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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6 結局篇:穿這麼髒的衣服,是想讓我對你

  306 結局篇:穿這麼髒的衣服,是想讓我對你興趣消失嗎? 

  不知道是單親家庭的原因,還是性格使然,難以管教。 

  深深頭一撇,看著什麼微微出神。 

  溫佩玲養了些盆栽,豆豆和小王子正蹲在盆栽邊,用小手搗著泥土,還玩的不亦樂乎。 

  「深深,你聽說過展望的事情嗎?」 

  驀然一愣,深深轉回臉,對於娜困惑的皺起了眉:「什麼?」 

  于娜索性一笑帶過,眉梢眼角卻有一絲異樣。 

  …… 

  江城大雪,隔天放晴。 

  情人節前一天,一團陰雲籠罩在城市上空,8點鐘左右,江城似是有一場雨。 

  家中的老傭人張媽正將晾曬在花園裡的衣服收進衣簍中,等待一場雨的同時,張媽揉了揉自己膝蓋,數落著這雨雪天氣。 

  家外響起鈴音,遠遠而來,音質消散。 

  張媽徐徐扭頭看,視線最遠處,依稀看見了一道苗條幹練的身影。 

  於是,將衣服放進衣簍,一迭小跑,到門前微微頓住。 

  身穿毛衣西褲,大衣挽在臂彎,和以往一模一樣的打扮。 

  「大小姐!」 

  洪至張坐牢后,洪兆琳帶著洪太太嫁進了陳姓老闆家,不論好與不好,愛與不愛,總歸是尋得依靠和庇佑。 

  3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洪兆南和岳月離婚後,這個家也就散了,洪兆南在美國。 

  一晃三年,張媽守著這棟宅子,再也沒有見過往日的舊人。 

  洪兆琳突然造訪,像石子投入靜湖,掀起波瀾。 

  家中還有一位鄒小姐,洪兆南陪了她一天。 

  至於洪兆琳為何突然造訪,張媽理不出原因。 

  她今日穿了一雙平底皮鞋,褲腿便顯得寬闊肥大,搭配著修身的白色毛衣,倒是將她爽朗幹練的氣質襯託了出來,沒有人會覺得她不優雅。 

  她走到樓前,打量了一番面目表情很驚喜的張媽,眼神顯得較為空洞,語氣涼幽幽的問洪兆南在不在。 

  張媽於是說:「先生外出了,但會很快回來。」 

  洪兆琳只點點頭,也無任何意外,就往前走去。 

  張媽立刻為她讓路,拿起衣簍,與她一同進了樓。 

  …… 

  「把空調打開吧,我冷的很。」 

  張媽意外的很。 

  「大小姐,空調開著的,我把溫度打高些吧。」 

  「嗯。」 

  2月中旬,農曆新年前夕,江城數九,氣溫最冷,洪兆琳似是也穿的少了些。 

  嫁為人婦的女人,身材依舊保持的苗條纖瘦,三年時間,沒聽到她懷孕的傳言。 

  張媽不明白,除非有生育問題,有哪個女人不想要自己的孩子。 

  調高空調溫度后,張媽立刻去廚房為洪兆琳熱一壺茶,等茶端上茶几上時,洪兆琳已經踢掉了拖鞋,抱著一隻抱枕躺在沙發上。 

  看她闔眼似是睡著了,張媽便小心翼翼走開,將窗帘闔上,讓她一個人待一會兒。 

  樓外時而有樹影搖曳。 

  9點鐘,一場大雨突然而來,江城籠罩在一片水幕當中。 

  鐵藝大門外傳來鳴笛聲,家中掛在客廳牆壁上的對講器也傳來「滴滴」的報鳴聲,穿著圍裙的張媽火速從餐廳跑出來,話也沒來得及說,就直接衝去了花園。 

  洪兆琳將身上的一件毛毯拿開,在沙發上坐好,撫了撫頭髮,端起茶几上的茶,喝了一口。 

  茶已經涼透,但沁香迴繞在舌尖,久久消散不去。 

  回來的車迎著劈頭蓋臉的大雨,直接開到了樓前。 

  洪兆琳已經不知何時站在了玄關那裡,面色冷清,雙眼空洞。 

  副駕里的毛長柔下了車,就要為後座那人拉開車門,豈料後座那人沒耐心等他,直接一腳踹開了車門。 

  於是毛長柔立刻將傘撐在車頂,躬身等那人下車。 

  那人下車后,狂野的拉了拉領口,露出白皙脖頸上像一道金色光帶的金鏈子。 

  抬起頭時,眯起眼來。 

  他穿著V領線衫,翻出兩片白色襯衫領,黑西褲,如此乾淨優雅的打扮,卻偏偏生出了一股邪魅之氣。 

  洪兆琳面無表情,像冰雕立在他面前,一動不動。 

  他眼睛如森黑的海,充滿了誘惑,也有吞噬人的魔力。 

  打量過她今日的著裝后,倒是為她突然的出現眯起了眸子。 

  洪兆南整肅乾脆的低下頭,邁步踏上了台階。 

  毛長柔立刻伺候左右,他們像一陣風似的路過她身畔。 

  2月中旬的大暴雨天,她渾身發抖不止。 

  …… 

  家中的傭人已全被遣散,此時,只有洪兆琳陪著洪兆南,留在餐廳內。 

  洪兆南的餐廳,設有酒吧間,琳琅滿目的名酒好酒陳列不完。 

  他這人雖貪酒,但在家一個人喝的時候少,於是這些酒就像不受寵的女人,獨自靜靜等候著他的再次光臨。 

  一瓶82年珍藏的好酒,喝完了瓶身的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二,現在正在兌入兩隻酒杯中。 

  洪兆琳站在吧台邊,平靜的俯視著紅酒瓶中不斷傾斜的水平線,而托著瓶身的那隻手有著最修長完美的骨節。 

  酒剛倒滿,洪兆琳便執起酒杯,仰頭一口氣喝乾。 

  起伏的喉管引起坐在吧椅上看起來十分冷頹性感的男人的興趣。 

  他老練的翹起性感的唇角,卻剛剛執起酒杯,就被洪兆琳奪去。 

  那杯酒全數進了她的肚子后,她重重放下酒杯,發出一聲冷哼。 

  洪兆南習慣性的露出了匪氣的邪笑,惡意又猖狂。 

  三年沒見,說不清這是什麼感覺,比老朋友親切一些,但分明都彼此痛恨著對方。 

  「聽說你要結婚了?結婚對象還是鄒敏娜?」 

  吧椅轉動,他慵懶靠向吧台,手中執著一杯美酒。 

  酒液粼粼,他的邪惡笑眼就從暗昧的杯沿處影影綽綽透出來。 

  斜倚吧台的洪兆琳就那樣充滿不屑的看著他臉龐上風流俊朗的微笑,而窗外突然炸開一聲雷響,天地間充盈著浩渺的雨汽。 

  2月的天氣,降下雨雪又響雷,新年來臨之際,很是吉祥如意。 

  「怎麼?心裡酸?」 

  「搞笑吧你?」洪兆琳又喝起酒:「到底是合適啊,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相似的人才能走到一起。」 

  洪兆南又不傻,怎會聽不出她話里的諷刺呢。 

  但笑不語。 

  感情上,洪兆琳有她固守執著的一面,但她久等等不到,如今四爺已經塵埃落定,她也死心,跟不愛的人結婚,偏偏過出了還算不錯的人生。 

  除了沒有愛情,都挺和諧。 

  男人深晦的目光不動聲色的斂了斂,表情已不如剛才浪蕩。 

  此時他轉身,將酒杯放在吧台上,而後微微傾身,牽起洪兆琳的手。 

  撫摸她的手背皮膚,洪兆南眼神幽深:「做慣了千金小姐,手就是嫩。」 

  見他如此溫柔,洪兆琳抽出自己的手,面目表情驟然認真嚴肅。 

  「我來不為別的,就想問問你,不管你以後生不生孩子,你的家產,會給展望一份吧?」 

  洪兆南臉龐蕩漾的微笑雖不甚在意,但也不風流不浪蕩。 

  「大姐,你怎麼能對小弟說這種話呢?會被人貽笑大方的。」 

  「呵!」 

  洪兆琳嗤笑著,喝乾了一杯酒。 

  「我是認真的,你別當我開玩笑。」 

  洪兆南便點點頭,從吧椅中起身。 

  身高陡然便壓過了她一頭,當他高大挺拔的身影逼近她時,便也擋住了她面前所有的光線。 

  兩人之距只有0.01毫米,幾乎面與面相貼,氣與氣相融。 

  洪兆南將手搭在她肩上,適度的捏弄一番,而後俯低身,將臉貼近她的臉,對著她的耳道輕飄飄的笑道:「我的家產,自然是留給自己的孩子。」 

  這種行為舉止分外猖狂,引起了洪兆琳騰起的怒意。 

  甩開他手,點頭應道:「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當他風流不羈的從她身邊含笑離開,她突然轉身,對著他冷頹的背影笑了笑。 

  「鄒敏娜是你能搞定的嗎?林南,你小心點,人到高處,差不多就要跌下來了。」 

  於是他腳步停下,沙沙的聲音終止在這間偌大幽暗的餐廳內。 

  窗外雨斜面襲擊整幅落地窗,然後雨水徐徐墜落,他的身影搖搖曳曳,充滿了懾人的戾氣。 

  慢悠悠的轉身,漫不經心的眯著她,唇角翹起,勾勒出一幅驚心動魄的畫卷。 

  洪兆琳突然很討厭他現在的表情,反手握住了剛才被他放在吧台上的酒杯,指尖用力,隱隱滲出寒光。 

  面前黑壓壓的身影朝她逼近,一步一步,走的似是格外不經意,嘴角的笑像吃人的獸,詭譎陰森。 

  當她的腰狠狠撞上身後吧台時,痛的她眉頭頓時鎖住。 

  洪兆南站的筆挺又霸道,昂起頭,動手開始解襯衫鈕扣,眼鋒卻朝下,用看待陌生人的表情眯著她,挑眉問道:「我們是什麼關係?」 

  冰渣子般的呼吸砸落在她面頰,她向上翹起眼尾,直勾勾的回望著他,眼眶中那分明是恨。 

  於是他面色鄭重的冷酷了下來,陰沉著臉,皺著眉,用右掌心拍了拍她的左臉頰。 

  力度完全不重,卻叫她頭暈目眩,心臟跟著揪的一痛。 

  原以為他會好心的「提醒」她兩句,結果不然。 

  他什麼也沒說,斜睨她后,襯衫鈕扣已經解開第四粒,他便轉身,打算離開餐廳。 

  往餐廳門口走去時,他牽引著頸項和脊椎骨,顯得身型十分修長,右手拎起襯衫領口,便將襯衫從頭上拽了下來。 

  洪兆琳開始哈哈大笑。 

  …… 

  於是這一整天,敏娜都沒有見到這個男人。 

  晨間的大雨,瓢潑而至,燒了一夜,敏娜口渴,恰逢張媽上樓給她送營養粥,她便提及此事。 

  張媽不好意思的說:「大小姐到家中來了,現在和先生在酒吧間聊天,鄒小姐請等一下。」 

  敏娜對張媽口中那位「大小姐」,是反應一下,才想起這人是誰的。 

  已經消失在生活中的人,經人刻意提起,都很難想起。 

  洪兆琳已嫁人,婚後還算得過且過,為何會在大暴雨的天氣,突然出現在洪兆南的家? 

  這一等,等到了天色變黑。 

  洪兆南似是心情不好,下午洗過澡,換了乾淨衣服,驅車離開了公館。 

  暴雨連天,江城恍若浸泡在霧氣中。 

  晚間,張媽坐在床邊,替敏娜擺放餐碟。 

  這兩年,家中無人,洪兆南在美國,張媽過的雖清閑,但總覺得缺少了什麼,想來想去,才知道那是對溫情的渴求。 

  「我雖然是傭人,但也希望主人家和和睦睦,先生和太太離婚後,這個家很不像家。」 

  敏娜手中攥著調羹,認真打量張媽的眉眼,她突然問:「你喜歡岳月?」 

  張媽是喜歡岳月的。 

  她點點頭,勉強笑一笑:「她是我家太太,平時先生不在家,就只有太太陪伴我,太太過的苦,風光只是表面上的,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對自己好呢?可是太太沒過過這種日子,先生對太太一點兒也不好。」 

  岳月的臉浮現在眼前。 

  那個女人習慣化著精緻的妝容,穿著精緻的衣裳,行走間迷倒男性的同時,也讓女人反感。 

  這樣的一個女人,這位老實巴交的阿姨卻說很喜歡她。 

  敏娜低頭吃粥,一縷頭髮垂下來,張媽眼疾手快,將之勾到她耳後。 

  沒有深入交談,用罷晚餐,張媽離開,敏娜在浴室洗澡。 

  幾日來,跳江又發燒,用酒精擦過身子,伴著汗味,很難聞,也沒顧忌身體還有不適,在蓮蓬頭下閉著眼睛沖洗自己。 

  病情有所好轉,她在水蒸氣下,安靜的想著某些事情。 

  等沖完澡,穿著背心短褲拉開浴室門,被眼前斜倚在門框上的男人嚇的不輕。 

  面對男人邪肆的笑,敏娜很生氣,手捂著包在頭上的毛巾,轉身又回到浴室,門轟的砸上。 

  洪兆南摸了摸自己鼻子,笑著離開,腳步聲沙沙,繼而消失。 

  敏娜從毛玻璃旁挪開,面色寒冷的快速穿上換下來的衣服。 

  本來打算清洗一下,現在沒有這種想法了。 

  浴室門第二次打開,年輕的女子穿戴整齊,唯有那長長的頭髮滴答著水。 

  洪兆南坐在床邊,架著右腿,兩手撐著床,上身後仰。 

  她很討厭男人玩味的眼神,並且這種眼神放在她身上,於是她皺起眉頭,聲音凜冽:「滾出去。」 

  洪兆南對此倒是習以為常,伴著唇邊淡淡笑意,反問道:「你要我滾哪兒去?」 

  「滾到我看不見的地方去。」 

  「嗯。」 

  他起身,淡淡點頭,寂寞的房間腳步聲沉沉。 

  敏娜不知怎的,竟然露出了怯意的表情。 

  她往後退了兩步,在浴室門外被男人擒獲手腕。 

  高大男人壓下逼仄的陰影,大手牢牢攥著她細弱的手腕,雙眼壓下,逼視她的表情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 

  他並沒有生氣,只是壓迫感十足。 

  敏娜掙扎后喊痛,不成想,與他的距離越來越近,最後被他摟住了腰肢。 

  渾然不覺那是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她只是臉色劇烈的蒼白下來,張嘴便咬住了洪兆南的肩頭。 

  男人穿著黑色圓領衫,寬鬆結構,鎖骨與肩露出,膚色白皙。 

  被咬的地方留下齒痕,伴著逐漸滲出來的血跡,能看的出,年輕的女人真的沒有口下留情。 

  洪兆南鬆手,沒有低頭查看自己傷情,但痛感襲遍全身。 

  他對鄒敏娜的印象實在是「太好了」。 

  「你受傷了,可以出去了嗎?」 

  「愛到骨髓就想咬死對方,對吧?」 

  「呸!」敏娜揚起下巴,笑意戲謔:「洪兆南,快滾出去,我快要吐了。」 

  「這是我家,你要我滾到哪裡去?」 

  「那我要滾,你又不讓我滾。」敏娜抱胸抱著牆,目光冷厲:「你打算拘禁我?」 

  「也許,你這麼不聽話,我很生氣啊。」 

  「那你要坐牢的知道么。」 

  「等你成林太太了,我就沒必要坐牢了吧?」 

  「搞的好像我會嫁給你一樣,洪兆南,不信你就試試,我死都不會嫁給你,你看是不是假話。」 

  剛洗完澡,年輕女子身上有淡淡香味,清甜,卻又有一股說不出的霸氣。 

  洪兆南將心底湧起的感覺壓下,垂眼掃過她身上的臟衣服,唇畔譏誚:「穿著這麼髒的衣服,是想讓我對你的興趣消失嗎?」 

  敏娜不羈,瞪大銅鈴般的眼睛,用口型比劃:「G—U—N。」 

  「我試試。」一句戲言,男人表情卻很愜意輕鬆,伸手揉了揉敏娜的頭,意欲離開:「換一套乾淨衣服。」 

  他轉身離開。 

  半濕的頭髮被揉皺,上面殘留男人干冽的氣息。 

  他從大雨中回來,夾帶雨汽,很是清爽冰涼。 

  …… 

  夜半,雨聲漸悄,化為綿綿細雨,窗玻璃上悄然墜落。 

  洪兆南有個習慣,那就是不留燈。 

  洪公館的客廳,正浸在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二樓走廊點著幾盞洞燈,但這幾盞洞燈靠近女人房間,似是為了方便她生活作息。 

  敏娜也確實起了夜。 

  當天夜裡,她口渴,穿著一套鵝黃色的睡衣,悄然打開房門,腳步輕輕,一級一級下了台階。 

  摸黑到了廚房,點開燈,光線明晃晃的,廚房一扇窗緊緊閉合,窗外雨絲斜掃,瀝瀝而下。 

  對她而言,來洪公館次數屈指可數,況且心中百般憎惡。 

  愛屋及烏,恨一個人,也會牽連他身邊周遭事物。 

  敏娜並不想觸碰任何有關他的東西。 

  料理台上有消毒后的口杯,倒扣在桌上,其餘廚具收拾的乾乾淨淨。 

  環顧一圈,敏娜走到冰箱邊,打開冷藏室門,從抽屜中取出一瓶冷藏的礦泉水。 

  寒氣撲面而來,凍的她嘴唇直打哆嗦,關上冰箱門,擰開礦泉水瓶,瓶身上出現五根手指印。 

  2月中旬的江城,氣溫一年中最低,發燒那晚,身體像一團火,可是卻裹著棉被凍的瑟瑟發抖。 

  這幾日有張媽的悉心照料,病情好多,睡到半夜,口渴的很,特別想喝涼水。 

  所以她拿著礦泉水,仰起頭。 

  礦泉水被身後出現的一隻手按住,裸露的小臂很是堅實,不用回頭看,也知道這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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