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8 金枝欲婿篇:那你想怎麼樣?以身相許好
488金枝欲婿篇:那你想怎麼樣?以身相許好不好?
瞥的次數多了,又忽然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她放下手中的筆,懶洋洋的伸展了一下腰肢,起身慢悠悠的從過道走過。
路過班長身邊的時候,垂首飛快的瞥了眼他手機上的消息。
感覺到有人從身邊走過,班長反應很迅速的把手機擋了一下,抬頭看過去,就見季枝枝舒展著手臂徑直出去上洗手間去了。
他這才鬆了口氣,低頭繼續發消息。
……
一整天上課都心不在焉的。
倒不是因為南莫商,而是南莫商的媽,對她的確很好,從小到大,各種幫她買衣服買零食送包包的,真的是當親女兒疼的。
要是自己兒子出事了,估計得很心疼吧?
司機早早的等在了校門口,她上了車,鬱悶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拿出手機來,翻找通話記錄。
她沒保存南莫商的手機號,但因為朋友不多,通話記錄也就不多,陌生號碼就那麼幾個,隨便一番,就找到了。
響了沒兩聲,那邊便接了起來,傳來男人慵懶的低沉嗓音:「怎麼忽然想起來給我電話了?想我了?」
季枝枝閉了閉眼,分分鐘有種想掛斷電話,任他自生自滅的衝動。
深吸一口氣壓下滿心的不悅,她冷著嗓音問:「今晚還要去盛世?」
「怎麼?想陪我一起?」
「……」
季枝枝抿唇,實在跟他說不下去了,索性直接掛了電話。
愛死死愛活活,跟她有一毛錢關係么?
……
『砰——』的一聲巨響驟然響起,接之而來的,是一片徹底的寂靜。
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身子輕飄飄的像是躺在雲端,時而急速上升,時而急速下墜。
迷迷糊糊中,能感覺到有人打開了車門,將她向外拖拽。
新鮮的空氣吸入肺里,混亂又模糊的畫面一閃而過,扭曲的車身,斑駁的血跡……
「到手了到手了,趕緊!」
有誰在耳畔狂躁的咆哮:「趕緊走!後面有車過來了!」
身子被強行塞進了另外一輛車裡。
一個耳光重重的甩了過來,異常清晰的聲音,卻絲毫感覺不到痛楚。
熟悉又模糊的臉從眼前一晃而過,猙獰而恐怖的模樣:「賤人!他睡了我的女人,看我怎麼玩兒死他的女人!!」
嗯,好吧,得醒醒了,再不醒,要被玩死了。
她抬了抬沉重如千斤之鼎的手臂碰了碰疼痛不止的額頭,指間殷紅的血跡清晰的映入眼底,片刻后,忍不住笑了下。
還真是狼狽啊,季枝枝。
「班長大人,天涯何處無芳草,你非得在陶佳佳這棵樹上吊死沒人管,但他南莫商搶了你喜歡的女人,你去找南莫商啊,跑來欺負我一個無辜躺槍的人,不大好吧?」
「你他媽給我閉嘴!!」
平日里各種明事理、懂禮儀的班長,這會兒卻像是完全換了個人似的,暴躁的像只獅子,不停的爆著粗口:「老子他媽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仗著家裡有權有事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是吧?我今天就找幾十個人輪了你!看你他媽以後還怎麼囂張!看他南莫商以後還怎麼娶你!」
意識一點點變得清晰,身子也沒那麼沉重了。
她歪了歪頭,視線漫不經心的掃過這輛麵包車,六個年輕的男人,看上去卻並不像學生,流里流氣的像是一群小流氓。
這是為了對付她特意找的人呢,還是他原本就跟這種地痞流氓混在一起?
唔,不過聽說,他爸那邊的確是有黑社會背景的。
原本瞥到他發消息還以為他要對付南莫商,誰想到特么居然挑她這個軟柿子捏!虧她還在那裡干擔心了一通南莫商,怎麼就沒空出點腦子來擔心擔心她自己。
她稍稍坐直了身子,右手拇指擦拭了一下染血的唇角,眉梢挑高,笑的純真爛漫:「剛剛,你甩了我一耳光是不是?」
曾安止冷笑一聲:「老子不止要打你,還要睡你!賤貨!你能拿老子怎麼樣?!」
話落,抬手一個耳光又重重的落了下來。
卻沒能如願以償的落在她的臉上。
「打女人的男人可算不上什麼好男人,至於睡我……」
她低笑,捏著他腕骨的手指倏然用力,一聲清脆的骨骼斷裂的聲響倏然響起:「你也配?!」
近在咫尺的瞳孔倏然放大,曾安止一張還算秀氣的臉頃刻間因為疼痛而變得扭曲起來,撕心裂肺的痛叫聲隨即響起。
後座的幾個男生一開始還在嘻嘻笑著談論著一起睡過幾個女人,用過幾個姿勢,聽到他痛苦的嘶吼聲,這才猛然察覺過來。
季枝枝已經翻身越過了曾安止的身子到了另一邊,一手將推拉式的門踹開,卻沒有跳下去,反而直接拽住了他的衣領,一拖一推,順勢直接將他推了出去!
輪胎摩擦過地面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季枝枝在車身還沒停穩的時候就跳了下去,卻沒急著逃跑,只是遠遠瞥了眼被甩下車后在地上滾了好幾米,還在掙扎著要爬起來的班長大人。
他們把她拉上車后,以防萬一,專門挑沒什麼人的小道走,車子停下來,路邊卻幾乎沒什麼人路過,原本有一兩個來著,見到這情況,嚇的一個個轉頭就跑開了。
幾個男人很快都沖了出來,團團將她圍住。
一輛銀灰色跑車從旁邊駛過,又忽然停下,後退了幾米,車窗降下,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白皙的肌膚,高挺的鼻樑跟薄削的唇瓣便顯得分外惹眼:「需要幫忙么?」
季枝枝的視線還是有些模糊的,但處於危險中讓她本能的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如果在車禍之前,要對付這六個小流氓對她而言真的是綽綽有餘的,可這會兒,還真的有些困難。
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裡做出最正確的決定,殺一儆百。
她看都沒看自己,跑車裡的男人居然真的就沒下來,單手撐額饒有興緻的觀賞著,好像這個危機四伏的場面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場免費鬧劇。
幾個男人齊齊涌過來,季枝枝閉了閉眼,站在原地沒動,直到最後一刻,才猛然一個側身避過了他們,靠到了左手邊看起來最強壯的那個男人身邊。
全身的力氣都加註在了右手掌心,重重叩擊上脆弱的頸項,同時右腿膝蓋重重一頂,男人吃痛俯下身來,脆弱的頸項便自動送上了她的虎口。
季枝枝從來沒殺過人,這麼多年來,她的訓練對手卻並不單一,季子川有時間的時候會陪她練習一下,平時多是別墅里的保鏢陪她訓練。
相對於那些雇傭兵出身的保鏢而言,這幾個小嘍啰,真的弱到不堪一擊。
視線掃過撲空后還要作勢撲過來的幾個男人,秀眉一擰,咬咬牙,指腹倏然用力!
咔嚓一聲脆響。
那麼大塊頭的一個男人,腦袋以一種奇異的姿態垂下,忽然毫無生氣的軟軟倒了下去。
蘭博基尼內的年輕男人大概沒料到她會下這麼狠的手,眉梢挑高,慵懶的姿態不知不覺收斂了起來。
明明,他就離她只有5米遠,只要她說一句軟話,就可以求他過來幫她。
就算她不說話,也該很清楚,哪怕他們一路從小打到大,彼此互看不順眼,但兩家交情在那裡,最後關頭,他也不可能由著她被欺負了去。
可顯然她並不打算向他求救,甚至並不打算要他幫忙。
徒手扭斷一個男人的喉骨……
呵,以前看來的確是他小瞧她了,這可不是幾下簡單的花拳繡腿就能做到的,顯然,她的那個子川哥哥為了防止她將來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能儘可能的自保,這麼多年的確是下了一番功夫。
死亡,對一群欺負欺負商販,打打群架的小混混來說,是一種從未真正考慮過的滋味。
尤其是習慣了被上面的頭兒約束著,相對於生活的自由平等的普通人,反而更容易屈服於氣場強大的人腳下。
眼前的女孩兒一眼看上去明明只是個被嬌慣壞了的大小姐,骨子裡卻流著常人所沒有的殘暴狠戾的血。
就那麼眼睛眨都不眨的,捏斷了一個人的脖子,沒有絲毫的猶豫跟驚慌,彷彿殺一個人對她而言,不過跟撕掉一張紙那麼簡單。
剩下的幾個男人身形明顯的齊齊頓了下,一個個睜大眼睛驚恐的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同夥。
季枝枝慢條斯理的向後靠了靠,優雅從容的姿態,挑眉睨著他們:「別慫啊,下一個是誰?既然過的這麼不如意,早幾十年死又有什麼區別是不是?」
幾個男人面面相覷,試圖從彼此眼中找到那麼點可以互相鼓舞的信息,可看來看去,卻只找到了驚慌跟害怕。
身體最瘦弱的男人第一個忍不住,倒退了幾步,忽然扭頭就跑了。
像是一隻破了洞的氣球,一旦開始泄氣,萎靡的便異常迅速。
眨眼間,幾個男人跑的不見了蹤影。
季枝枝唇角譏誚的弧度收斂了下來,靠著牆壁的身形明顯的踉蹌了下,像是要暈過去,但又很快站穩。
她抬手,動作很慢的整理了一下耳畔散落的髮絲,然後邁著略飄忽的步伐走到了那個剛剛勉強從地上爬起來的男生身邊。
曾安止的臉上手上都被地面劃出了不少血,整個人都是懵的,見她走過來,下意識的看了眼前面停著的麵包車。
車門開著,之前跟他一起來的那幾個人卻都不見了。
他睜大眼睛,被疼痛折磨的本就沒什麼血色了的臉色更加難看:「你……」
季枝枝歪了歪頭,對他輕輕笑了下:「我長這麼大,我爸媽都沒捨得動我一根手指頭,唯一打了我還好好活著的,只有我妹一個人,可惜……你不是我妹。」
話落,一腳重重踹上他的小腹。
曾安止本能的想躲,動作卻沒快過她,結結實實的受了這一腳,痛的悶哼一聲,直接捂著小腹跪了下去。
季枝枝在他面前半蹲了下來,小手不輕不重的拍著他因為痛苦而布滿汗珠的臉,低笑:「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要了你的命的,那樣多沒意思啊,是不是?」
曾安止痛苦的喘息著,瞪的大大的瞳孔里倒影出她唇角勾出的冰冷弧度:「我留著你這條命,不過我爸會不會留著你爸媽的命可就不好說了,當年夜氏一族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孤城,很多人傳言是被北家滅了,它實際上……的確是被北家滅了。」
不輕不重的怕打最後化為重重的一記耳光,『啪——』的一聲落在了曾安止的臉上:「這是還你的!」
話落,又是重重的一記耳光。
「這是利息!!」
以為強.暴了她,手中攥著證據,北家就拿他曾家沒辦法了?只能強行咽下這口窩囊氣?呵……
不自量力!
起身,晃晃悠悠的往前走去。
走了沒幾步,那輛銀灰色的蘭博基尼又停在了面前,男人摘下了墨鏡,打量著她沾滿了血跡的小臉:「你受傷了,上車,我送你去醫院。」
罕見的沒有了往日里的戲謔跟高高在上。
季枝枝一手撐著車門穩住了身形,對他勾了勾手指:「過來。」
他隨手解開安全帶,果然就傾身靠了過來。
『啪——』的一聲,又是一耳光。
南莫商的臉被打的側偏了過去,他膚色本就白皙,這一耳光雖然沒用足全力,卻還是很快浮現出了一片淺淺的紅痕。
幾秒鐘的安靜后,薄唇忽然劃出一抹低笑:「是打人打上癮了?」
「害我無辜躺槍。」
她擰著眉頭不悅的睨著他:「你要多謝我現在沒什麼力氣了,不然一……一定……」
眼前的俊臉變得有些模糊,她雙手都撐住了車門,晃了晃有些不太清醒的大腦,唇瓣動了動還想再說句什麼,身子卻像是忽然跌進了一個不見底的深淵,無力的墜了下去……
……
夜幕籠罩,別墅內變得異常安靜。
南莫商習慣性的抽了根煙出來,剛剛點上,又忽然頓住,看了眼身後床上的小女人,眉頭擰了擰,隨手將煙碾滅在窗前。
有人敲了敲門進來,恭敬的欠身:「少爺,北氏那邊已經把所有的醫院都查完了,不需要多長時間就能查到我們這裡來,您看……要不要把她送回去?」
南莫商單手插在口袋裡,轉身睨他一眼:「這件事情,你沒告訴我爸媽吧?」
男人立刻搖頭:「沒有沒有,少爺您不讓說,我自然是不敢說的。」
「那就好,他什麼時候查到了,我再什麼時候給人,現在就當不知道,嗯?」
「……是。」
男人應聲,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對話的聲音傳入耳膜,季枝枝皺眉,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渾身哪兒哪兒都疼!
南莫商走過去,一手撐在她身畔,另一手隨意的將燈光調亮了一些,打量著她沒什麼血色的小臉,低笑:「醒了?」
季枝枝抬手碰了碰腦袋上之前出血的地方,指腹戳到了一片柔軟的類似於紗布的東西。
她不悅,打量著他:「你怎麼在我這兒?」
南莫商想了想,糾正她:「是你在我這兒。」
「……」
季枝枝呆了兩秒鐘,真的改口:「我怎麼會在你這兒?」
「我帶你來的。」
「你為什麼帶我來你這兒?」
「嘖……腦震蕩后都會有這麼多的問題么?」
他說著,抬手戳了戳她又軟又嫩的小臉,低笑:「我跟我的未婚妻單獨相處一下,有什麼問題么?」
未婚妻……
未婚妻你個大頭鬼!
季枝枝白他一眼,頓了頓,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忙不迭的撩起被子一角,看到衣服還好好的穿在身上,這才哼了哼:「幸虧你沒小人的趁機碰我,否則……明年的今天,你墳頭的草也該有兩米高了。」
殺人的時候冷酷到彷彿全世界都配不上她,醒來后好像又恢復了那個任性蠻橫的大小姐模樣。
南莫商斂眉低低笑了起來,長指勾了勾她精緻的小下巴:「你可真逗。」
「你才逗!你全家都逗!」
季枝枝白他一眼:「要不是因為你又跟陶佳佳滾到一起去了,他能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來?」
他身邊時時刻刻跟著保鏢,不怎麼好下手,可她卻不大喜歡被保鏢跟著的感覺,身邊最多就是一個司機。
唔,也不知道她的司機怎麼樣了。
南莫商將襯衣衣袖挽至手肘處,慢條斯理的擰開一邊的保溫杯,倒了些湯出來,一邊攪拌著一邊吹了吹,這才舀了一小勺湊過去:「呶,將功補過來了……」
季枝枝滿眼的不屑:「一碗湯就想彌補我被撞后又險些被拖去輪.奸的事情?南莫商你當我三歲小孩子?」
南莫商挑眉瞧著她挑剔不滿的小模樣。
從小到大,最看不慣的就是她的公主脾氣了,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了她似的,忍不住就想挫一挫她的銳氣。
沒想到卻反而激起了她的好勝心,從一個不學無術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小公主,變成了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學霸小公主。
依舊驕傲而自負,依舊看全世界都不順眼。
可這會兒想想,怎麼又覺得那麼可愛呢?
放下了湯碗,他盯著她,似笑非笑的模樣:「那你想怎麼樣?以身相許好不好?」
真是……
這男人學中文就是專門為了挑戰她的耐性的嗎?什麼不想聽就非要說什麼。
以身相許,也得看她想不想要!
「你再提一句女朋友、未婚妻、娃娃親、想你、以身相許之類的話,信不信我……」
忍無可忍的聲音,消失在男人突然覆壓下來的薄唇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