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 暗夜夫妻篇:打女人,你他媽算什麼男人
398暗夜夫妻篇:打女人,你他媽算什麼男人!
但現在他是我老公。
那麼堅定又義無反顧的一句話,當著沈洛的面,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
季生白怔了怔,垂眸,神色複雜的看著她五官精緻的小臉,甚至還沒來得及想清楚從心臟上一劃而過的感覺到底是什麼,薄唇已經自動自發的壓了下去,尋到她柔軟的唇瓣,迫切的含住。
鄧萌還在發著火,身邊的男人莫名其妙的就吻了下來,她睜大眼睛,吃驚的看著他在眼前放大無數倍的俊臉。
季生白沒有繼續加深這個吻,很快就放開了她,直接打橫抱起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宴會。
偶爾有賓客問出什麼事了,就聽男人淡定的以同樣一句話一一回過去:「她扭傷了腳踝,我送她去醫院看一下。」
鄧萌:「……」
餐桌邊,沈洛斂眉,長而卷翹的眼睫毛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
何騰說,她被這個男人迷失了心智,她在他身邊會很危險。
季生白是個很危險的男人,做他的女人也的確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但……她真的只是被季生白迷失了心智么?
「天生一對。」
身邊,安靜吃著甜點的小女人,忽然沒頭沒腦的丟下這四個字。
沈洛怔了怔,低頭,有些茫然的看著她。
她有一雙很乾凈純粹的眼睛,又不知道為什麼,蒙著一層淡淡的神秘色彩,就那麼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他們,天生一對。」
這是在警告他不要亂插手么?
沈洛笑了笑,單手插進口袋,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為什麼要跟我說這個?」
安蘿垂眸繼續挑她的點心,平靜的回了句:「你知道為什麼。」
你知道為什麼。
彷彿,她一眼就看穿了他深藏的情緒。
明明,連鄧萌都沒有察覺到一絲半點,這個未成年小姑娘倒是意外的很敏感。
沈洛後退一步,不得不重新將她打量了一遍:「多大了?15?17?方便告訴我一下你是哪家的千金么?」
「她是我未婚妻,有什麼問題么?」
夜生不疾不徐的走了過來,風流雅俊的臉上帶著謙和的笑,眸底卻閃爍著凌厲的寒光:「我倒是不知道沈少爺什麼時候這麼喜歡打聽女孩子的事情了。」
沈洛明顯的吃了一驚:「未婚妻?」
第三次認認真真的將安蘿從頭到尾的打量了一遍,他的神色一點點變得晦暗莫名了起來:「不要告訴我,這個姑娘,就是那個救了北大少的小女孩。」
啪——
安蘿一個沒拿穩,手中的小碟子掉到了地上,幾顆甜點咕嚕嚕的滾了下來。
她卻像是完全沒察覺到似的,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驚慌又不安的抬頭看著夜生。
為什麼,一個陌生人,會知道他們的秘密?
夜生的臉色也是說不出來的難看,近乎於下意識的看了眼遠處正在應酬的北梵行,再回頭,嗓音壓到極低,帶著濃濃的威脅:「沈洛,我知道你有個了不起的哥哥姐姐,但在這件事情,你最好給我乖乖閉嘴!信不信我現在就能讓你死於突發性心臟病?」
「oh,relax……」
沈洛聳肩:「我如果想捅破這個秘密,也不至於等到現在,就是……」
視線一點點下滑,落在他懷中那嬌小又玲瓏的小女人臉上,幾分讚賞幾分欽佩:「一直只是聽說,從來沒親眼見過,她……跟我想象中的,出入有點大了些……」
明明看起來稚嫩的像個未成年少女,他想象不出十年前的她,是怎麼有能力從夜粟那裡搶到解藥,還一個失手弄死了一個比她大十多歲的女人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侍應生很快過來把一地的狼藉收拾乾淨,明明不是自己的錯,還一個勁兒的對他們致歉。
安蘿猶自惴惴不安,仰頭看著夜生,失血的唇瓣動了動,想要說什麼,又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夜生握著酒杯的手指無意識收攏,力道大到幾乎要將酒杯生生捏碎。
安蘿咬唇,盯著他泛著冷冷蒼白的指關節:「夜生……」
男人垂眸,冰一樣的視線帶著被勾起的恨跟痛,就那麼直直的看進她眼底。
安蘿臉上最後一點血色,也被那銳利如刀的目光盯的消失殆盡。
大概,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忘記她是怎麼恩將仇報的,為了另外一個男人,親手害死了他的姐姐。
……
鄧萌跟季生白回來的時候,婚禮已經開始了。
她一邊緊張的整理著頭髮,一邊彎腰在她的位置上坐下,坐下后還不忘掃一掃周圍,看有沒有人用異樣的眼神看自己。
季生白乾完禽獸不如的事情之後,又恢復了一派高不可攀的貴公子形象,淡定的在她身邊坐下。
座位挨的比較近,他的西裝蹭到她的胳膊,她立刻嫌棄的挪開。
動作弧度很大的緣故,男人輕易的察覺到了她的小情緒,垂眸,由上而下的打量著她緊繃的小臉,片刻,到底還是主動開口:「好了,大不了下次我會忍耐一下。」
鄧萌沒好氣的瞥他一眼:「鬼才信你!」
男人不再多說,修長的手握住她柔軟的小手,力道不輕不重,正好讓她逃脫不出來。
鄧萌掙扎了幾次,沒掙脫,索性由他去了。
文卿卿一襲潔白的砰砰婚紗,胸前點綴著炫目的鑽石,裙擺是手工的花紋刺繡,仙氣飄飄又端莊典雅,長發盤起,露出曲線優美的頸項,美麗到恍若從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公主一般。
站在衣冠楚楚英俊逼人的北梵行身邊,很容易讓人生出一種郎才女貌的感覺來。
鄧萌歪了歪腦袋,靠近身邊的男人,壓低聲音開口:「我跟北墨生結婚的時候,穿的婚紗沒這個漂亮。」
我跟北墨生結婚的時候……
季生白危險的眯了眯眼:「嗯?」
鄧萌聳肩,一臉無辜:「嗯什麼嗯?當初的確是他跟我舉行的婚禮嘛。」
季生白不悅的盯著她:「放心,我會補給你一場婚禮,也會保證你的婚紗會比她的漂亮,可以了么?」
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鄧萌很純潔的笑了兩聲:「如果你堅持的話,我也是可以勉為其難的接受的。」
IDO,IDO之後,很快到了交換戒指,互相親吻的階段。
漂亮的鑽戒被男人修長的指推進戴著白色手套的無名指上,文卿卿紅唇勾起一抹幸福的弧度,長長的眼睫毛微微顫動,看向面前的男人。
隔的距離有些遠,她不確定從她眼中看到的那纏纏繞繞的歡喜是不是真的。
不過,像她這種高段數的女人,哪怕心裡不願意,恐怕臉上也能展現出完美到無可挑剔的喜歡,更何況是對著北梵行這種高顏值的男人,恐怕連裝都不需要裝了。
正想著,眼前一閃而過的一幕讓她懵了那麼一下。
「呃……」
她小心翼翼的環視四周,見所有人都在鼓掌,沒什麼異樣的樣子,於是默默扯了扯季生白的衣領,趴在他肩頭小小聲的問:「你看到了沒?他們剛剛……好像錯位接吻啊。」
季生白沒出聲,給了她一個不要亂說話的警告眼神。
什麼嘛,根據她多年的言情劇經驗,剛剛那個明明就是錯位接吻。
她不死心的繼續道:「你看你看,文卿卿臉色都不對了。」
明明還在笑,但那笑容里卻明顯的有一絲羞憤,僵硬到連她都看出來了。
之前在醫院裡,北芊芊都那麼罵她了,也沒見她笑這麼僵硬過。
季生白顯然不大想跟她討論這個問題,不管她怎麼說,都抿著唇一聲不吭。
鄧萌說了三四次,見他一直不搭理自己,撇撇嘴,鬱悶的不吭聲了。
……
在酒店露天式的泳池找到了正喝著酒吃著點心的安蘿。
旁邊還有幾個客人在游泳,她沒有穿泳衣,只是坐在泳池邊,晃著兩條長腿在水裡,波光粼粼的睡眠映著周圍瑰麗的霓虹燈,崔璨如上方的銀河星系。
鄧萌把托盤放下,在她身邊坐下:「怎麼自己跑這裡來了?」
「嗯,上來透透氣。」
安蘿抬手撥弄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髮絲,笑盈盈的看著她:「少夫人你呢?」
「我?我找不到你,問了問侍應生,有沒有看到一個長得超級可愛漂亮的小姑娘,然後……噹噹噹噹!」
她比了個『然後我就來這裡了』的手勢。
安蘿被她逗笑,兩個小酒窩又若隱若現了起來。
鄧萌從托盤中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打量著她白嫩精緻的小臉:「我聽小滿說,好像看到有個男人對你發脾氣了,不會是夜生吧?」
「嗯。」
安蘿點點頭,苦笑一聲:「其實他多數時候對我都很好的,如果不想到他姐姐,他很少對我發脾氣……」
鄧萌忽然就火了:「他姐乾的什麼事兒他不知道?更何況那本來就是個意外,他憑什麼對你發脾氣?這麼多年你自我懲罰還不夠?」
安蘿沒說話,低頭默默喝酒。
鄧萌瞧著她有些失落的小表情,皺皺鼻尖:「話說,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麼認識北梵行的?」
「他救過我一次,大年夜,夜粟讓我去一家店給她買她喜歡的糖炒栗子,結果回來的路上不小心灑了,撿的時候被一輛車撞到了,是他救的我。」
安蘿表情很平靜,談起自己跟北梵行的初次相遇,也沒什麼多大的情緒波動,說著說著,又自嘲的笑了下:「我記得,他靠過來后的第一句話就是,看看是不是她。」
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他口中的那個『她』是誰。
後來,一點一點的搜集關於他的情報,才知道,原來他丟了一個很喜歡的小姑娘。
又過了很久,在她被囚禁的時候,夜生把郝小滿的照片給了她,冷冷的丟下一句:「他找到他的女孩了,你可以死心了。」
其實,從她給北梵行送葯回去,看到夜粟狼藉一片的書房中,那滿地的鮮血時,就很清楚,她這輩子,完了。
「所以啊,他救過我一次,我救過他一次,很公平,不存在什麼他欠不欠我之說。」
安蘿晃著雙腿,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下自己白嫩的小腳丫,笑了笑:「你看到沒有?他的新娘好漂亮,跟他很般配。」
鄧萌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話到了舌尖,又不知道為什麼,轉了一圈又咽了下去。
兩個人就這麼一人一杯酒,默默的喝著,誰都沒再說話。
……
夜越來越深。
泳池裡的客人都離開了,鄧萌跟安蘿躺在泳池邊,腿還擱在水裡,醉的稀里糊塗的,只覺得漫天的繁星都在轉來轉去,轉的她昏昏欲睡。
直到『噗通』一聲傳入耳中,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聲音含糊:「菠蘿,你……嗝……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啊?」
「……」
「菠蘿?」
一連叫了三聲,都沒聽到回答,她轉頭看了眼,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空空如也。
一陣冷風吹來,她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過來,猛地坐起來:「安蘿?!!」
眼前只晃過男人筆挺的西裝褲,又是一聲『噗通』巨響,她茫然的看著粼粼水面,不等回過神來,夜生已經到了泳池底部將落水的安蘿抱了出來。
「安蘿?!」
她失聲尖叫,慌忙把她擺正位置,抬高了下巴給她做人工呼吸,正做著,身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用力的推了一把。
「走開!」
夜生的臉色難看到極點,把她推開后,開始給一動不動躺在地上的安蘿做心肺復甦。
鄧萌茫然的坐在地上,直到一雙修長手臂將自己撈起,質地精良的西裝裹住了她的身子,耳畔傳來季生白清冷的聲音:「別擔心,他只是太著急了。」
足足過了幾十秒鐘,安蘿才痛苦的嗆咳了一聲,咳出好幾口水來,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啪——
隨之而來的,是異常響亮的一個耳光。
安蘿的臉被打的側偏過去,猶帶著水珠的臉頰很快浮現出一片紅痕。
一起過來的北梵行微微皺眉,暗沉的眸底閃過一抹不悅的寒光。
「你他媽是不是瘋了?!」
鄧萌臉色一變,上前就要踹他,被季生白及時攔住,低聲呵斥:「你乖一點!」
「他結婚就這麼讓你生不如死?!」
夜生帶著一身的水珠,像是被刺激到了,雙眼泛紅,扯著安蘿的衣領怒聲咆哮:「那麼喜歡他你他媽早說,我成全你就是了!用得著一邊口口聲聲的說願意嫁給我,一邊在這裡偷偷尋死?!故意糟踐我么?!!」
安蘿自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由著他扯著衣領把自己晃來晃去。
「你冷靜一點。」
季生白上前,用上幾分力道撥開了激動的他,一手拍了拍安蘿的臉:「安蘿,看著我。」
「唔……」
安蘿痛苦皺眉,沒有睜開眼睛,臉色卻明顯的一陣白過一陣。
季生白垂眸,視線掃過一邊已經空了的酒瓶,看向鄧萌:「這酒,你喝了多少?」
鄧萌眨眨眼,努力想了想:「大、大概……一半。」
基本上是她喝一杯,安蘿喝一杯的。
男人言簡意賅的下結論:「是酒精中毒,被車,送醫院。」
……
醫院,經過一番緊急洗胃,安蘿終於清醒了過來,見自己在醫院,一臉的茫然:「我怎麼了?」
鄧萌努努嘴,嘲諷的睨著夜生:「哦,被夜生一腳踹水池裡去了,差點淹死。」
「……什麼?」
夜生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惱怒的瞪了鄧萌一眼,才壓抑著怒氣質問她:「不會喝酒,還喝那麼多酒?」
「呃……我不知道自己酒量這麼小……以後我會注意的。」
鄧萌不忘打小報告:「他以為你自殺,一怒之下甩了你一耳光。」
夜生隱忍的閉了閉眼,咬著牙開口:「你是自己出去,還是我請你出去?」
「出去就出去,有什麼了不起的。」
鄧萌撇撇嘴,無限鄙夷的睨他一眼:「看不出來你平時人模人樣的,居然還動手打女人,以後我得讓我們家白白離你遠一點,免得近墨者黑!」
說完,驕傲的把下巴一抬,轉身走了出去。
……
醫院的Vip休息室。
北梵行屈指彈了彈指間的煙,狀似不經意的開口:「酒店樓頂,夜生說的那句『他結了婚就這麼讓你生不如死』是什麼意思?」
沙發里的季生白面無表情的翻看著雜誌:「話既然不是我說的,為什麼要來問我?」
落地窗前的男人轉過身來,周身凜冽的氣息一點點蔓延在空氣中:「小白,我沒興趣跟你打太極,回答我的問題。」
「答案對你很重要麼?」
季生白抬眸看向他,表情寡淡:「你該知道,孤城仰慕你的女人多到可以組一個軍隊了,多她一個,少她一個,有很大關係?」
北梵行沒說話,但一點點冷硬下來的臉部線條無聲的顯示著男人對他給出的答案的不滿。
「這邊我看著就好,今天是你的新婚夜,還是早點回去陪新娘比較好。」季生白顯然不大想理會他的心情,垂眸繼續翻看雜誌。
話音剛落,鄧萌隨即推門而入,氣急敗壞的樣子:「你以後離那個夜生遠一點,打女人,算什麼男人!」
「好。」
季生白應聲,習慣性的抬手,等她把小手放進自己掌心后,隨即收攏,牽著她在自己身邊坐了下來:「冷不冷?一會兒喝袋感冒顆粒,在泳池邊躺了那麼久,小心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