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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是你的原因(6000+)

  第211章 是你的原因(6000+) 

  「阿辰會怎麼樣?」她低垂著頭,輕聲問。 

  他默然的回過頭看她,「會死。」 

  她眼眸微動,「也是故意的對嗎?」 

  他淡漠的看著遠方,伸手,從一邊的口袋裡,掏出煙來,點燃,青煙在黑暗中並不明顯,他說,「是他太不安分。」 

  她說,「你早知道他在大陸,趁著機會,引他上鉤是嗎?香港沒有死刑,如果是在香港被抓,早晚還是能出來的,想來他再出來,必然會恨你入骨,到時候,還是禍患,所以,在大陸被抓,讓他再難翻身,是這樣對嗎?」 

  林暮沉只是深吸著手指尖的香煙,沒有說話。 

  看著他冷峻的側臉,她忽然笑了起來,笑的如那煙霧般的飄渺,「阿辰一直說,我鬥不過你的,但是我總覺得,如果還是當年那個,跟我掏心置肺,無話不說的林暮沉,那麼至少,我是了解他的,但是現在為什麼,我突然發現,我一點也不了解你,林暮沉,你說,我認識的那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 

  林暮沉捏著煙的手,那麼微微的一頓。 

  「容雅……」這句話,好像,另一個女人也曾經說過。 

  她咬著唇,低低的顫抖著,「我才明白,原來是我錯了,你說的沒錯,你們這種人,骨子裡就是冷血的,不管的阿辰,程言語,你,甚至是秦沐勛,你們雖然給人看的性格各有不同,但是,你們骨子裡,都是一樣的人,不管對誰,甚至是自己,都不是打心底里的信任,只是一點小的動作,都開始被你懷疑了嗎?真是可悲,我一直以為,我們這樣的朋友,你永遠也不會懷疑我,但是,我真的錯的可悲。」 

  林暮沉不語,只是遠遠的看著她。 

  她緩緩的向他走來,步履蹣跚,虛弱無力。 

  「但是,到底是什麼造就了現在的一切呢,林暮沉,我問你。」 

  他眯著眼睛,乘著夜的顏色,那眼睛也跟著霧靄朦朧。 

  她貼近了林暮沉的臉,伸手,撫摸著他堅毅的面頰,「你看,我漂亮嗎。」 

  林暮沉眼眸微動,不知道她到底想說什麼。 

  她說,「從小,我就被很多人誇獎,說我長的漂亮,又大方,又有氣質,我還記得呢,三歲的時候,我爸媽給我開生日party,給我買了漂亮的蓬蓬裙,我穿著,好像個公主一樣,誰見了我,都會捏捏我的臉蛋,說我漂亮,晚上我吹生日蠟燭,媽媽問我,你許的什麼願望,我說,我要媽媽永遠愛我,媽媽說說,我是她的白雪公主,她永遠都愛我,那時候,真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公主是不是,我還記得,那時候不管到了哪裡,都會幾個人跟著,看著我,照顧我。」 

  「從六歲以前,一直是這樣的吧。」 

  她眼睛灼灼的望著他,「然後你怎麼也想不到,白雪公主的故事,會突然轉變成這個樣子。」 

  「後來,不知出了什麼事,我還記得那天下著大雨,我看著家裡人亂鬨哄的收拾東西,我抱著我的洋娃娃站在那裡懵懂的看著,他們先帶了哥哥走,出去后,又來抱我,路上遇到有人埋伏,我們被衝散了,我一個人顛簸的走在路上,甚至沒人再照看我一下,他們沒有回頭看我一眼,直接帶著哥哥走了。」 

  她眼神凄然,「這些你都是知道的吧,他們逃去了國外,我一個人被留在大陸,被修道院收留,那裡有漂亮的修女阿姨,還有慈祥的教父?我依舊是個美麗大方的姑娘,我帶給所有人快樂,我永遠都是那麼滿足,那麼開心,那麼堅強,不管到了哪裡,我都是善良可愛的許容雅。」 

  「你一定希望是這樣的吧?」 

  「不,但是不是的,你看我現在是什麼樣子,你知道不知道,修道院根本不是外面看到的那樣,修道院的小朋友晚上不能去主樓,大家都住在通鋪的尖頂小樓里,裡面蚊子多,蟑螂多,會有蟑螂爬上我的床單,會有蒼蠅到處飛,小朋友們一點也不友善,他們看到誰新來的,好欺負,就會偷偷的把蟑螂扔進他的飯里,男孩子跟女孩子住在一起,晚上他們會偷偷的捉弄女孩子,長大一點了,他們會掀開女孩子的被子,正大光明的捏女孩子的身體取樂。」 

  「長的不好看的女孩子會被打,被人圍堵著,不許吃飯,長的好看的女孩子會被當做他們的玩具,沒事的時候就拿來當籌碼,當遊戲的工具。」 

  「修女們從來不管,她們愛自己的主,但是她們不愛我們。」 

  「她們會告訴我們,跟主禱告吧,主會幫主你們,解救你們。」 

  「我每天都會去跟主禱告,我說,上帝,我的主,我願意永遠跟隨你,求你讓我平安的度過這段時間,我一定有一天會從這裡出去。」 

  「但是我回去的時候,我的布娃娃被他們偷走,我跟他們搶,我說那是我媽媽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了,你們不要帶走……」 

  「可是他們就是不給我,我追著他們一直追到了地下室,在那裡,在那裡經歷的事情,讓我覺得,之前那些什麼白雪公主,什麼幸福生活,都特么的是狗屁……」 

  他微微轉投訴,看著她,似乎知道了她即將要說什麼,只是,她不開口,他還仍舊抱有希望。 

  「後來學了心理學,我該知道,那些沒有人教養出來的小孩子,屈從心理的壓力,會做出一些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即便是這樣又如何呢?我學了心理學,就是想找個方法,找個方式,讓自己忘記……但是,原來醫生永遠也無法治療自己的病症,心理醫生也是一樣……我本來以為,我不能向任何人傾訴,這些,我都要埋在我的心理,這樣多痛苦,如果我學了心理學,我是不是就能向自己傾訴?但是怎麼辦,我到今天,也還是沒找到一個方式……」 

  他深沉的眉皺了起來,只是看著她,「容雅,你……你為什麼不說……」 

  她看著他,淚水劃過臉頰的時候,悄無聲息,「怎麼跟你說?說我十二歲的時候,十二歲的時候,就被人給……」 

  她笑起來,樣子卻讓人心碎。 

  「之後,我看著我的布娃娃,她被人撕爛了,樣子好可憐,我抱著她,縮在角落裡哭,我覺得,我們的命運怎麼那麼相似,明明是穿著公主的衣服,但是為什麼偏偏要被人這麼對待……之後,修女再跟我說什麼信上帝,跟我說跟隨著主,我都忍不住想要罵人,主呢,主在哪裡呢?不,主看不見我……」 

  「後來,我學會了隱忍,我知道我總有一天要走出那裡,靠自己的力量走出去……」 

  「還記得我給你講過的,小猴子的故事嗎?不,我不要做小猴子,把自己的傷口一遍一遍的給別人看,想以此博取同情,我要把傷口藏起來,把最美麗的地方,給別人看!!」 

  「後來,你的人找來了,我回去了,回到那些拋棄了我的父母身邊,再後來,許容雅好像已經忘記了在修道院的往事。」 

  「我對人說,修道院很好,修道院的修女姐姐和神父,對我們都非常好,我甚至還用自己的第一筆收入,給修道院的修女們買了新的衣服,所有人都讚揚我,說我真是善良又美麗,大方又得體。」 

  「謊話說的多了,漸漸的自己都會相信那是真的,暮沉,我漸漸的都以為,我過的真的很幸福……」 

  她抬起頭看著林暮沉,「但是真的幸福嗎?你跟我,本來該是一樣的人,你告訴我,你佯裝出來的樣子,是真的幸福嗎?」 

  他唇角動了動,終究無聲。 

  她笑起來,「但是這些,是誰的原因呢?讓我從一個公主,變成了巫婆的那個毒蘋果,到底是誰給我的呢?」 

  她輕輕的說,「是你,是宋衍!是你們!」 

  林暮沉眼光一閃,「容雅……與她無關。」 

  她說,「但是跟他父親有關!」 

  林暮沉抓住了她的手,「跟所有人都無關,父母做的本來就是犯法的事情,我們從出生后得到的幸福,本來就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你難道不懂嗎!」 

  「不懂!」她猛然甩開了林暮沉的手,低聲吼道,「我不懂,我就是不懂,為什麼,為什麼我好好的生活,會變成那樣,為什麼無辜的我,會被拋棄,為什麼我每天禱告,最後還是逃脫不了厄運,為什麼她什麼都不做,就能得到所有?甚至你,林暮沉,為什麼,你讓我變得這麼糟糕,你自己卻說要去尋找幸福!你要跟那個讓我變得這麼糟糕人一起去幸福,那麼我呢,我只能每天吃著激素,維持著身體平衡,但是卻怎麼也無法抵抗身體的老化,我老了,我還沒年輕過,我就已經老了,你現在卻來跟我說不懂,林暮沉!」 

  她大聲的吼出來,聲音在空寂的房間里,陡然變得厲然起來。 

  兩個人就那麼無聲的望著。 

  許久,容雅忽然回過頭去,拿起了桌子上,放在筆婁里的瑞士軍刀。 

  他眼睛一愣,隨即,就看見,她掏出其中最長的一把小刀,對著自己的脖子就劃了下去。 

  「容雅!」林暮沉快速的上前,提前一步,將她一把抱住。 

  她在他的臂彎里癱軟,「林暮沉,放開我,放開……」 

  他只是死死的抓著她。 

  「本來,早就想結束掉自己,結束掉一切,這樣,就不用每天明明很難過,卻還要笑的那麼堅強,你當我是在贖罪好了……」 

  「容雅,你給我冷靜……」 

  「我憑什麼要冷靜……我幸福的權力被剝奪了,現在連瘋狂的權力也要被你剝奪嗎!」 

  「容雅!」他扳著她的肩膀,用力的一晃。 

  她空寂的臉龐,對著他。 

  他咬唇,還想說什麼,卻看見,她身形一晃,柔弱的身體,瞬間,癱軟在了他的懷中。 

  * 

  白晝的光慢慢的渲染了大地。 

  林暮沉吸著煙,站在欄杆后。煙霧被清晨的風慢慢的吹散,漸漸的,消失在了晨霧中。 

  身後,一個人走過來。 

  「結束了?」 

  林暮沉不語。 

  程言語嘆了聲,也抽出煙來,默不作聲的,吸了幾口,說,阿辰逃走的時候,在偷渡的船里,跟氯-胺酮一起被抓獲,你事先安排好的人,已經控制住了局面,暫時他被關押在第三候審室,除了律師,不許有任何人探監,三合會的叔伯們第一時間聯繫了我,讓我在這邊幫忙,我已經擋了下去,阿辰被扣押超過十天,估計他們就控制不了,三合會會被重新洗牌。」 

  林暮沉點頭,回過頭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程言語說,「你呢,怎麼辦?」 

  他搖搖頭。 

  程言語說,「除了這次的事,可以確定,周威應該是阿辰的人做的,容雅那裡,說過什麼嗎?」 

  林暮沉仍舊只是搖頭。 

  程言語說,「你到底怎麼了?」 

  林暮沉喃喃道,「為什麼該死的人永遠也死不了?言語,你說,到底是活著比較辛苦,還是死了比較難過?」 

  程言語眼睛微微一變,隨即,走過去,摟著他的肩膀,「暮沉,也許是容雅的事情讓你難過了,但是,想想她也不容易……對了,除了這些事情,關於當年的事故,她有沒有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搖頭,「看來我還要再去跟小衍的母親談一談。」 

  程言語說,「不去問容雅嗎、」 

  他說,「容雅暈倒了,還沒醒來。」 

  程言語說,「宋衍的母親……已經昏迷了兩天,沒醒……」 

  林暮沉眼睛一頓,「什麼?你怎麼沒告訴我、」 

  程言語說,「這兩天一直策劃著對付阿辰……怕告訴了你,會影響你的情緒,別因為小衍,一時激動,把事情搞砸了,到時候怎麼跟一眾兄弟交代……」 

  林暮沉眼睛一厲,回頭,瞪了他一眼,直接往樓下跑去。 

  * 

  母親仍舊在昏迷中。 

  宋衍為母親擦了擦手,看著母親消瘦的臉,微微的嘆息。 

  每時每刻都在想著,或許下一刻,母親就能睜開眼睛,但是回來時,母親仍舊這樣一動不動。 

  宋衍有時候看著看著,會在心裡覺得慌張,會不會,永遠也不會…… 

  然後,下一刻,就馬上打斷了自己的心思,不能這麼想,母親不會有事的。 

  宋衍端著盆回來的時候,卻正看到,秦沐勛正坐在裡面。 

  「秦總?」她驚奇的看著他。「你怎麼來了?」 

  秦沐勛起身,說,「既然你母親病了,我覺得我還是應該來看看。」 

  宋衍勉強笑笑,一張小臉,因為這兩天一直熬夜,所以煞的憔悴,黑眼圈也十分的濃厚。 

  他眯著眼睛,「你這是怎麼,母親病倒了,你顧著母親,也不顧著你自己嗎?這樣的話,下個病倒的,或許就會是你了。」 

  宋衍撫了撫自己的臉頰,「怎麼會……」笑笑,她說,「我沒事的,就是這兩天有點忙,等我媽醒來了就好了。」 

  他嘆了聲,說,「吃過早飯了嗎?」 

  宋衍說,「還沒。」 

  他嘆了聲,搖搖頭,過來拉她,「走、」 

  她被他拉出去,忙放下了盆,「哎,幹什麼去。」 

  「我告訴護士小姐幫忙看看,你該去吃飯。」 

  「不用了,我沒事的……」 

  她就那麼被他拉了出去。 

  在外面的小館子里,給她叫了點簡單的中式早餐。 

  「其實還是中式早餐油條豆漿最好吃。雖然香港大約多少年前就開始有西式早餐,但是真正吃的也不多,老一輩還是喜歡吃中式的。」他吃了一口,說,「不過大陸近來傳統的東西越來越少了,很多做的不如香港的老店。」 

  他抬起頭,看著宋衍揪著油條,慢吞吞的吃著。 

  他停下來,嘆著,「你吃啊。」 

  她說,「嗯,在吃。」 

  他說,「你這樣真的不行的。」 

  她抿了抿唇,看著東西,卻始終吃不下去,胃裡好像已經填滿了東西一樣,根本再沒胃口。 

  他倒了冒著熱氣的豆漿,「那喝點東西吧,至少要喝點!」 

  她抵擋不住他的熱情,只好在他的注視下,喝光了碗里的豆漿。 

  他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說,「但是吃的太少了……」 

  她說,「謝謝秦總關心。」 

  他說,「行了,跟我客氣什麼,公司忙的要死,替代你的組長不如你,希望伯母快點好,你也能快點回去。」 

  她說,「嗯,我也希望!」 

  回去的時候,小嘯回來了,看見宋衍竟然跟一個男人走進來,一臉的大吃一驚。 

  眼睛在兩個人之間來回的轉了轉,宋衍感到不好意思,瞪了小嘯一眼,說,「是我上司秦總。」 

  小嘯於是說,「秦總?啊,秦總真是個絕佳好上司啊,下屬家裡有問題還會來看一看。」 

  宋衍用力的瞪她,但是秦沐勛卻毫不在乎,還大喇喇的說,「嗯,我們公司實行人性化管理。」 

  這跟人性化管理有什麼關係? 

  但是宋衍管不得那麼多,只是看著小嘯心情大好的樣子,於是問,「怎麼很高興的樣子?」 

  小嘯說,「剛剛醫生說,媽現在是淺昏迷了,大概不多時能醒來呢。」 

  宋衍一愣,隨即也高興的說,「真的?有沒有說什麼時候」 

  小嘯說,「只說讓隨時看著點,醒來了趕緊叫醫生。」 

  「那就應該是快了。」 

  宋衍卻又問,「你怎麼現在來?」 

  小嘯說,「晚上值班一個晚上,破了大案子,今天全組的人都休息。」 

  秦沐勛說,「案子,你妹妹是做什麼的?」 

  宋衍說,「我妹妹在警局實習。」 

  秦沐勛眸子微微頓了頓,說,「大案子……不會是關於三合會的……」 

  小嘯驚奇的回頭,看著秦沐勛,說,「你怎麼知道。」 

  秦沐勛沉思片刻,笑了笑,說,「黑白兩道總都要認識一下。」 

  然後卻對宋衍說,「還要忙,我先走了。」 

  宋衍點點頭,送他出去。 

  回來的時候,宋嘯說,「姐,你的上司這麼好……」 

  宋衍擰她的臉,「下次不要再亂說,會讓人誤會的,他只是我的上司。」 

  宋嘯撇撇嘴,想起了什麼,說,「但是,你跟上司這麼好,那姐夫……怎麼辦?」 

  宋衍說,「喂,我不是說了,只是上司!」 

  宋嘯邊收拾著病房的桌子,一邊時候,「本來以為這次的事情跟姐夫有關,我還想,你有了別人更好,沒想到……」她頓了頓,忽然想起自己多嘴了,然而抬起頭來,宋衍正疑惑的看著她,「什麼案子?」 

  ——萌妃分割線—— 

  最後一波虐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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