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為什麼害怕那個男人
第111章為什麼害怕那個男人
徽雨靈杉蹙眉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后,將目光微微向窗外探去。
可就在這時,外面青石路上為首的男子也正抬頭往這邊看。
接著他抬手示意讓隊伍停下。
徽雨靈杉心裡一緊,她伸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心口。
「靈杉,你到底怎麼了?」
想起夜煞還在,她連忙握住夜煞的手:「你有沒有辦法幫我隱去身上的氣息。」
他視線落向路邊那群人身上,見她神色慌張,知她定時有難言之隱。
他將她拉到床畔,抬手以八卦結印將她整個人都圈在了八卦織就的大網中。
接著,他走到窗邊,再往下看的時候,只見那群人已經衝進了客棧。
看到徽雨靈杉臉上慌張的神色,他走到床邊坐下將她的身子放平:「你放心,有我在,沒人能傷害的了你。
乖乖的躺在這裡,不要說話不要出聲。」
徽雨靈杉眼中帶著感激的淚珠點頭。
不一會兒,外面傳來一陣陣的敲門聲。
一群群的官兵分散開逐個屋子檢查,外面傳來飛揚跋扈的聲音。
「開門,查逃犯。」
夜煞優雅的走到門邊,他將門打開,神色清冷倚靠在門邊看著門口的兩個官兵。
「讓開,我們要進去搜查逃犯。」
「如果我不讓呢?」夜煞邪笑一聲,抬腳擋住了門。
「不讓,那你就是妨礙公務,我們可以將你就地正法。」
其中一個官兵說著已經拉出了腰中的佩劍。
夜煞抬手將他的劍敲進了劍鞘中:「
「我夜煞的房間,也是你們想搜就能搜的嗎?」他一抬手拎起感剛剛那個官兵的衣領。
「回去告訴你們的頭兒,想要搜我的房間,讓南梁國的皇帝親自來。
還有,告訴他,羅武門門下的弟子可不是那麼容易得罪的。
你們能揮動的只是南梁國的千軍萬馬。
我們能揮動的卻是這世上的所有鬼。
想要與羅武門為敵,先讓你們的皇帝掂掂你們的分量。」
他說完一把將那官兵推出了數步遠。
那兩個官兵都怔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竟然是羅武門的弟子。
他們猶豫在當場,這時,通道一旁原本為首的翩翩佳公子信步走來。
他站在兩個官兵的身前望向夜煞。
兩人身高不相上下,只是夜煞顯得更魁梧了幾分。
那男子打量了夜煞片刻后抱拳:「原來是羅武門的弟子,失敬失敬。
聽聞你們昨天剛降掉了東山上的惡鬼,也算是為南梁國百姓立了功。
只是眼下我們要追擊的可是朝廷要犯,還請公子見諒。」
「如果你有自信能從我的房間里搜出什麼,那你們就進去。
但如果你們沒有自信的話,可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們。
我住的地方都是設過結界的。
我也不敢保證你們踏過這個門後會走到哪個世界去。
如若在裡面遇上了鬼怪,可別怪我見死不救。」
夜煞說著側身給幾人讓開一條路:「想進就進去吧。」
「司御大人。」兩個官兵都有些擔心的望向了為首的男子。
男子猶豫了片刻抱拳一笑:「想必公子也不會與朝廷要犯為伍,我這裡有一張要犯的畫像。
如若公子見過此人,希望你能給我通風報信。
我相信皇上定然會對你重重有賞的。」
官兵遞上一張畫像交給了夜煞。
夜煞隨意的撇了一眼畫紙上徽雨靈杉的畫像:「恩?倒是很漂亮嗎。」
「是很美,所以如果公子見到過的話一定可以過目難忘。」
「當然。」
「那在下就先告辭了。」為首的男子帶著兩個官兵下樓。
一群官兵在樓上沒有搜索到任何蛛絲馬跡,下樓后便離開了。
夜煞剛要關門,陰煞就從遠處的房間里走來。
「大師兄,剛剛這群人是要幹嘛呀?轟轟烈烈的亂翻一通就離開了。」
在陰煞走過來之前,夜煞將畫紙折成紙球扔到了一旁。
「據說是搜索什麼朝廷要犯,別管了,你去休息吧。」
「靈杉姑娘呢?」
「她也休息了。」夜煞說完就要關門。
陰煞鬼鬼的一笑:「大師兄,你也要在這個房間里休息?」
夜煞白了她一眼:「去,睡你的覺,別搗亂。」
「好好好,不搗亂,省得壞了你的好事兒。」
陰煞嘿嘿笑著看了房間里一眼後轉身離去。
夜煞將門關好,他撿起了地上的畫像打開。
這畫當真是將靈杉的美畫的惟妙惟肖的呢。
看著這幅畫像,他竟入了神。
聽到外面的動靜散去,徽雨靈杉從床上緩緩坐起身。
她有些難過的望向夜煞手中的畫像,眼神中帶著抹哀傷。
夜煞抬眼望著她,他一眼就望到了她眼中的傷心難過。
他舉了舉手中的畫像對她抿唇:「你看,他們把你畫的好美。」
她咬唇垂頭:「我…不是逃犯。」
「我知道。」夜煞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你相信我?」她吃驚的看著他:「你相信我不是逃犯嗎?」
「對,看你的眼神就知你不是壞人。
而且,我相信你,你說過你從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只要你說的,我都信。」
她心裡一陣感動,眼眶中夾著淚打轉。
「怎麼了,傻丫頭,怎麼還哭了。」他抬手將她眼眶中掉落的淚拭去:「別哭,我最怕女人哭。」
「對不起。」她吸吸鼻子,將臉上的淚痕拭去。
「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我,就告訴我剛剛那個男人是誰?為什麼那麼害怕他?」
「他…」她雙手交疊在一起:「他是我未婚夫。」
「未婚夫?你之前說過你曾許配過人家,難道那個男人就是剛剛那男子?」
「恩。」她有些許無奈的點頭。
「那他為什麼要抓你,還說你是逃犯。」
「這件事兒說來話長,你…如果願意聽的話,我願意告訴你我的故事。」
夜煞身子坐正了幾分:「我一直都對你的事情感到很好奇。
你是第一個讓我如此迫切的想要了解的女子。
所以,如果你願意告訴我你的故事,我當然願意洗耳恭聽。」
她淺淺的抿了抿唇,因為他說她是第一個讓他想要了解的女子。
而他也是自出事後她第一個想要依靠的人,所以,她願意對他坦誠。
「輕揚,你可聽說過火鶴一族?」
夜煞搖了搖頭:「第一次聽說。」
「我是火鶴一族的繼承人,我的父親是火鶴一族的族長。
我們的族群自古以來就是避世而居。
從我出生開始,我就以為世界就兩座山峰之間的距離那樣大。
我們的族民左右不過一千多人,世世代代都在那片世外桃源中過著閑散而又安寧的生活。
我以為,那是全世界。
十四歲以前的我生活的一直都很幸福,無憂又無慮的,偶爾,我也會覺得生活有幾分無聊,但也只是偶爾而已。
我阿爹是個很嚴厲的人,從小,他就教我許多奇怪的學問。
他對我說,千萬年前,火鶴一族曾經統領過世界,因為我們擁有著至高無上的神力。
那是普通而又平凡的人類所不能匹敵的。
只是後來隨著族群里的子民與人類通婚,一代代的繁衍著混雜的後代導致靈性削弱,我們這些異族人漸漸被充滿邪性的人類給取代。
為了不招來滅族的禍端,我們的祖先便帶著純種火鶴一族的後人過起了隱居避世的生活。
火鶴一族世世代代都在期待那個擁有至高無上靈力的孩子降生。
可是,一代代繁衍生息過後,卻總是讓人失望,直到我的出生…
我一出生就身披十二色金光,族人都說我是火鶴娘娘轉世,能夠給火鶴一族帶來祥和與安寧。
而我父親也一直是這樣認為的,在修鍊火鶴一族神力的時候,我也的確表現出了非凡的成績。
我父親窮極一生才修鍊出的神力,我只用了六年便大功告成。
這在火鶴一族往上一千年的族譜記載中都是從未發生的事情。
生活在那個地方的十幾年間,我也一直以為我是火鶴一族的祥瑞。
可是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我錯了。
我十五歲那年,第一次見到生活在世外桃源之外的人。
那日,我正與魚都在練功,我爹爹派人來請我去前院,說是有客人來了。
我心想,這火鶴一族就那麼多人,有幾個是我沒有見過的呢,哪兒來的客人。
懷著好奇心,我跟魚都兩個去了前院,在那裡我第一次見到了司御。
剛剛你也見到了吧,司御長的很清秀俊朗,我第一眼便覺得他很優秀。
而他的確是我們的客人,因為他也是第一次來火鶴一族。
後來,我阿爹告訴我,司御也是火鶴一族的後人。
他的娘親與我阿爹是表兄妹。
也是見到了司御之後我才知道,原來,在火鶴一族外的凡世,一直都有一群負責在外守護火鶴一族後人的族人。
我們族群里稱之為外親。
這些人終身不得踏足火鶴一族,但若有人試圖傷害火鶴一族,那這些外親必須站出來,豁出性命的去保護火鶴一族。
從前,這群外親也被我們的族人稱之為第一道人肉屏障。
當然,這些我都是之後才知道的。
那日司御來族裡,是我阿爹派人去將他帶來的。
因為我阿爹曾經許諾過我表姑,待我成年,便把我許配給她的兒子司御為妻。
我表姑常年生活在凡世,後來身患惡疾不治而終,司御除了回來與我訂婚外,還負責將我表姑帶回火鶴一族安葬。
那次,司御在族裡住了近一個月,我們時常見面,一起切磋交流。
他也會給我講起外面世界里的精彩。
聽他跟我講述外面世界的樣子時,我真的是被他說的一切給迷惑住了。
我特別期待有一天我也能離開火鶴一族出去走走。
我知道我身負重任,所以我沒打算一輩子都不回來。
但我想,如果一輩子就這樣在火鶴一族生活的話,也未免有些太委屈。
而且,阿御已經在外面世界里生活了半輩子,若是讓他後半生陪我一起生活在火鶴一族,他也不見得會願意。
後來有一次,我將我的想法告訴了阿御,我說我特別想出去轉轉。
阿御告訴我,如果我想出去的話,就趁祭天之時出去。
因為祭天那日,我爹會大開結界的封印,那時是我唯一能離開族裡的機會。
聽了阿御的話,我就一直在計劃著什麼時候能偷偷溜出去看看。
終於,還真的就讓我等到了那一天。
每年一度的祭祀大典那日,爹爹帶著族民祭祀,因為族民甚多,事情也很多,所以沒有人注意到我。
我帶著魚都躲在阿御告訴我的結界邊緣,待結界大開的時候,我便帶著魚都成功溜了出去。
起初剛到外面的時候,我們真的吃了很多苦頭。
因為阿御沒有告訴過我,原來在外面世界里生活是需要銀兩的。
幸得魚都跟在我身邊,我們當掉了身上的首飾,才得以生存下去。
後來,我們兩個按照阿御給我們留下的地址,一路找到了南梁國都城四方城,我們找到了祭司府。
也是去了京城后,我才知道,原來阿御竟是南梁國最厲害的祭司,還是個大官兒。
他把我們安頓在祭司府,好吃好喝的派人伺候著我們,沒事兒的時候還帶我們到處走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那段時間,我是真的被外面的花花世界給吸引了。
我甚至不知道我阿爹他們為什麼要守護著一個並不繁華的小村莊執著。
而剛開始的時候我也不知道祭司的官職有多厲害,只是每天都看到有無數的人來來往往穿梭於祭司府。
有一次我問阿御,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找你呢。
阿御告訴我,有的人找他是想讓他幫忙為家裡的已亡人帶話。
也有的人找他是為了讓他幫忙為他們家裡故去的人擇一處良地安葬。
反正他每日都很忙就對了。
後來有一天,他帶我出去吃飯,在酒館,我們遇到了一位公子,阿御看到那位公子就帶我去行禮。
當時我並不知道那位姓南的公子有什麼來頭,只是跟著阿御與他一起吃了一頓飯。
後來回家的路上,阿御才告訴我,原來那位南公子竟是南梁國的皇帝。
我心想,阿御當真是厲害呢,竟然連南梁國皇帝都認識。
那時我對他也著實刮目相看,我覺得阿御在外面的世界真的生活的很好。
讓他跟我一起回族裡真的是委屈他了,他有才華,也有前途,我實在不該委屈了他。
而我也知道我自己身上肩負著重任,玩夠了,我是必然要回族裡的。
所以,那段時間,我一直在找機會想跟阿御說要跟他取消婚約的事情。
因為我不想折斷了他的翅膀,讓他將來埋怨我。
可是我沒想到,我還沒有找到機會跟他說,就出事了。
那日阿御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我跟著去了以後才知道,原來他是要帶我去見南梁國皇帝。
見面后,那皇帝對我說,他從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就心儀於我,想要將我納入宮中為妃。
自始至終,阿御沉默的坐在一旁一句話都沒有說。
我看向他的時候,他也不肯看我。
後來,那皇帝見我一直看阿御,便讓阿御先退了出去。
阿御離開后,皇帝說:「你不必看他,朕看上的人,任何人都阻擋不了。
他只是一個祭司,而朕是皇帝。」
其實,我並不在乎他的身份,我只知道,我不喜歡他,所以我也沒打算趨炎附勢。
當時我就告訴他:「我是阿御的未婚妻子,阿御若說不要我,我立刻就會回家。
不管你是不是皇帝,我都沒打算嫁給你。」
南梁國皇帝冷笑著看我對我說:「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樣不知好歹的女子。」
我心想,我是不知好歹,可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
我怎可因為權力地位就放棄自己的自由呢。
我不喜歡皇帝,所以自然也不會嫁給她。
難道我連我的終身大事都做不了主嗎?
見我不做聲,南梁國皇帝說:「你恐怕還不知道吧。
司御他喜歡的女子不是你。」
聽了皇帝的話,我也愣了,我竟然不知道司御已經有喜歡的女子了。
「司御喜歡的女子是誰?」
「是我的女人,我身邊的一位婕妤。
我答應過他,只要他願意將你讓給我。
我可以讓謝婕妤假死出宮,跟他雙宿雙飛。
謝婕妤可是他從小青梅竹馬的愛人。
我相信,如果你跟謝婕妤他只能選擇一個的話,他會選擇謝婕妤。
你願不願意跟我賭一把?」
「我不願意。」
是的,我不願意,我本就沒打算嫁給司御。
眼下知道了他有喜歡的人,我就更不會嫁給他了。
司御的確很優秀,不管是外表還是能力都很優秀。
可那不代表我要成為別人心中的替代品。
我不是非司御不可的。
南梁國皇帝見我敬酒罰酒都不吃也有幾分惱火。
他對我說:「現在我還可以給你任性的機會。
但若日後你依然固執,到時候可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我是皇帝,我寵著你的時候,你是一切。
我不寵你的時候,你就什麼都不是了。
靈杉,你記住,我不會縱容你太久,你最好早早的給我一個答覆。」
南梁國皇帝說完就先離開了。
我一個人在房間里坐著,心情非常的沉悶。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被欺騙了的感覺。
許久后,司御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沉默的坐在了我身邊,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我看了他一眼,對他笑了笑。
司御問我,「不恨我嗎。」
我搖頭,我跟他說:「我本來就沒有打算嫁給你。
我知道,族裡那片小天地是關不住你。
我沒打算讓你束縛你的未來跟我一起回去。
只是司御,我想不明白,你事先明明知道皇帝見我的意圖。
可你為什麼不攔著我呢?」
司御沉默了片刻后看著我道:「難道表舅從來沒有告訴過你嗎?」
「什麼?」
「你有母儀天下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