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0你好,阿司匹林先生:怎麼跑這麼著急?后
640你好,阿司匹林先生:怎麼跑這麼著急?後面有狼在追你么?
他這麼一說,月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是在遇到他之後才出的,而是在密室里,看到那些畫跟衣服鞋子的時候,就已經出了。
震驚,震驚過後,是極大的驚恐。
一想到自己有近20年的時間,都是生活在這個男人的注視之下,一舉一動,做過什麼事情,說過什麼話,所有的開心煩惱都被他所知曉,就覺得毛骨悚然。
她之前一直罵他是變態,可也不過是罵來泄一泄憤而已。
直到現在,才真真切切意識到,他居然真的是個死變態!
抬手胡亂的擦了擦臉,她清清嗓音,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一點:「哦,coco剛剛不老實,亂跑亂跳,我追它追的出了點汗,沒事,回去洗個澡就成了。」
說完,低著頭繞過他轉身就要跑。
擦肩而過的時候,手臂卻被男人單手扣住。
她渾身一僵,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能清楚的感覺到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正在一點點用力,幾乎要掐進她臂彎里去。
她抬頭,小心翼翼的看著他:「還有什麼事嗎?」
蘇祭司卻沒有看她,目光筆直的落在了他的書架上。
「你碰我的書了?」
幾秒鐘死寂般的沉默后,男人終於開口,嗓音暗沉冰冷到讓人心悸。
月牙猛地轉頭看向書架上的那排書,心臟砰砰砰狂跳了起來,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來自己剛剛是怎麼把它們放回去的了。
這些書都是用棕紅色的書皮包起來的,她壓根沒記住它們的排放順序,就這麼匆匆忙忙的塞回去了。
但既然蘇祭司這麼問了,肯定就是發現了什麼。
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她轉過身來,萬分抱歉的看著他:「對不起啊,剛剛抓coco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你的書架上,幾本書給撞了下來……」
蘇祭司沒說話,碧藍的瞳孔微微眯起,銳利到近乎於咄咄逼人的視線落在她的小臉上。
月牙臉色慘白,低著頭不敢跟他對視。
男人上前一步:「你……」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月牙渾身顫了顫,像是終於找到了救兵似的,手忙腳亂的拿出了手機,劃開接聽::「喂?」
「出來了么?」寡淡涼漠的嗓音,特屬於北家男人的嗓音。
雖然北幽陽不在身邊,但聽到他的聲音,月牙紊亂的心跳還是漸漸趨於平穩,鬆了口氣后,才道:「這就出去了,這就出去了,安易生在外面等我呢。」
說著,沖蘇祭司微微頷首,隨即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出去了。
火速衝進卧室,親了親還在熟睡中的小千里后,把coco塞進了寵物籠里,拖著行李箱逃命似的沖了出去。
一口氣跑出古堡,直到跑到車前,她才停下來,彎下腰大口大口的喘氣。
她往這邊跑的時候,安易生已經看到她並且下車了,沒能迎上去幾步她就跑過來了。
他從他手中提過籠子跟行李箱,抬手輕輕幫她拍了拍後背:「怎麼跑這麼著急?後面有狼在追你么?」
被綁架的人質逃跑的時候恐怕也就這速度了。
月牙擺擺手,跑的太過著急,這會兒上氣不接下氣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好不容易把氣喘勻了,她直起身來,繞過車身上副駕駛座的時候,一抬頭,隔著遠遠的距離,就看到三樓陽台上,一抹陰冷孤傲的身影。
他面對著她站著,一動不動,像是蟄伏在暗處的鬼魅,隨時都有可能將她撲倒撕碎。
「在看什麼?」駕駛座上的男人看了她一眼。
月牙怔了怔,回過神來,忙搖搖頭,打開車門上了車。
那個性情陰晴不定,對她而言恍若夢魘的男人,就這麼被拋在身後。
車子飛快駛離,月牙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了下來,整個人都是說不出的輕鬆愉悅。
她沒有問安易生他被蘇祭司陷害的事情,若無其事的像是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一樣。
先不說她現在還沒開始追求他,他也還沒答應她,就算真的在一起了,相對於肉體出.軌,她更在意的還是精神上的契合。
安易生的狀態看上去要比她想象中的好太多,絲毫看不出異樣。
他是個心理醫生,自然懂得怎麼化解掉這份被設計陷害的屈辱跟憤怒。
月牙轉頭,盯著他線條分明的側臉,好一會兒,才道:「安易生,謝謝你來找我,謝謝你帶我回家。」
安易生笑了下:「你是我的病人,你在哪裡,我自然就……」
話音未落,刺耳的剎車聲驟然響起。
月牙上車的時候忘了系安全帶,車子突然猛剎車,她整個人都險些撞到了擋風玻璃上去。
安易生順手扶了她一把,低聲關心:「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
月牙捂著磕痛的眉心搖頭,直起身子來,才發現車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女人。
跟她差不多的年紀,一張標準的娃娃臉,眼睛又大又亮,身材卻又意外的火辣,一套黑色包臀小皮裙加一雙紅色恨天高,將那性感的曲線淋漓盡致的表現了出來。
安易生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一點點收緊,英俊斯文的臉上罕見的出現了一絲絲陰鬱的情緒。
女人二話不說的上前開了後車座的門,自顧自的坐了上來:「你睡了我的人,還想不負責任的溜掉?想得美!」
月牙呼吸一窒。
原本以為蘇祭司為了羞辱安易生,會給他安排個丑到不能忍的女人的,怎麼都沒料到,會給他找了這麼個極.品.尤.物來。
能睡到她,估計多少男人都要偷著笑了。
換言之,他設計陷害安易生,不是為了羞辱安易生,而是為了折磨她!!
恐怕她今天的窮追不捨,也是那個男人安排的!!!
要她回到孤城也不能順順利利的跟安易生走到一起去。
難以想象一個男人的心思怎麼可以惡毒到這個地步,月牙氣的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下車徒步跑回去,跟蘇祭司決一死戰!
安易生面無表情的盯著後視鏡,淡聲吐出兩個字:「下車!」
不算很嚴苛的兩個字,但對向來儒雅斯文的他而言,這樣的語調,本身就已經算是一種嚴苛了。
女人慵懶的靠在後座里,眉梢挑高,幾分戲謔幾分挑釁:「是我表達能力有問題還是你理解能力有問題?睡了我,你就得娶我!」
「呵!」
安易生冷笑了一聲:「要是真睡了你就得娶你,那恐怕你要離婚不下幾十次了吧?」
「你管我離沒離婚!反正你睡了我,我是跟定你了!」
「下車!」
「我不要!」
「我不想對女人動手,最後一次警告,下、車!!!」倏然陰沉下來的聲音。
月牙鼓鼓腮幫,轉過身來瞧著後座正怡然自得的把玩著馬尾發梢的女人:「蘇祭司給了你多少錢,我付雙倍!你下車!」
女人一聽就笑了,一張娃娃臉上儘是譏誚的痕迹:「哦?那他一分錢沒給我,我只是單純的貪戀上了他的男色呢?」
「……」
原來是個花痴!
月牙無語的搖搖頭,收回視線,淡淡瞥一眼安易生:「算了,先帶回去好了,回頭再慢慢解決。」
畢竟現在還在蘇祭司的地盤上,那個男人脾氣又那麼陰晴不定,隨時都有可能改變主意,他們還處在危險之中。
等離開了這裡,回孤城了,總會想到辦法把她甩掉的。
安易生看了她一眼,又從後視鏡中看了那女人一眼,薄唇微抿,沒再說話。
他妥協的未免有些太迅速了。
明明前一秒還恨不得將那個女人踹出車去。
月牙略略有些詫異,但又很矜持的沒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