  …… 

  『砰——』的一聲關上車門,手機里一遍一遍的傳來女人機械又客氣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thenumberyoudialed…… 

  關機是吧?不敢露面了是吧? 

  鄧萌冷笑一聲,用力的把手機摔進副駕駛座,發動引擎,一腳把油門踩到最底。 

  小小的QQ車在馬路上橫衝直撞,超過一輛白色的蘭博基尼時,有人從駕駛座里冒出一顆腦袋來,對著那駛遠的車屁股等豎了個中指:「有毛病吧?一小QQ也敢在我面前撒野?」 

  話落,一腳踩下油門追了上去。 

  一路追到御龍區,眼見從車上下來一名妙齡女郎,手裡拎著一根半米長、手腕粗細的棍子,照著一輛車的車窗便狠狠的砸了下去。 

  『哐當』一聲巨響!玻璃渣碎了一地! 

  蘭博基尼里的人剛剛打開車門要下去教訓教訓她,就被這『砰』的一聲響嚇的又縮了回去。 

  隨即而來的,是一陣接一陣驚天動地的聲響,碎玻璃渣滿天飛。 

  女人看起來瘦瘦弱弱的,下手卻賊狠賊狠的,好好的一輛車,沒一分鐘就被砸的稀巴爛了,已經到了要報廢的程度了。 

  蘭博基尼里的人忙抬手把門關上,倒車,掉頭,飛一般的駛出去了,一邊走還一邊安慰自己:「有毛病,我大人不記小人過,懶得跟你計較……」 

  …… 

  砸完了車,還不解氣,直接拎著棍子上了樓,輸入密碼進去,乒乒乓乓的把他家裡的東西全砸了。 

  窗帘被單用剪子剪了,能摔碎的全給他摔碎了,書房裡,整整兩書架的書,全拿下來堆成一堆,剛剛拿起打火機,不等點燃,就被一隻微涼又有力的手握住了。 

  這體溫再熟悉不過了,鄧萌甚至連看都沒看,空著的右手便狠狠的甩了過去。 

  再度被一隻手握住。 

  她也不掙扎,紅唇微抿,抬腿便用盡全力對著男人最脆弱的胯部頂了過去。 

  何騰在這一招上,吃了她不知道多少次虧,每次都要痛到直不起腰來,因此直到自己被季生白輕鬆制伏在地,她都沒有反應過來他究竟是怎樣躲過她的。 

  「終於肯露出你的真面目了?」 

  她怒極反笑,雙手被他扣住動彈不得,身體也被他壓著動彈不得,這樣不可撼動的力量,又怎麼可能是一個常年吃藥的藥罐子擁有的? 

  鄧萌這輩子沒覺得自己這麼愚蠢過,驚怒之下,心都涼了,連聲音都帶了一絲哭腔:「季生白,你他媽就一人渣!!玩三人行玩的挺爽的是不是?把我跟個傻子似的騙覺得很有成就感是不是?告訴你,老娘不在乎!老娘當免費嫖了兩隻鴨!順便說一句,你們倆的床上功夫實在弱爆了!做了一分鐘?還是三分鐘?就你們這樣的,放夜店裡,也只能做兩隻免費的鴨!」 

  相對於她激烈的情緒,季生白自始至終都顯得極為平靜,就那麼靜靜的聽著她罵,等她只剩下急促的喘息聲了,才淡淡開口:「罵夠了?」 

  「呵!我為什麼要罵你?」 

  鄧萌冷笑:「我不止不打算罵你,還要好好打賞你一番!哪怕只有一兩分鐘,好歹你們哥倆兒也儘力了不是?這得有多自卑,才要趁著我醉酒的時候來?姐可憐你們,多給你們一點小費,好讓你們去醫院看看病,實在不行,買點壯.陽.葯也是好的!」 

  季生白表情寡淡:「還有嗎?」 

  還、有、嗎? 

  鄧萌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還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做出這麼下三濫又無恥之極的事情,被揭穿了,連句道歉都沒有,連句悔恨都沒有,就這麼一副無關痛癢的模樣,彷彿做這種事情對他而言已經如家常便飯一樣平常。 

  「季生白,你還要不要臉?醫者仁心,就你這樣黑心腸的人,還配做什麼醫生?你就一讓人噁心的渣男!比何騰還讓人噁心!!」 

  前面各種辱罵,沒能激起男人半點反應,反倒是這最後這一番話,也不知道是那個字觸動了男人的敏感線,季生白臉色終於微微冷了下來:「夠了。」 

  不算很陰沉的語調,卻莫名的給人一種真的不能再說,再說下去就很危險了的感覺。 

  「你以為我很願意在你這裡浪費唇舌?」 

  鄧萌厭惡皺眉,用力掙扎:「人渣!從我身上滾開!」 

  不知道是她掙扎的太厲害,還是季生白本來就打算放開她了,竟然真的被她掙脫了出來,用力打開書房的門,剛剛走出去沒兩步,就看到客廳里,站在一片狼藉中悠然靠在酒櫃邊喝著紅酒的俊俏男子。 

  見她出來,心情十分好的對她擺了擺手:「hi~」 

  鄧萌真後悔進來前怎麼不買包耗子葯,把酒櫃里的所有酒里都放上一包,毒死這倆人渣! 

  冷冷瞥他一眼,踩著一地的狼藉走過去,開了開門,門打開,再試了試,還是打不開。 

  ……從裡面鎖死了。 

  她僵在原地好一會兒,忽然轉身開始脫衣服:「特意把門鎖死,還想再玩一次是不是?好啊!不過你們應該都知道新婚少婦需求量都比較大,今天最好把我伺候舒服了,再兩三分鐘解決完,別怪我翻臉!」 

  也不知道她哪句話觸到了男人的笑點,就那麼肆無忌憚的痴痴笑出聲來。 

  鄧萌一邊脫衣服一邊仇視的瞪著他,咬牙切齒的想,最好一次性笑死他!賤人!! 

  季生白從書房裡出來的時候,她已經脫到上身只剩下一件黑色胸衣了。 

  眸底寒光閃過,幾個大步走過去,脫下外套來便將她裹住了,語調罕見的帶了絲凌厲:「不知道不能隨便在男人面前脫衣服?」 

  鄧萌冷笑,胡亂的想要把他的外套扯下來:「裝什麼白蓮花!你們把門鎖死,不就想做這個么?」 

  「讓她脫,剛剛瞧見她身材挺不錯的,目測有C罩杯了,勉強能入我的眼。」 

  「……」 

  季生白忽然抬手把鄧萌的腦袋按進了自己懷中。 

  眼前一片漆黑,不遠不近的地方,男人的那一聲類似於痛苦的悶哼聲便顯得尤其清晰。 

  下一瞬,門便在身後打開了,身體被男人順勢帶了出去。 

  「我送你回家。」 

  清俊白皙的男人抬手幫她把有些凌亂的發整理了一下:「你這種狀態,開車回去太危險。」 

  「我不回家,這麼刺激的事情我還沒玩過呢,怎麼能就這麼回家?」 

  鄧萌雙臂環胸,嘲弄的瞧著他:「還是你們有獨特的癖好,就喜歡在女人醉的不省人事的時候做?」 

  季生白似是輕輕嘆息了一聲:「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他今天第一天來孤城,又怎麼可能跟你做過?」 

  「是啊,我看起來是挺傻的,第一天來孤城,就能找到我,知道我叫鄧萌,還知道我們上過床。」 

  「那不過是他的一句試探,更何況,你確定他有親口告訴過你,那晚他也在?」 

  這種事情,還需要親口告訴? 

  他的那句『我們共用過的東西,又何止一個杯子』,還不夠清楚? 

  鄧萌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勉強讓自己看起來冷靜了一點:「算了,季生白,我真的受夠你了!四年前也好,四年前也罷,只要你出現在我面前,我就沒有一天過的舒坦過!我拜託你,不,不,是我求你,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倆再也別說哪怕是一句話了成嗎?我真的……真的很討厭你!」 

  討厭他總是打亂她的計劃,擾亂她的心神,惹她心煩意亂…… 

  心底里,總有一個聲音告訴她,眼睛看到的他,不是真的他,遠離他,才是最安全的辦法。 

  「鄧萌……」 

  「噓,別說話別說話。」 

  鄧萌忽然抬手做了個停的手勢,頓了頓,從搭在手臂上的上衣外套里拿出錢包,把裡面的錢全拿了出來一股腦兒的塞給了他,頓了頓,又忽然想到什麼似的,抬手把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項鏈摘了下來:「這東西,真假我不知道,但應該值不少錢,你拿著吧!」 

  說完,連並身上披著的他的外套一併拿下來塞給了他,轉身跑進了電梯。 

  …… 

  漫漫尋夫路。 

  鄧萌開始試圖讓一切都回到正軌上。 

  可北墨生的電話始終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她甚至都能清楚的感覺到,她打電話的時候,他明明就在旁邊,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就是不接! 

  她大概知道他去國外並不是養身體去了,而是跟他心儀的妹子約會去了,可她這邊還需要他,他不在國內,她想要使用北氏集團二少夫人這個身份都十分困難,更別提對付容霏霏了。 

  季生白過來下醫囑的時候,就瞧見她正蹙著眉頭跟誰發著微信。 

  ——這邊人都守口如瓶,不告訴我他在哪裡,你正好在美國,有沒有什麼關係能幫我查到?能稍微縮小一下範圍也好。 

  總好過她一個人去那麼大的美國晃蕩,估計一輩子都找不到。 

  那邊很快回了一條消息。 

  ——好,我幫你查一查,你別著急,耐心等等。 

  ——嗯,我再給多給他打打電話,萬一他哪根筋不對,一個習慣性的接起來了呢? 

  ——哈哈,北三少那貨有可能,北墨生嘛,很沉得住氣的,你估計要多花費一些時間了。 

  ——恩恩,知道!話說最近吃的怎麼樣?國內有沒有想吃的東西?我買了給你寄點過去啊! 

  ——想吃的很多,等我查到北墨生的住址了,你過來找他的時候順便給我帶過來就好。 

  ——ok,木問題! 

  正聊著,溫雪那帶著濃濃台腔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季醫生,有個病人不是很舒服耶,你要不要過來看看哦?」 

  鄧萌愣了下,本能的抬頭搜尋,原本以為他只是在附近,卻沒料到…… 

  這貨就站在她對面!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手機屏幕看! 

  略微不悅的皺了皺眉,忙不迭的把手機收了起來。 

  季生白淡淡看她一眼,沒說話,轉身跟著溫雪去了病房。 

  …… 

  從去休息室里換衣服到下樓,手機一直不停的處於撥打狀態,直到一連打幾次,傳來的都不再是嘟嘟嘟嘟的聲響,而是響一聲后,隨即傳來那熟悉的『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鄧萌握著手機,腦袋抵在電梯的口的牆壁上,氣的抓牆。 

  馬蛋,這是把她拉入黑名單了! 

  太過分了有木有?! 

  「怎麼了?」身後,季生白清澈乾淨的嗓音毫無預警的傳來。 

  鄧萌保持著腦袋抵著牆壁的姿勢,狠狠的翻了個白眼,站起身來,直接選擇走樓梯。 

  不就累一點,不就浪費的時間多一點么?她權當減肥,鍛煉身體了! 

  …… 

  酒吧。 

  音樂聲震耳欲聾,舞池中男男女女瘋狂扭動著身體,幾個姑娘high到都看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跟什麼人接吻。 

  鄧萌是一個人來的,不敢喝醉了,怕自己第二天醒來身邊再躺了一個或者是幾個男人。 

  只是小滿懷孕出國了,小苗也懷孕不適合喝酒,而她又不想回北家,自己孤零零的做飯吃飯睡覺。 

  這裡人多,熱鬧,雖然她都不認識,但置身其中,至少不會讓她胡思亂想。 

  說不難過,其實是假的。 

  從4年前第一次見到他開始,她生平第一次生出了對一個人的保護欲,這種感覺於她而言是陌生的又新奇的,因為連她自己,都弱小到需要找一個避風港。 

  可那種源自體內深處的衝動那麼清晰的一次次出現,強烈到不可控制。 

  她甚至一度因為再次意外遇到他而暗暗欣喜,卻沒料到,自己在他眼中,不過是個蠢到三言兩語就能糊弄的笨蛋。 

  嗯,不,不對,確切的說,她的確是個能輕易被三言兩語就糊弄住的笨蛋。 

  越想越好笑,越想笑,就越想喝酒。 

  拎起酒瓶來,剛剛倒滿一杯酒,不等開喝,整個人忽然都劇烈的顫抖了起來,手中酒杯中的酒都撒出來不少。 

  馬蛋,她這是喝了多少酒,不是要暈倒了吧? 

  正納悶著,乒乒乓乓的聲響傳入耳中,她納悶的抬頭,還在想著怎麼回事,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句『地震了!』,隨之來的,是一片恍若末日般的凄慘景象。 

  尖銳的哭喊聲、求救聲、呻.吟聲交織成一片,瓷器碎裂的聲響從四面八方的涌灌進耳中,頭頂上方明晃晃的燈在摔落下來,濺起一片嗆人的煙灰。 

  鄧萌反應過來,剛剛跳下高腳凳,就被驚慌到極點的人群撞倒了,身體重重的摔了下去,隨即被什麼歪倒的重物壓住了腿。 

  「啊——」她毫無防備,痛的叫出聲來,眼前一片茫茫灰塵交織成的黑暗。 

  試著用力向回抽了抽腿,紋絲不動。 

  巨大的恐懼跟慌亂潮水一般襲來,死亡的感覺瀰漫在空氣中,轉頭,模模糊糊的看到她身邊不遠處,那個之前在舞池中扭動的最歡的女人躺在地上,被慌亂中拚命向門口擠去的人群一腳一腳的踩過,動也不動…… 

  慌了,怕了。 

  黑暗中,顫抖的指尖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握住。 

  她一怔,以為被誰踩到了手,下意識的就想抽回來,直到那冰涼的手指微微收攏,牢牢將她的手握在掌心。 

  緊繃的神經驟然鬆懈了下來,眼淚瞬間湧出眼眶,她嗓音顫抖,帶著明顯的哭腔:「季生白……」 

  嘈雜聲響中,男人聲音明明很低很沉,卻穿過那些轟鳴巨響,尖銳的尖叫聲直直傳入耳膜:「是我。」 

  冷靜而淡然,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倒塌下來的屋頂對他沒有造成任何威脅一般。 

  鄧萌不知道他怎麼會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從漆黑不見五指中尋找到她的,也顧不得去問了,只是不斷的哭:「我、我腿被壓住了,跑不出去了,你趕緊……」 

  話還沒說完,那原本壓在她腿上的沉重巨石不知怎麼就被移開了,下一瞬,整個人便穩穩的被抱進了一個偉岸而結實的胸膛里。 

  眼前一片漆黑,不斷的有重物墜落,可那個男人走的卻極為矯捷,像是這茫茫夜色對他而言跟白天沒什麼區別一樣,極為準確靈敏的避開了巨石。 

  季生白並沒有走前門,而是從酒吧的後門離開的。 

  危險來臨,幾乎所有人都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能力,只是不斷的瘋狂尖叫著往出口的方向涌,鮮少有人記起來這裡還有一條出去的通道。 

  衝出酒吧后沒有兩秒鐘,身後便傳來房屋倒塌的轟鳴巨響。 

  塵土漫天。 

  外面的路燈都暗了下來,停電了。 

  鄧萌睜大眼睛看著整個倒塌下來的酒吧,還有周圍不斷轟然倒下的建築,猶自驚魂未定,指尖都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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