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懂得對自己好的男人,學會的第一件事便
208、懂得對自己好的男人,學會的第一件事便是記女人的生理期
一般春天而言,出於空氣濕度考慮,蘇衍止不提倡在車內及室內開空調。
如今車內的溫度一點點升高,陌希被他束縛在皮質沙發上,身下的毛絨沙發墊可想而知已經吸收了不少水分。她還沒來得及坐起身,便瞧見他又去扯來了毯子毛巾和……他放在車內備用的西裝外套。
「把衣服脫了。」乾脆利落,他直接便要來剝她身上的那套濕衣服。
反應再慢半拍,此刻的陌希也總算是回過神來。
剛才落水之後的驚慌反射弧衍射到現在,如今瞧著面前同樣濕透的蘇衍止,那碎發服帖在額際,他的身上也滿是狼狽。
瞧了瞧他手上的毯子以及外套,陌希努力讓自己的嗓音正常:「反正馬上就到家了,我回去再換也不……」遲……
「你覺得,我會給你機會讓你還穿著這麼一套濕衣服在我面前撩、撥我?」
那話,若是平時,陌希肯定要嗆回去。可如今聽在耳中,卻分明辨出了他的關切。
粗喘的聲音,也不知是他故意製造出來的,還是剛剛從救她到一路抱著她上車不停歇導致的。
一路抱著她走那麼遠也沒見他一個氣喘,這會兒卻突然喘上了。
陌希理所當然將其理解成他威脅她故意造出來的聲勢。
「你背過身去。」到底是自己的身子,陌希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從剛剛落水時便冷得厲害,不會水的恐懼加上嗆水,載沉載浮間甚至將整個腦袋都埋入水中。那種窒息感與冰冷感席捲著她的周身,她根本就避無可避。
穿著這麼一身,確實是會容易感冒。
深沉的目光落在陌希身上,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陌希循著他的視線,這才發現他的焦點居然落在她因著濕透的衣服布料而清晰顯露出的內/衣上。甚至連內/衣的顏色,都……
尤其今天的陌希為了面試穿的是連衣褲,某家最新款凸顯名媛氣質的套裝,白領金領必備。
那濕噠噠的布料貼合在她身上,凹凸有致中,總能將神秘的地帶勾勒出來。尤其是她下半身的三角地帶凹陷進去……
「趕緊換。」將毯子和外套都一股腦兒丟給她,蘇衍止只覺得臉上一燙,血液有往上涌的趨勢。
速戰速決,陌希見他居然如此配合,也不再扭捏,直接就將自己脫得只剩下裡頭的內/衣褲,權衡考量了一下他的外套和毯子,她最終選擇真空上陣直接往毯子裡頭鑽。
畢竟讓肌膚直接跟舒適溫暖的毯子接觸比直接跟堅硬的西裝接觸強。
更何況……那是屬於他的外套,還沾染著他的氣息。
她就那麼赤/著身子與他的西裝接觸,那感覺……
說不出的彆扭啊。
畢竟兩人現在的關係,就有夠彆扭的。
隨意地擦了擦自己濕透的身子,繼而將自己緊緊地包在毯子裡頭,渾身上下只露出脖子以上的臉,毯子底下,她的手牢牢地抓緊,彷彿生怕一個不小心它會掉落。
「到另一頭的沙發上去躺著。」蘇衍止瞧了她一眼,看見自己的西裝被她嫌棄地扔在沙發上,蹙了蹙眉。不過還是解釋了一句,「這兒濕了。」
確實,底下坐的位置黏/溺潮/濕得厲害,這邊的沙發墊看來得好好清洗一番了。
陌希小心翼翼剛要將腳落地,打算一蹦一跳地到那邊的沙發去躺著。
豈料橫空一條手臂截了過來將她打橫一抱,蘇衍止已經直接將她兩步就抱到了另一頭,平穩地放於沙發上:「像你這麼慢吞吞蝸牛爬,要到什麼時候?」
看來也沒指望她會回答,將陌希安頓妥當了,便開始脫自己身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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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希眼見著他身上的外套被他一甩就直接丟到了車上隨意角落,又見他動作迅速地解著襯衫扣子,一粒、兩粒、三粒……
修長白皙的手指一絲不苟有條不紊,彷彿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
瞧她都糊塗了,這對他而言當然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解扣子而已,家常便飯……
可當著她的面……
明明車廂內很寬敞,這一瞬的陌希,莫名覺得空氣都稀薄起來。
「頭髮還在滴水,給你的毛巾不會用?」
眉毛緊蹙著,蘇衍止將被遺留在另一邊沙發上的毛巾丟給陌希,臉色有些難看:「擦乾頭髮。」
「好。」被他這麼訓著,陌希竟無從反駁,將被子裡頭的手抽出來,慢騰騰地用毛巾擦拭著自己的頭髮。
聞著頭髮上的味道,那種湖水還是青草的氣息,讓她竟有些自暴自棄起來。
看來得給自己做一個大清洗……
瞧著她那副表情,蘇衍止倒是樂了,坐到沙發上挨近她;「這麼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做什麼?放心,你再臟再丑,不是還有我給你墊底呢嗎?」
此刻的他上半身只穿著一件濕噠噠的襯衫,襯衫扣子全部解開,胸膛的肌色若隱若現。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既不脫,也不換,就這麼不尷不尬地穿著。
他的氣息近在咫尺,甚至就這麼噴在她耳畔。
陌希的臉有些熱,將人一把推開:「趕緊換你的衣服。」
「嘶——」一聲呼痛的輕微聲響傳入耳膜。
緊盯著蘇衍止瞬間緊皺的臉,那刻意壓抑疼痛的樣子讓陌希一怔。她很確定自己剛才只不過就是那麼一推,還不至於將他推到受傷的地步。
「你……沒事吧?」不確定地問著,畢竟是他救了她,生死關頭,也許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放下吧。那抹兩人之間存在的隔閡,被她刻意掩藏,她有些不確定地問著他。
「放心,裝的。」
蘇衍止沒事人般,若無其事地用襯衫袖口隨意一抹額上的冷汗。
彷彿什麼都沒發生。
深色西裝褲下,之前被什麼咬過的位置,突然之間疼得厲害。
見他沒什麼事還如此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是裝的,陌希直接將頭給扭了過去,他裝的罷了,她剛才居然還傻乎乎去問他,看來,他是吃准了她不能放任他這個救命恩人不管是吧?
身後,蘇衍止好笑地瞧著她的背影,坐在沙發上,撩起自己的長褲。
沾血的肌膚上,四排細小的牙痕。
看來他的感覺沒錯,真的是被蛇咬了。
從這咬痕來看,或者說,從他現在還能好端端坐在這兒來看,看來他運氣不錯,不是毒蛇。
「蘇衍止,你沒受傷吧?」驀地,剛剛還轉到沙發另一頭背對著他的陌希轉過臉來,目光直直地投向他。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將撩起的褲腳放下,蘇衍止好整以暇:「我能有什麼事?如果我有事,不是該高調宣布好讓你愧疚,然後再各種求愛/撫求照顧求同床?」
眼眸澄澈而漆黑,分析得頭頭是道。
陌希對於他口中冒出來的「求愛/撫」這類詞,有種逃避感。
他倒是百無禁忌,知道了這類詞之後想起了便會說,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對的是什麼人。
「沒事就好,我可不想照顧一個受傷的殘廢。」嘴上吐槽著,陌希背轉身去。
瞬間,車廂內陷入一片寂靜。
唯有那上升的氣溫,帶給人真真暖意。
臉上燥熱得厲害,也不知是這高溫導致的,還是……被他給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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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車子到了尊爵苑,陌希剛要自己下地,這才察覺到自己身上只裹了個毯子。霎時,便為難地瞧著蘇衍止,希望他能夠自覺點幫她去宅子里拿套衣服出來。
對於如此麻煩的事情,蘇衍止的第一選擇就是親自動手,將人給連人帶毯子抱了起來。
「我自己可以走!」
忙發表抗議,陌希對於這種親密的舉動持不贊成態度。
如果說剛剛在車內她破罐子破摔,畢竟只有兩人。可現在,好歹司機和黎媽都會瞧見……
更何況,她現在穿著內/衣內/褲就跟沒穿一個樣。那單薄的一條毯子,被他這麼抱著,總有種不安全感。
在陌希掙扎的當會兒,蘇衍止只覺得腳步邁在地上,小腿受傷的位置不期然又疼了起來。
看來得趕緊清理傷口了。
要不然即使不是毒舌,也有可能傷口感染,破傷風……
「別亂動。」大掌毫不客氣地在她的臀部一拍,蘇衍止就如同對待岩岩,語氣沒有轉圜的餘地。那完全便是一個命令式語句。不,不是語句,只不過是最簡單的三個字而已。
隔著毯子,臀部就這樣被他的大掌拍上,陌希愣了愣。
似乎聽到了司機隱忍的笑意。
「少爺,這是怎麼了?」黎媽聞聲走了出來,瞧見蘇衍止這一身濕噠噠的,額上也不住地淌著水。又瞧著陌希也是一副狼狽樣,那頭髮還濕著,整個人還裹在一條毯子里……
忙幾步上前想要幫忙,卻被蘇衍止攔了下來。
「黎媽,你先幫忙去放點熱水。」
意識過來,黎媽忙應了聲,蹬蹬蹬便重新跑了進去。
瞧著蘇衍止這麼自信地安排著一切,陌希還真是有跟他唱反調的欲/望:「我姨媽來了,泡不了。」
豈料,她這話一落地,蘇衍止卻是噙著笑意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那目光中,太多的深意,讓她竟有些吃不消。
「原來你的姨媽變成半月一次了,看來你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可別是得了什麼婦科病。」
呵呵。
呵呵。
呵呵。
這便是陌希的內心狀態,心理陰影面積無法統計。
他做什麼對她的生理期記那麼牢!
「懂得對自己好的男人,學會的第一件事便是記女人的生理期。」
蘇衍止那麼理所當然的話,卻是蘊意滿滿。
記住女人的生理期,才算是對自己好。
裡頭帶著顏色的思想,讓陌希直接便狠狠地一掐他的胸膛。
因著他的襯衫一直就這樣解開著,她直接就掐上了他胸膛上的肌膚。觸感……
在他仿若計謀得逞般的笑聲中,她飛快的甩了自己的手。
只覺得手上的觸感,還帶著熱度。
酥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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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希原以為泡澡的時候蘇衍止會不安分,豈料他將她放進去之後便自己去客房淋浴了。
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並沒有泡太長時間的澡,陌希匆匆洗了個頭髮,便擦乾身子套上浴袍走了出去。
吹風機又被岩岩亂放找不到了,她將洗手間和床頭櫃都翻了一遍沒見到。
打開房間門,棉質拖鞋在走廊里發出輕微的聲響。
她走了幾步,靠上迴旋樓梯,剛要問樓下的黎媽吹風機放哪兒了,便聽得從客房內傳來的聲響。
「這好端端的怎麼就被蛇咬了呢?也不知道這蛇有沒有毒,少爺你有沒有覺得渾身發熱或者發冷,腦袋昏沉沉的,被咬的位置沒有知覺?哎呀自己處理肯定處理不好,咱們還是趕緊上醫院吧。如果真出了事那可就來不及了……你怎麼就這麼不會照顧自己呢,這都被蛇咬了居然不上醫院居然想著自己處理傷口了事……」
黎媽那嘮叨而擔憂的聲音就這般從那扇門內冒了出來。
客房的門並沒有緊閉,黎媽又是擔憂之下嗓門大了些。陌希便聽了個真真切切。
被蛇咬了?
蘇衍止他,被蛇咬了?
怎麼會……
想到他剛剛在車內的異樣,想到那冰涼的湖水……
湖裡頭如果有蛇,這個時節,蛇其實也不少。
他該不會真的被咬了吧?
毒蛇?
有沒有事?
「看我現在還能有力氣洗澡說話處理傷口便該知道我沒中毒,黎媽您啊就別擔心了。這件事也別跟陌希提省得讓她跟著擔心。」
蘇衍止的聲音不疾不徐,手上的動作有條不紊。
血液早就乾涸,他洗澡的時候便清理了一番,如今再進行簡單的一番處理。
若不是他去客廳電視櫃下拿醫藥箱被黎媽瞧見了,他是真心沒敢讓她知道。
這點小傷,又算得了什麼呢?
「不過就是被蛇咬了,又死不了人,需不需要這麼瞞著我?」陌希一把推門而入,人未到聲先至,臉色有些冷,唯有背在身後的手,緊緊地握著。
「小希……」黎媽聽到這話,立時便朝她看去。
這小希怎麼突然這麼……少爺都受傷了她居然還……
然而,下一瞬陌希開口的話,卻是讓她沒能再開口勸些什麼。
「現在立刻去醫院讓醫生看看。沒毒死不了最好,打一個破傷風針。如果有毒的話救治不及時,我不介意和岩岩一起給你守靈火化。」
這越往下聽怎麼就越離譜了。
蘇衍止忍不住就著她的話頭問道:「那如果我救治不及時死了,你和岩岩除了給我守靈火化,你會不會給我守寡啊?」
還真是蹬鼻子上臉了。
她都故意將話往嚴重了說,結果他倒好,直接就和他關於他死之後的問題討論起來了。
陌希氣急:「守寡是什麼?不認識這倆字!改嫁倒是認識!」
這話直接將蘇衍止一噎,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旁邊的黎媽總算是回過味來了。敢情剛剛小希那麼一副冷臉說出那樣的話是想著少爺趕緊去醫院啊……
最終,一番唇舌交戰下來,蘇衍止沒有討得半點便宜。
不過,能被她這麼訓著押到醫院去,倒是不錯。
兩人換過衣服之後就讓司機送去醫院,陌希不忘囑咐:「用最快的速度,罰款扣分問題讓蘇衍止給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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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周一,天氣晴好。
溫度又驟然上升了好幾度。
T大。
合堂教室。
因著艾錢住校的便利,陌希每次去上課總有她或者她拜託別人占的座位。
今兒個去上課,當瞧見她占的座位居然是第一排時,陌希抽了抽眼。
後者卻一副「不用謝請叫我雷鋒」的樣:「陌學姐,你都不知道自從蘇會長居然就是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教授之後咱們這門課有多受歡迎,許多其他院系甚至許多低年級的學妹們都跑了來。你可是蘇會長名正言順的老婆,怎麼能讓那幫子小婊砸們搶了先機?所以我今兒個連懶覺都沒睡特意起了個大早來佔座,就是為了給你搶第一排的位置,讓她們明白你才是堂堂的正室夫人!」
聽著艾錢慷慨激昂的陳詞,陌希默了默。
其實,她真的不用這樣的……
她寧可去坐最後一排。
只可惜,蘇衍止的課堂,就連最後一排都是爆滿。
她根本就別無選擇。
上課鈴響的前一分鐘,蘇衍止幾乎是踩著點進的教師。
今兒個他八點就出門去醫院了,所以並沒有蹭陌希的車過來。
如今他出現在教師,霎時便是惹來一陣火熱的注視。
以及……所有人的驚呼。
蘇會長……這是……殘了?