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8你好,阿司匹林先生:蘇祭司,你個無恥的
618你好,阿司匹林先生:蘇祭司,你個無恥的人渣!!
抓著搖籃的手指用力蜷曲,指關節處泛出冷冷的蒼白,她的視線漸漸失去焦距,好一會兒,才木然道:「既然知道我們北家人都天性冷血,你還失望什麼?」
她這麼坦坦蕩蕩的承認自己無情冷血又殘忍,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勢,蘇祭司竟一時語噎。
月牙起身,從床底下拉出一個舉行行李箱來,打開,將裡面疊放的整整齊齊的裙子、鞋子跟娃娃都拿出來擺在床上:「這是之前在孤城逛街的時候,看到覺得漂亮,就買了,大小不一,那些她已經穿不上的我就沒帶過來,這些差不多現在穿剛剛好,以後我可能也還會往這邊寄一些東西,你記得多多少少讓她用一點,也算是我這個做媽媽的一點心意。」
她一邊說一邊向外拿,全程都冷靜到不可思議。
蘇祭司卻莫名的有些煩躁,他從來不在跟千里同一個空間的時候吸煙,可這會兒那股突如其來的煩躁又凶又猛,他幾乎是不能自控的抽了根煙出來,剛要點燃,就被月牙抽走了。
「還給我!」他目光陰森的盯著她,一字一頓。
月牙沒說話,直接將煙碾碎在手心,眉眼間的怒意隱隱透漏出來:「蘇祭司,你瘋了是不是?想抽煙滾出去抽,要女兒那麼點的肺吸你的二手煙,你是嗑藥了還是腦袋進水了?!」
他平時就是這麼『照顧』千里的?
她一怒,剛剛的漠然平靜淡去,五官便生動了起來,蘇祭司心底的那股躁動反而就平息了下來。
他上前一步,長指漫不經心的幫她整理了一下衣領口,盯著她雪白的肌膚,笑了下:「只是在千里的卧室里抽根煙,就算瘋了?」
言外之意,她看到的,只不過是冰山一角。
月牙凝眉,剛剛下好的決心伴著他這雲淡風輕的一句話轟然倒塌。
高高揚起的右手被男人輕易的扣在了半空中,蘇祭司眯眸瞧著她微微顫抖的紅唇,心情不知不覺變得愉悅起來:「我蘇祭司的臉,沒有你以為的那麼容易打!打一次我可以忍你,打第二次……」
他微微一頓,隨即俯下身,薄唇貼上她的耳畔,邪氣低笑:「恐怕你就要付出點代價了,到時候可別哭著喊著求我放過你……」
那樣曖昧的聲音,咬的每個字都像是蟲子一樣要鑽進她的骨血里。
月牙渾身都開始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氣到聲音都變了:「蘇祭司,你個無恥的人渣!!」
男人好以整暇的撫摸著她敏感的耳後,薄唇隨即細細吻了上去:「別管我是不是無恥是不是人渣,能滿足你的男人,就是好男人,不是么?」
溫軟的唇瓣,以一種極盡挑逗的力道吻過她的耳垂,頸項,臉頰,在要堪堪碰觸到她唇瓣的時候,月牙終於忍不住用力推開了他。
「我不走!!!」
她踉蹌著後退幾步,垂在身側的雙手死死收攏,一字一頓:「蘇祭司,你有本事就把我弄死在這裡!否則……我死也不要把女兒留給你這個死人渣死變態!!賤人!!!」
蘇祭司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角,英俊到極致的臉上沒不出什麼情緒,唯有眼底,被一片濃稠的暗色光影籠罩著。
「你的幽陽哥哥可還在孤城等著你呢,好好的北家大小姐你不做,非得在我這兒受欺負?」
「你管我!」
「哼!」
男人冷哼一聲:「既然這樣,那就隨你便好了!」
話落,轉身離開。
……
白月顏跟南莫商第二天一大早就離開了。
臨走之前還不忘幫她的手腕上點葯,月牙聽到白月顏悄悄跟蘇祭司說了好幾次不要欺負她之類的。
車子駛離后,男人轉過身來,涼薄譏誚的視線掃過她的臉:「還站在這裡做什麼?等著接客?」
月牙:「……」
你才接客,你全家都接客!!!
她憤憤瞪他一眼,抱著千里轉身便向回走。
身後,boss又挑剔的命令:「走這麼快,摔到我女兒怎麼辦?慢一點!」
月牙像是沒聽到他的聲音似的,不但沒放慢速度,反而越走越快。
離他越遠越好!
沒想到真的被那隻烏鴉嘴說中,走的太過急促,冷不防被腳下凸起的鵝卵石絆到,她身子一個趔趄,抱著千里直直的撲了下去。
預料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腰間倏然一緊,她急速下墜的身子又被一股強勢的力道帶了回去。
不等緩過來,懷裡受驚的小公主已經『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似的禿嚕禿嚕落下來,她被她哭的大腦一片空白,忙不迭的去哄。
小公主卻不樂意了,不再抱著她,嚎啕大哭著張開小胳膊要蘇祭司抱抱。
她拗不過,只得把女兒遞給男人。
蘇祭司單手接過來,顯然很樂意看她出醜,眉眼間的愉悅沒有絲毫掩飾的展露出來,就差直接笑出來了。
月牙又氣又惱的瞪他一眼,盯著趴在男人肩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女兒,又是一陣羞愧。
「走個路都走不好,你幾歲了?」
蘇祭司戲謔的睨她一眼,徑直抱著女兒從她身邊走過。
月牙忍氣吞聲的跟在他身後,一聲不吭。
……
哭對小孩子來說是一件很費體力的事情,千里被男人哄了一會兒后,就抽抽搭搭的趴在男人肩頭睡了。
月牙全程站在一邊看著。
今天的蘇祭司有點出乎她的意料,不論是從抱孩子的姿勢還是哄孩子的動作,都能看得出是十分熟練的,像是已經做過無數次了。
她一直以為,他就算不直接虐待千里,也應該會很冷落她,不怎麼願意看到她才對。
蘇祭司幫千里蓋好被子后,一轉身,就見她正出神的看著自己。
薄唇扯出一抹譏誚的弧度:「大清早的,收一收你饑渴的視線,我沒興趣碰你。」
月牙:「……」
請問他是用哪隻眼睛看到她饑渴的看他了?
自己心裡還不知道想著什麼齷齪事呢,硬要賴到她身上來。
蘇祭司的視線落在她已經差不多消腫卻還青紫的手腕上,薄唇微抿,把醫藥箱拿了出來,隨即在床邊坐下,順便淡聲命令:「過來。」
月牙呆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
忽然覺得今天的蘇祭司有點不大正常。
不過當初被他擄劫走,整整一個多月的折磨,無休無止,晚上肆意瘋狂的傷害她,白日里又幫她上藥,到了晚上又繼續折騰她……
像是身體里住著兩個人一樣,白日里,只要她不刻意激怒他,他基本上還算是正常的。
可是一到了晚上,他周身的戾氣便尤其的重,經常她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還會惹來他一次次的暴怒,她稍稍的一點反抗,都會成為他變本加厲的借口。
男人藥膏準備好了,見她還站在原地沒動,聲音微沉:「聽力不好?什麼話非得說兩遍?」
月牙抿抿唇,懶得在這種小事上跟他較勁,乖乖走過去在他身邊坐好。
男人擠了點藥膏,用指腹抹開,然後均勻的擦到她的手腕上,力道適中的按摩著,讓肌膚更好的吸收藥性。
他的手指很熱,帶著一種讓人心驚的力道。
月牙的視線不知不覺就從自己手腕,移到了他的臉上。
記得當初他曾經問過她一個問題,是想做他蘇祭司的妹妹,跟北家為敵呢,還是想做北家的千金,與他為敵?
這是一個很無理取鬧的問題,因為這個問題沒有如果,因為她已經是北家的千金,永遠都不能站在公正的角度上去考慮答案。
但私心裡,她其實一點都不想跟他做敵人。
她很怕他。
沒有人願意跟自己懼怕的人為敵,她也不例外。
靠的太近,近到足夠蘇祭司聽到她的呼吸頻率,聞到她身上特有的女人香。
握著她手指的左手不知不覺就用了幾分力道。
她的手指很軟,像是沒有骨頭一樣,握在掌心裡,比握著coco的小肉爪手感還要好很多。
「好了,可、可以了。」月牙緊繃著神經忍了幾分鐘,想要抽回手。
試了幾次,卻都沒有成功,手指仍舊被男人牢牢的握在大手掌心,蘇祭司另一隻手依舊不疾不徐的幫她按摩著:「這種葯要多多按摩一下,肌膚才會吸收。」
月牙覺得渾身都不舒服:「我自己來。」
話音剛落,男人就忽然抬頭,冷冷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她忍了忍,又安分了下來。
過了幾秒鐘,他又忽然開口:「廚師做的早點不合你胃口?」
她呆了下,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提到這麼個事情:「啊?」
蘇祭司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你以前在你養父母家,飯量跟小豬似的,來我這兒了,兩三口就不吃了是幾個意思?」
月牙:「……」
她以前是吃的多了一點,但那時候多是因為正在長身體,而且也沒多到跟小豬似的吧?
至於在這裡吃的少……
她飯量的確沒那麼小,但這兩天因為千里時好時壞的身體,心力交瘁,沒什麼胃口,再說,對著他這麼張索命閻羅似的臉,她想吃也吃不下去。
她悶了悶,引用了一下他之前的話,不動聲色的嘲諷:「你養了我20年,我怎麼好意思再多吃你的東西。」
男人冷笑了一聲:「是么?我養了你20年,你是打算報恩么?」
她眨巴眨巴眼睛,對著搖籃中熟睡的女兒努了努小嘴:「不是給你生了個女兒了么?」
「聽說兒女雙全才是最好的。」
「……」
一句話說出來,氣氛便陡然陷入了一種迷之尷尬中。
月牙擰著小眉頭看著他,沒敢隨隨便便接話。
希望他剛剛的那句話只是在開玩笑。
這個女兒是怎麼來的,他應該比她更清楚,如果不是她子宮壁天生薄,當初都不會把她生下來。
蘇祭司像是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言,臉色漸漸變得不大好了,甩開了她的手,起身:「我一會兒要出去一趟,晚上才會回來,你在這裡規矩一點,要是敢惹麻煩,回頭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翻臉比翻書還快!
月牙抿唇,冷冷看他一眼:「你出去不出去是你自己的事情,幹嘛要跟我說?」
她又不是他老婆,他還需要跟她報備一下自己的行程安排?
蘇祭司像是被她這句話噎到了,瞪著她半晌沒說出話來,最後乾脆甩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