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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7 多情損梵行篇:我屁股疼,緩一會兒再走

  457多情損梵行篇:我屁股疼,緩一會兒再走。 

  北梵行終於紆尊降貴的瞥了她一眼。 

  「不信你聞聞。」她說著,一手搭在他肩頭努力把脖子湊過去。 

  雖說不是真的沒洗澡吧,但上了一天的課,又跟夜生一起吃飯,去電影院擠了好一會兒,怎麼著也應該有點味道了吧? 

  她的脖頸曲線柔美,皮膚很白,看不到絲毫頸紋的存在,一路下滑,敞開的衣領處,兩團綿軟若隱若現,弧度飽滿。 

  眸底倏然一暗,陣陣熱流湧向下腹,男人忽然就鬆開了手。 

  安蘿猝不及防,一屁股摔坐了下去,痛的咬緊牙關抱著樓梯扶手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眼角餘光就掃到男人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上了樓。 

  有那麼嚴重嗎?就算嫌棄她沒洗澡,說一聲讓她有個心理準備也好啊,直接就把她這麼丟下來了…… 

  坐在樓梯口整整緩了十多分鐘,想等著那股疼痛勁兒過去了再起來,沒想到越坐那股疼痛反而越尖銳,不一會兒,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薄薄冷汗。 

  北梵行去卧室洗了個澡,這才記起來光顧著生氣,書房裡還有很多事情沒來得及處理,下樓打算煮杯咖啡的,卻意外的發現她還坐在那裡。 

  站定,居高臨下的俾睨著她的後腦勺:「怎麼?被抱了一會兒,現在路都不會走了?」 

  安蘿腦袋擱在交疊的手臂上,聲音悶悶的:「我屁股疼。」 

  屁股疼? 

  北梵行又往下走了兩個階梯,在她面前半蹲了下來,瞧她臉色蒼白,額頭滲著點點汗珠,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濃眉微皺:「很疼?」 

  安蘿閉著眼睛沒看他:「還好,緩一會兒再走。」 

  這是生氣了? 

  男人薄唇動了動,想要說什麼,話到了舌尖,又不知道為什麼咽了回去,轉身下了樓。 

  現磨的藍山咖啡豆,煮好后香氣濃郁,端著咖啡杯上樓的時候,樓梯上已經不見她的身影了。 

  應該是自己回卧室了。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書房裡安靜到像是壓根就沒有人存在一般。 

  咖啡杯里的咖啡還滿著,卻已經從熱變溫,從溫變涼了。 

  滿書桌堆著要處理的文件,映入眼帘,卻又像是一堆一堆的廢紙,一個字都沒進入腦海。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已經在這裡呆坐了兩個小時了。 

  兩個小時,就這麼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想的浪費掉了。 

  這對普通人而言或許再正常不過,可對他北梵行而言,卻是開天闢地頭一遭,向來爭分奪秒拚命工作的他,竟然也有偷閑的時候,而且一偷就是兩個小時! 

  本就煩亂的心情,在意識到這一點后,更加的亂成了一團。 

  心情煩悶的時候,他會選擇健身,把那些複雜糾纏的情緒通過這種形式發泄出來,這會兒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運動,索性起身去了三樓的健身室。 

  兩個小時后,一身汗的下樓,又習慣性的先去浴室沖了個澡,出來看了眼時間,凌晨兩點半,還是沒有絲毫睡意,還是……煩躁的厲害。 

  這個時間,她應該……已經睡了吧? 

  站在黑白色調的卧室靜默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決定先過去看一眼再睡。 

  安蘿還睡在原本屬於他的卧室中,他在門口站定,試著轉了轉門把手,發現從裡面鎖上了,不過這個點兒也不好敲門把她叫醒。 

  沉吟一聲,轉身去找了備用鑰匙,開門。 

  卧室里,安蘿躺下來忍了許久,可疼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於是勉強掙扎著起床在房間里翻找了下,居然意外的找到了一個醫藥箱!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 

  於是又掙扎著躺回床上,把睡衣衣擺撩上去,把內褲脫下來,找到了一瓶消腫止痛的藥膏,正扭頭艱難的往屁股上抹,就聽到門口處傳來微微的聲響。 

  她保持著上藥的姿勢呆了呆,不等反應過來,門已經被打開了,燈光下,男人輪廓深邃的俊臉就倒映進了瞳孔中。 

  有那麼一秒鐘,整個卧室都是靜止的。 

  眼看著男人的視線一瞬不瞬的落在了自己的屁股上,安蘿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彈坐了起來,饒是身下是極為柔軟的床褥,還是讓她痛的一聲悶哼。 

  顧不得疼痛,顧不得穿內褲,手忙腳亂的把睡衣衣擺撕扯了下來努力遮住雙腿及以上的部位,又掙扎著躲到了厚厚的被子下,只露出一顆小腦袋,睜大的眼睛里慌亂、驚恐、羞恥、不安交織成一片。 

  完了完了完了,他不會誤以為她脫光光只是為了玷污他的床吧? 

  又過了足足十秒鐘,男人像是才回神似的收回了視線,一開口,嗓音沙啞到極致:「抱歉,我以為……你睡著了。」 

  安蘿一張白皙的俏臉漲的通紅,紅唇哆嗦了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索性直接當了縮頭烏龜,把腦袋也縮進了被子里。 

  怎麼辦怎麼辦?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再跟他見面?不活了吧?嗯,不活了。 

  跳樓? 

  這是二樓,下面就是草坪,跳下去應該摔不死,摔斷個腿兒倒是有可能。 

  要不就上吊。 

  聽說上吊后舌頭會吐出來,很恐怖很難看啊…… 

  實在不行,就吃安眠藥吧,無痛苦。 

  可這裡……有安眠藥嗎? 

  正絞盡腦汁的想著,就聽到男人清寒涼淡的嗓音隔著被子響起:「起來穿衣服,我去樓下等你。」 

  安蘿沒說話,縮在被子里一動不動。 

  不一會兒就聽到關門的聲音,不輕不重,剛好足夠讓他聽到。 

  她這才試探著一點點伸出腦袋,見他的確已經不在卧室了,這才重重鬆了口氣。 

  忍著屁股的疼痛勉強起床穿衣服,每走一步都要狠狠咬一咬牙根,直到在樓梯口處站定。 

  剛剛上樓的時候,差點沒痛昏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樓上的動靜,男人邁著兩條大長腿就上來了,罕見的沒有穿西裝,黑色v領薄毛衣黑色長褲,外面披了件棕色風衣,少了幾分平日里的不苟言笑,多了幾分隨和淡然。 

  安蘿扶著樓梯扶手的小手不停的抖著,不敢看他的眼睛,仰頭欣賞旁邊掛著的壁畫。 

  男人也沒說話,徑直俯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動作放的很輕,罕見的溫柔。 

  整個人都浸潤在了男人強烈的雄性荷爾蒙的氣息範圍內,安蘿心尖兒沒來由的顫了顫。 

  原來,向來冷硬如冰的男人,也可以有這樣柔情似水的一面。 

  果然還是不夠了解他啊。 

  正感慨著,頭頂上方隨即傳來男人涼漠寡淡的嗓音:「不需要尷尬,在沙灘上見過無數臀型比你漂亮的比基尼美女,她們的勾.搭我都不放在眼裡,你的就更不會了。」 

  臀、型、比、你、漂、亮!!!! 

  她、們、的、勾、搭、我、都、不、放、在、眼、里,你、的、就、更、不、會、了!!! 

  真的是一句比一句更氣人!! 

  無冤無仇的,為什麼要這麼羞辱我?!! 

  安蘿憤憤咬唇,不甘心就這麼被他潑髒水,振振有詞的辯解:「我沒勾.搭你,我只是想上點葯而已,還鎖門了,是你自己開門進去的!」 

  北梵行卻似乎並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跟她爭辯下去,放下她,隨手打開了車門:「屁股疼,就先躺著吧,坐著會更疼。」 

  安蘿急了,又重複了一遍:「我真沒勾.搭你!!」 

  北梵行淡淡瞥她一眼:「我讓你上車!」 

  「你先承認了我再上車!」 

  男人後退一步打量著她罕見倔強的小模樣,眉梢挑高:「我承認怎樣?不承認又怎樣?」 

  只是他們兩個人知道的事情而已,他承認不承認區別很大? 

  安蘿一手扶著車門,貝齒重重咬緊下唇,月光下,一張小臉覆著淡淡的焦急跟不安:「你……」 

  停頓了下,才又鼓足勇氣繼續道:「你不要……不要跟夜生說。」 

  你不要跟夜生說。 

  期期艾艾的一句話,或多或少,帶了一點懼怕的痕迹。 

  北梵行眉梢眼角那點很淡很淡的笑意,不知不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低著頭,雙手十指無措的絞在一起,並沒有發現他這細微的一點情緒變化,繼續道:「他在這種事情上很敏感,會真的以為我在試圖勾.引你,我不希望他生氣。」 

  這些年夜生喜怒反覆無常,有時候聊的好好的,他忽然就會很生氣了,有一次正吃著飯,他當場就把桌子掀了。 

  因此這些年,她不管做什麼事情,都習慣性的先想一想會不會惹他生氣。 

  雖然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動不動就發脾氣,但至少,避免了不少了。 

  北梵行盯著她半斂的纖長眼睫毛,薄唇微動:「你們婚禮那天,那個大鬧婚禮的女人懷的孩子,是他的么?」 

  「大概吧。」 

  「你就不介意?」 

  這世界上,恐怕沒有一個女人能忍受這種事情吧?可這些天下來,她似乎一點都沒表現出傷心難過的痕迹。 

  安蘿靜默了好一會兒,才扯扯唇角笑了笑:「不介意,誰讓我愛他,離不開他呢?」 

  誰讓我愛他,離不開他呢? 

  北梵行默默把這句話在舌尖念了幾遍,忽然就笑了,笑意卻半點沒滲進眼底,聲音反而越發的冰冷陰森了:「如果我記得沒錯,四五年前,他貌似說過,你喜歡的人……是我?」 

  絞緊的手指倏然一顫,幾秒鐘的死寂后,她忽然抬頭,眼底卻是滿滿的莫名其妙:「他說,我喜歡的人……是你?」 

  極度不可思議的口吻。 

  彷彿喜歡上他對她而言是一件多麼不可能的事情一樣。 

  北梵行心裡忽然就不舒服了,神色一點點陰沉下來:「這是什麼口吻?我就那麼不值得你喜歡?」 

  「沒有沒有沒有……」 

  安蘿忙不迭的搖頭,卻還一直在笑著:「回頭我問問夜生是不是真說這話了,不過他經常這樣,有段時間還覺得我喜歡白少呢!」 

  「……」 

  北梵行闔眸,忽然賭氣的想,這輩子不想再跟她說一句話了! 

  「上車!」丟下這冷硬到極點的兩個字后,也不管她了,自己徑直上了駕駛座。 

  安蘿站在原地原地,剛剛臉上又好氣又好笑的表情不見了,心有餘悸的瞥了眼黑色的車窗,這才慢慢彎腰上車。 

  …… 

  尾椎骨折。 

  醫生看著片子,對著北梵行一臉訕笑:「北先生,這個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辦法,只能卧床靜養,一兩個月後差不多就會好了。」 

  安蘿一聽就不幹了:「可我還要上課。」 

  北梵行揮揮手示意醫生可以離開了,轉過身來看她:「我讓人準備一下,會遠程直播授課,不會影響你期末考試。」 

  安蘿『哦』了一聲,眨巴眨巴眼睛:「那什麼……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男人漫不經心的在另一張床上坐下來:「你見過病人住院,沒有陪床家屬的?」 

  特等病房,他的這張床是臨時加上的,被褥床墊全都是嶄新的,沒人用過,安蘿眼睜睜看著他脫了外套,在床上躺了下來:「睡吧,有什麼需要就叫我。」 

  叫他? 

  就想使喚女傭似的,讓尊貴的總裁大人給自己端茶倒水? 

  安蘿想了想那場景,默默的打了個寒顫,還是算了,她享不起那福分,怕折了壽。 

  閉著眼睛躺了一會兒,又忽然極度驚悚的睜開了眼睛。 

  你見過病人住院,沒有陪床家屬的? 

  家……屬?!!! 

  誰?他嗎?是她的家屬?!!!朋友不是朋友,愛人不是愛人,親人更不是親人,頂多算……認識。 

  要陪床也不應該是他陪床啊。 

  「那什麼……」 

  轉頭,看著男人稜角分明的俊臉:「要不……我給夜生打個電話,讓他過來照顧我吧?你日理萬機的,這醫院裡又臟,病毒很多,還是回去吧?」 

  「給夜生打電話,好告訴他我把你屁股摔傷了?」 

  陰陰冷冷的一句話傳來,嚇的她打了個哆嗦,忙不迭的搖頭否認:「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就睡覺!」 

  「……」 

  好吧,睡覺就睡覺。 

  …… 

  第二天一早醒來,已經8點多了,整個房間都陰陰沉沉的,外面電閃雷鳴,暴雨如注,像是又回到了盛夏時節。 

  病房裡排排站著三個人,兩女一男,穿著十分正式的工作套裝,站在正面無表情翻看著文件的北梵行身邊,大氣不敢出的樣子。 

  是真的沒弄出半點動靜,她醒來之前,甚至一點點都沒察覺到有人進來了。 

  意識到自己耽誤他工作了,她頓覺羞愧,忙不迭的開口:「你去集團忙吧,我自己能行,又不是動了手術沒法下床……」 

  一邊說著,就發現那兩個模樣精緻,氣質出眾,看起來像是女秘書的女人悄無聲息的看了她一眼,極為複雜的眼神。 

  北梵行沒看她,繼續漫不經心的翻看著文件:「醒了?」 

  「呃……」 

  「楊秘書,她不方便起床,你伺候她洗漱一下。」 

  「是,總裁。」 

  其中一個女人應聲點頭,剛要轉身,安蘿就抬手匆匆忙忙制止了:「不用不用不用,我能下床,自己去洗漱就可以。」 

  楊秘書站在原地沒動,看了眼北梵行,似乎在等他的下一步命令。 

  過了好一會兒,男人才像是又分出一點神來,繼續嗓音涼漠的命令:「幫她準備好洗漱用品。」 

  「是,總裁。」 

  安蘿:「……」 

  …… 

  浴室里燈光打量,安蘿一邊刷著牙,一邊從鏡子里默默看一眼站在她身邊拿著毛巾安靜的等著她的女秘書。 

  不是現如今十分普遍的整容臉模式,她的模樣大氣優雅又性感,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知性美,連她一個女人見了都要嘖嘖驚嘆兩聲,想象不出來北梵行天天對著這麼張臉是怎麼不動心的。 

  胡亂洗了把臉,接過毛巾來,道謝,擦拭了下,一抬頭,女人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準備了一份全套的護膚品…… 

  一瓶一瓶的遞給她。 

  安蘿用一種,就道謝一次,全程都有些心不在焉。 

  過了20多年貧困痛苦中掙扎的生活,饒是當初剛去夜家,名義上是夜家的養女,可夜家的傭人卻從來沒正眼看過她,也沒伺候過她,因此突然就過上了人上人的生活,心裡居然五味陳雜,品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被女秘書攙扶著出去的時候,另外一個女秘書已經離開了,只剩下一個男助理還在,依舊保持著絕對的安靜。 

  沙發里,衣冠楚楚身姿挺拔的男人仍舊翻看著文件,看都沒看她一眼:「過去吃早餐。」 

  安蘿在床上坐下來,就見女秘書將旁邊的兩個飯盒拿了過來,一盒一盒的拆開,葷素燙搭配,足足8個菜,光是聞味道就讓她忍不住狂吞口水。 

  抬頭,期期艾艾的看向他:「你吃過了嗎?」 

  「還沒,你先吃。」 

  「這都打開了,一會兒涼了,要不先吃完再忙吧?」 

  北梵行忽然就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淡淡瞥了眼一男一女兩位秘書:「先去外面等著,一會兒再進來。」 

  遭到無情驅趕的兩位秘書明顯的有些吃驚,不知道是驚訝自己被驅趕,還是驚訝總裁大人居然會願意中斷工作先吃飯。 

  但驚訝也只是片刻的事情,很快兩個人便安分的答應,退了出去。 

  安蘿有點尷尬,本來想著飯菜那麼多,他們四個人一起吃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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