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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0 你好,阿司匹林先生:你毀了我的畫,還

  620你好,阿司匹林先生:你毀了我的畫,還有臉喊餓? 

  推開書房的門,撲面而來的陰冷氣息就讓她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躊躇半晌,到底還是乖乖進去了。 

  蘇祭司背對著她站在落地窗前,熨帖筆挺的西裝襯的他身材格外修長矜貴,月牙看不到他此刻臉上的表情,卻還是能感覺到那蓬勃的怒氣正源源不斷的向自己聚攏而來。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他轉過身來,她以為他沒發現自己,抬手抓了抓小腦袋,咳了一聲:「我來了。」 

  我來了。 

  不是下跪道歉,不是痛哭懺悔,不是乞求饒過,而是我來了。 

  懵懂又無辜的三個字,像是打算過來跟他閑話家長一樣。 

  蘇祭司轉過身來,獨特的混血線條讓他整張臉都顯出一種充滿了攻擊性的英俊感。 

  月牙被他陰森森的視線盯的有些心虛,低頭看了眼還鋪在茶几上的那副油畫,還有沙發里正喝著酒,吞雲吐霧的路西斯。 

  後者趁著噴出一口煙霧,不動聲色的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賤人!! 

  「畫是你動的?」低沉到極致的聲線,顯示著男人此刻不是那麼愉悅的心情。 

  月牙撇撇嘴,『嗯』了一聲。 

  「為什麼?」 

  她眨巴眨巴眼睛,悶了一會兒,才道:「千里睡了,我有點無聊就四處逛了逛,看到有一幅畫,就打開看了看,不小心把咖啡撒上面了。」 

  說完,忽然覺得眼前忽然變得很暗很暗。 

  一抬頭,才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逼至了眼前,她抬偷的角度剛剛好撞進他深邃碧藍的瞳眸中。 

  「無聊?逛逛?北月牙,你是把這裡當你家了?無聊了就可以隨便逛逛?」 

  一邊等著看熱鬧的路西斯彈了彈煙蒂,催促:「阿司,你跟她廢什麼話?直接讓人拖出去抽一頓就是了,下次她就記住了。」 

  月牙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 

  這個賤人中的小賤人!!! 

  她替他抗下罪名,他居然還在這裡添油加醋的想看她被懲罰!!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怨氣,路西斯聳了聳肩,一臉的無辜:「別看我!你毀了阿司的畫,這頓鞭子肯定是免不了了的,早受晚受都是受都是受,拖著有什麼意思?」 

  冠冕堂皇! 

  他明明就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她被蘇祭司收拾! 

  說不定這咖啡他就是故意倒畫上的,好名正言順的強迫她。 

  無緣無故的這麼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真是太不要臉了! 

  月牙氣憤的瞪著他,唇瓣微微動了動,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路西斯一開口,蘇祭司才注意到他,濃眉微擰:「你還在這裡做什麼?滾!」 

  「趕我走做什麼?你們又不是要做愛,我在這裡還能礙著你們了?」 

  「……」 

  他這句話說得實在太過突兀又大尺度,月牙毫無防備之下聽到那兩個字,腦海中條件反射般的浮現出了當初被蘇祭司壓在身下一夜一夜折騰的畫面,一張俏臉頓時火辣辣的燒了起來。 

  蘇祭司懶得再去理會他,抬了抬下巴指了指桌子上的話,盯著她酡紅的小臉:「這畫,你給我清理乾淨!」 

  清理乾淨就清理乾淨,有什麼了不起的。 

  月牙鼓鼓腮幫,一聲不吭的走過去,抽了幾張紙巾,從旁邊的水杯里倒了點水上去就要擦,沒等碰到,就被路西斯握住了手腕:「哎哎哎,你幹嘛?」 

  「不是清理乾淨?」 

  「你當這是桌子呢?用張紙巾就擦乾淨了?一不小心把顏色擦掉了怎麼辦?這幅畫的精髓就在色彩的鮮明對比上不知道?」 

  月牙盯著他,沒說話。 

  知道你妹!!! 

  女人細嫩白皙的手腕被男人骨節分明的指握著,驚人的般配又驚人的刺眼。 

  蘇祭司眸色轉瞬間暗到要刮出一場冰冷的暴風雪,幾步上前,握著月牙的小手臂,微微用力。 

  路西斯本來就沒怎麼用力握著,他這麼一個輕巧的力道,輕而易舉的就將女人的手腕從他掌心抽了出來。 

  他動作幅度不大,但還是略顯刻意,路西斯頗為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蘇祭司沒有去管他,轉頭看向月牙:「你知道怎麼清洗?」 

  月牙眨巴眨巴眼睛:「用紙巾擦算不算?」 

  「你說呢?」不冷不熱的一句反問。 

  月牙默了默,搖頭:「那不會了……」 

  想了想,又很快補充:「不過我們家也有很多名畫,你要不介意,我讓哥哥派人送一副過來,算是賠給你的。」 

  哥哥。 

  當初她以為他是她哥哥的時候,叫他也沒叫的這麼親昵過,怎麼到了北幽陽,就叫的跟情人似的膩歪歪的了? 

  蘇祭司臉色又陰沉了幾分,眉梢眼角都是濃到化不開的譏誚:「你在跟我炫耀?」 

  「……」 

  月牙一臉莫名其妙。 

  這怎麼能算炫耀呢?她毀了他的畫,只是想賠給他一副差不多價值的而已啊。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月牙按照他給出的辦法,用棉簽蘸著酒精跟松節油混合的懸濁液一點一點的清洗著上面的咖啡漬。 

  路西斯本來等著看她被拖進小黑屋挨鞭子的,見蘇祭司只是讓她在這裡清洗油畫,看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就回去睡覺了。 

  她跪在茶几旁邊清理油畫,男人就在辦公桌后忙他的工作,一時間,偌大的書房裡,安靜的只能聽到各自輕淺的呼吸聲。 

  月牙清洗了一會兒就受不了了,脖子快疼死了,她皺眉,不停的抬頭活動著頸椎,看一眼那邊的男人。 

  過了一會兒,她才叫他:「喂!」 

  蘇祭司手指仍舊在鍵盤上飛速敲擊著,聞言,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隨即又忙他的了。 

  月牙自動把他的這一眼理解成了『說』的意思,於是繼續問:「我跟那個男的好像沒什麼過節吧?他幹嘛一直找我麻煩?」 

  蘇祭司眉心一沉,連帶著指尖也敲錯了鍵盤。 

  他抬眸,目光意味不明的盯著她,挑出最重要的兩個字來:「一直?」 

  月牙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忙解釋:「啊,我的意思是……你看剛剛,你還沒說什麼,他就催促著你打我。」 

  男人盯著她看了幾秒鐘,收回視線,淡淡道:「沒什麼,他就是這樣的性子。」 

  過了一會兒,又忽然補充:「以後你見到他,繞著點走就是了。」 

  月牙一聽就不高興了:「為什麼?我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憑什麼要躲著他?」 

  回答她的是強硬到極點的一句話:「不躲著,以後有你受的。」 

  月牙又氣又惱的瞪他一眼。 

  一群變態!這裡除了她女兒以外,就沒個正常人! 

  她低頭看了眼只清理了三分之一的油畫,又看了眼時間,今晚估計要熬夜了。 

  抬手摸了摸扁扁的小腹,嘟囔:「我餓了。」 

  今天那兩兄弟各種明示暗示她,蘇祭司回來后她要挨鞭子,鬧的她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了,再加上千里一直纏著她,就只匆匆吃了兩口,老早就餓了。 

  蘇祭司冷冷掃她一眼:「你毀了我的畫,還有臉喊餓?」 

  毀了他的畫是毀了他的畫,她怎麼就不能餓了,按照他的邏輯,那殺人犯是不是都乾脆一輩子別吃飯了? 

  「我真的很餓,我下樓吃點東西再擦這個行不行?」 

  幾秒鐘的靜默后,男人起身:「等著。」 

  說完,便徑直出去了。 

  他讓她等著,月牙便真的滿懷期待的等著。 

  半小時后,男人回來了,又帶了兩份義大利面過來。 

  月牙前一秒還咕咕直叫的肚子,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蘇祭司見她皺著小眉頭一臉糾結的盯著盤子里的義大利面,彷彿那不是吃的而是炸彈一樣。 

  「看什麼?光看能看飽了?」 

  「……」 

  月牙摳著手指,哼哼唧唧了一會兒,仰頭看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嗎?泡麵?麵包?實在不行饅頭也可以啊!」 

  她不想吃他做的義大利面,上次強迫自己吃了,差點咸死不說,胃也一直不舒服。 

  蘇祭司淡淡掃她一眼:「放心,這次鹽放的剛剛好。」 

  那也不好吃。 

  她杵著沒動。 

  她嫌棄的表情看的男人莫名的火大,沉下聲音:「你吃不吃?不吃一會兒再喊餓,就給我去小黑屋領鞭子去!」 

  「……」 

  月牙怏怏不快的拿起餐叉來,嘗了一口,嗯,果然跟上次一樣難吃,雖然鹽放的剛剛好,但還是詭異的難吃。 

  這麼簡單的義大利面,做到超級好吃很難,但難吃到這種程度,也是一種能力。 

  她鎖緊眉頭,沒怎麼嚼就咽了下去。 

  蘇祭司像是沒看到她痛苦的表情似的,也不著急去工作,就坐在她身邊,自顧自的喝著香醇的咖啡,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吃。 

  月牙吃的很急,幾乎都不怎麼嚼,一邊悔恨自己為什麼要喊餓,一邊加快速度結束這痛苦的一餐。 

  一口咽的著急了,噎著了,剛要去找點水,男人已經將手中的咖啡杯遞了過來:「喝一口。」 

  她顧不得挑挑揀揀,接過來一連喝了三口,這才好不容易咽下去。 

  濃郁的苦澀味道隨即蔓延味蕾,她嗆咳了一下,抬手捂住嘴,眼淚很快在眼眶中打起了轉。 

  從來沒喝過這麼苦的咖啡。 

  蘇祭司盯著咖啡杯上她的淺淺的唇印,喉結上下滑動了下,啞聲開口:「不早了,你先去睡吧,剩下的我會找人替你完成。」 

  月牙等那陣苦味過去了才緩過神來,憤怒的看著他:「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做這麼難吃的義大利面折騰我是不是?」 

  男人薄唇勾出一點淺薄的弧度,像是摸coco一樣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你毀了我的畫,逼你吃點難吃的東西,覺得委屈?」 

  月牙終於怒了,用力的甩開他的手:「想報復我就直說,用不著拿畫來做借口!虛偽!」 

  蘇祭司像是笑了下,因為她跪在沙發下的緣故,他俯下身,薄唇也只能堪堪落在她發頂,一說話,氣息吹拂下來,溫柔的像是在吻她的髮絲。 

  「想報復你就直說,那想睡你,是不是也可以直接做?」 

  近乎於色.情的一句話,用極度性感的聲線說出來,在本身就容易讓人想入非非的夜裡,不但不顯半點猥瑣,反而生出一股致命的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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