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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8 暗夜夫妻篇:堅持不住了,你不是護士嗎

  358 暗夜夫妻篇:堅持不住了,你不是護士嗎?趕緊給我接生! 

  放心? 

  鄧萌很不客氣的丟給她一個白眼:「什麼叫放心?他不放我走,才會讓我不放心好吧?我才不會跟北梵行的弟弟,北芊芊的哥哥在一起!血緣關係辣么可怕,那貨脾氣又那麼陰晴不定的,那天我怎麼死在他手裡都不知道!」 

  頓了頓,又抬手掐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他還那麼直接掐我脖子上,雖說沒怎麼用力吧,但看他的能力,想要用力,不需要一秒鐘就能把我咔嚓了好嗎?我現在想想還一身冷汗。」 

  郝小滿忽然就笑了:「要比一比誰更慘么?當初我一句要跟北梵行好,南慕白氣的活活把我掐暈了,要不是北梵行及時趕到,你現在大概就是對著我的墓碑說話了。」 

  鄧萌靜默了一會兒,氣呼呼的下結論:「……都特么變態!」 

  「還好吧,季生白那人,雖說太複雜,我看不透他,亦正亦邪的樣子,但感覺對你是挺好的,想當初格陵蘭島之行,他本來是去照顧我的好嗎?!結果把你照顧的滋滋潤潤的,我又是發燒又是噁心的,他看都懶得看一眼。」 

  當時真的是氣的咬牙切齒的,想著回來后一定要在北梵行那裡給他個800字的差評! 

  結果回來后就把事兒給忘了。 

  現在想一想,幸虧沒小氣吧啦的過去投訴,誰能想到他季生白壓根就不是北梵行手中的一個小嘍啰,而是他的親弟弟呢? 

  別說800字的差評,就算80000字的差評,估計也沒什麼用。 

  「北家煞費苦心的給他找替身,而這個季生白到底是幹什麼的又至今成謎……」 

  她把玩著南夫人提前給肚子里的寶寶買的小型直升機,若有所思的樣子:「這件事情,不簡單啊。」 

  「你別想那麼多了,就因為你提點我,讓我去拿季生白跟北梵行的DNA,結果被北梵行捉了個當場,拿出……」 

  鄧萌抬手比劃了一下:「那麼粗的一根針管來,抽了一些液體,說要讓我變傻子!」 

  郝小滿一驚,掙扎著坐了起來,上下打量著她:「怎麼回事?怎麼都沒聽你提起過?沒事吧?」 

  鄧萌撇了撇嘴:「還好,針管都扎進我脖子了,季生白趕過去了……」 

  越說聲音越小。 

  一想到當時他一身肅殺黑色緊身衣,拿著槍對準了北梵行眉心時的酷帥姿勢,就忍不住小心臟亂撲騰。 

  好吧,他願意為了她對自己親哥哥開槍這件事情,其實還是很讓她感動的。 

  郝小滿這才鬆了一口氣,臉色卻還微微泛白,一手撫著肚子,皺著眉頭很不舒服的樣子。 

  鄧萌一見她這模樣就後悔了。 

  早知道不跟她說了,別給她嚇到早產,先不說南慕白會不會掐死她,她自己估計都要自刎謝罪了。 

  忙不迭的安撫她:「沒事沒事,我就那麼一說,你別這麼激動,小心動了胎氣。」 

  郝小滿沒說話,仍舊皺著眉頭,眼神飄忽不定,好一會兒,才抬眸看她,神色肅穆:「鄧萌,季生白的事情,你除了我,還跟誰說過?」 

  鄧萌眨眨眼,想了想:「北家還有一個女傭知道,不過……不是我告訴她的,感覺她一開始就什麼都知道的樣子。」 

  本來想再詳細的跟她說一說安蘿的事情的,但想起來她跟安蘿八卦之前,都答應了不會說出去,雖說小滿不是外人,但打破了自己的承諾畢竟不是很好,就沒繼續說了。 

  郝小滿抬手按了按眉心。 

  才離開孤城幾個月,感覺好像一切都變了個樣子。 

  「女傭的事情先不去管他,但這件事情,你先不要跟南家那邊任何一個人提起,一不小心,恐怕要引出南北兩家有史以來最大的對峙局面。」 

  北梵行不是那麼冒冒失失的人,如果什麼事情要他緊張到必須要弄傻了鄧萌,也不想她把事情說出去,那麼這件事情,不是關係到北芊芊,就是關係到北氏集團的未來。 

  這件事情,怎麼想都跟北芊芊聯繫不到一起去,那麼答案很簡答,一定跟北氏集團的未來有關係。 

  能直接對北氏集團未來造成毀滅性影響的,恐怕,跟南氏集團也脫不了關係。 

  北梵行,應該是在防著南慕白。 

  不管怎麼樣,這麼多年,南北兩家都這麼相安無事的過來了,應該說明季生白暫時對南慕白沒什麼威脅,想來想去,這件事情,他們還是盡量先讓它繼續保持秘密下去最安全。 

  她的一番思量,鄧萌是一點都沒猜到的。 

  她到現在還想不通北梵行為什麼要因為那麼點事情就弄傻她,想來想去,果斷的做出結論——他是變態!變態做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 

  所以小滿說什麼會引起南北兩家對峙局面的時候,她完全沒辦法理解。 

  不過現在也不怎麼關心了。 

  反正,容霏霏眼看就要完蛋了,她嫁進北家最大的目的已經快達成了,以後何去何從,再慢慢想。 

  「聲名掃地有什麼用……」 

  郝小滿慢慢坐起身來,右手一下下的撫摸著高高隆起的腹部,紅唇勾出一抹輕蔑冷笑:「當初因為她,我險些失去我這一生唯一的一個孩子,又怎麼會讓她簡簡單單一個聲名掃地就過去了……」 

  鄧萌眉梢挑高:「所以?你想怎麼做?」 

  「不著急,等孩子生下來,我有的是時間慢慢跟她玩,and……北芊芊。」 

  「……」 

  …… 

  凌晨1點。 

  北家大門緩緩敞開,一輛黑色蘭博基尼駛入后停穩在車庫內,良久沒有人打開門下車。 

  黑色車窗中,駕駛座上的男人罕見的伏在了方向盤上,強忍著大腦像是要炸裂開來的痛意。 

  已經多久沒有安安穩穩的睡一覺了? 

  太久了,久到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直到車窗忽然被人很輕很輕的敲了一下。 

  西裝革履的英俊男子很快坐直了身體,剛剛的疲憊與落寞一掃而空,又恢復了往日里的淡漠疏離的強大氣場,抬手降下車窗,夜色中,一張白皙柔美的小臉出現在眼前。 

  安蘿彎著腰,提了提手中的一個保溫杯,然後放下,轉身跑開了。 

  全程甚至一句話都沒說。 

  北梵行淡漠的看著她跑開的身影,打開車門下車,看了眼放在地上的保溫杯,沒有動一下,徑直走開了。 

  身份太過尊貴的原因,也引來了一些不懷好意的人,不吃來歷不明的東西,是從懂事起,爸媽就教導他的。 

  這個女傭跟那個鄧萌關係匪淺,而鄧萌又對他敵意頗深,誰知道她有什麼企圖。 

  剛剛打開書房門,抬手去摸開關的動作就微微一頓。 

  側首,銳利如鷹隼的視線準確無誤的穿透黑暗,落在落地窗前那抹修長筆挺的身影上。 

  窗帘開著,外面柔和的光線透進來,依稀能看清裡面的擺設。 

  他沒有開燈,徑直走到書桌后的座椅內坐下,抬手按了按仍舊抽痛不止的眉心:「我還以為你已經追去美國了,人都走了,你還在這裡轉悠什麼?」 

  「你的人不也去美國了么?怎麼不見你追去?」冷漠無波的語調。 

  北梵行斂眉,表情寡淡:「她心裡沒有我,大概也不會想見到我。」 

  大概是哀莫大於心死,一句話說出來,都沒有覺得自己有多悲哀。 

  機會唯有那一次,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這一生,她跟南慕白是分是和,她的身邊,她的心裡,都不會再出現一個叫北梵行的男人。 

  「後悔了嗎?如果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是要她,還是要芊芊?」 

  「……」 

  回答他的,是一陣冗長的沉默。 

  這個問題,在他問出口之前,就已經在他腦海中想過無數次了,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還會不會,為了芊芊,摘走她一顆腎臟,從此,徹底失去她? 

  答案無解。 

  時隔這麼多年,當初被逼到絕境的心情已經體會不到了,除非真的再回到那一刻,否則,他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決定。 

  沉默中,輕輕的一聲響,一個白底印花的小小保溫杯出現在了眼底。 

  北梵行認得它,是剛剛那個手腳笨拙的女傭放在他車邊的。 

  「怎麼?」 

  「喝了它。」 

  「為什麼?」北梵行眯了眯眼,銳利的目光中平添了幾分暗沉:「她是鄧萌身邊的人,你覺得,在我險些把鄧萌弄傻之後,她還會這麼好心的給我做吃的?」 

  「你的傷口,不也是她給包紮的么?」 

  他不提包紮傷口還好,一提,北梵行薄唇便勾出一抹嘲弄的冷笑:「你確定,那叫包紮?隨便找個2歲小孩子,包紮的技術都比她強百倍!」 

  季生白斂眉,沒跟他繼續計較安蘿的包紮技術,漫不經心的擰開保溫杯的蓋子,倒出裡面的湯:「放心,沒有毒,喝不死你。」 

  保溫杯的蓋子擰開后,香氣就四溢了出來,的確很香,但相比較起北宅的那些頂級廚師們,卻還差了一大截。 

  北梵行沒什麼胃口,皺著眉頭趕人:「我還要工作,你想喝,自己喝就是了,出去。」 

  「我女人因為你跑了,你是準備好好給我解釋一下,還是安安靜靜的喝你的湯?」 

  「……」 

  …… 

  盛夏的夜晚,清爽的晚風從打開的落地窗吹進來,窗帘浮動,帶起微微的聲響。 

  季生白坐在辦公桌的對面,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的男人一勺一勺的喝著湯。 

  「南非那邊出了點情況,人被扣了,我今晚就得動身過去。」 

  北梵行聞言,頭也沒抬一下的『嗯』了一聲,習慣性的叮囑:「注意安全。」 

  「不要再動她,哪怕這件事情被南慕白知道了,後果由我來全權承擔。」 

  光影朦朧中,男人靜靜看著他,一字一頓:「大哥,這一生我沒有要求過你什麼,唯有她,不要傷害她,否則……我怕我會做出一些你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這麼多年,他叫他『大哥』的次數,屈指可數。 

  北梵行喝湯的動作微微一頓,心中忽然五味陳雜,良久,才淡淡的『嗯』了一聲。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像是被詛咒了一般,北家三子一女,表面上過著人上人的光鮮亮麗的生活,實際上,卻一個比一個孤獨。 

  他註定了要孤老一生,與寂寞為伴。 

  季生白又註定了永遠生活在黑暗中,悄無聲息的來到這個世界,最後再悄無聲息的離開這個世界。 

  芊芊,生來便帶著一身的病痛,被折磨了那麼多年,苦撐了那麼多年,到頭來強行得到的丈夫,卻正在一步一步的把她逼進死亡的墳墓里。 

  彷彿,只有天真無邪的三少爺,才是那個唯一逃離了詛咒的人,週遊世界,美女美酒不離手,活的肆意洒脫。 

  有的時候,氣他不爭氣。 

  有的時候,又莫名的很羨慕他,因為年紀最小,最毫無心機,最受家人寵愛,逃離了承擔起家族未來的命運。 

  他何其幸運…… 

  「小白。」 

  「嗯?」 

  「對不起。」 

  「……」 

  一室寂靜。 

  季生白闔眸,呼吸很淺,良久良久,沒有出聲。 

  北梵行也沒有再出聲解釋他那句莫名的『對不起』,但不需要解釋,因為他們是親兄弟,有些話,不需要解釋。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想,他大概不會因為鄧萌窺探到他們的秘密,就試圖傷害她。 

  同樣的悲慘,18年前發生過一次就夠了。 

  孤獨一生的悲劇,他一個人嘗試過,就夠了。 

  他不該,就那麼輕易的在短短几秒鐘內,試圖傷害他此生唯一的摯愛。 

  …… 

  大概是跟季生白聊過一些,心裡舒暢了,也大概,是那碗嘗起來不太美味的湯真的起了作用,這一晚,北梵行終於安穩的睡著了。 

  沒有安眠藥,沒有無休止的噩夢,沒有不間斷的清醒過來。 

  從來都是三四點睡覺,六七點醒來的北梵行,罕見的一覺睡到了11點去。 

  醒來的時候,渾身舒暢,困擾許久的偏頭痛也消失不見了。 

  …… 

  離小滿的預產期,只有10天了。 

  昨晚小滿突然肚子痛,嚇的她以為要生了,手忙腳亂的打了911,結果剛掛了電話,前一秒還在各種『啊,我要生了』『堅持不住了,你不是護士嗎?趕緊給我接生!』『啊,好痛好痛,我要死了』,各種咆哮的女人,又淡定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尷尬的對她笑了笑:「好像……又不太痛了……嘿嘿……」 

  鄧萌抹了把頭上的冷汗,認真的想,她得是個多麼多麼善良溫柔可愛的姑娘,才沒有扛著她丟海里餵魚去。 

  一大清早的,即將臨盆的孕婦就嚷嚷著要吃牛排。 

  冰箱里沒有了,伺候小滿的女傭又因為鄧萌的到來被辭退了,小滿美其名曰『不喜歡家裡太多人』,但不管她怎麼狡辯,都掩蓋不了她摳門,想要節省下每月2000刀的事實! 

  鄧萌去商場給她買了牛排,又順便買了一些零食跟水果,拎著上車,拿出車鑰匙來打開車門,剛剛坐進去,就被嚇的尖叫出聲。 

  副駕駛座內,正垂首看著ipad中股市信息的英俊男人淡淡瞥她一眼:「開車。」 

  開、車!!! 

  那淡定自如的口吻,習慣性的帶著他霸道總裁的口吻,好像她是他的什麼專屬司機似的!! 

  鄧萌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有病是吧?莫名其妙的怎麼會跑進我車裡來?!你要幹什麼?」 

  「當然是來陪老婆生孩子啊。」後座,一張跟副駕駛座上相似度超過80 %的男人出現在後視鏡中。 

  「啊——」 

  鄧萌成功的被二次嚇到,尖叫著轉過身,小眉毛擰著,吃驚的看著他:「你他媽也有病吧?你們……你們都有病吧?!!」 

  又驚又怒之下,罵人的話都找不到了,只是反反覆復的重複著他們有病的事實。 

  南慕青優雅一笑,十分贊同的頷首:「對啊,我們就是有病啊,不虧是小滿的閨蜜,就是聰明,一眼就看出我們有病了。」 

  鄧萌:「……」 

  你這麼乾脆的承認你有病,會讓我很無言以對的好嗎?! 

  意識到他們要幹什麼,她十分乾脆利落的搖頭拒絕:「你們給我下車!小滿馬上就要生孩子了,現在受不了一點刺激!」 

  頓了頓,抬手戳了戳副駕駛座上還在看股市情況的南慕白:「哎,我說話你聽到了沒?!下車啊!你想讓小滿看到你后刺激的早產嗎?!那可是你兒子啊喂!還想不想當爸爸了?」 

  南慕白收了ipad,稜角分明的俊臉浮出一抹淡笑:「我是來陪產的。」 

  「我說話你聽不懂嗎?小滿看到你,情緒激動下早產怎麼辦?你負責嗎?!」 

  「所以我們才來找你呀。」 

  南慕青抬手十分溫柔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小滿房子那麼大,上下兩層樓,房間也不少,這10天時間,就拜託你幫忙啦,只要不讓小滿發現他跟她住在一起就可以了。」 

  鄧萌:「……」 

  很嫌棄的側了側腦袋,避開了他的手。 

  請問你們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嗎?! 

  房子再大,那也只是一棟佔地只有200平方的房子好嗎?不是北墨生住的那種佔地近萬平米的古堡好嗎?!藏只貓都藏不住,怎麼可能藏住一個189的大男人?! 

  「下車下車下車!不下車我報警了啊!南氏集團的兩大總裁,在國外一起進局子這種新聞,傳回孤城,可不大好聽。」 

  她不耐煩的趕人,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手機作勢要撥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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