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晏老爺還不知道你家曾孫女兒並非凡人
第158章晏老爺還不知道你家曾孫女兒並非凡人吧
晏明珠凝眉：「林大人，可否將話說的更明白些。
我.……的確不懂林大人的弦外之音。」
林寬緩步走到晏明珠身側：「明珠姑娘，朝堂上的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單純和簡單。
你永遠無法想象有些人為了權力和地位會瘋癲到何種程度。
如今，明珠姑娘已然置身這個可怕的圈子中了，你想要全身而退已是不可能之事，所以，我才請明珠姑娘多保重。
這個圈子裡的人，每說一句話都會斟酌再三。
明珠姑娘在這個圈子裡與人打交道，必要練就聽音辨其意的本領。
否則，受苦的可是明珠姑娘自己。」
晏明珠點了點頭：「多謝林大人提醒。」
「明珠姑娘，在下還有一個條件，希望明珠姑娘無論如何都答應我。」
「林大人請說便是。」
「我離開朝堂之後，我的義子惠城必然會跟隨在四王爺身邊掌握大局。
將來，若是三王爺走到了最後，我希望明珠姑娘能夠在三王爺面前求情，留下我義子一條性命。」
「這個…」晏明珠揚唇一笑：「我會把他爭取到我們這邊的。」
「明珠姑娘，惠城不是我，他沒有任何所求，想要拉攏他，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晏明珠眉心微揚，她不信，這世上沒有人是沒有弱點的。
「我應下林大人便是了。」
「最後，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晏明珠點頭：「林大人但說無妨。」
「在我死後，幫我收屍，將我和凝香合葬。」
死？晏明珠凝神，他擔心的太早了吧，他還不至於老到要擔心後世的地步。
「你的義子…」
林寬搖頭：「他並不知道我的事情，我也沒有打算讓他知道我退出朝堂的理由。」
「林大人，你人雖然退出了這次輔助王位的爭鬥。
可是你的勢力全都留在了朝堂上。
而且你的義子也在繼續幫助四王爺。
這樣看來，你的撤離對我們並沒有任何的幫助。」
「明珠姑娘一定調查過我，只是你的調查應該不夠詳盡。
在我身邊發揮重要作用出謀劃策的人一直都是惠城。
惠城名義上是我的義子，可幾乎卻掌控了我手裡過半的局勢。
但是明珠姑娘也不必太過擔心，我相信，之前追隨我的那些個老臣子們，也一定會趁機抽離的。
畢竟，到了我們這個年紀，最渴望的可不是什麼權勢之爭了。
你得要知道，老臣子們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晏明珠點了點頭，惠城是嗎。
「那容我再問林大人一件事兒，聽說你身邊剛剛請到了一個謀士，敢問這謀士…」
「的確有此人，只是我並未見過那人的真面目。
他終日裡帶著一副面具，聲音也如幽靈般空靈，但卻實在是聰明。」
林寬說著搖了搖頭：「我也是與他攀談過後才知道，這世間當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晏明珠凝神：「那麼…此人是外族之人嗎？」
「惠城說他是外族人，別的他也並未過多提起。」
晏明珠躬身作揖：「多謝林大人的坦誠。」
「這是你幫了我所應得的，明珠姑娘，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我便先帶著凝香告辭了。」
晏明珠揚唇一笑：「好，明珠便祝林大人與凝香往後的日子能夠幸福。」
「往後…應該不會太久吧。」他說著搖頭一笑往外走去：「不過哪怕只有一天，我也會珍惜的，此生，能夠重新找回她，已然足矣。」
晏明珠看著林寬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唏噓，她的話是什麼意思呢。
惠城是嗎？
真是該死，看來，她又要多費些腦筋了。
林寬與凝香一起離開了，魚都和周寒從外面飄了進來。
周寒嘖嘖感嘆：「本該是一對璧人，結果卻落得如此下場。
想來也真是命運弄人呢。」
魚都側眸看向周寒：「好了，你就別感嘆了。
起碼凝香遇見了自己的幸福，我們該祝福她才對呀。」
「對對對。」周寒拍手鼓掌：「我們是要好好祝福，所以明珠，你是不是該讓小雪為我們做些吃的，咱們一起慶祝慶祝呢。」
魚都忍不住搖頭一笑：「你可真是會為自己的嘴饞找借口。」
周寒無奈的嘆口氣在桌前坐下：「我覺得我一定是餓死的，不然怎麼會對美食這樣沒有抵抗力呢。」
晏明珠笑道：「小雪，你進來。」
小雪從外面小跑了進來：「咦，魚都和周寒都回來啦，我還在門口等你們呢。」
周寒揉了揉小雪的頭：「丫頭，我們可以走窗的好嗎？」
「好好好，你們是鬼，你們厲害，可以了吧。」小雪撇嘴：「小姐，你找我做什麼啊。」
「周寒立了大功，就想吃你做的點心，你記一下周寒想吃些什麼，你幫他準備一下吧。」
小雪抱懷看向周寒：「我是伺候我家小姐的，可不是伺候你的哦。
你要是想吃東西，自己跟我來廚房幫忙。」
「男人哪有下廚房的。」周寒瞪眼：「我才不去。」
「那我就不給你做。」小雪嘟嘴：「你一個餓死鬼還挑三揀四的，趕緊跟我來。」
小雪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周寒忍不住嘴角抖了抖：「明珠，你這丫鬟的脾氣怎麼倒是比你還厲害。」
晏明珠忍不住笑了起來，誰說不是呢，最近小雪明顯的脾氣漸長嗎。
「你到底來不來啊。」小雪回頭抱懷瞪向周寒，敢在小姐面前說她壞話，過分，哼。
「來來來，我這就來。」周寒無語的連忙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他一個老人家，居然敗在一個十幾歲的丫頭手裡。
行，就算他尊老愛幼了吧。
晏明珠與魚都對望一眼，她對魚都伸出手。
魚都上前拉著她的手：「小姐。」
「身體確實沒有問題了吧。」
「恩。」魚都抿唇笑著點頭。
晏明珠側頭一笑：「那我便允許你留下了。
小雪天天跟我念叨有多想念你。
其實她總這樣念，我心裡也好難過的，因為我也想念你啊。
所有話都被她念完了，我反倒不能念叨了。」
「小姐…」魚都感動的看著她。
「別這個表情看著我，好煽情哦，我接受不了。」
魚都笑了起來：「對了小姐，我在司正府的這些日子發現了一個秘密呢。」
「什麼秘密啊。」
魚都湊近晏明珠幾分：「小姐，你說郎月公主是不是喜歡歐陽大人呢？」
晏明珠吃驚：「不會吧，他們只是師兄妹呢。」
「以前我也是這樣以為的。
可是前幾天晚上，我在井底實在太悶，本想著半夜回來看看你的。
可誰知道我從上空飄過的時候，就看到郎月公主站在歐陽大人的門外靜靜的看著歐陽大人的大門發獃呢。」
晏明珠揚眉，「還有這樣的事啊。」
「是啊，之前我聽你說過，郎月公主喜歡姑爺的。
不過現在想來…人不都會改變的嗎。」
晏明珠搖頭一笑：「魚都，不是人會改變，而是時間會改變人。」
魚都點頭：「對，小姐說的對。
不過如果這兩人在一起倒是蠻好的對不對。」
晏明珠晦澀難懂的一笑。
魚都凝神：「小姐，你為什麼這樣笑呢？」
「魚都，若我大師兄喜歡郎月公主的話，此事自然是皆大歡喜蠻好的。
但如果他不喜歡公主的話，那你覺得公主是不是很可憐呢？
一生統共愛過兩個人，可卻都未能被愛。」
「小姐是覺得歐陽大人不喜歡公主嗎？」
「我大師兄這人也算是個性格敞亮，你覺得若他喜歡公主的話，他會不去表白嗎？
我看到過他看公主的眼神，與看我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那是作為兄長對妹妹一般的疼愛，其餘沒有什麼特別。」
魚都嘆口氣：「若真是這樣的話，真是好可惜呢。」
晏明珠抿唇伸手搭在魚都的肩上：「人呀，各自有命，上天早就註定好了。」
「可是小姐，你不是說你不信命嗎。」
「我不信命，可我信老天爺啊。」
晏明珠轉身坐下，接下來該好好想想如何拉攏惠城的事情了。
「魚都，你去一趟古樓吧。」
「小姐你要見姑爺嗎？」
「不，你幫我告訴陰陽雙煞，讓他們去密切的觀察一下惠城和他身邊那個神秘謀士的一舉一動。
我想要確定一下，那個外族人跟我們有沒有什麼關係。
還有那個惠城的弱點。」
「知道了小姐，我這就去。」魚都從窗口飄出去的。
晏明珠笑了，怎麼放著好好的門不走，都喜歡走窗戶呢。
接下來的兩天，晏明珠很是清閑。
蘭敏兒從娘家回來了，她已經成功為郎世儒和她父親蘭東學牽線搭橋，將她父親的勢力整合到了三王爺的手下。
而林寬也說話算話的在第二天早朝的時候向皇上提出了辭官歸故里一事。
皇帝再三挽留，見林寬去意已決，只好恩准。
當晚，凝香也來與晏明珠和魚都與周寒告別。
這是她四十年來唯一交往過的人。
用凝香自己的話來說，這也算是一份牽挂。
晏明珠想著要為林寬和凝香送行的。
可是凝香卻不讓，她說，「少爺不讓我打攪任何人。
我們會這樣悄悄的趁著夜色離開。
此一別只怕再相見便遙遙無期了。
各位，珍重。」
雖然多有不舍，但晏明珠還是送上了真摯的祝福。
這世上的生活已然如此艱難，總要有人幸福才是呀。
與心上人遠走高飛，這正是她所希望的未來呢。
真希望不久的將來，她也能走上凝香這條路。
那樣…她也會很幸福的吧。
第二天上午，陰陽雙煞來了。
兩人看起來都很疲憊，晏明珠見兩人狀態似乎並不好，還很是擔心他們。
「明珠，你不知道，那個謀士實在是太狡猾了。
我跟陽煞好不容易跟著他找到了他的落腳點。
可沒想到他住的地方周圍竟然布滿了陣卦。
專門防鬼的。
我跟你說，這個謀士絕對不簡單。
他的一些招式都是用的祭司才會的控鬼術。
想來，他極有可能是個祭司。
我猜，應該是那個惠城知道梵音是跟著三王爺的。
為了均衡勢力，所以他才會從外面請來了一個祭司來對付梵音。
不行不行，一會兒我得去提醒梵音，讓他小心一些才行。」
陰煞嘰嘰歪歪的說了一大通。
陽煞道：「事情沒有完全弄清楚之前，我們便先不要去找梵音。」
「相公，那個謀士懂的防鬼術誒，等到我們弄清楚了，想必梵音也吃了大虧了。」
「他住在哪裡？」晏明珠沉思片刻，決定自己去看看。
「在城外湖邊的一所房舍外。
那房舍是新的，應該是四王爺為了歡迎他的謀士新建的院落。
雖然簡陋，但看起來卻很寬敞。」
晏明珠起身：「你們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咱們這就去看看。」
「不行。」陽煞反對：「你一定不是那個傢伙的對手。
你一個人去我們不放心。
萬一在裡面出什麼事兒，我們進不去無法及時救你。」
「大白天的，他還能吃了我不成。」
晏明珠拉開衣櫃找衣服：「我才不怕。」
陰煞上前按住她的手：「明珠，有些事情不急於這一時。
我覺得你最近做事似乎有些急於求成。
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有嗎？」晏明珠竟然沒有察覺到自己最近的變化。
「恩，有，」陽煞點頭：「本來你是個很穩沉的女子，做事都很有分寸。
可最近幾天，你的主意變換的很快。
而且，都有些著急。
明珠，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呢。」
「我…並沒有。」晏明珠搖頭沉思：「或許是我太想趕緊處理完在京城的事情離開了吧。」
「有些人，不是用我們那些想法就能對付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你在對對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去見對方就是在冒險。
輸的可能性極大。
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明珠，你得穩著點兒，我們不要急於求成。
一步一個腳印，做一件事成功一件，這才是最重要的。」
晏明珠點頭呼口氣：「好，我知道了。
多謝你們二人提醒我，不然，我可能真的就犯了急功近利的錯誤了。」
「這怎會是急功近利呢。
根本就是兩回子事兒，你這詞兒未免用的有些太對不起你自己了。」陰煞上前挽住晏明珠的手臂：「明珠，我看你最近似乎有些太累了，走，不如跟我出去走走散散心吧。」
「我們能去哪兒呢？似乎也沒有什麼好去處了。」
「出去了再想嗎，外面的花花世界美著呢。」陰煞拉著她往外走，陽煞搖頭一笑，這個陰煞，分明就是她自己想要出去玩兒了。
也罷，這幾天因為這些瑣碎的小事她也很煩悶了，陪她出去活動活動便是了。
陰煞一路上碎碎念的不停說著，因為是在集市上，晏明珠不能回應。
否則會被人當做是瘋女子。
可有的時候見陰煞說的這樣歡騰，她倒也著實想與陰煞一起熱聊兩句。
她正邊轉頭看著路邊攤鋪，邊聽陰煞說著話。
可聽著聽著，耳邊忽然就沒了聲音。
晏明珠將疑惑的目光落到了陰煞的身上。
陰煞指著前方人群：「你看，那不是你太叔公和那晚與蘇茵茵勾結的道士嗎。」
晏明珠穿過人群看去，果然是他們呢。
太叔公怎會與那道士有所往來呢？
「我去看看。」晏明珠邁步往前走。
陰煞連忙跟上：「我也去。」
「不必，你們兩個不用跟我過去，只怕那道士也並非善茬。
不然我太叔公不會請他到這樣好的茶樓來喝茶。
你們兩個就在外面遠遠的等著我。
在這茶樓里，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的，放心吧。」
陽煞想了想：「那好，我們就在茶樓對面的房頂等你。
出來的時候給我們使個眼色我們便來找你。」
「好。」晏明珠坦然的走進茶樓，見到小二，她往小二的手裡塞了一錠銀子。
小二驚喜：「晏二小姐有什麼吩咐。」
「剛剛晏家的老爺子去了哪個房間。」
小二連忙將銀子藏進袖口：「晏二小姐，老爺子在樓上水雲間呢，跟一個道士在一起。」
「在隔壁給我空出一個房間，來一壺上好的茶。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不要讓任何我太叔公知道我在隔壁。」
「是是是，小的一定辦的妥妥的。」
小二歡歡喜喜的將晏明珠領上樓，上了茶。
她命小二退下：「不要讓任何人來擾我。」
「是，二小姐放心便是了。」
此刻茶樓里喝茶的人極多，聲音嘈雜不堪。
晏明珠生怕別人的吵雜聲會將太叔公和那道士的聲音淹沒。
所以才特地找了個就近之處。
不過，她的決定很明智，這裡果然聽的夠仔細。
「這茶葉可是上好的水城雲尖兒，不知道道爺可還喝的慣。」
太叔公的聲音依然是那樣的老奸巨猾。
「晏老爺請我喝的茶水，那自然是極妙極妙的。
不過我想今日晏老爺請我來，定不是只為了聊茶的吧。
大家都是聰明人，我們彼此都很忙，我想，晏老爺還是直入主題吧。」
「這是自然，如果只是聊茶，在我的晏府茶園裡亦是可以的。
那我就不繞彎子，今日我請道爺來這裡，主要是想問問你上次跟我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道士揚唇詭異一笑：「呵，這麼久了，晏老爺還沒有參透其中的意思嗎？」
「這個…在下實在是愚笨，想了很久卻都未能想出個所以然。」
「也罷，只怕晏老爺還不知道你家曾孫女兒並非凡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