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 結局篇:好在女洗手間此時沒人
286 結局篇:好在女洗手間此時沒人
夜幕底下,深深提著包站在家外柵欄旁。
顧小亮撫著自己大肚子站在家內柵欄旁,對深深平靜如常的這個反應有點不贊成。
「你還是直接問吧,夫妻之間最好不要猜疑,有什麼當面說清楚,如果真是那樣,再想接下去要怎麼辦。」
深深權當沒聽見這番話,仍舊筆直的提包站著,也沒有向顧小亮露出一絲一毫的表情。
顧小亮嘆了口氣,無奈的很:「行吧,那你早點回來。」
說完,她撫著大肚子,轉身回了家。
深深這才轉臉,朝顧小亮的背影看了一眼。
濃濃夜色底下,顧小亮踏上家門前的台階,不太靈活的身體被家裡的光線照亮,雖然只是個平凡的小孕婦,可是對深深而言,卻像陽光的感覺一樣溫暖。
她收回視線,轉而繼續看著前方。
那輛再熟悉不過的高頭大馬的越野車現身,從筆直的路盡頭駛來,速度均勻,車燈閃爍,她感覺到眼內的不適,但不偏不倚依舊注視著,眉心微微蹙起。
車子在她身邊停下。
駕駛位打開車門,踏出男人一隻雪亮的皮鞋。
四爺在夜色底下五官朦朦朧朧,當他朝她走去這幾步時,只覺得面前這個男人清潤有加,乾淨挺拔。
但深深今天才是驚艷對方的那個人。
四爺走到她近前,俯低頭,打量她的穿著與臉上的妝容,一時有些說不出話。
深深把他的反應看在眼底,微微一笑:「好看么?」
「好看。」
四爺如此說著,卻也微微蹙了眉,俯低頸,掃著她只包裹一條透明黑絲的腿。
「不過,你這樣穿容易著涼,女孩子要保暖,回家換條褲子吧。」
說罷,四爺臉上的微笑已經消失,俯視著她的眼睛,又露出了父親那樣的眼神。
深深笑著搖搖頭:「不麻煩了,吃個飯你就送我回來了。」
「那也不好。」
四爺堅持,眼神已有些嚴厲:「什麼季節穿什麼衣服,你現在圖俏,後半生就得挨痛,聽話,回家換條褲子穿。」
「那好吧。」見沒有轉圜餘地,深深只好點點頭:「那四爺你等我一下。」
「去吧。」
深深轉身回了家。
……
等她換了大衣和牛仔褲出來后,四爺正站在夜幕底下,因為無所事事,所以顯得很無聊。
他雙手兜著大衣口袋,在柵欄前踱步,走來走去。
深深踏下台階,四爺聽見腳步聲,轉身回來。
「想吃什麼?」
上了車,四爺問。
深深系安全帶,答的隨意:「你決定吧,我都行。」
……
選的是一家西餐廳,兩人入座后,四爺點單。
這裡是頂層,深深發現落地窗外的舊金山夜景是如此美麗,便撐著下巴,欣賞起腳底下的夜色。
點單后,四爺盈盈含笑看向了她。
「四爺走的這幾天,想了沒?」
聞言,深深眼珠瞥回來:「想什麼?」
「想我啊。」彷彿很嫌棄她這心不在焉的狀態,四爺佯裝惱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就這樣子對你四爺的?」
「哦,我在看窗外,不好意思。」深深淡淡解釋,也笑道:「想啊,還去你公寓找過你呢。」
她靜靜觀察他臉上的表情。
四爺靠著椅背,一張餐桌讓他們彼此相隔一米左右,餐廳光線旖旎,不算能看清人的五官,只覺得他眼神深邃幽沉。
「四爺跟你說了,四爺回去了江城,你還去公寓找我?這是什麼傻話?」
這樣說的時候,他還莞爾一笑,直視她的目光,備顯溫情脈脈。
深深斂了斂神,化了妝的眼睫毛卷翹的眨了眨:「四爺,我能隨時隨地去你公寓嗎?」
四爺頓了頓,尋思的看著她。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四爺不是早就和你講過么,讓你帶著兒子搬過來,結婚的事你要徵求洪兆南的同意,四爺可以理解,我們暫時不結婚也行,但我們一家三口得住在一起不是?」
深深表情稀鬆平常:「那回頭你把我指紋輸入你的防盜感應器里行么?」
不知不覺,四爺已經有點不高興:「深深,你今晚怎麼儘是跟四爺講這種見外的話?」
「沒有,我就是問你一下。」
這樣一來一去,氣氛有點打不開,兩人之間好像鬧的有點不愉快。
精良的西餐廳,很少有人抽煙,四爺想點煙,又顧慮著沒點,往後靠著椅背,在侍應生還沒有送來晚餐前,他朝窗外看著,心情不是很好。
女人偶爾會有點奇怪的小脾氣,她們以她們的方式發泄出來,也無可厚非。
四爺轉臉,深邃的目光盈盈噙著微笑,看向深深:「兒子提我了么?」
深深說:「你們才見幾次,他哪能這麼快記得你。」
「我是孩子的父親。」四爺面色沉沉,眉目間帶點煩惱:「深深,我希望你帶著兒子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兒子快2歲了,還不認識自己的爸爸,這有點說不過去,是不是?」
「別急。」
深深點點頭,也算認同。
「主要是這兩年你沒跟孩子接觸過,孩子對你陌生也是正常的,以後接觸的多了,自然而然就知道你是爸爸了。」
男人的薄唇微微翹了翹:「先找個時間,把頭髮染黑。」
提到這個事,深深忍不住笑了笑,擺擺手說:「別太在意,我不過隨口胡說的。」
「不是。」四爺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豆豆確實把我當成爺爺了,如果我不把頭髮染黑,只怕別指望孩子叫我一聲爸爸了。」
他雖這樣調侃自己,卻也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男人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在女人腦海中閃過的不是當日豆豆喊他爺爺的畫面,而是,那個女人的畫面。
於是他再同她談兒子,她心底就有一點點介意。
丈夫對妻子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人,可是如果兩人為了孩子對薄公堂,男人企圖搶走孩子的撫養權,那這個男人對女人而言,就是敵人。
深深的表情沉了又沉。
「四爺,聽說我哥生意出了點岔子,是你背後搞的鬼么?」
縈繞著輕音樂的優雅餐廳,氣氛溫馨,每一桌相隔都有一段距離,所以不會打擾到他人的用餐。
深深的口吻雖然有點嚴肅,但在四爺聽來,也不過是個正常反應。
他沒辯白什麼:「事情已經擺平了,你安心,你哥沒事。」
「那就是說,這件事確實是你乾的?」
「不是我,但我也沒辦法跟你解釋什麼,總之深深,你哥沒事,不要再追究這件事了好么?四爺剛回來,想和你好好的吃個晚餐。」
深深便點點頭:「好,不說了。」
……
用罷晚餐,深深要去上洗手間。
可是她剛進去,身後就席捲來強大狂野的男性氣息。
男人的大手攬著她的腰,將她抵在牆壁上,瘋狂的吻朝她細細密密的印了下來。
好在女洗手間此時沒人,也無人闖入,看到這一幕有礙觀瞻的情事。
深深被四爺吻的喘不過氣,頭暈乎乎的,後腦勺枕在牆壁上,又覺得頗涼,於是她想把他推開。
「晚上去我那邊過夜吧,嗯?」
她想了想,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寶寶在家。」
大腦好像不受控制的說出了拒絕他的話,但他這一次沒有分辨出她眼中的神色,笑著點頭:「也好,寶寶太小,離不開媽媽。」
……
10分鐘后,四爺開車,在送她回家的路上。
國內已經到了元旦,四爺開車的時候提到了一件事情:「深深,明天我們帶寶寶回江城一趟,好么?」
也算是商量的語氣,似是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深深扭臉看著他:「媽說的?」
提到溫佩玲,四爺的表情總算露出了點傷感和疼惜。
到底是人家母親,丈夫去世后,一個人孤零零的生活,上回見她,看她頭髮也白了,形容枯槁,日子過的應該不怎麼樣。
忽明忽暗的窗外幾米就有一盞路燈一閃而逝,在四爺堅毅深邃的側臉上投下了變幻中的陰影。
他嗓音十分低沉:「媽老了,孩子都不在身邊,想自己孫子想的緊,可是身體不好,又不能來舊金山看看,這是我這個做兒子的不孝。」
這番話讓深深靠回了椅背,眼睛望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