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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6 你好,阿司匹林先生:千里臉上的傷,是

  666你好,阿司匹林先生:千里臉上的傷,是她乾的對不對? 

  月牙對他命令的口吻很是不滿,但她本身就對他跟洛歡的那些破事兒不感興趣,他命令不命令,她肯定都是懶得出去摻和的。 

  他出去,正好空出位置來給她跟千里。 

  她挪了挪,躺到了他剛剛睡著的地方,將還呼呼睡著的千里攬在懷裡,找了個舒適點的姿勢準備繼續睡。 

  蘇祭司盯著她沒心沒肺的背影看了半晌,莫名的就生了氣。 

  明明是他不許她出去的,明明她也乖乖的默認了,可連關心一句都懶得關心,還一臉『礙事鬼終於走了,我可以抱著女兒好好睡一覺了』的表情,真的是要活活氣的他吐兩口血。 

  …… 

  開門出去的時候,洛歡已經哭的滿臉淚痕。 

  要不是對她的聲音太過熟悉,有那麼一瞬間,幾乎沒認出她來。 

  已經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見到的她的模樣都是上妝后,端莊而優雅,落落大方,跟現在的模樣差別太大。 

  女人又尖又細的指甲隔著襯衣薄薄的衣料深深嵌入男人肌肉結實的手臂,淚眼婆娑:「她是不是在你卧室里?是不是?!蘇祭司,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你怎麼可以在我剛剛受傷,在我剛剛被事業拋棄的時候拋棄我?!」 

  字字句句,皆是委屈的控訴。 

  凌晨的古堡很安靜,安靜到只有她一個人的掙扎痛苦,那樣激動憤懣的指控,卻沒能讓男人眉眼間的神色有半點變化。 

  洛歡的悲憤在他冷漠的視線下漸漸崩潰瓦解,聲音軟了下來,近乎哀求:「阿司……阿司你忘了她是北月牙了嗎?你忘了北家當初是怎麼害你家破人亡的嗎?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為了她,狠心拋棄我……怎麼可以……」 

  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了下來,她撲進他懷裡,哭到不能自已。 

  蘇祭司自始至終都沒說話,由著她控訴,由著她崩潰。 

  好一會兒,她的情緒終於漸漸收住,他才終於抬手將她推開,聲音涼薄而冷血:「洛歡,我只問你一句話,千里臉上的那道傷,是不是你乾的?」 

  洛歡的哽咽聲倏然一頓,仰起頭,一雙哭的紅腫的眼睛里滿是震驚跟難過:「你果然還是懷疑我!!蘇祭司,你背叛我在先,現在還要隨便找個借口往我身上潑髒水,好給你的劈腿找一個合情合理的借口?!」 

  蘇祭司上前一步,冰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進她眼底:「洛歡,你跟在我身邊這麼長時間,應該知道很少有我想知道卻不能知道的事情,我最後問你一遍,是不是你乾的?!」 

  洛歡咬唇,水眸含淚,堅定的迎上他的視線:「不是!!」 

  鏗鏘有力的兩個字,甚至連絲毫的猶豫都沒有。 

  蘇祭司碧藍的眸漸漸覆上一層細碎薄冰,就那麼沉默的跟她僵持了一會兒,隨即後退一步:「好,既然這樣,那你應該不怕我求證一下!如果你跟千里臉上的傷沒有半點關係,我立刻趕北月牙離開,跟你結婚,並且保證以後再不見她!可如果千里的傷是你乾的,你應該知道,按照我的性子,不要你拿命來抵已經是仁慈,以後你跟我之間,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會有半點瓜葛!」 

  洛歡呼吸一窒,視線一點點下滑,睫毛細細密密的顫抖著:「你……你打算……怎麼求證?」 

  蘇祭司沒有回答她,自顧自拿出手機來撥通了一個號碼:「準備一下,我一會兒帶洛歡過去。」 

  「……」 

  …… 

  半小時后,車子在一棟私人醫院停了下來。 

  洛歡從上車開始,整個人就開始變得惴惴不安了起來,饒是努力掩飾,仍舊顯出幾分焦躁跟慌亂。 

  喬治恭敬的為她打開了門,卻遲遲沒見她下車。 

  蘇祭司多年來養成的紳士習慣讓他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耐心的站在一邊等著她下車。 

  足足過了一分多鐘,她才磨磨蹭蹭的從車上下來,夜風一吹,她渾身都顫了顫,抬頭看向他:「這是哪兒?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蘇祭司沒有看她,邁開步子從容不迫的走向大廳:「上去就知道了。」 

  洛歡咬唇,定定的看著他孤傲冷清的背影,到底還是跟了上去。 

  電梯在12樓停下,一名40歲左右的義大利男子穿著白色隔離服站在外面候著,見到蘇祭司,立刻微微頷首:「boss。」 

  洛歡雖然陪在蘇祭司身邊多年,但其實並不太認識他手中的人,頂多就是跟幾個特別親近的,比如路西法路西斯、喬治、艾布特這樣的比較熟悉,至於其他人…… 

  她並不怎麼見到,蘇祭司也不喜歡她過問他工作上的事情。 

  比如眼前的這個看起來沉穩內斂的中年男人,她就從來沒見過。 

  「這是洛歡,洛歡,這是丹尼爾。」 

  蘇祭司簡單的為他們做了一句介紹后,隨即看向丹尼爾:「做你該做的,我只要結果。」 

  丹尼爾點點頭表示明白,隨即微笑著對洛歡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洛小姐,這邊請。」 

  大概是陌生的環境,跟丹尼爾身上穿的白色隔離服讓洛歡生出了警惕抵觸的情緒,她忽然向後退了一步,白著臉看他:「做什麼?!你要對我做什麼?」 

  丹尼爾聞言很溫柔的笑了下:「洛小姐請放心,我只做我該做的,不會刻意讓你不舒服的,你就當睡一覺,很快就會結束。」 

  洛歡盯著他看了兩秒鐘,終於遲鈍的意識到他們要做什麼了。 

  催眠!! 

  她對這個詞很陌生,陌生到幾乎從來沒涉足過,不清楚它是真的有效果,還是只是危言聳聽。 

  但既然蘇祭司能帶她過來,這個人又看起來信心十足…… 

  「我不去!」 

  她忽然踉蹌著後退幾步,情緒激動了起來:「誰知道你要對我做什麼?!我不去!我不去!!」 

  蘇祭司斂眉,漫不經心的點了根煙,隨即進了vip休息室:「1個小時的時間,我要拿到結果。」 

  「阿司!!!」洛歡急急叫他的名字,踉蹌著就要追過去,被喬治攔了下來。 

  「洛小姐,我們既然已經來了,您還是不要掙扎了,丹尼爾在這方面是最有權威的醫生之一,會盡量把傷害減到最低,您請放心。」 

  「我不要!!我不要!!放開我!!喬治,你敢這麼對我?!放開!!放開啊——」 

  洛歡拚命掙扎,奈何再拚命,也抵不過boss御用了多年的貼身保鏢,喬治輕輕鬆鬆就將她帶進了診療室。 

  丹尼爾早接到電話就后做好了準備,藥劑都已經準備好了,注入了她體內后,之前還拚命掙扎著的女人不一會兒就安靜了下來。 

  …… 

  四十分鐘后,丹尼爾推開了vip休息室的門,將一份報告遞給樂他:「結果出來了。」 

  蘇祭司端坐在沙發里,抽著煙,沒去接報告。 

  診療室跟vip休息室之間有一扇巨大的窗,剛剛他在裡面催眠洛歡的一舉一動,他都可以盡收眼底。 

  不需要他的診斷結果,他就已經知道結果了。 

  「辛苦你了。」 

  他傾身將煙蒂碾滅在煙灰缸內,隨意的整理了一下西裝起身:「喬治,等她醒了,告訴她,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千里臉上的傷有多長多深,她臉上也會出現一道多長多深的傷。」 

  喬治點頭:「明白了,boss。」 

  …… 

  催眠,對很多受過專業訓練的人來說,其實沒什麼用。 

  比如蘇祭司,比如路西法,比如季生白…… 

  他們這些人的心智承受能力早已經超出了常人,即便是用了葯,在最神志不清的狀態下,依舊能強迫自己守口如瓶。 

  可對一向嬌生慣養長大的洛歡來說,效果是可以發揮到極致的。 

  足足過了大半個小時,她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整個世界彷彿都在眼前旋轉著,雪白的天花板,刺目的燈光…… 

  她甩了甩頭,掙扎著坐起來,就看到站在旁邊的喬治。 

  「阿司呢?」 

  她凝眉,努力讓自己的精神集中一點:「阿司去哪裡了?」 

  「boss回去了,至於結果,您應該比我們更清楚,boss的意思是,您如果再出現在他面前,大小姐臉上的傷,就會原封不動的出現在您的臉上。」 

  到底是恭敬對待了多少年的女人,饒是現在已經被boss厭棄,喬治的態度仍舊稱得上是客氣的。 

  洛歡呆了下,像是這才記起來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似的,本能的搖頭:「不、不不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沒有!!」 

  「整個催眠的過程,都被記錄了下來,您如果不相信,完全可以自己再去查看一下。」 

  「……」 

  …… 

  男人帶著寒意的身子忽然貼上後背,月牙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天邊已經泛出魚肚白,她小心翼翼的翻了個身,轉頭看一眼身後的男人:「你去哪兒了?」 

  不是跟洛歡聊天去了么?難道是跑院子里聊的?身子冷的跟冰塊似的。 

  蘇祭司的手臂環住她的腰肢,線條冷峻的臉上染著微微的黯然。 

  從來沒想過,他會有一天,淪落到只能擁著仇人的女兒取暖。 

  她的身體很軟很暖,抱在懷裡說不出的舒服,一直擰著的心臟像是也終於舒展開了,不再那麼尖銳的疼痛著了。 

  月牙盯著他,半晌,才開口:「千里臉上的傷,是她乾的,對不對?」 

  雖然沒有證據直接證明,但直覺告訴她就是她,再加上那晚她醒來后見到她鬼鬼祟祟的靠近千里…… 

  後面害她的腿受傷,她也沒好意思到處嚷嚷她當時的心懷不軌,但幾乎就可以肯定,千里的臉是她傷的。 

  「你該知道連對一個女孩子的重要性吧?就算她還小,肌膚的修復能力強,但這麼深的傷口,長大了多少還是會被看出來,她就算是討厭我,但那時候我都已經回孤城了,她為什麼還要那麼做?」 

  她越說越生氣,可身邊的男人卻自始至終都保持著沉默。 

  這份沉默代表了什麼,自然是不言而喻。 

  袒護。 

  不追究。 

  心沒來由的沉了沉,她坐起身來,饒是已經生了氣,還是不忘壓低聲音怕吵醒千里:「當初我說什麼?你如果讓我帶千里回北家,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嗎?都怪你!」 

  蘇祭司抬手將她按回懷裡,沉聲命令:「別說了,睡覺。」 

  「你看我現在還睡得著?!」 

  「睡不著也不許說話!」 

  「呵!那麼寶貝你的洛歡,你去她卧室里抱著她睡去啊!別讓我抓到機會,否則我女兒臉上的這道疤,一定加倍的給她還回去!」 

  蘇祭司閉了閉眼,索性直接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月牙掙扎,稍稍一動,身邊的千里就要醒過來,她咬咬牙,惡狠狠地瞪他一眼,翻了個身背對了他。 

  …… 

  好不容易等到千里醒過來,她帶著她去浴室洗了澡,幫她穿好衣服后就遞給了女傭,自己匆匆去了洛歡的卧室。 

  卻意外的沒有找到她。 

  樓下餐廳,宿醉后的路西法沒什麼用餐的心情,挑了個漂亮的女傭幫他揉著眉心。 

  他生了一張天生就勾女人心魂的俊臉,在女傭幫自己按摩的時候不規矩的占女傭的便宜,非但沒有讓女傭反感,反倒惹的人家小臉紅撲撲的,就差寬衣解帶自己坐進他懷裡去了。 

  月牙在他身邊站定:「洛歡呢?她腿傷還沒好,應該不會去工作了吧?」 

  路西法一手捏著懷中女人柔軟的小腰,意味深長的瞥她一眼:「你還不知道?阿司今天讓女傭把她的東西都打包給她送回洛家了。」 

  洛歡怔了怔。 

  「你也不用為這事兒跟阿司生氣,畢竟……你身為北家的女兒,他都能忍著讓你在這古堡里興風作浪的,洛歡陪伴了他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雖說一時想不開划傷了千里的臉,但讓他狠下心來殺了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畢竟……他身邊剩下的親人實在不多了。」 

  畢竟,他身邊剩下的親人實在不多了。 

  他最後這句話,說的可謂大有深意。 

  要不是北家,蘇祭司也不至於把一個當初只算得上是普通鄰居的女人當做自己的親人。 

  洛歡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替北家彌補了蘇祭司的痛苦。 

  他想把這個當做人情,要她忘了這件事情。 

  月牙慢慢拉開座椅坐下,單手托腮,不疾不徐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 

  她一直覺得路西法不大喜歡洛歡,倒是看不出來在這關鍵時刻,他還會出面替她討人情。 

  沒了蘇祭司的保護,洛歡簡直就是一隻走失的小綿羊,毫無自保能力,她一個電話打回北家,想要北幽陽怎麼收拾她,就能怎麼收拾她。 

  「興風作浪……」 

  她不疾不徐的挑出這四個不大順眼的字來,挑眉睨他:「我在這兒吃苦受累,委曲求全的,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興風作浪了?」 

  路西法邪氣低笑:「要知道,就憑你北的姓氏,在這古堡麗有吃有喝有床睡,就已經稱得上是興風作浪了,不信,換那個季枝枝過來試試看?看她有沒有你這樣好的運氣能白白胖胖的養在這裡。」 

  月牙:「……」 

  男人骨節分明的長指把玩著刀叉,輕輕嘆息了一聲:「哎呀,現在洛歡讓阿司給趕走了,蘇姨那邊也是凶多吉少,阿司這幾天可能比較敏感,你多少讓著哄著他一點,別總惹他生氣。」 

  話音剛落,外面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傳來。 

  一個女傭匆匆小跑著進來,無措的看著他們:「洛小姐突然闖了進來,說是要跟boss解釋什麼,可boss有事外出了……」 

  洛歡在蘇祭司身邊多少年,雖然沒跟他正式結婚,但整個古堡的人都已經將她當做了boss夫人,雖然今早收到通知,不允許她再進來,可凡事都有萬一,一群人就怕萬一這只是小兩口鬧彆扭,很快就會和好,他們這會兒強行阻攔,回頭等他們和好了,自己會受到處分,也就沒敢攔的太過。 

  很快,憔悴又凄楚的美人兒就闖了進來,視線在餐廳里掃了一圈:「阿司呢?!阿司去哪裡了?!」 

  路西法一手摸著下唇,饒有興緻的打量著她:「還不死心呢?你好歹跟在阿司身邊這麼多年,就這麼不了解他?你跟他再親,親的過他的寶貝女兒嗎?你一刀把她的臉划傷,阿司沒宰了你已經不錯了。」 

  「呵!」 

  洛歡站直了身子,冷笑出聲,視線卻是盯著月牙的:「我為什麼划傷千里?要不是她借著千里這個借口,找各種機會故意接近勾.引阿司,我會一怒之下失手傷了她?!!」 

  既然她被催眠的時候已經自己承認了,這會兒索性就不再否認了,大有破罐子破摔的姿態。 

  月牙捏著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緊,冷冷看她:「就因為我每天跟千里視訊,你就覺得我實在故意勾.引接近蘇祭司?」 

  蘇祭司平日里工作忙,千里幾乎都是由女傭照顧著,她跟千里通訊的時間也基本上都是在他回來之前,她憑什麼就把這個認定為勾.引? 

  路西法笑了下:「哦,你可能還不知道,阿司這個死悶騒,把你跟千里的視頻都保留著,時不時的拿出來看一看,結果那次你替安易生擋了一槍,阿司匆匆忙忙跑去看你,電腦里的視頻就恰好就被洛歡看到了……」 

  「……」 

  月牙像是被噎到了似的,瞪著他半晌沒說話。 

  「不過這個是阿司單方面的暗騒,的確跟人家北月牙沒關係,你生氣就去找阿司理論,幹嘛去拿個小孩子撒氣呢?而且也只是把她的臉划傷,你也不想想,傷了她的臉,除了再把北月牙招惹過來以外,你還能得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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