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4 你好,阿司匹林先生:還不起來?等著我
624你好,阿司匹林先生:還不起來?等著我抱你?
女人痛苦的嗆咳聲隨即響起。
月牙從小過的不怎麼優渥,但也並沒有被虐待過,突然承受這樣的酷刑,身體上的承受力一下子飆到了極限。
冰涼的水嗆入氣管,幾乎要奪去她的全部呼吸。
高跟鞋踩過帶著細碎冰渣的水面,染著腥紅指甲油的手指挑起她冰涼的小臉,蘇珍俯下身,聲音很輕很柔:「可憐的孩子,既然已經回到了北家,為什麼不乖乖在那邊等著我們,偏偏要提前跑來送死呢?」
月牙冷冷看著她,沒說話。
寒意浸透四肢百骸,身體像是要被生生凍僵了一般,連指尖都是冷的。
可心臟卻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瘋狂跳動著。
蘇珍化著精緻妝容的臉保持著無懈可擊的微笑,微微抬起手。
身後的男人立刻從懷中拿出了一塊手帕遞給了她。
她接過來,仔細的幫她擦拭著臉上的水珠:「只要你告訴我北家的計劃是什麼,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的,甚至可以讓你死前再見你女兒一面,唔,我答應你,也會讓你女兒死的痛快一點的。」
她靠自己靠的那樣近,近到足夠月牙清楚的看進她的眼底。
一個沒有靈魂的魔鬼。
只有優雅高貴的外衣,只有端莊溫柔的微笑,她的眼底,卻空洞的什麼都看不到。
已經被凍的青紫的唇瓣動了動,她嗓音因為寒冷而顫抖著,卻莫名的顯出一種平靜跟淡然來:「聽說,你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結婚。」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在這樣的時候說出來,未免顯得有些毫無意義。
蘇珍冷笑了一聲:「所以呢?」
「為什麼沒結婚,你自己清楚,又何必來問我。」
月牙斂下睫毛,聲音淡到沒什麼情緒:「不要以為你的秘密真的那麼秘密,有些事情北家不知道,蘇祭司不知道,不代表我也不知道。」
蘇珍雙手撐著她身邊的座椅,呵呵笑了起來,眼底卻顯出猙獰可怖的陰影:「北月牙,我現在一根手指,就能折磨的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敢威脅我?」
「我死了不要緊,可一旦我死了,你的秘密怕是也要藏不住了。」
月牙抬頭迎上她的視線,她的身體是冷的,卻不及眼底冷意的十分之一:「蘇祭司如果知道,當年蘇家的滅門慘案,你才是那個親手將刀子遞進北家手裡的人,你覺得,他還會不會再親切的叫你一聲姑媽?」
蘇珍渾身一震,臉上的血色頃刻間褪盡,幾乎比她的還要慘白幾分。
一個久居閨閣的女人,一個前面20年幾乎跟他們完全沒有交集的女人,怎麼會……
怎麼會挖出這件比20多年前,連北家都不知道的事情?
「我不說,只是想彌補一點對蘇家的虧欠,不想讓蘇祭司連你這個最後的親人都要失去,可你別逼我。」
這件事情,月牙從來就沒想過要把它揭露出來。
蘇祭司所有的親人都死了,身邊就只剩下這個將他一手帶大,視如己出的姑媽了。
如果他知道了當年的事情,如果他連自己的姑媽都失去了,打擊之下還不知道要干出什麼出格的事兒來。
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想要對一個只有不到7個月大的女嬰下手。
蘇珍忽然緩緩站直了身體,雙臂環胸,又恢復了一派優雅的貴婦人姿態,只是看著她的眸底,已經瀰漫了濃重的殺意。
可槍支落到手中的時候,首先倒在血泊中的,卻是她身後的兩個一直乖乖聽她調遣的西裝男人。
上了消音器的槍支只開了兩槍,中間沒有半秒鐘的間隔,兩個男人胸口處已經各自出現了一個血窟窿。
月牙瞳孔急劇收縮,一聲尖叫還在喉骨,冰冷的槍管已經對準了自己的眉心。
蘇珍沒有打算逼問她是怎麼知道的那件事情。
她的交際圈有限,只要細細調查一下她這兩年來接觸到的人,自然就能找到她要找的……滅口的對象。
食指扣動扳機,又是低促的一聲響。
本該射.入月牙眉心的子彈,卻打上了頭頂上方的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
那一剎那的混亂,快到讓她完全無法應對。
蘇珍驚恐睜大的眼睛,飛速墜落的水晶吊燈都被自動模糊了,唯有蘇祭司英俊到不需要任何修飾的臉,在眼前無限放大。
尖銳的碎裂聲在身後不到一米的距離響起。
地板都被震的微微晃動。
月牙的小腦袋被男人單手按在了胸前,溫熱結實的觸感隔著他乾燥的衣服傳遞過來,她閉上眼睛,高懸的心臟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種感覺詭異而真實。
好像……抱著她的男人並不是仇視痛恨她的蘇祭司,而是將她寵在了心尖上的北幽陽。
「阿司——」
蘇珍驚恐的叫著蘇祭司的名字,踉踉蹌蹌的跑過去:「阿司你有沒有事?阿司——」
水晶吊燈濺飛的碎片在蘇祭司的臉上留下了幾道又細又淺的血痕,最深的一道傷,在右手的手背上,剛剛護在月牙腦後的那隻手。
深可見骨。
「我沒事。」
他鬆開月牙起身,趁蘇珍還在查看他臉上傷勢的時候,將血流不止的右手***了褲袋中,低頭看了月牙一眼,嗓音陰冷不帶溫度:「還不起來?等著我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