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5 月顏如霜篇:你是不是當時疼暈了,出現
565 月顏如霜篇:你是不是當時疼暈了,出現幻覺了?(一更)
「為什麼把小木屋燒了?」他開口,嗓音沙啞的像是已經許久沒說話了。
她抬頭看了一眼,心裡忽然說不出的平靜:「沒用了,就燒了。」
「你恨我?」
「我恨的人多了去了,恨不得殺死的人都有,相比之下被人欺騙欺騙感情這種事情就顯得微不足道一些了。」
她大概覺得有點冷,伸手扯了扯身上的西裝外套,終於抬頭迎上他的視線:「不過既然見面了,該走的過場還是要走一走的,我是真的很好奇,你為什麼明明都有女朋友了,還要來招惹我?」
「……」
不出所料,回答她的,是一陣冗長的沉默。
白月顏斂眉,自嘲一笑。
其實這個問題他回答不回答都沒有什麼區別,男人嘛,家裡有一個,外面再招惹一個,還能是為什麼?
風流唄。
她低頭,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張卡遞還給他:「這個是你之前給我的,一分沒動,還給你。」
這段關係里,從一開始就不平衡是沒錯,他是個高高在上的總裁,她是個卑微如螻蟻的賊,可至少結束的時候,她可以坦坦蕩蕩的離開,因為她沒從他這裡偷走半點東西。
北幽陽沒有伸手去接卡,深邃如暗夜蒼穹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她在月牙小時候對月牙諸多照顧,我接她進北宅,也只是感謝而已,並不喜歡她。」
「那你喜歡我嗎?」
「……」
大概沒料到她會突然這麼直截了當的問出這個問題,男人呼吸微微停頓,片刻后,才道:「喜歡。」
白月顏凝眉,黑白分明的眸底滲出了一層薄薄水意。
「提醒你一句,下次別直視著一個擅長撒謊的賊的眼睛說謊話,真的……太容易被看穿。」
太容易被看穿。
這六個字,本該一生都跟他北幽陽無緣的。
他生來便擅長隱藏心事,再難過的時候也可以面無表情,再歡喜的時候也同樣可以面無表情,初入商場一年,就因城府深沉被冠上了『玉面閻羅』的稱號,卻沒料到,自己竟然也有被人嘲笑『太容易被看穿』的時候。
不喜歡她嗎?
他問自己。
胸腔那一處,卻空蕩蕩的,始終都沒有給他一個回答。
……
暴雨如注,沖刷過車窗,只能依稀模糊的看到外面蔥翠的顏色。
白月顏倦倦的靠在車窗上發獃。
早知道就不跟他聊天了。
原本以為他是貪圖她的美色才劈腿的,雖然很傷心,但至少她知道自己還是很美的,可一問才察覺到,他壓根不喜歡她。
這下好了,連美色也沒了。
額頭抵著車窗轉動了九十度,她看著身邊閉目養神的男人:「你覺得我美嗎?」
男人像是沒聽到似的,連睫毛都沒動一動。
她鼓鼓腮幫,又忍不住問了一遍:「你身邊美女如雲,看的習慣了,會不會覺得我這種姿色已經是很普通的了?」
南莫商終於紆尊降貴的瞥了她一眼:「你自己長什麼樣,你自己不知道?」
「我知道啊,可男人看女人的眼光,跟女人自己看自己的眼光不一樣嘛!」
「……」
「你有時間反問我,就不能正正經經的回答一下?好看,不好看,要麼兩個字要麼三個字,就這麼難回答?「
男人煩了:「丑,其丑無比!」
「……」
白月顏咬唇,憤憤瞪他一眼。
語文沒學好?好看,不好看,就這兩個選項,他幹嘛擅作主張的自己想形容詞。
……
回孤城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喵喵。
之前要不是看到老大給她發的消息,告訴他boss那邊有行動,要她趁機過去隨便幫一點忙好邀功請賞,她也不會跑去北家,就不會發現北幽陽原來是有女朋友的……
「你說她拿了你的金條,有證據么?」
「當時就她一個人在我公寓里,除了她還能是誰?」
關鍵是喵喵跟老大並不是一條心,金條被她偷走了,老大那邊也不可能算她上交了的,這個月馬上就要到月底了,金條她必須拿回來。
……
盛世夜總會。
女人柔軟如蛇的嬌軀在舞池中瘋狂扭動,踩著震耳欲聾的音樂聲,high到近乎忘我的地步。
旁邊幾個男人看的眼睛都直了,一邊跳著舞一邊裝作不經意的靠近,卻在堪堪碰觸到的時候,被三名肌肉壯漢給隔開了。
其中一名男人禮貌開口:「這位小姐,南總剛好在樓上,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上去陪他喝一杯?」
「南總?」
女人妖冶如火的紅唇勾出一抹輕佻的弧度:「上次約了我又放我鴿子,我可是很不高興呢!」
「上次南總的確是突然有事要忙,不是故意放您鴿子的,這次聽說您來了這邊,就立刻讓我們下來請您了,說是為了上次的爽約給您賠不是了。」
「這還差不多。」
喵喵停了下來,精緻美艷的指甲滑過美麗的臉蛋:「帶路吧。」
「這邊請……」
……
包廂門被推開,預料中的熱鬧場景沒見到,沒預料中的人倒是見了一個。
偌大的vip包廂內,沒有正在喝酒玩樂的公子哥兒跟千金小姐,也沒有情意綿綿的K歌聲,只有一男一女,男人是英俊的男人,女人是討人厭的女人。
「喲,這是什麼意思?」
她眼睛眨了眨,有什麼狡黠的光亮一閃而過,隨即施施然在南莫商身邊坐了下來,柔弱無骨的依偎著他:「商少,你不是想玩兒三人行吧?好壞哦~~~」
南莫商雙腿優雅交疊,慵懶的靠在沙發里抽著煙,既沒有推開她,也沒有抱著她。
白月顏坐在他們對面,視線盯著膩在男人懷裡的女人:「金條你藏哪兒去了?還給我!」
「金條?」
喵喵一頭霧水的模樣:「什麼金條?」
「喵喵,你別跟我裝瘋賣傻!這金條我交給你爸,早晚會有一部分落到你手裡去!好歹是個女人,吃相不要太難看!」
「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喵喵坐直了身子,雙手一攤,一臉的無辜:「什麼金條啊?你那晚中槍回來,空著手,什麼都沒帶回來,我還在想你受了傷,這個月的錢要怎麼辦呢,還想著拿一分部我的私房錢給你救救急來著,你怎麼反而先反咬我一口呢?」
「Selina!」
白月顏怒了,霍地起身叫她的英文名字:「你不要太過分了!那些金條是我拿命換來的!你就算想要,也不應該一根不剩的全給我拿走!」
「呀……」
喵喵窩在南莫商懷裡打了個顫,嚇的花容失色:「你突然這麼大聲做什麼?好嚇人啊……我真的沒見到什麼金條,你是不是當時疼暈了,出現幻覺了?」
「你……」
「好了。」
自始至終都安靜的聽著她們爭吵的男人終於開口,漫不經心的樣子:「不就幾根金條么?用得著置這麼大的氣?喵喵既然說沒見,那就是沒見了,你吼什麼?瞧把人家嚇的……」
他說著,心疼的拍了拍懷裡女人的小臉。
喵喵順勢做了個委屈的表情:「商少你看她……女孩兒家家的,動不動就發脾氣,真是一點女孩子的樣子都沒有。」
白月顏氣的小臉慘白,垂放在身體兩側的手死死收緊,才勉強控制住自己沒上去狂揍這對狗男女一頓!
南莫商大概是覺得喵喵受了莫大的冤屈,抬手叫來了侍應生,點了幾瓶最貴的酒陪她喝,喵喵一喝高了就開始興奮,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瘋到深夜11點多。
白月顏自始至終都僵坐在那裡,冷眼看著這對狗男女眉來眼去縱情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